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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
“不。我才不管那些无聊的人说三道四,我只想来问寿哥哥一声,难道这么多年,寿哥哥早就忘了莲儿了吗?”
陈玉莲的声音极是悲伤,陈寿就算是没有转身,也能想像的出她面上的表情,可是没来由的,心里生出一丝厌恶,自己是太监,她不可能不知道,吴铮是什么样的人物?自己还没回来,便已经盯上自己了,想跟自己拉上些关系,四十多岁的人了,舔着脸在信里跟自己自称妹夫,玉莲又如何能不知道呢?
更何况,当初陈平送自己进宫的时候,不可能没有告诉过他的家人,自己是个太监,她对自己又怎么会有情呢?更何况还是十五年前的旧事了,想要拆穿她,正要转身,忽然想起了十五年前那张天真可爱的脸庞。
闭上眼,压下心中的怒火,又恢复了平静,转回身,果然,陈玉莲是一副伤心而绝望的脸,暗道:“若是没有碰到尤三。只怕自己这会儿已经信了吧?”
看着陈玉莲,他叹了一口气,道:“莲儿,你已经嫁为人妇,相公对你也好,想来,你也应该过的很舒心了,你且等等,虽然我的贺礼有些晚了,不过,好在那东西还是不错的。”
说着他打开自己的柜子,从里面取出了一只小盒子,拿了出来,递到陈玉莲的跟前,道:“也不是什么值钱的玩意儿,好在精致,是三年前,因我的功课好,格格赏我的,我当时便想着,要留给你。”
陈玉莲愣了一下,可仍是接过了那只盒子,打开来一看。是一只做功极为精细的表,不过却跟她以前看到的怀表不同,是带着两根表带的,呆了一下,这只表是纯金打造的,里面还镶着几颗宝石,很有些耀眼,表带上面还刻着几朵郁金香,很是漂亮。
陈寿带着微笑,取出来,又拉起陈玉莲的手腕。给她带上,笑道:“那一次格格本来是赏一块男式表的,可是我看着女人用的这款很是好看,便一心想着要留给你的,所跟格格说了,用我那只换的,不过格格仁善,听说了表妹以前待我极好,有些惋惜,便说不用换了,连着这块儿表一起赏我了。”
陈玉莲呆呆地看着手腕的这只表,心里忽然真真地生出了一丝真情,看着陈寿,终于伤心地道:“寿哥哥,我知道,我爹娘对不起你,那会儿我小,没能帮上婶娘的忙,只能看着她被病拖着,拖到后来,她实在是受不了了,才自尽的,那会儿,我伤心了好久。”
“我知道。”陈寿轻轻地道。
“可是,寿哥哥,他们是我的爹娘,建勋是我的二哥,大哥死后,我爹娘对二哥难免娇纵了些,才会闯了祸,如今我相公也已经把他收押起来了,还求寿哥哥,看在我以前待你的份上,饶了哥哥一条命吧。”
陈寿看着陈玉莲,此时才露出的真情,心里又软了一下,道:“这事儿我真帮不了你们。建勋的事情,你们不要管了,让他认罪吧,若是他以前没牵扯什么人命,我想大概也就是流放的罪,若再这么搅缠下去,只怕你相公的官位都不好说了。”
“不就是一个孤老头儿吗?倒是听说有个女儿在京里,可是他不也没找着吗?就算找着了,一个孤老头儿,加一个女人,能做什么?咱们家多赔他们一些银子便是,还请寿哥哥帮忙说项。”陈玉莲急切地道。
陈寿看了眼那张已经变的有些难看的脸蛋,心里叹了一声:“莲儿变了,已经不再是小时候那个善良的小丫头了。”
