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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我深思的时候,又听到慈禧道:“唉,这大清的天下,要怎么样才保的住呢,皇上年纪又小,抵不了事儿,他若是能快点长大了,也不用哀家如此操心了。”
李莲英也有些忧心道:“如今皇上还年幼,自是不能承担大任的,凡事还要老佛爷拿主意,老佛爷可要当心自己的身子才好呢。”
“行了行了,哀家知道了,只要东边的少给我使点绊子,那老六也老老实实的帮衬着哀家,就好了。”
我看着这个女人,心里叹口气:“那光绪长大了,倒是能给您老人家分忧,可您不喜欢啊,自己死了都非拉着这倒霉皇帝跟着你一块儿死。女人啊,有时候真是不可理喻的动物。”想到这儿,忽然又觉得不对,自己不也是女人吗?看着她,又想想自己,阿弥陀佛,自己老的时候才不要像她那么变态呢,再同情她,我也不能理解,把大好河山给糟蹋成这样的人。
正想着呢,就听外面有人回报皇帝来请安了,慈禧把我交给李莲英抱着,自己理了理衣服,刚坐正了,就见光绪抬腿进来了,后面还跟着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却是翁同龢,这位清末名臣,我倒是见过很多次了,挺严肃的一个人,中规中矩,不苟言笑,看着这个力主变法维新,又力主对法、日宣战的名臣,却又因为记仇,不肯给北洋海军拨银子去的人,看他样子,还真不像是个小气人,却做出了那么小家子的行为,真是很难让人理解。
光绪照往常请过安后,就望向我,笑着道:“秀妹妹也进宫了。”我也冲他笑了笑,嗑嗑巴巴的叫了声:“哥、哥。”
他很开心的走到李莲英的跟前,踮着脚,捏了捏我的脸,李莲英忙躬下身子,方便他看到我,他又开心的用小指勾着我的小手晃了晃,就听翁同龢肃声道:“皇上该去念书了。”
光绪有些失望,正待要转身离去,就听慈禧道:“翁师傅先去吧,难得他妹妹进宫,让皇帝多玩会儿吧。”翁同龢一滞,脸上有些不郁,却又敢多说什么,便躬身告退了出去。
李莲英把我放在了慈禧身侧的塌上,由着光绪逗着我玩,慈禧也脸色稍晴地道:“也难为你们兄妹俩的感情这么好,虽是堂兄妹,却跟亲兄妹一样。”
光绪笑着道:“亲爸爸说的是呢,皇儿第一次看到秀妹妹时就觉着她像是亲妹妹呢。”我笑着捏了捏这个皇帝的脸,心里极是满足的,谁能像我这样捏皇帝的脸呢?估计也只有慈禧敢吧,虽然这个皇帝确实有些窝囊。
我正偷乐着呢,就见光绪从袖子里拿出了一个小金祼子,笑着道:“秀妹妹可喜欢,这可是上次老佛爷赏的,我、哦,联也给你留了一对呢。”
慈禧笑了:“皇帝,倒是有心呢,知道小秀儿喜欢金的东西。”好汗啊,不就是周岁时抓了醇亲王的腰牌么,至于把我说的这么贪财吗?唉,真是一失手,成千古恨啊,不过看着这小金祼子做的这么漂亮,我也就不计较了。
这时光绪忽然道:“亲爸爸,以后秀妹妹大了,让她跟着皇儿一起念书可好?”我瞪大了眼珠子,心里大叫:“才不要,我才不要跟着那个千古第一的小气老头念书呢。”
慈禧看了我们一眼,沉声道:“皇帝不要胡闹了,你妹妹是女子,怎么能学帝王之学?她长大了,哀家自会另找好的师傅教她的,你也该去书房念书了,省得你师傅不高兴,快去吧。”光绪垂头丧气的走了,我却很是开心,真好,不用跟着他一块受罪了。
