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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来吧。 你别以为哀家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是不是惦着哀家和皇帝,你一个也不得罪?”慈禧看着我,那眼神中竟然全是期待。
我稍稍定了定心神,道:“老佛爷,您这话说的,您和皇上我本来就不能得罪,也不应该得罪的啊?”
“哼,你只怕是也和那些人想的一样,认为我不还政给光绪,是我贪恋权势。 ”
“老佛爷,您可冤死秀儿了,若秀儿真有此心,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
“那你告诉哀家,你心里到底是个什么打算?为什么撺掇着各国公使发国书,让你出访?”
第一零四章 恳谈
第一零四章 恳谈
我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趴在地上,坚决地道:“老佛爷,您可是要听秀儿的真心话?”
慈禧侧了侧身子,道:“说吧。 ”
“老佛爷,秀儿真是从未想过老佛爷是否还政皇上的事儿,秀儿说句大不敬的话,皇上如今还不能担当大任,他如今什么事儿都是翁师傅拿主义,耳根子又软,常会受珍嫔和志锐两兄弟的影响,如何能与老佛爷比?”
慈禧深深的打量了我一眼,道:“继续说。 ”
“老佛爷,您也知道,就为了还政这事儿,都闹腾出了多少事儿来?历朝历代,最怕的是什么?不就是党争吗?如今那些个别有用心的人,就趁着这个时候,分起什么太后党和保皇党来,这分明就是要挑拨老佛爷和皇上的母子感情,为了他们自己的锦绣前程,连大清的江山都不顾了。 秀儿心里急,却可惜是个女儿身,要不定要站出来怒斥那些个真、假清流。 ”
“那你就要躲出去?”
“老佛爷,秀儿这不是躲,如今他们见着秀儿即和老佛爷亲近,又和皇上亲近,哪一方都想拉着秀儿站过去,可在秀儿眼里,老佛爷和皇上,还有秀儿都是一家人,秀儿绝不会做出伤害自己家人的事来,秀儿出国,就是为了让他们明白,秀儿只站在对我大清最有利的那一边。 ”
“唉,孩子。 过来。 ”慈禧冲我招了招手。
我忙起身挪了几步,跪到她的跟前,她一把拉过我,搂在怀里,叹了口气,道:“为什么皇帝就看不明白那些人地居心呢?为什么他就没你这么多心思呢?”
眼泪,不过不是我的。是慈禧的,这是她第二次在我面前流眼泪。 我忙跟着哽咽道:“老佛爷,万不可伤了您的身子,皇上是心太好,又太软。 ”
“哼,说他心软,你不也一样?当**去打富尔泰的时候,我得了消息。 心里还在担忧,你是要打死他呢,谁知道你还真是只往那肉多的地方抽。 秀儿,告诉哀家,你这次出国,还有什么打算?”
“老佛爷,秀儿说了,您别多心?”
“说吧。 ”
“其实洋人和咱们一样。 都好面子,这次秀儿只是跟美、德两国商量了这事儿,这法国和英国,还有奥地利,秀儿可跟他们没什么交情,他们这是拉不下面子。 觉得美、德两国能请的动我大清地一位公主,他们若是请不动,便脸面上不好看了。 ”
“恩,洋人好面子,哀家也是知道的,只是没想到原来一开始只有两国请你,如今却成了五国。 ”
“老佛爷,他们好面子,咱们便给他们面子,可是咱们这面子可不能白给地。 既然要秀儿出访。 那么五国都必然会派出海军护航才是。 咱们大清最弱的是什么?”
“海防?”慈禧眼中一亮。
我笑着道:“老佛爷,这李中堂请到咱们大清来的那些个洋教练大多都是半吊子。 还对咱们是藏着、掖着的,趁着这次出访,咱们便在船政学堂或咱们水师里选出那些真有些本事的人跟着,就说是秀儿的护卫,到时候让他们想办法和洋人的海军去打成一片,这一路上下来,只怕最少也要个一、两年地时间,可不比咱们自己的学堂教的好?”
