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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老师的脾气太倔了,即便是这样,他却仍是一意孤行,到最后,竟然落的那样下场,当进妻子告诉他身份的时候,他并没有感觉到什么,可是这会儿,却突然明白,妻子有多不容易。
顾虑多也就罢了,还要被小人中伤,这些也都没什么,可是就连她一心护着的皇上,都这样,他只觉得真替妻子和大舅子脑袋疼,这都是怎么样的一个皇上啊?
当年老师辅佐皇上的时候,为什么皇上是言听计从,可是到了妻子兄妹这里,就行不通了?
他细细地想着,也有些品出味儿来了,皇上不是看不惯他们兄妹,只怕还是为了皇权的问题,老师当年再说变法,却从来不提什么要削弱皇上的权力,可是,妻子和大舅子,一心所想的,就是要一个真正的立宪。
他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只觉得为他们兄妹有些不值,他没有老师康有为的那种忠君的思想,毕竟,康有为所学,跟他的所学,就算是一样,可是在本质上,仍是存在了极大的差别。
当年碍于老师尚在,而自己又等于是老师一手带大的,二人情份,也早就超过了师徒情份,父子也不过如此了,所以他一直保持着沉默,后来老师去了,他不是个会谋略的人,可是却也知道,自己的身份,一个不好,就会被有心人给利用了。
所以,老师一过逝,他便借口守孝,一避就是三年,只为了避开那些人企图拉他站队的心思。
他从小都对妻子有着一份别样的心思,别人不知道,只有自家岳母是看出来了的,只是自己的身份太低,那会儿子岳母虽然也疼自己,却从来不逾制,不给他希望,只是暗中让他死心。
他自然是知道这一点的,所以,对于岳母,他一向都敬重有加,跟这一家人相处,久了就知道,妻子一家其实都是极厚道的人,一直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原则。
可是也就是因为这样,才会被皇上这样打压吧?人人都说孚王府风光无限,中国除了皇上,就他们一家了,可是谁又知道,这风光背后,又是怎样的刀剑风霜,腥风血雨呢?
这一次别人能利用自己,险些得逞,以后,自己定要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好好帮妻子遮风挡雨。
我自然不知道史靖平的心里在想什么,正乐不可支的看着女儿吐唾沫泡泡,吐一个,我就开心的轻轻戳破一个,倒是玩的乐此不彼,一旁的奶嬷子看着只觉得好笑,却又不敢笑,只得硬憋着。
那一头紫禁城里,叶赫那拉氏去了一半儿心病,安下心来,看向玉妃,仍是静静地坐在那儿,叹了一口气,道:“我知道你心里不痛快,可是,现在形式比人强,皇上又是那个样子,也只有秀格格才靠的住了。”
“娘娘,臣妾没什么,只是有些担心我们的小阿哥。”玉妃叹了一口气。
“小阿哥?可是小阿哥有什么不舒服了?生病了?”叶赫那拉氏有些紧张了起来。
“皇后娘娘,小阿哥没事儿,臣妾只是担心,孚亲王兄妹太过强势,臣妾害怕,若是小阿哥太过年幼,只怕是要被人挟制了。”
“你的担心也不是没有道理,可是如今这情形,皇上就是一个摆设,咱们皇上虽然还能参与到内阁议证中去,却是多数都是几位阁臣在下定论,虽然还顾忌着咱们皇上的身份,可是等到了咱们小阿哥的时候,那些人早顺了手,又怎么会让小阿哥掌权呢?”
