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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名白?!”载沛有些吃惊。
明清时称不中宫廷之选的阉人,为无名白,明朝太监刘若愚在 《酌中志?内臣职掌纪略》中道“有选不中浄身男子,俗称无名白。即古之私白者。”而在清宫内,也有一个无名太监在 《烬宫遗录》卷下道:“浄身男子……其未选中者,散於皇城外有堂子之佛寺,俗称无名白。”
这些无名白。多数已经成年,并不像清宫的净事房那样,要查清身家是否清白,又是否识字,清朝的太监和宫女都是不许识字的,可是到了后期,这项规定倒也不再是硬性的,宫中识字的太监和宫女也渐渐多了起来,可是这些人,多是自小就进宫的,不如那些无名白,是半路净身。
这些无名白,其中都是各有技能,还不泛一引起怀有技击之术的人,他们在京城自成一派,净做些偷鸡摸狗之事以谋生,苏迪到顺天府后,也曾清查过几次,可是这些人,却也让他极是无奈,赶走了,没两天,照样回来,也就干些小偷小摸,不犯大案,这些日子,那些无名白中,倒是有好些都被施了鞭刑,本就是过的贫苦日子,又受了刑,没钱医治,于是这些人都有些不安份起来。
罗胜犹豫一会儿,继续道:“微臣得了消息之后,便去各处看了一下,这些散落在外的无名白,这几日极是安份。”
载沣皱着眉头,道:“要不我明儿个就带上人手。把这京城的无名白全部给清理出京。”
“不妥!”载沛摆摆手,阻止道:“这些人本就是些一心想要进宫谋事的人,能下狠手自宫,就不是什么善茬,好好查一查,里面可有从宫里放出去的?”
罗胜会意,道:“王爷认为是有宫里的人混在他们当中?”
“应该是,若是有,那么他们想要进宫,也不是难事,难在这么多人,他们竟然能如此齐心,一起把这事儿给瞒了下来,只怕是不简单了。”载沛点了点头。
“难道那些个宫女也参与了?这对她们有什么好处?她们到了年纪,能被放出宫来不好吗?还想在那里头找死不成?”载沛有些奇道。
“哼,谁说的清楚呢?指不定是有什么人,一心惦记着,要攀高枝儿呢?不过,这事儿,实在是怪,叫凤卫好好看着那些宫女,再咱们安置在里头的人,悄悄递些消息出来。”
“王爷,微臣已经下了令了,不过,那些人,都是有苦难言,说是她们几次想要打探,可是都会很不巧的,就有差事交到手里,让她们马上去做。”
载沛和载沣对望一眼,面色沉重,罗胜看到二位王爷的面色,也极是理解,不要说是他们,就是自己,这两日虽然还稳着,仍是一副平安无事的样子,却已经是有些心焦了,他暗地里猜测,这只怕又是皇上在做什么动作,所以他才一心想要让格格和史靖平的婚事做成。
维新党虽然是维新派,可也是比较死硬的保皇派,他们并不希望架空皇上,可是,凡是一心想要改革的人,心里也都明白,如今维新党一心保皇,不过是强驽之末,君主立宪,注定了皇帝的权力就要向法律低头了,而且,重大决策,以后也将会由内阁来做决定了。
所以,一心要大刀阔斧立宪的,都希望能把维新党给拉过来,如今宫里目的不明,他们也必须要早做防范了,罗胜在听到维新党有心替史靖平求亲,他一开始虽然并不乐意,可是细想之后,却也觉得可行,还能在必要时,把维新党操控在自己手里,让皇上动弹不得。
