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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的眼前,忽然无限的放大了,越来越大,直到我觉得头晕。
晃了晃脑袋,早有人上了一。杯热茶放在我身旁的茶几上,我端起来,喝了一口,脑海里想着的,却是第一次见到苏迪的情景,他总是带着笑意,站在不远处看着我,或是很认真的坐在那儿,听我说话,也常常会帮我在陈先生跟前背一些黑锅,十多年过去了,他已经从少年,长成了一个风度翩翩的青年,才二十七岁,就已经是正三品了。
在跟着我一起出国的学生里,是。前途最好的一个,能文能武,幼承家学,人又稳重,朝中那些顽固派中,倒是有一大半对他是颇有好感的,而在新派官员当中,他的为人又一向稳重,且一直都是个老实人,所以在两边,他也算吃的开,就是康有为那会儿再排斥我的人,却也并没有为难过他。
似乎觉得,从小在我身边的除。了罗胜就是他了,罗胜向来都是我可以依靠的大哥,而他,我不知道,似乎有一种很复杂的感情在里面,我可以对罗胜、秋谨、月欣知无不言,可是对他,却总是刻意的让他避开我内心最复杂的一面。
似乎是极自然的一种自我保护,苏迪觉得是一个。可以信任的人,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似乎就是不愿意让他知道一些事情,也许是害怕吧。害怕?我自己都有些吃惊,我在害怕什么?
害怕在他面前表现出太多的真实?还是害怕他会。太了解自己,而我却觉得有些害羞,不错,是害羞,我极为吃惊,想想这段日子,自听说他有个表妹起,我似乎便有些坐立不安。
是嫉妒,对,是嫉妒,前世并没有什么真正的恋爱。经历,这一世,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时,竟然觉得有些不知所措,手里的茶碗忽然向前一倾,摔在了地上,咣当一声,下人们都吓了一跳,看向我,有个丫头上前了几步,着急道:“格格,可烫着了?”
我回过神来,看。了眼地上摔的粉碎的茶碗,又看了眼那个丫头,摇了摇,道:“没事,收拾了吧,帮我另沏一杯上来。”
马上有人上前开始收拾,那个丫头也很快的把新沏的茶端了过来,桃红也进来了,看着正在收拾碎片的下人,眼里闪过一丝异色,然后向我福了一福,道:“格格,苏大人来了。”
我又吃了一惊,忽然觉得自己似乎有些消化不良的感觉,哽了半晌,才道:“过一刻钟再让他进来吧,你们收拾一下,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桃红脸上的惊异之色更甚,不知道我到底是出了什么事儿,可是也很清楚,只要我不眼说,那么她也是绝对问不出来的,于是招呼了厅里所有的人,退了出去。
花厅里只剩下我一个人了,安静的可以听到我自己的心跳 声,迟疑着,我不知道,现在这种情况,是否适宜再见苏迪,我感觉有些尴尬,我很害怕他会发现我的异状,也很害怕,他知道了之后,也会躲开我。
我和他的成功率似乎为零,他是汉人,我现在是满人,我是格格,而他只是一个汉官,这似乎不太可能让我们凑在一起,我的婚事,自小的时候,我们都知道,就只有慈禧说了算的,如今慈禧失势 ,她再不能为我的婚事做主,可是,我若要选夫婿,只怕也不是我说了能算的。
这叫什么世道?若是在现代,我哪会为这个烦心?直接问他,喜不喜欢,若是喜欢,就不用管什么家长,或是这样那样的因素,愿意在一起就行,若是不喜欢,好聚好散,再见还是朋友,可我现在是处在一百年前的清朝,就绝对不能像在现代一样,那么自由了。
侧了侧身子,看着放在几上的茶杯,袅袅升起的一股热气,我不太确定,就算我们相互喜欢,可是在这种情况下,难道我真的跟他私奔?我是无所谓,可是他呢?
