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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上岸,就是要看,看看在这儿的英国人如何治理这块本不属于他们的地方,也要看看,在他们的治理下。 我们大清的人过地是一种什么样的日子,你们要学会感同身受。 ”
我又转身对陈三立和萧大人道:“陈大人、萧大人。 他们上岸,还要麻烦您二位一起去照拂一下,可好?女生这里我会请哈吉森夫人和她们一起上岸地。 ”
萧大人有些不满道:“格格,您都不上岸,臣又如何能上?”
我无奈的摇摇头,知道萧大人的倔劲儿又能上来了,便道:“那也罢了。 ”又向陈三立道:“那就有要劳烦老师多多费心了。 ”
陈三立笑了笑道:“无妨。 臣也想见识见识这里。 ”
萧大人虽有些不满,可是如今却也是没办法中的办法,只得应了,男学生那边,早有罗胜去通知他们集合,等候陈三立来带他们一起去。
女生这边则要等到找齐马车了,让她们坐车进城,却不好让她抛头露面。 又专门派了几十名侍卫便装跟随,又着人去跟港督德辅打了招呼,说我们有学生进城参观,他又立马派了些警察过来,我站在船头上,也终于见着了闻名于后世的绿衣华警。
人没有走完。 男女生里都有十来个没有晕船还没晕过劲的,都留了下来,正好靠岸,便叫人扶着在码头上溜达了一圈,就各自回船好好休息去了,珠玛正是其中一个,白着脸,在我跟前撅着嘴,一脸委屈,我一阵好笑。 叫她和几个女孩子在甲板上透会儿气。 再回去休息,我便回舱了。
坐在船舱里。 我有些无聊,我让林黑儿带着桃红和晓茜也去了,小鱼儿本来站在身边侍候,我想静一静,便让他下去了,随手拿了本书,翻了起来。
翻了一会儿,又觉得太安静了,想了想,才想起来,原来是没见着载沣和小四儿他们,我便起身,走到舱外,看了看,只有几个太监、宫女趁着那些学生不在,正在忙着收拾各个房间,我便转身向甲板走去。
只有一些侍卫们还在各处转悠,不时的跟那些德国海军比手划脚地打着招呼,还有就是珠玛几个女孩子在一把大洋伞下面七嘴八舌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太安静了,照以往,那一帮小屁孩儿早闹的天翻地覆了。 招过来一个侍卫,问道:“看到世子爷了吗?”
那侍卫笑道:“格格放心,世子爷和小四儿他们刚才跟着那个大胡子船长去驾驶舱了。 ”
我笑了笑道:“我说呢,怎么今儿个这么安静呢?行了,没事了,你去忙你的,我上去看看去。 ”说着我便往着驾驶舱去了。
且说苏迪等人,跟着陈三立,还有总督府派来的一个姓黄的华人秘书,正行走在香港的大街上。
苏迪有些感叹的对同伴道:“真是让人想不到,这里以前还只个小渔村。 ”
梁宽笑道:“是啊,英国人确实有他们地一套呢,我师傅以前倒是常来香港的,不过却是来揍洋人的。 ”
梁宽的话一出,几个挨的近的学生都笑了起来,这时那个黄秘书却转过身来问道:“这位同学,你师傅是哪位?”
梁宽忙道:“我师傅是佛山黄飞鸿。 ”
那位黄秘书一听,大喜道:“原来你是黄师傅地高足,真是失敬失敬。 ”
梁宽一愣,道:“黄先生过奖了,我哪及的上师傅万分之一。 ”
黄秘书笑道:“黄师傅最让人敬佩的不是他的武功,是他的人品啊,唉,可惜他回了广州,如今听说他是在黑旗军当军医官,是吗?”