不过,拉住了维新党,却还有满清的勋贵们要防着,所以罗胜便想着,尽快解决了格格的婚事,好专心对付宫里和各处勋贵。
载沣冷笑了一声,道:“看来这些个旗人里头,只怕也有不安份的,我一会儿出去,就要去内务府里好好瞅瞅,看看是那些妖精在那儿蹦达。”
载沛点了点头,道:“你去一趟也行,不过不要打草惊蛇,就如平日里那样,去看看就成,暗地留心吧。”
想了想,又转头对罗胜道:“你主子如今不想理事,可是这件事儿,非同小可,我一会儿还是要去跟她说一声,看看她是个什么想法,今天陈宝琛瞒着所有人进宫探病,而帮他掩护的,却是崇绮,这事儿实在是让人不舒服,这几日都警醒一些,你家主子的婚事,明面上,也不要再去费心了,只暗地里行事吧。”
罗胜应道:“王爷说的极是,微臣这就出去安排,让李勇把手里的人都放出去。”
“恩,放出去也好,这些日子,学校里的那个兴中会,还是要看紧一点,不要让他们再惹出什么事来,让他们好好在学校里安安份份的读书就好。”
“是,微臣一会儿就去找李侯爷通个气儿。”
“不妥当,那李家是什么人?他们不趁机给咱们使绊子就不错了,还是让俊卿去吧?”载沣忙道。
第631章 宿怨
盛宣怀得到消息的时候。还在来京城的路上,他有些忐忑,他不知道自己是哪里得罪了那位孚亲王,要暗中给他使这么一个绊子,大盛魁如今已经是不足为虑了,可是那个胡家,却让他有些不舒服。
虽然他也知道,胡家的子孙里,没有一个能有胡雪岩的才智,但是,这件事就像是让他吃了一只苍蝇一样,当年他跟胡雪岩,说实话,并无深仇大恨,自己也不过是听命行事罢了。
光绪八年的时候,胡雪岩在上海开办蚕丝厂,耗银2000万两,高价尽收国内新丝数百万担,企图垄断丝业贸易,惹怒外商,联合拒购华丝。又因海关海运操于外人之手。不能直接外运。
次年夏天,被迫贱卖,亏耗1000万两,家资去半,周转不灵,风声四播。各地官僚竞提存款,群起敲诈勒索。十一月,各地商号倒闭,家产变卖,胡庆馀堂易主,宣告破产。接着,清廷下令革职查抄,严追治罪。胡雪岩遣散姬妾仆从,于光绪十一年十一月郁郁而终。
盛宣怀很清楚,当年胡雪岩所为,其实也是一项创举,一心想与洋商抗衡,但是,李鸿章有意排挤左宗棠,可是“排左必先除胡”,于是决心打击胡雪岩。
当时中法战争爆发,左宗棠赶赴京城,胡雪岩积极为左宗棠筹备银两。此时胡雪岩经营出口丝业,屯积生丝,垄断居奇,于是盛宣怀便利用电报联络各地买家拒买胡雪岩的生丝。
没多久,李鸿章又命当时还在京城总理衙门任汉京章的邵友濂。故意拖延胡雪岩的饷款二十天。胡雪岩无奈之下从自己的钱庄调现银八十万两周转,盛宣怀趁阜康银行空虚之际,托人到银行提款挤兑。
一时谣言纷起,说胡雪岩积囤生丝大赔血本,挪用阜康银行存款,导致各地皆发生挤兑风潮。光绪十年破产,负债累累。胡雪岩遣散姬妾仆人,在次年黯然离世。
这才是真正的内幕,可是有好些人,其实并不知道,当年李鸿章对胡雪岩一直是赞誉有加的,也并不想让胡雪岩毫无翻身的余地,可是,千算万算,谁也没有想到,各地的官员会趁火打劫,才会导致胡雪岩破产。
盛宣怀叹了一口气,心里极是不郁,李中堂虽然公忠体国,在这件事上,却也的确是做的有些过了。胡雪岩不过是一介商贾,而当时左宗棠所行,也是为了大清国,可是李中堂却有些担心左宗棠之势压过自己。
他看着火车外的景色,却是一点也看不进去,这还没有进京,两位亲王便已经出手对付自己了,进京之后,要不要到侯府去一趟呢?