可是想着当年她待自己的情份,叹了一口气,道:“今天就当是我还你的情了,你相公判的那个老人家,是京城护士学校林校长的父亲,林校长是在太后和几位娘娘跟前儿都能说的上话的人,她自己更是跟在格格身边多年的亲信,就是那些洋人,也因为她的老师,对她很是尊敬,她的相公,杜大人更是当初朝鲜战争中的功臣,在孚亲王那儿都说的上话的,还是醇亲王的师傅,他们要查,必是要查个水落石出的,让你二哥乖乖认了罪,不要再任性了,大不了是判个流行,再拖下去,扯出什么不该扯的事情来,你相公只怕都脱不了干系,我能说的就这么多了,格格是最见不得这种事情的,趁她现在还不知道,早早了了吧。”
陈玉莲脸上的表情已经是几变了,她万没想到,自己的二哥,招惹上的是这么个人物,面色变的灰白,险些站立不稳,可是在晕倒前,她想起了一件事,问道:“寿哥哥,你是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我回来的时候,就碰到了正要被人送回京的林老伯,算着日子,虽然他们走走停停,也应该快到京城了,杜大人虽然是个性子好的,可是在京城素有惧内的名声,只怕他这回也不会轻易放过差点害死他岳父的人了。”
陈玉莲冲上前几步,一把拉着陈寿的胳膊,道:“寿哥哥,难道你不能帮着说说话吗?不是说你是格格跟前得力的人吗?才被恩典放了出来,还跟洋人的关系很好,你一定有法子的。”
“我没法子。”陈寿犹豫了一下,终是甩开了陈玉莲道:“我今天跟你说这么多了,已经是对你们家仁至义尽了。”
“你想撇清关系吗?你不要忘 了,当年若不是我爹娘收留,你们母子如今早死在外头了。”陈玉莲忽然疯了似地吼道。
“够了!因为是你,所以我才说了这么多,本来就已经极不合规矩了,你爹娘如何,你心里清楚,我娘到底是怎么死的,你不知道,他们可知道,回去告诉他们,我早就已经见到过尤三儿了。”
“什么?你说什么?什么尤三儿?”陈玉莲吃惊的看着陈寿。
“你走吧,不要让我叫人进来,把你赶走,你若是个正经的道台夫人,我兴许还会对你客气一点,可是你也明白,你不过是个妾。”
“你……”陈玉莲看着陈寿,就像是不认识一样,指着他,好半晌,终是一句也没说出来,转过身,失魂落魄的走了。
陈寿看着陈玉莲的背影,叹了一口气,跟了出来,到了医院门口,看着那个杂工,脸上正对着陈玉莲的背影露出了一丝极为暧昧的笑容,很是厌恶的咳嗽了一声。
那杂工转过脸来,看到陈寿,忙躬了躬身子问道:“陈先生,有什么要吩咐小人去做?”
“你记住了,以后这个女人再来,就告诉她,我不想再见他们家里的任何一个人了。”陈寿眼神忽然变的极是凌厉起来。
那杂工身上颤了一下,忙道:“是,是,是,小人记住了。”
陈平夫妇看着失魂落魄的女儿,吃了一惊,忙上前扶住陈玉莲,问道:“莲儿,你堂哥到底是怎么说的?你可见着他了?”
“见过了,咱们家完了。”陈玉莲喃喃地道。
“什么?你这个死丫头,好好跟老娘说话!”陈夫人一巴掌拍了过去,陈平及时拦住,结果打在他的身上,痛的他咧了咧嘴。
陈平斥道:“你这蠢妇,又要犯浑吗?等女儿歇口气,慢慢说。”
待陈玉莲坐下,喝了两口热茶,才缓过神来,看着陈平夫妇,道:“你们可知道把二哥打了的那个人是谁吗?”
二人摇了摇头,陈玉莲道:“刚才陈寿才跟我说了,看在当年我待他的情份,便告诉我一声,那个老头的女儿是京城的一个女官,当着护士学校的校长,以前是跟在格格身边的心腹,如今又是太后和几位娘娘跟前儿都说的上话的人,她的相公就更厉害了,也是个大官,最要紧的,他相公是醇亲王的师傅!你们知不知道我二哥闯的什么祸!”
