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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了。我在京里,也常听说,如今好几个三、四品的大员极受重用,可惜却都是孚王府的家奴出身,常有人说,在外千好万好,却不如他们家的家奴好,虽说是有任人唯亲的说法,可是我常看着报纸,倒觉得这些家奴行事、作派,却比好些饱读诗书的大人们能干正事儿。”凤鸾的脸上皆是嘲讽之色。
“谁说不是?如今我常在王府出入,才知道,这二位,哪是在养家奴?只怕是外面的任何一个大户人家,都没这样的气魄,全府上下,通没有一个是奴身的,都是自由身,听说是跟王爷签了合同的,做的好留着,做不好,请走,干到老了。还给你一笔养老金,让你老有所依。”
陈青云顿了一顿,又道:“就是上海的那些工人,人人都签了这么一份合同的,听说洋人还把这个合同拿回了他们国家做范本,可见他们是真心为老百姓做事的人,所以,这些日子以来,虽然常会有人骂我是狗腿,我却一点儿也不生气,反而甘之如饴。这比我们当初仍是天地会时,能帮到的人更多,我心里真真是再无一点儿犹豫了。”
“公子,您跟我们说这么多,到底是想说什么?”凤鸾歪着脑袋问道。
“这……”陈青云这才回过神来,自己一下子居然说了这么多话,忙道:“其实也没什么,只是刚来的时候,我一直有些提心吊胆,就是几位长老,也是每日里都崩紧了在过日子,可是这段日子下来,他们如今,却是比在台湾的天地会时,还要快乐,我也是有感而发。”
秋娘笑了起来,对凤鸾道:“他这是在为咱们高兴,以后若是能得那位薛大人相助,咱们又何仇没有好日子过?又何需再担心谁来找咱们收这样费那样税,或是来坑来蒙的?”
凤鸾点了点头,道:“那倒是,听着你说,我都觉着,那些个工人,尽然过的是那么舒坦的日子,我倒是极羡慕的,若是我也能过上那种普通人的日子,便也甘心了。”
“行了,我们都知道了。”秋娘笑着道:“你也不用再多说了,咱们姐妹向来都信你,既然如此,便等着那位薛大人来吧。”
陈青云难得的露出了一个傻傻地笑容,才向二人告辞离开,待他走了之后,凤鸾才对秋娘道:“我怎么觉得陈公子这段日子总是爱傻笑?”
“你不知道吗?”秋娘反问道。
“我怎么知道?不过听他刚才所说,想来是为了这事儿高兴吧?”凤鸾仍无所觉地道。
“唉,看着那位王爷。只怕他的心事想要成,难了,你也是,关键时刻,怎么还不明白呢?那傻笑是为了什么?今儿又跟咱们说了这许多,又是为了什么?你难道还不明白?”
凤鸾先是愣了一下,接着神色黯了下来,道:“是,我知道了,你就不能让我装装傻?”
说着便有些生气,头也不回的出了门,也不理会秋娘在身后叫她,秋娘有些好笑的看着她的背影,骂道:“这个死丫头,何时才能懂事些?”
载沛看着在前方飞驰的背影,心里松了一口气,想着:“今天已经把话说的极是明白了,他也不是笨人,应该能明白吧?如今又送了这么大一个人情给他,让他的朋友能从良,想来他也应该知道,自己是不喜他来做妹夫的了。”
想到这儿,又看了眼前面的身影,心里又没来由的紧了一下,也不知道妹妹是否对他有情,不过从他们在香港那一段日子的回报来看,似乎妹妹对他不是没有情,只是为什么陈青云来了京里,妹妹却总是在刻意回避着他?
忽然又安慰自己道:“罢了,想来妹妹也应该明白,他虽是接受了朝廷招安,可是他毕竟仍是反贼出身,二人若真是想要在一起,就是皇上和我不反对,只怕是朝中又要掀起一声风波了。”
想到这儿,载沛有些愧疚的看了眼妹妹的背影,又刻意放慢了速度,存心想要让妹妹在今天晚上的赛马中胜利,好让她开心一下。
跑在前面的我,自是不知道载沛和陈青云在秋娘那儿已经照过面了,还打了一小会儿哑谜,还乐的屁颠屁颠地,为自己能赢了载沛而高兴着,回过头看了眼落在后面的载沛,我开心的笑了起来,又夹紧了马腹,加快了一些速度。
那天晚上的比赛最终以我获胜结束,载沛极是服输的拿出了一张一千两的银票,道:“妹妹,拿去买胭脂。”
一夜无话,载沛第二天一早,仍去军机处上班,而在他离开后没多久,载沣却又跑来找我,我看着载沣,又看了眼墙上的挂钟,问道:“你不去当差,跑来做什么?我哥哥可早去了,你若是迟了,一会儿挨训,可别来找我哭。”
“姐,我什么时候哭过?”载沣涎着脸凑了过来,道:“如今我的孝期被皇上给恩典了,玛丽也安全了,您倒是快些想想法子,怎么才能让我娶了她进门儿?”
“胡闹,皇上虽然下旨恩典,不让你丁满忧,可是你也不能太嚣张了,这三年,你自己仍是要在家里好好守着才是,着什么急?她在那儿,又不会跑了,难道你想让她一过门儿,就帮你背个不孝的名声?”