李莲英却带着疑问道:“老佛爷,不就是一起念书吗?为何不应了皇上呢?”慈禧叹口气道:“翁同龢虽然博学,却太过古板,让我们的小秀儿跟着他念书,到时候跟皇上一样,成天板着脸,那小秀儿就不可爱了。”
我听到这儿,忙点头应和着,心里道:“就是,就是,这简直就是在扼杀民族幼苗嘛。”慈禧见我点头,笑了起来:“这孩子,怎么就像真是听的懂大人说话的呢,呵呵……”
1886年,光绪十二年。
我已经八岁多了,再过几个月就九岁了,三岁时福晋本请了一位先生到府里来教授我念书,后来慈禧嫌那人才学不够,就想起了当年光绪的请求,便叫翁同龢有闲时指导我诗文,于是有时我也会跟着光绪帝一起上课,只学诗词。五岁时载沛从上海回来了,如今他已经在北洋海军当了名管带,为人很是正派,回来后,便娶了额娘家的一个远亲为妻,名叫淑婉,倒还真是个人如其名,人长的也挺漂亮,他们大婚时我还很意外的见到了童年时的珍妃和谨妃,两人都比我大,小的时候就看出来是个美人了,难怪长大了那么得光绪的宠,想到以后她会被慈禧扔井里去,我就有些胆寒,慈禧还真是下的去手。
同时还见到了他们的大伯父长善,当时还仍是广州将军,不过长善今年已经卸任回京了,她们姐妹俩也回到了北京,常来府里陪我玩耍,想着光绪的两个媳妇儿如今也陪我玩,心里不免有些得意。
1883年,也就是我六岁时,载沛从天津送了个洋人来京里教我西学,额娘开始被吓的不轻,后来发现这位德国神父不仅会说中文,还很幽默,也很会带孩子,便也放心下来,只要我不进宫的时候,都跟着这位罗伯特神父学习洋文,有时还会跟着他学数学、物理,其实我前世的这些方面的知识可是比他还要强一些的,不过却也不好表示我早就会了,只得假意跟着他学,后来他得知我阿玛曾是乐部的管事,便又开始教我音乐,弄的我头大,我钢琴在前世是过了八级的,他一教,我自然是会的,只是久未练习有些生疏了,可就是这样,他也大叹我是个天才,额娘却开心的说我是遗传自我那个死鬼阿玛,好伤心啊,那可是上辈子我手指都肿掉才练出来的,也变成人家遗传的了,呜……
第五章 载沛
这几年中最让我吃惊的便是载沛了,他当年去了上海,没多久就进了圣约翰学院就读,毕业后就跟着盛宣怀办事,还跟着一位德国退役军官学了很多军事理论,很得器重,虽然跟他是个贝勒的身份有些关系,可也因他在西学方面极是精通,他回来完婚时,我又因为图好玩,把火yao的配方用在了炮杖里,被他发现,乐的屁颠屁颠的,跟献宝似的带到天津给了李鸿璋,去年天津武备学堂成立,就把他送了进去。
可怜我本打算再过几年才打算拿出来找慈禧讨赏的,可如今年纪小小就被发现了,虽然记得诺贝尔早出生了,那zha药也是他想出来的,不过现在想没想出来我也不知道,只得推说是从一本洋书里看到的,家里因为我的要求,本就买了很多洋书,所以大家也没怀疑。唯一给我的奖励就是从上海找了罗伯特神父回来给我上课,命不好啊。历史上载沛应该是早夭的,可能是因为我来了之后,有些变化,不仅没死,还变的挺有出息。
最佩服的是他在上海竟然是进了圣约翰学院,那个学院他去的那年应该是才开学的,没什么名气,不过却在教授西学,但是还没有开始教授大学的课程,这个学校在新中国已经成了华东政法大学,可是出了林语堂、宋子文、贝律铭这些名人的,不过现在还只能算是个中等的学府,载沛是出于好奇入了学,听说那个院长还大是欣喜,皇族的贝勒也入学,倒成了他的活招牌。
