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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儿时,慈禧又看向李莲英,道:“这些都是你亲自查出来的?”
“回老佛爷,奴才绝无半句虚言。”
“恩,这事儿办的好,不过好好看着你放在那府里的眼线,不要又像大宝似的,虽然出息了,却跟被人洗了脑一样。”慈禧极为不满地说道,又一眼扫到自己最信任的那个奴才又哆嗦着要跪了下去,紧跟了一句:“罢了,他如今在醇王府里当差,又那么受重用,也是他的造化,叫他好好把主子侍候好了。”
“是,奴才替大宝谢过老佛爷的恩典。”
慈禧悠悠地叹了一口气,道:“如今看来,倒是哀家一直对孚王府疑心太重了,只是事已至此,没得哀家去给他们认错的道理,你去那府里,帮哀家探病吧,多带些东西过去。”
“喳,奴才这就去办。”
“等等,回来,那个景春可还在王府的地牢里关着?”
“回老佛爷,还关着呢?”
“传哀家的口谕,赐酒吧,把尸首再悄悄的扔到载漪跟前儿去,也不用多说什么,扔到他的脚前,你就直接回宫吧。”
李莲英心里一哆嗦,嘴上却不敢怠慢,道:“喳,奴才即刻去办。”
时间过的极快,至少在慈禧眼里是这么认为的,她觉得自己的时间似乎越过越快了,经常在不经意间,一天就这么过去了,她走到镜子跟前,细细打量了一下,摸了摸眼角,心底深处,又叹了一口气。
这时又有太监来回报,直隶总督荣禄求见,慈禧愣了一下,忙道:“宣吧。”说完又坐了回去,恢复了那高高在上,贵不可言的样子,荣禄进来后,便跪下道:“臣参见太后老佛爷,老佛爷吉祥。”
“起咯吧?”待荣禄起身后,慈禧道:“说吧?什么事儿?”
“启禀老佛爷,皇上下了一道诏书。”
“什么内容?”
荣禄从袖笼里掏了出来,递到慈禧跟前,道:“老佛爷请过目。”
慈禧接过来一看,愣住了,其中有一句被荣禄给勾了出来,写着:“至于民间祠庙,其有不在祀典者,即著由地方官晓谕居民,一律改为学堂。”
慈禧一惊:“这是怎么回事儿?谁给出的主意?”
“臣正是要回禀此事,乃是康广厦所为。臣还怀疑,他已经说服皇上信了西教。”
啪的一声,一只茶杯被摔的粉碎,荣禄又不失时机地道:“老佛爷,臣还听说,还听说……”
“还听说了什么?快说!哀家赦你无罪。”
“臣还听说,康有为等人在私下里,说老佛爷您:‘那拉氏不可造就之物’。”
咣当一声,慈禧身旁的小几已经被掀翻在地:“哀家定要杀了这个狗奴才!”
“老佛爷息怒。”荣禄已经跪了下去,哭道:“老佛爷,且息怒,皇上必是不知道这事儿的,否则定是早已经治了他的罪了。”
“哼,他不知道,只怕这话就是他说的,哀家辛苦这么多年,替他打理这个江山,如今才知道,哀家这是养了一只白眼儿狼!”
荣禄的心里早已经乐翻了天,可是面上却是丝毫未露,只是伤心的伏在地上,不停地劝慰着慈禧,并不时的为光绪说上几句好话,谁知他不说还好,一说,慈禧更是怒气冲天。
这时荣禄见时机差不多了,又道:“老佛爷,您可得想法子,好好劝劝皇上,这三大寺的僧人们,已经哭到臣的家门口了啊?”