“正是。 ”
“今天我就带你们去文武庙逛逛,各位都是文武兼修的学生,去那里走走,沾些福气也好。 ”
霍元栋却嘟喃了一句:“我们才不稀罕去沾洋人的福气呢。 ”
霍元甲只得转身瞪了他一眼,他忙把嘴闭的紧紧的,若的大家都闷声笑了起来。
陈三立他们自由黄秘书带着去了文武庙,而秋谨他们却由哈吉森夫人,由一个总督府地陈姓官员夫人带着,一起去了香港地百货公司,女孩子们第一次逛百货公司,看着这么多的东西都放在一个地方,都是大为惊叹,看着那些新奇地商品,也是留恋不已。
从百货公司出来,陈夫人又带她们去了天后庙,说是这一路,路途遥远,去天后庙求道平安符,可保一路平安,哈吉森夫人其实想去一趟教堂的,可是看着自己的学生们都一脸期盼的要去天后庙,只得随了她们的意。
我慢慢踱进了驾驶舱,难得的是,那几个小家伙居然很安静的站在那儿,听那个鲁休斯用笨拙的中文,告诉他们这个是用来做什么的,那个是用来做什么的,我笑着,悄悄靠在门边上,就这么看着他们,心里一阵慨叹,若是我没有来到这个世界,这些孩子真不知道现在都在干些什么?想来载沣定是会继承七叔的糯米性子,小四儿他们几个,只怕现在能活下来的机会也会很少了。
就在我x在门上发愣的时候,舱里也有人发现了我,一声德语的“立正”,所有在舱里的德军都站的直直的,跟着又是一声“敬礼”,齐刷刷的舱里的人都向我行了一个军礼,几个小孩儿被唬的不清,待看清楚是我,小四儿几个忙向我行了一个鞠躬礼,载沣笑着扑了过来:“姐,你怎么来了?”
我没理他,看着舱里的几名德国军人,用德语道:“各位辛苦了,礼毕吧,我只是闲逛罢了。 ”
鲁修斯有些讶异的看着我,用德语道:“没想到殿下还会德语。 ”
我笑了起来,道:“我有两位启蒙老师,一位是我们大清的太傅翁大人,另外一位便是一位来自德国的罗伯特神父。 ”
鲁修斯忽然道:“是了,我也听说过的,但是上船后,只听到殿下讲过英文,便以为罗伯特神父只教了您英文。 ”
我这才低下头来,问载沣:“你们可学到什么了?”
载沣点了点头道:“恩,咱们知道船是怎么开的了,一会儿晚上了,大胡子叔叔说了,还要教我们看星星认方位呢。 ”
我摸了摸他的脑袋道:“不要小看这些玩意儿,这些玩意儿可都包含着很深的学问呢?”
“不对啊,姐,我听我师傅讲过,看星像不是算命的吗?”载沣一脸无辜的看着我。
我脸上显出一道黑线来:“胡说八道,你那个什么师傅,回去了就让他滚蛋,在这船上,先跟萧大人和陈大人,好好念念书。 ”
载沣吐了吐舌头,不敢说话,小四儿朝他挤眉弄眼的做着鬼脸,我笑道:“你们几个,真是,豆豆呢?”
小四儿忙道:“湘云不喜欢来这儿,就带着它去厨房玩了。 ”
我笑了笑道:“你们也去玩吧,不过不要吵着萧大人,要不小心他罚你们抄书。 ”
几个孩子忙笑着跑了,看他们走了,我往里走了几步,透过驾驶舱的窗口,看着远处的海面,道:“这一路上,真是要麻烦船长了。 ”
鲁休斯笑道:“这是我的荣幸,殿下。 另外还有一件事要跟您说一声,贵国的福建水师会有两只舰船在后天抵港,他们将送殿下一直到贵国的边境。 ”
“哦?您什么时候得的消息?”
