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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当真不怕?”海拓南戏谑道,扭过白皑萧的下巴,逼近他躲闪的目光:“你的心跳的身上的水珠都在打颤,你怕的不是郑唐衣歇斯底里得误会你,因为你知道他不会那么做。你怕的,是他淡然无谓的神色,是他不屑一顾的态度——就像当初你被中信海运的死胖子侮辱的时候一样…他面对你的遭遇,你感受不到他最真挚的心疼和愤怒,他像个事不关己的外人,只有你自己舔着伤口自命可怜罢了!”
“你住口!”白皑萧的十指按在防滑的浴室地砖上,滴水的头发在雾气中根根立翘:“唐衣不会的,他不可能容忍你第二次伤害他的爱人!”
“你自以为能跟白谨谦比么?”海拓南勾起一抹意味深长得笑意:“果然后生可畏,我当年——可就没有你这样的自信。”
“海拓南你究竟想怎么样!”白皑萧从地上一骨碌翻起来,动作自认为已经十分利落,却还是在对方一个推擒下被制服个正着。
“我倒是很期待看看你想怎么样?我出招,你拆招——看看谁笑到最后…”海拓南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这女孩,你还记不记得?”
照片上的小姑娘十二三岁年纪,穿着小学的校服,笑容纯真。白皑萧的思维很自然地回到桂小娇的身上,虽然她没能活过这个年纪,但这份遗憾让他每次在面对孩童少女时都会心生疼爱和怜悯。这个女孩,是自己手下一个心腹兄弟皮狗的小妹妹。
“我记得他哥哥可是在助你铲除熊罴王旧部的那场屠戮中深得你的信任,那男孩年纪也小,你想不想看看他面对着妹妹残缺不全的尸首时会是怎样一番表情?”
“海拓南你这个变态!”
“白皑萧,你才是变态,”海拓南笑道:“你跟郑唐衣一样是个变态,从来不正视自我的价值与能力,以为自己是可以拯救全世界的神。混黑社会的不过是混出了点名气,除了名字响亮一点,枪擦得光彩一点——跟路上随时被砍死的杂碎有什么区别?最可笑的是,你们两个竟如出一辙得把龙行社当事业来做,是你们的不自量力才将那些无辜的人推向危险的境地。”
“你要我怎么做…”白皑萧望着照片里的女孩,咬了咬嘴唇。
“去把苏子乔给我绑来,等拿到了他妈妈的八千万赎金以后,立即撕票。”海拓南道:“我知道你现在正在盘算着下一步怎么对付我,但这一步,我赢定了。提醒你,这件事如果让郑唐衣知道的话,你就输了。”海拓南将手里的照片一撕两半,飘落在浴缸的积水中……
躺在床上望天花板,白皑萧构建了一个又一个的方案最后却被自己一一否决。他胡乱得抓着头发心里有些不爽:为什么所有的方案都是基于要保住苏子乔的性命呢?干脆杀了他换了钱,不就一了百了么?