“你且先退下吧,哀家自会叫皇上来,问清楚的。”
荣禄走了,心里乐的屁颠屁颠地,慈禧却是一阵痛心,冲着外面叫了声:“来人啊。”
一个太监应声进来了,就听慈禧又道:“去,把皇上请过来,就说哀家想见他。”
太监应声去了,大家可能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其实很简单,维新派想要大兴学堂,可是经费难以筹集,便向光绪建议,改祠庙为学校,于是光绪下诏,可是这道诏书却遭到了和尚的强烈抵触。
于是和尚们,走门路的走门路,行贿的行贿,同时又何许多守旧的顽固派勾结,四处散播消息,说皇上被新党迷惑,开始信奉西方宗教了,此事不但引起了官员的震动,就是百姓也觉得心惊,自家的皇帝,连佛爷也不信了,还信了洋教,在民间引起的恐慌可想而知。
而这件事,正好让荣禄看到了机会,他很了解慈禧,慈禧是个极为迷信的人,要不为什么会喜欢别人叫她老佛爷呢?于是便匆忙进宫,借着这个机会,又挑起了慈禧对新党和皇上的厌恶,而那句“那拉氏不可造就之物。”也正是康有为等人私下所说,被有心人听到,密告于荣禄的,这句话显然给慈禧的震撼是极大的,慈禧心里,如今对康有为可说是恨之入骨了。
荣禄对于慈禧的心态,的确是拿捏的极准,否则他也不会在被逐出朝堂的十年之后,再次回来,且还身居要职,他知道,要对付皇帝和新党,要想成功,就必须要先挑拔他们的母子关系,也只有让他们母子关系交恶,这样才能让慈禧下定决心来对付维新一派。
第370 对饮
我有些怜悯地看着趴在草垛中的那个女子,早已经没有了当初见她时的那股青春年少,也再没了当初曾经看到过的那一抹羞涩,如今的她衣衫褴褛,头发凌乱,满面污秽。
听到脚步声,她微微抬了下眼皮,然后眨了眨,忽然一下撑起自己的身子,打量起我来,紧跟着一下扑到栅栏边上,虽然已经没有了什么力气,却仍是从口中吐出了两个字,道:“贱人!”
我不以为意,笑了笑,看了眼晓茜,她立时把端来的酒菜放在了一个刚才看守之人留下的一个小几上,跟着又用手绢轻轻拂了拂旁边的一张小凳子,道:“格格,您坐。”
我坐下之后,冲她眨了眨眼,她笑着施了一礼,退了出去,若大的地牢,只剩下我和景春二人隔着栅栏相望,景春一直喘着气,狠狠地盯着我,我有些无奈,这个女人真的是很可怜。
我轻轻地道:“我知道你心里有多恨我,我并不想跟你辩解什么,今日来这儿,不过是尽同窗之谊,听说你跟我是同年进学的,只是年级不一样,所以平日未有交往。”
“呵呵……你来这儿就是为了跟。我叙旧吗?”她嘲讽的看了我一眼。
“我不知道应该怎么跟你说,只是。我真的很遗憾,说起来,是我们家对不起你,只是对不起你的,又何只我们一家?”
“哼,这个时候,你来装什么好人?”
“呵呵……”我低声笑道:“你错了,我从。来就不觉得自己是个好人。”
“你还真是有自知之明。”
“景春姑娘,好赖你也做过我一段嫂子,虽然说给你。私底下做的事儿的确是有够丢人,可你是太后给抬进来的,咱们无论如何,也是要给她留些面子,我来不是幸灾乐祸,我只是觉得,你死了,总要死的明白些才好,要不平白的被那起子伪君子利用了,还要一心只想他们的好。”我沉声道。
“什么伪君子,你们孚王府的人才个个都是伪君子。”
“住口,我们一直不说,不代表咱们不知道,你以为你。和载漪那点儿破事我们都不知道吗?只是给你留着面子,咱们一直都忍着,如今这事儿只怕是瞒不住了,你只怕是只有死路一条。”
“你……”她抬起头,吃惊的看着,脸上虽然很脏,可是我。能很明显的看到一些羞愤。
我冷笑道:“你以。为你的情郎是个好东西吗?我哥哥本来是打算关你到风声小些的时候,就放你出府,让你跟你的情郎好好过日子去的,谁知道,他竟然故意放出风声,说跟你有私,想下我哥哥的脸面,让他生生的戴上这顶绿帽子。”
“不可能,你胡说,他不会这样对我,他说过,他心里从来都只有我。”
“你算什么?好好想想吧?你哥哥当初那事儿做的够黑,你可知道幕后的人是谁?就是你的情郎,事发了,你哥哥只能死,若他不死,你的情郎就要被拖下水,所以真正害了你们一家的,不是别人,就是你一直信任的人。”我说完了之后,并未再说,只是冷眼看着那个女人。
叹了一口气,我喝了一口酒,问道:“可愿意跟我对饮?”