唐绍仪看着盛宣怀不时的叹气,也有些气闷,本不想多言,最终还是出声劝道:“大人,不要多想了,如今已经在路上了,更何况,你进京是皇上下的旨意,内阁也批了的,难道还怕他们乱来吗?更何况,以我这些年来对孚亲王的了解,你若是真心为国办事,他也不会做的太过,想来,也是当年的一些小误会,让他出了那口气,也就罢了。”
盛宣怀想了想,点头道:“少川啊,不是我多想,而是这孚王府,在中堂大人生前。就一直跟中堂大人不对付啊,我们都是盖着中堂大人的烙印的,进京之后,只怕还有好多事非啊。”
唐绍仪也跟着叹了一口气,道:“当年下官让妮子去女子学堂,也不知道是对还是错,如今虽然是嫁了人了,可是京里相熟的人家传回消息,只怕也是不太好啊。”
“皇上可是给她封了诰命的,还能有谁能欺到她?”盛宣怀有些意外。
“下官当时也是这么想的,可是……”唐绍仪苦笑了一下,道:“早知道,当初我便不应了这门婚事,她虽不是我亲生,可却胜是亲生,一直是个极孝顺的孩子,如今她在婆家受了委屈,我这做父亲的,却是不好替她出头啊。”
盛宣怀听着,也皱了皱眉头,细想了想,也有些明白了,不禁有些不满。道:“这个李季高,真是个不懂事的!”
唐绍仪微微摇了摇头,道:“也不能全怪他,本来这门亲事,按理来说,也是我家妮子高攀了,如今在那府里,倒也没受太大委屈,只是,这夫妻之间,却难免有些不睦。”
盛宣怀见唐绍仪说的时候。眼神中竟然带着鄙意之色,有些吃惊,问道:“少川,跟我说实话,可是还有什么事?”
唐绍仪只觉得有些发堵,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道:“我那个女婿,却是在京中养了个外宅,还已经有了三个月的身孕了。”
“混帐!”盛宣怀大怒,一巴掌拍的眼前的茶杯也沷出了一些水来,道:“中堂大人这才离世多久,他就做出这等糊涂事来?伯行和仲彭也不知道管束吗?他们两个这兄长是怎么当的?”
唐绍仪一脸的悲意,却是不好在说,盛宣怀已经发怒,他的目的已经达到,自己如今算来算去,也得罪不起李家,可是盛宣怀不一样,他如今已经是二品工部左待郎了,当初养女那门亲事,是他上门提的,如今也正好,只能从他这里,为养女讨回一些公道了。
盛宣怀看着唐绍仪,叹了一口气,道:“这夫妻之间的事情,我们做长辈的,倒也不好插手,进京之后,我亲自去一趟,好好劝一劝吧。”
唐绍仪点了点头,盛宣怀的脸上也显出一些尴尬之色,这个媒是他保的,如今出了这样的事情,他也觉得面上无光,又想了想,似乎有些不妥。道:“这小妮子不是跟格格极是亲近吗?为何不出面?”
“唉,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她在李家,日子才有些不好过的,听她上次来信,也曾经提过,格格去祭李中堂的时候,也曾经跟她说过,凡事如今还是只能靠她自己,虽然跟她有些情份,却也不好插手这家务事,不过,格格却专门提到,不用念着她的关系,如今妮子已经嫁了人,自然也应当以夫家为重,不可再因为她的关系,而有所顾虑,只管做好人家的媳妇,若是受了什么委屈,不好明里说什么,也可暗中去敲打敲打,却也不好太过。”
盛宣怀点了点头,极是认可,道:“格格这话,说的在理,这件事我们都不好插手,也只能让仲彭严加管教。”
唐绍仪听着,心下有些不以为然,他不是什么道学家,他在私心里,倒有些赞同蔡元培所说的,夫妻关系若是不睦,尽可合离,他也希望,如果女儿真是下定了决心,他倒也盼着,能如洋人那样,让他们夫妻离婚便是。
妮子虽不是什么大家闺秀,可是自己是当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