“可是,娘娘。”玉妃还想要说什么。
叶赫那拉氏叹了一口气,道:“妹妹,我知道你的心思,咱们如今,倒是好好想想,怎么样才能让咱的小阿哥还能坐到那个皇位上,就算是没有实权,可也要天下百姓看看,咱们小阿哥坐在那个位置上,也必然能尽好他的本份,不会让国家陷入混乱。”
玉妃怔在那里,她万没有想到,叶赫那拉氏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叶赫那拉氏又怎么看不出她的惊讶,叹了一口气,她又道:“你也不要想太多了,你且想想,那个英国的皇室是怎么保存下来的?你可是懂得比我还多的人。”
玉妃的心中,一片惊涛骇浪,曾几何时,这个女人,还曾一脸紧张,小心翼翼的叫着自己妹妹,拉着自己的手,要她帮着出主意的女人,已经成长到这个地步了。
叶赫那拉氏没有再多说,挥了挥手,道:“你下去吧,两个小的,如今该是要惦记着你了。”
玉妃有些僵硬的行了一礼,退了出去,快出坤宁宫的时候,回身看了一眼,忽然发现,自己曾经在这儿住了那么多年,第一次,感觉到坤宁宫似乎变的有些高大,压在她的胸口,让她有些喘不过气来了。
光绪冷着脸,看着福贵,问道:“真在里面可了三个小时?”
“是,皇上,本来皇后娘娘是召秀格格母女进宫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进宫的时候,却只有秀格格一人,后来奴才去打听了一下,才知道是小格格昨儿个夜里受了凉,今天发了热。”
“哼,病的可真巧啊。”
“皇上,您看,皇后娘娘召秀格格进宫是为了什么事儿?”
“不管是为了什么,也是没把朕放在眼里。哼”光绪冷哼了一声,前儿个晚上,玉妃才求他召秀儿进宫,他没应,今天就让皇后召见了,她也敢跟朕玩这种把戏了。
想到这儿,光绪的手上加力,一张上好的宣纸被揉搓成一团,福贵看的心肝儿真打颤,皇上这是动真火了,可是,这又有什么好生气的?以前皇后不也经常召格格入宫吗?
“福贵,你去想个法子,给朕打听清楚,她们到底在里头都说了些什么。”
“皇上,奴才来回报之前,就怕皇上要问,所以差人去打听的极是清楚,皇后娘娘把所有侍候的人都给撵到了外头,不准任何人进出。”
“啪”光绪一手握成拳,一拳击在书案之上,砚台里的墨汁,也跟着溅了几滴出来,福贵也跟着抖了抖身子。
“她们的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
“皇上,皇上息怒。”福贵忙跪了下来,急急地劝道:“皇上,别的暂且不说,皇后娘娘可不是那样的人啊?”
光绪怔了一下,看向福贵,一脸的焦急,又想一想,也是,便道:“你且起吧,朕知道,当初珍妃拿茶碗砸你的时候,是皇后帮你解的围,你知道报恩,这是好的,可是皇后能召秀儿进宫,这事儿,她可要怎么解释?”
“这……”福贵犹豫了一下,终于道:“皇上,奴才说句不敬的话,这紫禁城里,要说谁对皇上只有一条心,那就是皇后娘娘了,太后不在了,娘娘的娘家也没人儿了,她如今只能依靠着皇上了,除了皇上,谁还能庇护她?”
光绪的表情松了一些,往后靠了靠,福贵见了他这样,知道皇上这是听进去了,于是接着道:“皇上,您想想,这些日子,您去珍妃娘娘那儿去的多勤?可是皇后娘娘却从来不生气,反而每次您去了之后,都会跟着赏好些东西过去,但是珍主子呢?娘娘送去,稍差点儿的,可都让她给摔了。”
光绪叹了一口气,道:“她在外头吃了那么些苦头,自然是有些小性子的。”
“是啊,皇后娘娘也是这么说的,还特意的,找着些好玩意儿,新鲜玩意儿的送过去,说是开解珍主子的心情。”
“哼,皇后是个老实人,可是玉妃呢?”想到这儿,光绪就生气,一下子撑了起来,道:“她不过是仗着自己当年是从孚王府出来的,就敢跟朕叫板”
“皇上,您且息怒,听奴才说。”福贵跪着上前,抱住了光绪的脚,眼中含着泪。
第744章 忠奴(中)
光绪显出一副吃惊的表情,福贵从未这样求过谁,就是当年自己被太后软禁到瀛台,他也没有这样求过谁。
福贵哽咽着:“皇上,您要怎么做,本来不是奴才能说的,只是,皇上啊,奴才的主子啊,这么多年了,您还不明白,谁跟您亲,谁跟您不亲吗?”
