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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妃坐在那儿,也有些坐不住了,她不明白,格格为什么会去太后那,也不明白,太后今天的态度,为什么会变了那么多,而最让她吃惊的,却是最后皇上留下了皇后陪伴太后。
这三个人,今天都有些反常。可是这反常,却是从格格进宫后开始的,她今天这唱的是那一出?她刚才悄悄看了一眼格格送给太后的那些报纸,也没什么奇特之处,太后知道一些大事,很正常,可是那些个小事,却向来都没人去说的,更不要说给太后送报纸进去看,如今那里面的人,除了吃、穿还不敢怠慢,其他的事情,比如带报纸啊,或送什么消息进去,那都是不敢的。
太后今天跟皇上说话,可以用和颜悦色来形容,这是极为少见的,以前他们母子,何曾这样贴心的说过话?是太后真的变了吗?前些日子,听说她开茹素起,她便对那边的事情,上了些心,叫了人悄悄去打探,不过却是背着皇上叫人去做的。
回报的人,都说太后如今的样子,跟外头那些平民百姓家的老太太已经没多大差别了,每天还是按时吃饭,下午有太阳的时候,由李莲英扶着,在院儿里走一走,碰到有宫人路过,那些宫人行礼,她竟然极是和蔼的笑着,让别人起身,再没有以前的那种气势了。
当时,她是有些不信的,可是今儿个瞧着。那些人回报的,只怕都是真的了,她有些不安,看向光绪,光绪也是同样的,露出不安的神色,眼角,还轻轻地带出了一些悲意。
她吃了一惊,上前扶着光绪,轻声唤道:“皇上。”
光绪抬眼看向她,眼中有些湿,哑着嗓子,道:“朕想起小时候的事情了,老佛爷其实对朕很好的。”
“皇上,明儿叫福公公把那个收音机也送一个进去吧,以后每天的报纸,也送一份给老佛爷看看,再叫人准备一些新鲜的玩意儿送进去。”玉妃柔声道。
光绪一把握住玉妃,哽道:“有劳爱妃了。”
载沛看着我,有些吃惊:“你怎么想的?进宫的时候,就觉得你有些不对劲儿,果然,入席了才知道,你竟然去见了太后,你跟她都说了些什么?”
我懒懒地道:“没说什么,就聊了会儿天,说了些这段日子的一些有趣儿的事,陪着她吃了一顿斋菜。”
“就这些?”载沛不可置信。
“就这些。”
“可是你出来了,皇上也跟着进去,接着皇后也被留了下来,陪伴太后,你们这唱的是哪出儿啊?”
我咧了咧嘴,笑道:“难道就兴我跟太后有些母女情份,就不兴皇上也跟太后还存着点母子情份?”
载沛愣住了,看着自己的妹妹,好半晌才道:“你真的只是想起小时候的事情,心里难受,才去见她的?”
“要不然呢?”我有些不高兴了,道:“她如今还有什么?看着就是一个老太婆了,又没了爪子,你以为她还能怎么样?”
顿了顿,又道:“至于皇上么,你还不明白,他这是去打探,看看我跟太后说了些什么,做了些什么,不过,他是铁定要失望的了,不过看到太后那个样子,说实话,我只觉得心酸,他看着她的时候,只怕也是有些难过的,人非草木啊,更何况他又是那么一个性子。”
“太后的日子不好过吗?”载沛有些奇道:“当初虽然就把她给禁在那儿,却也没有打算要让她难熬的,那起子奴才们,也是下了死命的,谁敢因为太后失势了怠慢,定要问罪的。”
“不是那些个事儿,吃穿上倒没什么,应该是寂寞吧。”我有些黯然地道。
载沛怔了一下,也叹了口气,道:“也是,那个情形下,就他们主仆二人,的确是寂寞。”
说完了,载沛不再吭声,而是打量着妹妹,却发现,妹妹的神情之中,也带着一些寂寞,嘴角虽有笑意,却似乎只是有着笑的形状。他的心里一紧,暗想,莫不是为着这婚事?