慈禧哈哈一笑,道:“不错,再找些个会造船的工人偷偷儿的跟着那些洋人们学些技术回来,那咱们以后自己造船可就事半功倍了。 秀儿,还是你知道用脑子,不像皇帝,只知道听别人的主意。 ”
我却在心里暗叹了一声,也难怪这个女人能掌控中国近半个世纪,这不是没有道理的,笑着道:“还是老佛爷精明,秀儿都想不着那么远呢。 ”
“你啊,从小就是个人精,哪有想不到的?你也自小比皇帝呢想事情稳妥,又胆子大些,不过幸好哀家心里明白,你是真心想咱们大清好地,爱新觉罗家如今成器的没几个了,你哥哥是好的,可是他不如你脑子灵活,有些死板了,不过还好他勤奋,勤能补拙,他以后只怕是比你两位皇叔要靠的住。 ”
慈禧歇了口气,又接着道:“哀家其实是不想放你出去的,咱们大清从没有过让一位公主正式出访过其他国家,这也是历朝历代都没有的事,只怕到时候得有多少人要拦着你,与理法不合啊。 ”
“老佛爷,秀儿知道您为难,可是秀儿真地好想去看看这个世界,也是想让那些个洋人们看看,咱们大清不只男人强,女人也强,秀儿定不会让我大清在外面落了面子。 ”
慈禧很认真的打量着我,最后终于笑着道:“哀家那天听黄姑娘讲了个女人的故事。 ”她叹了口气道:“这洋人里还真是难得能出这么一个女人,哀虽然也觉着她的言行与理法大相径庭,可是她也真是个善心的人,也真是没想到,女人在战场上也能有那么大的作用。 ”
我奇怪道:“老佛爷,是谁啊?”
“叫什么南丁…格尔的,是个护士,所以哀家一直在想,你们以前一直提的那个什么护士学校到底能不能行,还有那个什么医学院。 ”
“老佛爷,能行,有什么不行的?若是老佛爷您觉着男女有别,咱们也可以教出些男护士出来,让他们专门学急救,以后若再是打仗义,便让男护士们上前线去,伤员若是救的及时,咱们大清得少死多少人啊?”
“也罢了,哀家也跟黄姑娘说了,等年后啊,让她跟她爹写封信,叫他爹回来了再商量,不过这护士学校,哀家倒是可以先答应了你们,让她去办吧。 ”
我开心地抱着慈禧道:“老佛爷,您真是个活观音呢。 ”
“这孩子。 ”慈禧有些宠溺地拍了拍我,又道:“你大概是不知道,哀家这些年一直担忧你的这条小命啊,人常说天妒英才,哀家自你小时候就怕,怕你太聪明了,招天妒,所以这几年,哀家有时候对你也是淡淡地,就是怕太过明显的宠着你了,会出事儿。 ”
我抬起头,看着慈禧脸上那种情真意切的担忧,心里忽然觉得暖暖的,我还真的是没想到,慈禧原来一直在担忧我会不会短命,一阵感动,第一次,真心的抱着她,不肯松开。
李莲英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一幕,他的眼角也有些润了,悄悄的又退了出去,站在外面,他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回到府里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家里的人都还在等着我回来,额娘笑着问道:“吃了东西没?”
我点点头,额娘又问道:“老佛爷召你什么事儿?”
“没什么,就是说黄老师说的那个护士学校。 ”我回道,却并没有告诉家里人我和慈禧说的其他的事。 额娘见我一脸的倦容,便笑着让我早些回去休息了。
回到了院子里,桃红和晓茜也开始张罗着给我烧水沐浴,等我洗完澡出来,却见桃红和晓茜,还有小鱼儿,三个人叽叽喳喳的在那儿不知道说什么,三人不时轻笑出声,我笑着加重了自己的脚步声,他们这才看到我。
桃红笑着道:“格格,刚才罗大人来过,说是他已经问过那个黄飞鸿了,那个功夫确实是叫飞砣采青,不是什么无影脚。 ”
我也乐了,道:“这有什么好乐的,看你们笑成这样了?”