第一二一章 刘步蟾
第一二一章 刘步蟾
“就是刚刚,相信贵国的正式通知也应该快送到殿下的手上了。 ”
“呵呵,他们就是这些破规矩多,不过幸好就快要出国境了。 ”
鲁休斯和我相处了几天,知道我也是个比较随性的人,听我如此说,也跟着我笑了起来。
果然,没一会儿,就见小鱼儿拿着一封电报,找到船舱来,跟我说后天会由刘步蟾带着福建水师来护送我出国境,我笑了笑道:“这么多国家的舰队,他们还怕咱们出什么事儿?”
小鱼儿忙道:“听送电报来的人讲,最近一段时间,常发现有来历不明的船只在咱们的海域里晃,有水师发现了,要上前查问,那船又迅速的离开了,追也追不上,台湾的刘将军怀疑是日本人,所以李大人觉得,还是以防万一的好。 ”
我听到这儿有些了然,没再说什么,便向鲁休斯告辞了,到了晚上七点的时候,陈三立和哈吉森夫人才带着学生们回来了,一干人等,都兴奋的不得了,秋谨和月欣兴奋的跟我讲着香港的人,香港的景,还有香港的东西,两个人买了不少小玩意,竟然大半都是化妆品,再看看其他人的,竟然都是这样,叹口气,看来不管是现代,还是清朝,女人都喜欢这玩意儿。
等她们兴奋过了,我问道:“你们还看着什么了?”
秋谨沉着脸道:“看着了,看着有好些男人都没辫子了。 街上还有警察在巡逻,不过总感觉着那些个穿绿衣的总躬着身子,光给洋人哈腰了,哼。 ”
月欣也道:“看着似乎光鲜,背里却脏地要死。 ”
“子君,咱们真窝囊。 虽然我们去的时候,那些人没显出什么不敬来。 可是对咱们大清的百姓却没一个好脸子,就连那些在洋人的总督府里工作的华人。 对自己的同胞也那样。 哼!”秋谨又重重的哼了一声。
我笑了笑,道:“得了,快回去休息吧,后天福建水师地来了咱们就要出发了。 ”
月欣奇怪道:“怎么福建水师的来了?”
我把前因后果一说,秋谨奇怪道:“会是什么人?难道是海盗?”
“不清楚,管他呢,难道他还真敢吃了熊胆。 来打这六国地联合舰队?”我带着嘲弄的笑意。
两人听我这么说,都笑了笑,便各自回房了,过了一会儿,陈三立却来了,我看到他,忙起身向他行礼,他让了。 坐在一旁,等所有的人都退了出去,只剩下我们两人时,他看着我,却不说话。
我忙道:“老师这是怎么了?”
“子君,你是不是早知道香港是什么样子?”
我心里一惊。 道:“老师怎么会这么想?”
“我今天幸好上岸了,才知道,在辉煌的背后,原来还有更人让人叹息的事。 ”
“老师可见是仔细看了在香港的中国人了。 ”
“是啊,总觉得看着那些人,不管他们是穷也好,富也好,竟然只给我同一种沉重的感觉,子君,你是如何知道地?”
“我在上海的租界就曾经看到过了。 ”
陈三立了然道:“是了。 我竟然忘了这茬儿。 ”
他顿了一下。 又道:“后日刘总兵要来护送的事我也知道了,子君。 你猜猜会是谁?”
我冷笑了一声,道:“最好不要是日本人,要不,我定然让他们有来无回!”
陈三立有些担忧的道:“临出京了,才得到消息,说是日本有人想破坏你此次出访,可是到了现在却又没有后续的消息了,你真该听五侠的,把护龙庄的人多带些出来。 ”
“老师多虑了,如今六国的舰队在这儿,他们难道真敢硬攻吗?他们若要生事,在中国境内还好,若是等我们出了国境,他们才动手,那他们可就真是只有死路一条了,出了国境,我就能放开手脚做事,没那么多顾忌了。 ”
“子君,得饶人处且饶人,况且他们还没有动手,说不定见着六国势大,便会退去了。 ”
“老师,那是因为你太不了解日本人了。 ”
“为师总有一种错觉,你似乎和日本有着几辈子地仇恨一样,不应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