1885年,光绪十一年,天津武备学堂成立,载沛二十二岁,进入天津武备学堂,我嫂子也被留在了京里,额娘很是难受,虽然载沛不是亲生的,可也相处了那么多年,以贝勒之尊,却不肯在家里好好享福,反而到处奔波谋出身,这也跟我阿玛过世有关,家道其实早已没落,阿玛在世也只是个乐部的闲管事儿的,后来一蹬腿,上门的更少了,若不是因为我的出生,得了慈禧的宠,这个孚敬郡王府也早被人给忘了。
载沛在自己本家也不得宠,并非嫡出,才给过继了过来的,他娘死的早,所以也当我额娘是亲娘,很孝顺,一心只想出人头地,给府里带来荣耀,所以额娘对他也很是心疼,看着他不像其他的旗人子弟那样游手好闲,很欣慰,同时也觉得难受,嫂子如今又被扔在京城,她又心焦载沛不能快些为我们家开枝散叶,如今也是老叹气,看的我都觉得气闷。
慈禧见我这个哥哥的次数不多,不过对他也是颇为赞许的,如今的八旗子弟里面,能有几个肯像他那样吃苦,出去谋身的,到天桥随便一抓,就能抓一把拎鸟笼的八旗子弟,慈禧每次说起都会狠狠的骂声混帐东西,总有一天要把祖宗的江山都给溜没了。所以哥哥虽不常进宫,却经常会得到这位老佛爷的赏赐,就是光绪如今也常常会很羡慕的对我说:“秀妹妹,你真是好福气,能有这样一位哥哥。”我则常常得意的甩甩头,鼻孔都能朝天。
1886年,光绪十二年七月,天津武备学堂
学生们正在操场上训练,如今已是夏季,日头很大,一个个满身大汗,却都强忍着继续,其中有一个一脸贵气的学生,眉头已经揪结在一起了,可仍然强撑着,不肯停下,在一旁的教官看着他,眼里露出欣赏的神色,这个面带贵气的学生正是载沛,大清的孚敬郡王府的贝勒。
这个教官是位德国人,他其实只能算是个半吊子的军人,不过对于这位贝勒爷却很是佩服,听说他跟当今的皇上是堂兄弟,和大清的皇太后最宠爱的格格是亲兄妹,总理海军事务的醇亲王还是他的亲叔叔,照理说这样的家世,应该是在京城里享福的,却自愿出来受苦,在这里简直是个异类。他不仅是没什么架子,而且还常常在课余教那些不会认字的学生识字,也会教些西学,所以在学生中的声望也是很高的。
就在这个时候,就听得有个兵士跑到教官身边耳语了一阵,那教官看了载沛一眼,用半生不熟的中文道:“载沛,会客室里有你的家人在等你,你先去吧。”
载沛一愣,没听说府里要派人来啊,可是也没耽搁,怕家里出了什么事,忙巴巴的跑进了会客室,一进门就见一个华服打扮的小孩子正笑嘻嘻的盯着门口,一见他进来,就扑了上去大叫着:“哥,哥,我可想死你了。”
载沛仔细看着那个小孩儿,突然大喜道:“可是秀儿?”我笑着指指自己的脸道:“可不是我吗?”
原来我在京里,想着载沛如今天高皇帝远,在天津自由自在的没人管,心里不免有些羡慕,就惦记着也到天津去玩玩,看看李鸿璋和那些在历史上留名的牛人,就磨着额娘闹腾,可是却被训了个狗血,说我一个好好的女孩子家,跑那么远,万一出了什么事儿怎么办?还有,老佛爷这几年也是三天两头的就召我进宫了,这万一老佛爷知道了,也会收拾我,叫我别想了,心里有些愤愤地,虽然知道这个时代,外面的世道也确实有点乱,但是我毕竟是小孩的皮囊,包着的却是一颗现代人的灵魂,更何况前世是个残废,没怎么走过路,这一世,好手好脚,自然就想要到处跑了。
于是在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偷偷摸了府里的一匹马一路打听着跑了来,也是我运气好,竟然是一路无惊无险的抵达,却不知道京里的郡王府已经鸡飞狗跳了。
载沛心疼的拍拍我,忽然想起了什么来,问道:“怎么一个人跑来了,可曾禀报额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