而且他最近一段时间的,可疑行为,让我有些吃不准,罗胜也说了,他似乎想要撇开自己跟护龙山庄的关系,这代表了什么?是他察觉到了什么吗?或是他根本就是想要疏远我?
沉思着,却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一刻钟很快过去了,桃红走了进来,轻声问道:“格格,可要见苏大人?”
我犹豫着,站了起来,来回踱了几步,然后抬起头,坚定地看着桃红,道:“请他进来吧,你就在外面看着,不要让别人闯了进来。”
我住的,是以前李鸿章在天津留下的一个小院,离他的总理衙门极近,而这个时候,在这个小院的对面茶楼里,却坐着两个人,一个是罗胜,而另一个,却是去而复返的载沣。
载沣有些气鼓鼓地瞪着罗胜,却不说话,只是不停的冷哼着,整个二楼已经被两个人给清场了,楼下也尽是载沣身边的亲卫,罗胜却不理他,只是紧锁着眉头,看着对面的院子,直到苏迪进了门,他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载沣有些沉不住 气了,终于道:“你是什么意思?你明知道不可能,何苦要这样对我姐?”
“我这是为了他们好,他们两个人应该很清楚,都对对方有好感,不如说出来,不管成于不成,两人心里没了疙瘩,才好相处,你也知道,两个人现在都似乎有意无意地在避开对方,如今这种情况,容不得他们这样优柔寡断的。”罗胜叹了一口气,无奈地道。
“你想让苏大哥做什么?”载沣问道。
“没什么,只是觉得,他很适合在海上跟那些倭人打交道而已。”罗胜淡淡地道。
“哼,你大概是想利用他是王五侠的弟子身份吧,五侠在江湖上的地位,德高望重,他的徒弟,自然也应该是品行俱佳的,那些义和团的人,见着五侠的弟子带他们出海,只怕也能放心的去前面拼命吧?”载沣忽然死死地盯着罗胜。
罗胜有些吃惊,过了一会儿,忽然笑了起来,道:“格格和我,一直都还当世子爷是个孩子,如今才知道,我们都失策了,你竟然比我们想像的,要成熟的早些。”
载沣的眼神没有移开,继续道:“你想让苏大哥去卖命。”
“那些义和团的人,也是去卖命的。”
“你不可以这样,万一要是姐姐真的是喜欢他的,而他又出了什么事,你难道要我姐伤心死吗?”载沣怒道。
“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我们就算现在要他去,他必定不会心甘情愿,以他的聪明,他应该能猜到,那些义和团的人,出去就是送死,让他带着那么多人一块儿去死,他狠不下那个心肠来,可是若有格格开口,他必然会抱着必死的决心去的,界时,我们定能取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够了,你这是在拿苏大哥的命在开玩笑,我不会同意的,虽然不知道你和那个孙国强常在我们背后捣鼓什么,可是我能感觉地到,绝不是什么好事儿,你们两个,一向都是只顾输赢,不会在乎别人的感受,可是我在乎!”载沣看向罗胜的眼神变的更加坚定起来。
罗胜笑了笑,道:“这个时候,不是在乎个人感受的时候,要以国家大事,以大局为重才行。”
“可是不能利用他们两人的感情,这太卑鄙了!”载沣的拳头捏地紧紧地。
“世子爷,这不是你说了算的, 格格很清楚,她要怎么做,我猜 她现在,应该能明白,我为什么让她见苏迪了。”
“我命令你,听着!我以醇亲王世子的身份,一个贝勒爷的身分,命令你,打消你们的这种肮脏的念头,取消你们的计划,否则,我会不惜一切代价的阻止你们,并破坏你们的计划。”
罗胜看着载沣那张认真而严肃的脸,那张稚气还未全脱的脸,轻轻地道:“世子爷,你应该很清楚,我们不需要听你的命令,就是王爷亲自来了,他也命令不了我们。”
载沣有些吃惊,又惊又怒:“你们怎么可以这样?!难道你们忘了,你们可也是孚王府的奴才。”
罗胜笑了笑,道:“我们听王爷的调遣,是因为格格的命令,可是大敌当前,对于不利的因素,我们必须全部排除,所以,世子爷,您也不要再闹了,如果不信,你可以等苏大人出来了,亲自进去问问格格,她是否会赞同?”
