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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多说,朕早说了。要满汉平等,就将宪章交由苏迪审理。”光绪皱着眉头,瞪了福贵一眼。
载沣想要说什么,可是张了张口,再看着趴在地上的肃亲王父子二人,也是一阵心酸,想想,也许交给苏迪,宪章还有生机,若是交给宗人府,只怕。宪章只有一死,才能显出皇上的公正,对满汉一视同仁,于是他忍了下来。
肃亲王听到皇上要将宪章交给苏迪审理,心头的大石已经落下,苏迪的名声在外,在汉人百姓中的名望极高,交给顺天府,自己儿子的生机便大了一成,皇上又说了要公开审讯,言辞已经是有了维护之意,看来也是不愿意将自己儿子交给宗人府或是孚亲王的人,心下感激,身子伏的更低了,口中道:“罪臣谢主隆恩。”
李威混在人群中,看着整个审讯过程,已经被惊的张大了嘴巴,他的表情还算好,身旁的那些百姓,早已经个个义愤填膺,面显怒容了,这个宪章,实在是光棍儿,当真是债多不愁的,不但老老实实的供出了自己和日本人之间的交易,甚至,很直接的告诉了在场听审的所有官员,一切全是他一人所为,只为了给孚王府填堵,只是到最后,没想到,反被人给利用了,他在供述那个鸠山每次的藏身地点,与他见面的地方时,是用笔写了下来,交给苏迪的,每得到一个地点。便会有人匆忙出去搜查,虽然到最后,总是无功而反,可是从回来交差的人脸上,可以看出,宪章并没有隐瞒。
李威悄悄退了出来,一路往孚王府去了,还没进门儿,就见载沛身边的长随阿满正在门口焦急的张望着,一见他过来,露出喜色,几步迎了上来,道:“李爷,您可算是来了,王爷已经问过几次了。”
“是吗?那就快些带路吧。”李威也加快了脚步,二人往府里的书房去了,路上李威又问道:“格格也在吗?”
阿满摇了摇头,道:“格格刚才已经起身往火车站去了。”
“哦?她这是要去哪?”李威奇道。
“这个奴才就不知道了,不过猜着,不是去天津,就是去上海吧?这事儿奴才也不好问的。”阿满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虽然知道,这个李威是王爷的新宠,可是,毕竟,格格去上海的事情,还是极为机密的,若是要准信儿,他还是希望李威是从王爷那知晓最好了。
阿满没有进去通报,而是站在书房门口,做了个请的姿势,道:“李爷,您请进,王爷吩咐过,您若来了,直接进去就是。”
李威一进门,就见载沛正负着手,看着窗外,不知道想什么,他上前弯腰行了一礼,道:“属下见过王爷。”
载沛许是想事情入了神了,有些吃惊,看到是李威时,放下心来,问道:“情况如何?”
“肃亲王世子,极是配合,什么都招了,苏大人也已经派出了人马搜查,只是,每到一处,都似乎晚了一步,但仍是从珠丝蚂迹中查出,确有日本人参与其中。”
载沛点了点头,又问道:“你们在肃王府门口抓的那个人可开口了?”