这两天额娘虽然还在忙着应酬那些亲戚往来,可是说来说去,难免说到了妹妹的婚事上头,她虽然也松了口,只怕是心里也未必愿意,她跟那个陈青云之间,那种说清道不明的东西,让载沛很是紧张了一些日子,可是后来,妹妹似乎自己也有些明白了,所以凡事,都将那个陈青云给打发的远远地,也极少再见他,所以自己也放心了。
但是现在看着妹妹的神情,他的心里有些不忍,其实陈青云的确是不错,相貌也不差,才学也很好,又是见过世面的,还懂洋务,在公事上,也可说是进退自如,因他是以一帮之主的身份进入廉政衙门,手下的人,又几乎都是天地会的旧部,所以他如今在朝堂之中,也是极有些势力,再加上他这些日子,很是办了几件大事,所以那些个清流,也很看好他,如今他的声势,已经可以与苏迪比肩了,二人所差的,不过就是个出身。
不错,陈青云就算是如今已经是个从三品了,可是他以前也是个反贼,所以,无论如何,妹妹都是不可能跟他成亲的,不要说那些个朝臣或宗亲们是个什么反应,就是额娘那一关,只怕也是过不去的,妹妹想来,也是看的极为清楚的。
可是看的越是清楚的人,只怕伤的也是最深的吧,看向妹妹的身影,他的眼中流出一丝怜惜来,妹妹的心思,他有些懂,又有些不懂,可是他是有心想要帮忙,却又不知道应该从哪里入手,想了半晌,也是无奈地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第613章 拜访
我看着载沛的神情。似乎有些不高兴,以为他是为了我去见慈禧的事情,可是想想,今天是大年夜,我们兄妹却跑到这书房里来守着,有些不像话,笑道:“哥哥,咱们还是早些出去吧,额娘和嫂子只怕还等着我们一块儿守岁呢?”
他点了点头应了,我们齐齐出了书房,就往额娘的院子去了,刚走到半道上,就有人过来,看见我们二人,忙躬身道:“王爷和格格快些吧,老福晋正叫了奴才去催呢。”
我们兄妹二人加快步伐,往额娘的院子走去,还在院门口,就听到了轩儿正在逗弄着妞妞的声音,而妞妞正在发急的找他闹腾,我笑着看向哥哥。他也一脸幸福的望了我一眼,我们二人一齐走进了房间,融入到那一片幸福的汪洋当中。
这个年,有的人过的舒心,有的人则过的惴惴,原因无他,就是孚亲王府的格格大年夜一直在宫里陪着太后用了年夜饭,她离开后没多久,皇上也跟着去了,临走时还留下了皇后陪伴。
于是大家都在猜测着,莫不是这皇上跟孚王府又要干上了?要不为什么一前一后的往太后那儿跑?太后虽然失势了,如今也等同于软禁,可是,她不管怎么样,也都还是名正言顺的太后。
名份在哪里,如果这二位要是存了什么心思,想要推太后出来主事,那也是名正言顺的,一时之间,京里的官儿又开始小心翼翼地过着日子,生怕自己行差踏错,可是却有一人,极是稳当的在自己的府里坐着,专心的干自己的事儿。
碌山看着自家王爷,一脸的不解,他虽然也是见惯风浪的人,可是如今这京里的局势。也太过奇怪了,别人可都揣着心思,想要好好钻营,可自家王爷倒好,自从世子走了以后,他便闭门在家,每日就研究着怎么弄好那个警察局,而为了这事儿,顺天府的苏大人也来过好几次了。
善耆感觉到碌山的目光,抬起头来,看着他,问道:“怎么了?可是有什么事儿要回?”
“没有,只是奴才觉得……”碌山说了一半,便不敢再说。
善耆哼了一声,道:“你可是觉得我应该跟外面的那些人似地,早些做准备?”