载沣咬着牙,道:“好,爷就在这儿等,爷就在这儿等着,一会儿,休怪爷给你这个狗奴才难堪了!”
罗胜不再说话,只是目光深沉的看着对面同样也变的深沉起来的小院,载沣也不再看他,而是一脸担忧地看着对面小院,他不敢相信,也不愿意相信,秀姐姐会同意罗胜他们的计划,他吃惊,孙国强忽然跑来跟他说,让他准备好,把苏迪送到刘步蟾那儿去,他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儿,孙国强却只是说了句,要苏大人去带义和团的兵前往台湾支援。
他不明白,匆匆赶回来,却被罗胜给拦在了门口,同时把他拖了过来,大概说了下这个计划,他只觉得胸口被堵住了,两个人都是他极为敬爱的人,一个从小就带着他,跟她在一起的时间,比自己的阿玛、额娘还要久,她就像是自己的亲姐姐。
而另外一个,在美国陪着他念书,陪着他习武,就像一个大哥哥一样对自己,他怎么能忍心看着这两个人受到伤害,他隐约知道,孙国强和罗胜常会代替秀姐姐做一些不能见光的事情,像在日本和朝鲜进行的许多次暗杀,可是这些他能理解,但是现在,这种事情,却要落到他们自己的头上,他心里极是痛恨罗胜和孙国强,可是他也很清楚,这两个人,是秀姐姐身边极得力的助手,他们也的确是能帮上忙的。
时间极为难熬,苏迪从天擦黑的时候进去,可是却一直到了一弯月牙升到了天空正中的时候,才走出了对面的小院,他和罗胜都能很清楚地看到,苏迪出来的时候,失魂落魄,似乎遭到了极为严重的打击,而送他出来的桃红,也是一脸忧色。
看着苏迪,蹒跚着步伐,越走越远,连轿子也不坐了,他的轿夫也只得抬着一顶空轿子,跟在他的身后,生怕他出了什么意外。载沣噌的一下站了起来,理也不理罗胜,就直接的冲进了对面的小院。
一路上,丫头仆役们都有些惊慌的看着他,他拉住一个下人,问道:“我姐在哪 儿?”
“回、回世子爷,格格、格格在花厅。”那人的脸,吓成了苍白,载沣推开他,大踏步的往花厅去了。
一进花厅,就见我木然的坐在那,面前是一桌的酒菜,可是却几乎没有动过,酒似乎倒是喝了不少,可以看到,边上已经放了三四个倒置的空酒瓶,载沣几步冲到我跟前,忽然顿住了,看着我脸上隐然有两道泪痕,呆了一下。
过了好一会儿,他轻轻地坐在我的身旁,搂过我的肩膀,却一句话也不说,只是轻轻的拍打着我的后背,我把脑袋 埋在他的肩窝里,终于哭出了声来,可是却始终不肯再说一个字。
他也不问,只是这样陪着我,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罗胜轻轻地走到门外,往里看了眼两个依靠在一起的身影,紧紧地抿着自己的嘴唇,却没有进门,而是转身离开了。
我在载沣的怀里,哭着睡了过去,等到醒来时,已经天亮了,我睁开眼,却发现自己是躺在床上的,撑着起了床,却觉得脑袋沉重无比,头痛的要命,我轻呼了一声痛,边上一个熟悉地声音响了起来。
“格格,你昨儿晚上喝的可不少,难为了世子爷,就那样陪着你坐到了三更,见你睡着了,才和我一块把你抬了回来。”桃红有些微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