郑茵芪曾带给他的痛苦是用谁的血都洗不尽的,比起她害死无辜的桂小娇,就是杀了她儿子也不为过。白皑萧望着照片上苏子乔那张愈加成熟的脸,这张证件照应该是他出国以后这几年拍摄的。额角上似乎还有一道若隐若现的疤痕,虽然丝毫不影响他玲珑的五官构建出来的英挺。却像一道记忆符印敲打着白皑萧的心房。
在进逸中学的那一年,曾是白皑萧人生中最美好的时光。虽然现在想想,尚佳轩苏子乔张礼江完全是一个个阴谋塑造在他身边的路人甲,就这么一波一澜得把他推向了今天的命运。这其中,谁动了真情谁又秉承着假意,任何情感只要冠上了目的…即便说得清却也失去了随其自然的美好含义。
白皑萧望着苏子乔的脸,他忽然怀念起在宿舍床上的那个遥远的初吻。正是苏子乔的忘情和主动才让自己确认了对郑唐衣的感情,现在想来他也发搞不清楚这些人这些事究竟在自己的生命里应该扮演着何种角色。
距离那天早上的争吵已经过去两天了,白皑萧没有去找过郑唐衣也没给他打过一通电话。而刚刚经历的一场噩梦般的算计,更让他此刻没有丝毫想见他的冲动。
门铃声叮咚作响,白皑萧看了下时间已经是晚上十点半了。他懒懒得起身下楼,通过门上的防盗孔看到了尚佳轩的脸。
“这么晚了你来做什么?”白皑萧把他让进来,依旧提不起精神。
“我不放心你——”尚佳轩手里拎着一袋子食材:“你晚饭没吃吧,我给你熬点粥。”
“乐延酒吧的剪彩顺利么?”白皑萧瘫在沙发上,望着他在厨房忙碌的背影心里总算有了些许暖意。
“顺利,除了青龙堂连一个分社长都没露面捧场以外…”尚佳轩切着土豆丝的刀工纯熟高效:“我知道你不爱吃番茄,但我还是打算做番茄蛋汤——虽然无肉不欢是你的专利,可你整天这般奔波,一定要注意营养不均才好。”
“佳轩,谢谢你——”
“这么客气干什么?”尚佳轩一回头差点切了手。
“没什么…”白皑萧摇摇头:“我忽然觉得自己很混蛋,你为我所做的一切我都当成理所当然。甚至还要为一些莫名的矫情给你脸色看——”
“听梨若姐说,你跟郑叔吵得很凶——”尚佳轩回过头去继续切菜。
“尚佳轩你真的很无聊!”白皑萧吼道:“我好不容易拉下脸来跟你说几句感性的话——还有你能不能不要叫他郑叔,听起来你比我小一辈的感觉。”
“我没有去弯街酒吧,”尚佳轩叹了口气道:“我从郑…郑唐衣那里回来就直接去跟陈豪在乐延碰面了。”
“啊?”白皑萧惊讶了一下:“他还在我五楼的公寓?”
“恩,”尚佳轩把菜倒进锅里,又用勺子搅拌了一下粥:“邢青和梨若姐都在,他恢复的不太好,伤口又重新缝了。”
“哦…”白皑萧缓了缓神色:“所以你还不赶快想办法把这事调查清楚…小半年来,我们一共遭遇了三次枪击。这幕后的人想来不简单呢。”
“其实我觉得我们都想复杂了,”尚佳轩给白皑萧盛了一碗菜粥:“我记得你喜欢胡椒不爱味精,尝尝看我的手艺蜕化了没有?”
“你说什么东西想复杂了?”白皑萧吹了吹粥碗,一股清新的米粥夹杂着蔬菜的淡香钻进鼻孔。
“杀手的事。”尚佳轩道:“你有没有发现这些杀手虽然看似前赴后继,但每次失败后都会太平相当一段时间。你可以想一下,如果你想要做掉一个人,会怎样行事?”
“第一次也许低估对手,万一失算会尽快加派几波人手…你不说我还没觉得——”白皑萧放下碗瞪大了眼睛:“黑社会人寻仇应该比这凶悍激进得多…而这几次刺杀怎么看都好像是一个生疏的委托人在没能达成目标后反复寻找介绍人来安排新的杀手?这唯唯诺诺的作风,倒像情杀一样…”
“从这几次的杀手行为来判断,的确都算不上什么顶级出身…足以看出,雇主虽然屡次想要置人死地,但手段还是蹩脚了些。当然也不排除道上的人寻仇故弄玄虚——”尚佳轩盛了一碗番茄汤,递给白皑萧并命令道:“喝了。”
“不是道上的人就未必不会来寻仇,说不定郑唐衣早年又欺骗了几多纯情少年少女的…”白皑萧皱着眉头含着一块番茄:“你是怎么把番茄烧得这么难吃的…”
“别找借口,赶紧咽下去。”尚佳轩宠溺得训斥道:“你又不是女人难道还想假装害喜转头就给我吐到马桶里去?”
“别形容的这么猥琐好不好?”白皑萧盯着眼前的简单菜食,只吃了半碗就不再下咽。
“小萧…怎么不吃了?”尚佳轩望着他呆滞静默的表情,关切得询问道:“是不是还不舒服?”