“还未曾开口,罗大人已经在亲审了,那人似乎晓得罗大人的手段,几次欲寻死,可是都没成功。”李威回道。
“看来他们对咱们倒是挺了解的。”载沛皱着眉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又再次陷入沉思当中。
李威有些摸不透,他不明白,王爷看起来,似乎是有些神不守舍的,而如今格格却又忽然离京,去向不明,不知道这其中是否有关联,他想要出声,可是又担心王爷是在想重要的事情,只得在那站着,不敢轻易发出声响。
鸠山好容易上了火车,终于松了一口气,他看着不远处的两个手下,放下心来,看来他们也混上来了,如今只要火车一开动,离开了北京,他们就会安全的多,他又看了看车站外的方向,那里如今正乱成一团,还不时有人惊叫,他的嘴角轻轻地一扬,极是开心的看着那个方向。
川岛浪速咒骂着,可是他却是已经无法脱身了,看着围在四周的那些个密探,他的心渐渐绝望了,他恶狠狠的看着正在启动的火车,却是无可奈何,他穿进了一个完美的圈套,而这个圈套,却是鸠山给设下的。
“这条毒蛇。”川岛浪速狠狠地道,吐出了一口混着血的唾液,他大叫一声,扑向了面向自己的那个人。
可是最终,他还是失败了,不但没能逃脱,就是在想自杀时,也被人给阻止了,已经有人抬起他的下巴,拿出了一张照片对比了一下,那人惊喜地道:“这次皇上和王爷一定会高兴的,是川岛浪速!”
光绪的确是很高兴,不只他,就是众大臣们,也是一脸的喜色,光绪的眼角浸着泪水道:“朕今日终于能亲自下旨,处斩了这个在我大清犯下禽兽行径的人了,也能让在台湾丧生的那些无辜百姓们死的瞑目了。”
大臣们见光绪的眼眶湿润,于是也狠命的挤了一些出来,齐声道:“请皇上下旨,处斩逆贼,扬我国威,为逝去的百姓雪冤!”
陈宝箴早已经是老泪纵横,看着自己的儿子,心里一酸,才低声道:“可怜那些百姓,直到今日,才让他们沉冤得雪。”
第586章 疑惑
与其他人不同,载沛的心里。一点喜意也没有,人都已经死了,就算抓住了川岛浪速又如何?而且,抓住川岛浪速时,似乎是很轻而易举。整个过程,都太容易了。
发现这个异常的,不只是载沛,还有陈三立,他看着涕泪纵横的老父,却是不好开口泼出这盆冷水,于是抬眼向载沛看去,果然,见他也是皱着眉头,不得其解,于是他心里稍安,想着:“无论如何,王爷也觉出不妥来了,那我便不用担心,会出什么大事了。”
就在前面的几人,心思各异时,就有人已经出列。向光绪道:“皇上,臣有事启奏。”
光绪一脸喜色地道:“但讲无妨。”
“皇上,敢问肃亲王善耆及其子宪章,与东洋人勾结,意图不轨,应该如何处置?”
陈三立望过去,却是都察院御史董琪峰,这人说起来,还是个包衣出身,却偏偏极有才华,自小便聪明伶俐,其父曾在内务府当差,最是个刚正不阿的人,却是入了太后的眼,他父亲在世时,是极得太后的信任,本来是要让董琪峰补缺的,谁知他却硬是要参加科举入仕,倒是把太后给喜的不行,便允了,于是董琪峰在光绪十五年,便中了进士,苦熬到现在,终是在前年,进了都察院,是个脾气极犟的人,载沛和我。已经被他弹劾过无数次了,他上的弹劾我们兄妹的折子,据传已经有几十本了,曾有人暗中数过,说是再这么下去,他能赶的上张佩纶了。
光绪对于董琪峰,也一向都很宽容,也素知,他向来都只对事不对人,可是偏偏光绪已经存了要保全肃亲王的意思,又怎么能让人在这个时候,把这件事儿提出来呢?更何况,如今苏迪那边还未审结。
但是,这件事,他却不能出声维护肃亲王,他悄悄看向了载沣,载沣自是明白,于是开口道:“董大人,苏大人不是已经在审了吗?难道你还怕苏大人会询私吗?”
董琪峰见皇上没有开口,反而是醇亲王回了他的话,他先是一怔。接着道:“启禀王爷,微臣只是觉得,肃亲王勾结东洋人,这已经是等同于叛国了,理应三司会审,而不是只由顺天府审理。”
载沣哽了一下,董琪峰说的极是在理,他一时之间,却也不好反驳,可是,皇上看向他,就是让他给帮忙找个台阶下,把话题给岔开去,于是只得道:“如今案犯还有在逃的,这个案子,若是要交给三司会审,会不会过早了?”