陈玉莲吼道,手里的茶碗也飞了出去,砸在了地上,陈夫人一屁股就坐到了地上,陈平的脸色苍白,全身都在发抖,过了一会儿,终于回过神来,一脚踢在陈夫人身上,斥道:“你个贱人,当时我就跟你说了,让你不要去找女儿给那个孽子出气,算了,就当是给那个畜生一个教训,你不听,非要跑去磨着女儿给你出气,现在好了,一家人都被你们母子给害死了!”
陈玉莲见到母亲挨踢,心下有些生气,一把拉开陈平,吼道:“你还说,你们当年到底对陈寿的娘做了什么?他说他都知道了,还说什么他已经见着尤三了,快说,婶娘当年到底是怎么死的?!”
陈玉莲的话音才落,就听得嗵地一志,陈夫人已经栽回地面,晕死了过去。父女俩忙手忙脚乱的扶了她起来,又跑出去唤了丫环仆妇进来,扶回了房间,又忙着请大夫、抓药。
陈寿回到房间,毫不意外的看到了那只鸽子又回来了,取下纸条,看到上面写道:“不用再插手陈家之事,只需旁观。”
陈寿吃了一惊,暗道:“糟糕,难道京里已经知道了我跟陈家的关系,那尤三……”想到这儿,他的心里忐忑起来,极是害怕自己没有回禀便杀了一个人的事情被发现,来回在房间里踱了几步,终于下定了决心,写了一封信,卷好,又捆在鸽子的身上,把鸽子放了出去。
京城
孚王府内
我看着罗胜笑了笑,道:“什么事情把你愁成这样?”
罗胜哼了一声,道:“我不是愁的,是气的。”
“哦?说说,是谁,能把你气成这样?”我笑道。
“陈寿,那小子,太不争气了,我对他寄予了那么大的期望,他竟然行事如此卤莽。”罗胜喘了粗气道。
“陈寿?我想起来了,可是那个当年说要跟我换表给表妹的小太监?”
“就是他。”
“怎么回事儿?说说?我记得当初我跟你说过,他的心太软了,太过善良,又信着教,做探子不太合适的,怎么还是让他去了?”
“我也知道他过于善良了,可是他自己要求的,而且他的功课也的确是完成的很好,我也没想过要重用他,所以便只是派了他极外围的事情,只是看看当地的民风,和一些重大事情。谁知道林姑娘的父亲在日照出了事,他正好在那儿,所以杜大人来找我时,我便想了他,让他去查了查,谁知道……”
我愣了一下,林黑儿的父亲,我前天才去看过,才刚刚五十岁,看着就跟尸体一样了,肩头和膝盖仍然包着极厚的纱布,林黑儿的两只眼睛肿的跟桃子一样,看到我时,哭的连话也说不出来了。虽然已经没有性命之忧,可是已经成了个废人,剩下的日子,只能在轮椅上过了。
我看的心里只发颤,不忍再看,便说等他醒了再来,就回来了,这事儿的前因后果我并不是很清楚,两个月前得了消息,便让俊卿帮着找人查去了,如今竟然已经成了这样。
叹了一口气,道:“说说,陈寿是怎么回事儿?”
“林老伯得罪的是山东兖州道台吴铮的小舅子,他那个小舅子,在日照是横着走的,欺男霸女,无恶不做,他的岳父陈平也是同样的,在日照仗着他的势,四处搜刮,便是当地官府,也不敢招惹他们一家人。好巧不巧,陈寿是陈平的亲侄,当年陈寿母子日子艰难,投奔了他,他一开始倒也悉心照应,日子久了,便心存歹念,骗了陈寿净身,得了陈寿进宫的银子,又对自己的寡嫂起了坏心思,想要强占嫂子,谁知道他夫人更是歹毒,竟然在陈寿母亲服了*药后,放了一个叫尤三的无赖进去,坏了陈母的清白,陈寿的母亲在醒来后,羞愤自尽了。”
我看着罗胜,目瞪口呆地道:“这是一家什么人啊?怎么就坏成这样了?!”
罗胜重重地叹道:“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