她没有出声,我继续道:“你的牢门刚才就已经叫人开了锁,若是愿意好好说会儿话,咱们就一起喝一杯,你若想做什么傻事,我劝你一句,别想了,我要收拾你,易如反掌。”
她慢慢地站了起来,就要往外走,我又指了指刚才晓茜离开时,放在牢门边上的一套衣服,道:“换上吧。”
她没有说话,默默的换上了衣服,推了推牢门,没推开,她看了眼我,我道:“使点儿劲,我相信,虽然府里没给你好吃好喝的,可一定不会饿着你。”
她的嘴角忽然扬起了一丝不屑,又使了点劲,推开了牢门,我指了指对面的那张凳子,她也不客气,坐了下来,只是坐下来之后,便死死的看着我,我笑了起来,道:“如果你的眼神可以杀人的话,我相信,我已经死了无数次了。”
“你要我死,我也不会求饶,不过你休想挑拔我们感情,他对我是真心的。”
我抬头看了她一眼,心里更是觉得可怜,往她的酒杯里倒满了酒,道:“他定是告诉你,只要你进了这府里,就可以帮他一起搬倒孚王府,替你哥哥报仇,到时你们就可以再相聚了,其实让你进府,他也同样是痛不欲生,可对?”
她愣了一下,端起那杯酒,一口喝了下去,却没有回答,我继续道:“想必巧姐一定是想尽了一切法子,想要让你在这府里受宠,可对?可是你大概不知道,她也是你情郎的娇客吧?”
景春端着酒杯的手顿了一下,微微有些颤抖,却仍是没有说话,倒真是和刚才我说一句她顶一句大相径庭,我抬眼看了眼她手中的空杯,又给她斟满,她端起来,又是一口喝干。
我没有笑,只是轻声道:“吃些东西吧,光喝酒没意思。”
景春没有动,只是定定地看着我,眼神中那如刀的光芒还是没有散去,我又道:“你的事儿我还未回国就知道了,如今到了这个地步,真是再无法挽回了,当初你进府,我哥哥是极无奈的,他不想害了你,他很清楚,你是来干什么,所以一直晾着你,可是你们却一直逼他,一直不肯放过他,才会变成现在这样。”
“你们害了我兄长,我为兄长报仇,天经地义,我相信,若是王爷遇难,你也会为他报仇的。”
“那要看这个仇要怎么报?你哥哥当初找桂祥大人做媒,你以为他真是为你找个好夫婿?他当时就已经是载漪的人了,载漪跟我们家一直不对付,很多人都知道,那么你也应该明白,你哥哥要你进这个王府是为了什么?”
“哥哥一直都对我宠爱有加,怎么会害我,就算他有私心,我也会原谅他的,我明白他的一片苦心,不过是不想让你们继续祸害百姓罢了。”
“到底是谁在祸害百姓,你是读过书的,应该很清楚,不会那么容易受人蒙骗吧?不要在这件事上挣扎了,我也不想再说你哥哥有什么不好,毕竟他已经不在了。”
“那你今天来是为了什么?”
“我其实想问你,到了今天这一步,你一点也不后悔吗?”我定定的看着景春。
她忽然笑了起来,道:“我有什么好后悔的?我至少让孚王府因为我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