“我只是在想,如果我喜欢的人是你就好了。”白皑萧轻轻叹了口气:“其实我一直偷偷想过,跟你在一起会不会才最幸福?”
“……”尚佳轩放下筷子:“小萧…其实我很感谢你的坦诚。老实说,我的确喜欢你,想要和你在一起的心情就算让我放弃所有我都甘愿。可是,喜欢和在一起是两回事,得不到你的心我宁愿默默关注和守护也不想趁人之危得窃据你。”
“我懂你的意思,”白皑萧点点头:“只要我心里还有郑唐衣,我也绝对不会霸住你不放的。我虽然缺爱…却没那么无耻。”
“别说的那么严重…”尚佳轩轻笑道:“能守在你身边我就已经很满足了。我要求从来不高,比茉莉还好养…”
“佳轩,真的谢谢你。”白皑萧盯着他的眼睛,才发现他硬挺的棱角轮廓下,眼睛却依旧是那么低调得清澈。
“今晚你已经说过两次了,我不想再听到第三次…”尚佳轩把碗盘收罗起来,在白皑萧的额头上宠溺得亲了一下:“你先上去睡吧,我洗好碗就回去。”
“恩。”
正文 第八十章 两年承诺
沈梨若正在沙发的气垫上做瑜伽,看到白皑萧开门进来。一脸不爽得呛道:“呦,您老人家这是在外面逍遥快活了,现在才知道回来啊!”
“梨若姐你能不能对我友善点…”白皑萧皱着眉把钥匙扔在花瓶里。
“这个姐我可担当不起,”沈梨若撇撇嘴,轻盈的双腿从沙发上弹跳起来:“咱们好像也没这么熟吧。你回来干什么?”
“别这么搞笑行不行,这里是我家!”
“白皑萧?!又见面了哦。”从里间走出个笑盈盈的女子,她挽着高贵的发髻,一身清爽的运动装散发着早晨特有的阳光滋味。
“林医生,你怎么来了?”比起沈梨若的伶牙俐齿,白皑萧更喜欢和像林经纬这样的女人交流。
“郑先生身边还是需要专业人士来照顾的——”沈梨若瞄了一眼白皑萧:“经纬问是谁给他洗的澡?不知道有外伤在身着凉很容易感染肺炎么!”
“我…”白皑萧抬头看到主卧室的门只开了一道缝,墙壁上挂着的输液袋很是醒目。郑唐衣偶尔咳嗽几声,弱弱得从那里传来。
“让我进去看看他…”白皑萧的手心又湿又冷,满是汗水。
沈梨若还想上去说点什么,被林经纬拉到身后:“梨若…别闹了。”
于是沈梨若只得不服气得让开一条路,从白皑萧身边走过的时候还故意撞了他一小下。
白皑萧轻手轻脚得来到郑唐衣的床前,此时他尚未睡醒,呼吸低沉匀称。输液袋上的水滴匀速下坠着,手臂上的针头深深埋在碧绿凸出的静脉中。
他比前两天看着更加瘦削,眼眶的凹陷度让白皑萧由衷心痛。
他轻轻坐在床头的沙发上,看着睡梦中的郑唐衣一双眉头总似有着万般烦恼,没有一刻舒展自然。他伸出手去,轻轻抚弄着。
“小萧…是你么?”郑唐衣的眼皮轻跳了一下,但没有睁开眼睛。
“唐衣,好些了么?”白皑萧一说话,鼻子便有些酸。
“你的事情忙好了?”郑唐衣抬起手按住了他冰冷颤抖的指尖:“这几天,我一直梦到你。”
“对不——”
郑唐衣摇摇头,挡住他的嘴唇:“我们在一起的时间本就很少,何必说这些毫无意义的话。”
“我跟佳轩都在查这几次的刺杀事件,相信很快就有结果了。”白皑萧轻轻捧起他的脸,饶是那惨白的面色在自己冰冷的手心里引得一阵迭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