第564章 天翔归国
“天哪,你根本不明白。我自然知道我这样做是很不孝,可是你也要明白她的处境,她的处境很不好,虽然如今还在德国大使馆里呆着,可是她已经成了那里的一个笑话。”载沣激动的吼叫着。
“笑话?什么笑话?”我惊讶地问道。
“你当初把她接到府里来,跟着几位嬷嬷们学咱们满人的规矩,又带着她在各府里转悠着,人家都只当是她定能嫁给我的,那些个德国人,自是对她敬着,可是,阿玛临终前,太后不是下过一道赐婚的旨意吗?女方不是她,她又被咱们给送到了使馆,虽然咱们变相的拒绝了太后的赐婚,可是那些德国人不知道,他们开始还收敛些,后来见这么长的时间,我一直都没去提婚事,便开始有流言传出来,说是我根本不会娶她。而她根本是被我给耍了,大清的皇室,满汉尚且不能通婚,更何况是一个异国的平民女子?如今她被人指指点点的过日子,每次我去见她,她虽不说什么,可是从她的脸上,我也能看出来,她的日子极不好过。”
我愣在那儿,有些傻眼了,我太高估了现在的洋人,他们虽然比现在的中国开放,可是,这个时候,他们还是很在意这种事情的,我犹豫了一下,问道:“神父呢?”
“他已经去甘肃了,因为听说了敦煌的事情,他很想去见证一下,你也应该知道,对于这种事情,他是男人,又怎么会注意的到?”载沣有些黯然地道:“不过玛莎的母亲极是不高兴,已经露出口风,希望玛莎嫁给德国人,而不是我了。”
“你不用急,这事儿说起来。也怪我,本来应该早些把她从使馆给接出来,只是这之后的事情太多,我一忙起来又给忘了,既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也罢,那我便把他们一家都接出来,先安置在我们府里,等三年的孝期过了,我和哥哥便想法子,让你们称心如意可好?”
“为什么不能接她们一家到我府里?”载沣有些不满地道“不要得寸进尺了,你那个额娘,如今没了你阿玛,又没了大福晋管着,便处处想着要干涉你的事儿,你就不知道长长脑子?玛莎去了,先不说外面的人会怎么说,只怕是你额娘那儿,又不知道会整些什么事儿来?听说她这些日子还张罗着,要给你通房吗?让她消停些,万一要出了什么事儿。小心别人参你一本。”
“你放心,不管她怎么折腾,只要我不愿意,她还不是没辙?”载沣不在意地道。
“哼,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要不你到西山的宅子去呆一段日子,这段日子,只怕事儿多,她要再折腾些什么事儿来,就是添乱了。”我有些忧心地道:“玛莎的事儿,自有我在,你也不要担心了,明儿一早,我便亲自去接她们一家,一会儿先让人去传个信儿,我再叫两个丫头过去,帮着他们收拾收拾。”
载沣听着我的安排,安心的点了点头,道:“既然姐姐已经帮我安排妥当了,那我便听姐姐的,等到孝期满了就是。”
“行了,跟我贫什么嘴,还不去上差?要等着我哥哥拿大棒子来找人不成?”我看着他有些厌恶地道。
他才回过神来,急急地站起身就往外跑,边跑还边叫着:“那我一会儿晚些,使人先送些东西过来,姐姐帮我,总不能还让您帮我养着他们一家吧?”
我笑出了声。骂道:“还不快去!”
载沣走了,进来的是忍着笑意的哈齐,我也笑着吩咐道:“那今天就麻烦哈总管使我的贴子,到德国使馆去一趟了,再带两个丫头过去吧。”
“是,格格,只是这事儿您给揽上身,会不会有人说闲话?”
“罢了,我是债多不愁,再过两个月,额娘和嫂子也要回来了,有她们在,想来载沣也不敢太过失了规矩,这两个月,你便使两个嬷嬷盯着,他们要见面成,可是得守着规矩,洋姑娘的性格奔放,我倒是不怕载沣吃什么亏,可是毕竟他是在孝期。”
哈齐看着我,有些傻眼了,他万没想到,我会说的这么直白。有些尴尬地看着我,咳了两声,我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道:“是,我刚才说错话了,还请哈总管不要跟额娘和哥哥说。”
“这……”哈齐更回尴尬了,最后只得道:“格格如今是大姑娘了,不能再像小的时候,那么随性了,有些规矩。还是能守则守吧。”说完,便逃也似了退了出去。
我一脸的苦笑,这叫什么?代沟吗?唉,叹了一口气,便翻桌上的一堆资料,仔细看了起来,这是前两天从甘肃传回来的东西,我现在心里在庆幸着,当初自己完全忘记了的事情,可是幸好,王明顺在那边,否则,这些个宝贝就会如同原本的历史,失落海外了。
看着这些照片,还有一些拓片,我有些心惊讶,看着就觉得这些东西,虽然暂时保住了,可是似乎也被损害的极严重,那些人根本不知道应该如何去保护这些东西,王明顺他们也只能勉强做到不让情况更严重,我皱着眉头,一时之间,竟然是想不出什么法子来,对于考古,我可是一窍不通的,而在现在的中国,又哪里找的到什么考古专家,若是请洋人来,只怕还要防着他们从中谋利,这事儿太难办了。
罗伯特去甘肃,我也是听天载沣说,才知道,如果我知道他要去,必是要拦着的,可是如今他已经去了,我总不能让人把他给赶回来吧?这样想着。我便站了起来,在书房里来回踱着步子,苦思着对策。
就这样,来来回回地,自己都快头晕了,却听到外面有人回着话:“格格,陈大人来了,还带来了一位客人。”
“哦?什么客人?”我问道。
“说是的以前跟着格格出洋,留学的一个学生。”
“叫他们来书房吧。”我在里面吩咐道,回到书案后坐了下来,刚刚把桌上的文件收拾好,陈青云便带着一个二十岁上下的年轻人走了进来。
我抬头看着那人,迟疑了一下,有些面熟,可是却又想不起来了,二人向我见了礼,我仍看着那人,那人笑了起来,向我行了一礼,道:“格格,您不记得我了吗?我是天翔。”
“对了,原来是天翔,我就觉得面善,可是却记不起来了,你如今是真长大了,我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