小鱼儿却笑着道:“咱们是在笑霍三,他刚才跟着罗大人进来了一趟,鼻青脸肿的,直抱怨,那位黄师傅的狮尾会踩在他脸上了。 ”
听他如此说,我也笑了起来,猜到他们俩今天要惨,可没想到这么可怜,笑着道:“那苏公子呢?”
“一样呢,罗大人说他们俩是难兄难弟,呵呵……”桃红笑着回道。
我忙叫小鱼儿拿了些上好的疗伤药,给他们拿了出去,苏迪的药自有下人送去了顺源镖局。
王五看着自己徒弟的狼狈样,也是一阵好笑,道:“如今可是知道强中自有强中手了?”
王顺看着自己师弟的熊猫眼,也是一阵好笑,道:“你和霍小三还真是一对宝,幸好那位黄师傅厚道,知道你们两个是联手,也只是教训你们一下而已。 ”
王五却把脸给垮了下来,斥道:“明儿叫人递张贴子到广东会馆去,霍家没长辈在,我就帮着恩弟兄教训教训那个霍小三,明儿把他也叫出来,你们两个,好好跟为师去赔个礼!”
说着就要出门了,又想了起来,转回头来道:“你们还真是长出息了,知道以多欺少了,哼!”
苏迪看着师傅的背影一阵苦笑,王顺却在一旁跟着闷笑,苏迪很是有些不服气,又问道:“师兄,查出来没有?那头黑狮子是谁?”
王顺摇了摇头,道:“这事儿只怕是得让霍家兄弟去查查,他们常在宫里走动,想来能打听的清楚?那人看起来,应该是个侍卫。 ”
苏迪叹了口气道:“如今才知道,我学了这么多年的功夫,竟然差别人这么多。 ”
王顺拍了拍他的脑袋道:“你不是还要念书吗?自然是不能跟一心放在武学上的人比。 ”
第一零五章 争论
第一零五章 争论
初十那天中午,家里刚吃完饭,正坐在厅里说笑,哈齐却带着刘保匆匆走了进来,行完礼,刘保就急急地道:“格格,康先生和我们家老爷吵起来了,越吵也厉害了,苏公子和霍二公子进去劝,谁知道一人支持一个,四人个又开始争,我家夫人上去,也被老爷给吼了出来,去请了容先生来,结果,五个人吵成了一团。 ”
大家都是一愣,我忙道:“他们吵什么?”
刘保回道:“奴才不太懂,只听得是跟赋税有关的。 ”
我和哥哥对望了一眼,哥哥道:“这是怎么的?大过年的怎么想起赋税来了?”
我摇了摇头道:“不清楚,大年那天过后,就没见过师傅了,没听他说什么,就是训了我一顿朱门酒肉臭。 ”
额娘却忙道:“他们搞这么大动静,也不怕人知道,秀儿,你快去吧,多带些人。 ”
哥哥忙拦道:“不可,我和妹妹便装悄悄从后门绕过去吧,刘保,你先回去,把你们府里的后门开了等我们。 ”
刘保忙告罪了一声就匆匆回去安排了。 哥哥和我回房换了便装,我仍是女扮男装,又叮嘱桃红和晓茜晚一些也换装过去,便和哥哥悄悄出了王府的后门,又进了陈府的后门。
到了陈府时,却见着师娘正愁眉苦脸的在书房外来回踱步,见我们兄妹俩一起来了。 忙要行大礼,我们两人急急的扶了。
这时里面传来康有为地声音,极大:“我国向者误于抑末之说……乃惟重租税以困辱之。 至于吾商出口之税,重于外商人口之税,此与各国保商之道相反,商务安得不困?”
哥哥脸上显出欣然之色,紧接着传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