“你这奴才,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这么些年,朕对你还不好吗?”光绪怒道。
“皇上,皇上。”福贵伏到地上磕着头,道:“皇上对奴才,是恩重如山,若是有来生,奴才还愿意侍候皇上,做您的奴才。”
福贵不停的磕着头,一直到渗出血来,把地上染红了一小片儿,福贵的额头上,混杂着一些血迹,伤口的周围还泛着青紫,光绪看着,心里一酸,也跟着冷静了下来。
他跟福贵二人,说是主子奴才,可是他自己心里清楚,自己是当这个奴才是兄弟手足的,这么多年,他跟在自己身边,一直忠心耿耿,无论是荣华富贵,或是自己落魄,他都从无二心,主仆二人可说是生死与共。
他坐了回去,平复了一下心绪,道:“行了,别叩了,再叩,难道是还要朕亲自来扶你,你才停?”
“皇上。”福贵没再磕头,可是却仍是伏在地上,道:“皇上,奴才跟您说这事儿,不是为了让您去跟皇后娘娘和玉妃娘娘算帐的,二位娘娘跟着皇上这么多年,哪一次不是为了皇上操碎了心,就是皇上宠着珍主子,可是二位娘娘可曾有过怨言?当年皇后娘娘跟皇上大婚之初,虽然也是吵吵闹闹的,可是皇上想想,若不是您过于宠着珍主子,皇后娘娘那会儿能那样老是无理取闹了吗?”
“皇上,奴才跟在您的身边,这么些年,皇后娘娘最初是常折腾,可是后来可曾有过那些事儿?倒是珍主子,皇上,不是奴才多嘴,您可好好想想,珍主子在这后宫里,有什么人缘儿?”
光绪的脸黑了下来,看着福贵的后背,眼中渗出冷意,福贵伏在地上,并没有看到,他仍继续道:“皇上,奴才知道,奴才没资格评说主子的不是,可是,皇上,玉妃娘娘当年就算是再受宠,可是家里的事儿,还是太后看不过眼,让人下旨,给她们一家重起了新宅子,可是玉妃娘娘也是求了太后,说只是在旧屋的基础上翻新,不肯再扩大宅院,说是以前的邻居都是旧时曾接济过她家的。”
“皇上,您再看看珍主子,闹了多少事儿出来,她在宫里折腾没什么,有皇上您在,您宠着她,谁还能说什么,可是,珍主子弄的外头,民怨沸腾,弄的出民乱,死了多少无辜的百姓?皇上,她无所谓,可是背这黑锅的,是皇上啊。”
光绪怔愣了一下,可是仍强顶着,面不改色地道:“够了,你今儿个把头都磕破了,就是为了说珍妃的不是?”
光绪这话,又让福贵趴在地上磕起了头,奴才怎么能说主子的是非呢?更何况,还是说主子的坏话,福贵又是一阵“咚、咚、咚。”,到底是跟自己一起长大的,光绪的心软了下来,让他继续说。
“皇上,如今这民间,谁不说您当年宠着珍主子,就跟那个纣王一样,要把江山都给宠没了,若不是孚王府在撑着,这大清的江山也早就完了。”
“放屁”光绪几乎要爆起了。
“皇上,奴才当然知道那起子混帐说的都是屁话了。”福贵跪着蹭了几步,又道:“皇上,您对这国家、百姓有多劳心伤神,奴才又怎么不知道?可是那些人没跟在皇上身边,他们不知道啊,可就因为珍主子一人,把皇上所有的功劳给抹杀的干干净净,什么好人儿、好事儿,都让他们孚王府给做完了。”
“皇上为了国事烦忧,弄的身子不好,子嗣艰难,可是谁知道?皇上可是受尽了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