载沣这话,说的极不合理,也不符规矩,董琪峰还要再说,却被人给拉住了,他看过去,却是在他身后的另一位新进的御史萧大人,见他望过来,萧大人挤了挤眼,极是焦急的看着他,他有些意外,可是却不明白,萧大人是什么意思。但是又没道理,他把事情才说了一半,就这样不了了之了。
他还待要再说,这时孚亲王已经抢在之前道:“皇上,董大人所说,也不无道理,臣也以为,不若三司会审,同时,也要当着众人的面,审讯那个川岛浪速,才是当务之急,还要请那些洋人也来看看,让他们知道,我大清的国法,不容任何人亵渎!”
董琪峰面露喜色,他极清楚,孚亲王如此说,那么必然也是支持自己的,一定会严惩肃亲王父子,于是在后面附合道:“皇上,王爷说的极是,一定要公开审讯。并且将川岛浪速处以极刑,才能平民愤啊。”
光绪听到载沛说时,心里便已经要同意了,毕竟,公审一个非中国国籍的人,这在之前的几乎是从未有过的,若是能将川岛浪速定罪,并同时下令将之处死,那么,自己在史上,必会占据一定的位置。而且也能让人明白,他,做为一个皇帝,已经超越了他的前一任,不甚至可以超越前两任。
于是点了点头,道:“二位爱卿所奏即是,那就这么办吧,只是,还望三司,要好生查探清楚,今日肃亲王绑子上殿,真真是大义灭亲,所以你们还需要彻查清楚,以免带累无辜。”
“喳。”几位三司的官员,便已经弓了身子,领旨了。
这个在晚间急召的朝会,却是在一片沉闷中散去,有好些人,对于川岛浪速的背捕,都并不是很清楚,所以昏头昏脑的来了,又昏头昏脑的去了。载沛却皱着眉头,离了紫禁城,径直回了王府。
一进门,就有人上前回报,说是罗大人和孙大人已经等候多时了,官服也顾不得换了,直接进了书房,罗、孙二人一见他进来,便都站起身来,弯腰行礼,载沛虚扶了一把,三人又再次重新落座。
载沛看着罗胜,直接奔向主题,问道:“那人可开口了?”
“还未曾开口,极是硬气。”罗胜回道。
“川岛浪速呢?”
“回王爷,他更是死硬。无论别人跟他说什么,他总是一声不吭,属下等还在尽力拷问,只是微臣有个大胆的假设。”孙国强看向二人道。
载沛忙问道:“哦,说说看。”
“微臣怀疑,他们是内讧,川岛浪速似乎是被鸠山给出卖了,不但利用我们,除去了他的敌人,而且还借由咱们的混乱脱了身。”
“脱身?他们如何脱身?这些日子,咱们已经是把各处的关卡都戒严了,他们就算想要趁混乱遁走,又谈何容易?”孙国强有些不平地道。
而罗胜则要冷静许多,猜到了载沛是想要问一些更重要的事情,道:“回王爷,照理他许是脱不了身的,只是因微臣的疏忽,只怕那个鸠山,已经上了火车。”
载沛听这个面色大变,看向罗胜:“你说什么?他已经上了火车?”
“王爷还请安心,他上的应该是比格格早一趟的,前往天津的那一列。”罗胜忙道。
“无论你们如何做,本王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让川岛浪速在被公审之前,招的越多越好,还要让在公审之时,让人看不出来,咱们是对他们用了刑的,那另外一个,也要开始给他养伤了,否则,到了人前,只怕就有人会说,是我们严刑逼供了。”
“是,王爷,来之前,微臣已经吩咐了人,叫医生进去给他治伤了,还给他们下了令,要让人看不出伤来。”
“你这样,很妥当。”载沛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