“是呀,王爷,那几位主儿,哪一次闹腾,不搅的半个京城不得安宁的,王爷也该早做防范才对啊?”
“哼。这些人,眼皮浅,前些年那几位主儿闹腾是为了什么?不过是就是为着这大权到底要谁掌才合适,如今这大权在内阁里把着,还能折腾什么?就是把太后请出来了,也没有什么意思了,他们是聪明人,心里比谁都明白,这大清朝,再禁不起折腾了,要不,为什么这几个月,皇上跟孚王府都在互相谦让着,要不你让我两分,要不我让你三分的?”
“王爷,奴才还是不明白。”碌山摇了摇头,一脸的疑惑。
善耆摇了摇头,道:“你呀,还是蠢些好。”
碌山不敢再问,老老实实的在旁边儿侍候着,善耆却在心里想着另一件事儿,这皇上跟格格去见太后,却都没有后话,这些日子,从孚王府和皇上那儿送到太后那儿的东西也越来越多,不过却不是什么金银珠宝,尽是新鲜玩意,或是一些新奇的吃食,难道这二位。是真的想要跟太后尽孝吗?
陈三立坐在下首,陪着父亲喝茶,陈宝箴跟着自家儿子也说了些话,多是对那个蔡元培的赞赏之意,对于蔡元培,陈三立也极是欣赏,是个干实事儿的,也是个懂得怎么教人的。
陈宝箴看着儿子似乎在想其他的事儿,于是问道:“可是在想着格格和皇上去见太后的事儿?”
陈三立顿了一下,忙道:“倒也没有,儿子瞧着,只怕格格和皇上是存心孝顺,并没有其他的什么意思在里头。”
“若真是如此,那这京里的官儿们,可要白忙活一场了。”陈宝箴有些嘲讽地笑道:“只不过,这个时候,他们二位怎么会想起这茬儿了,要孝顺太后了?”
“儿子也不太明白,只是想着,这格格和皇上虽说都不是太后亲生的,可是却自小就养在跟前儿的,想来这些日子,格格心里也是苦的。她小时候,太后是极宠她的。”
“恩,这也说的过去,我在外面也听说过,格格有时候,还跟着太后上朝的,当时我还为这事儿,很是闷了一段日子,这正经的皇上不让上朝,却带着个丫头上朝,实在是有些不妥当。”
“父亲。”陈三立有些无奈地唤了一声。
“罢、罢、罢。我不说就是了。”陈宝箴对儿子也有些无奈,当初听说让儿子去当秀格格的老师时,他本来是极不乐意的,儿子一开始,也并不情愿,可是去了几次之后,每次来信,都是夸这个学生的,他虽然不高兴,可是看着儿子高兴,他倒也不好说什么了,只得由着儿子,做了格格的老师。
如今父子俩同为阁臣,不能不说是拜这位格格所赐,一切都似乎极是水到渠成的,自己一心想要为国鞠躬尽瘁的心意,也终能达成了,以前太后在时,他每行一步,都如履薄冰,如今却能放开手脚的做事,是不是也应该说是拜孚亲王兄妹所赐呢?
苏迪这些日子有些不好过,为什么?他心里着急,格格去见太后,让他有些不知所措,他想不明白,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去见太后,他极想去当面问清楚的,可是,如今这个局面,他却是不好再去的了。
这些日子,上门来探口风的人不少,可是他也不明白,中间他见过皇上一次,可是皇上也没见有什么异常,仍是像往常一样,碰到过孚亲王两次。二人也只是打了个招呼,便错开了。
苏迪心里有些焦燥,他不知道这京里的局势是否会有所改变,但是,现在如果再有什么动荡,却是对谁也没好处的。苏夫人看着自家的相公,脸上在笑,心里却是如在冰窖。
多久了,有多久了,为什么他的心里始终都忘不了那个人呢?那个人高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