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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邪原本睡得好好的,就觉得周围越来越冷,仿佛是被人丢进了冰窖里,之后又听到了诡异的“咯咯”声,那声音起先还很小,之后却越来越大,仿佛要把屋顶掀翻过去。吴邪闭着眼睛还想呢,他这院子里什么时候养了老母鸡了。
迷迷糊糊的醒过来,捂住被吵的不行的耳朵,吴邪一眼看见身边的人不在,便试探性的叫了一声小哥,却不想得到的回应是闷油瓶的一声喊,反而把吴邪惊了一跳。
还没回过神来,面前的白纱帐已经被猛的扯掉了,火光也突然亮了起来,可这一亮,吴邪就觉得自己赔出半条命去,就见杵在自己床边的,是一个根本无法称之为“人”的东西。
那“东西”穿着被扯的稀稀拉拉的布衣,手臂上,脚上,很多肉已经腐烂了,穿开了大洞,露出里面白森森的骨头,他两只手还揪着白纱帐,手指上的皮肤都翻开了,露出发黑的肉,他的肚子上,被一把乌金刀整个刺穿了,像是被挂在上面似的,可他完全不在意,像是感受不到痛一样。
他低着头,和吴邪对视,没有了上下唇的嘴巴,露出缺了牙的空洞,嘴角怪异的朝两边拉扯,竟然是弯出一个恶心的笑容,看的人背脊发凉,冷汗直冒。那张脸很是消瘦,露出高高的颧骨,眼睛翻着白眼,看不到黑眼珠,银白的干枯的头发顶在脑袋上,脸上的皮肤也有好多腐烂的,翻下的皮肤挂在脸上,连着肉。
吴邪在条件反射的一声大叫之后,却是把眼前这个“东西”给认了出来。
“老余?!”吴邪缩进床铺里,背靠着墙,“老余?你!你怎么在这里?”
“少爷……”那东西居然一开一合的说话了,咯咯的声音从他的喉咙深处发出,显得更加恐怖,“少爷,小人有话要说。”
吴邪吞了吞唾沫,有些艰难的开口,“你……你是不是有什么遗愿未了?我……我能帮忙的话,我尽力……”
那“东西”晃了晃脑袋,眼看着那些掉落的皮肤也晃了晃,吴邪心里打呕,就觉得晚饭快要吐出来。
“小人……想要你的血……”
咯咯的声音突然变大,仿佛真的是在笑,那东西低头,凑近床铺里来,“血……少爷的血……”
吴邪“哇”一声,一把拿了枕头拍到对方脸上,连滚带爬的从另一边绕下来,到了张起灵身后。
张起灵“唰”的一下抽回刀,看一眼,刀上一点血迹也没有。
“这是只尸鬼。”
“尸鬼?”吴邪觉得舌头打结,只知道紧紧抓住张起灵的手臂不放,“鬼?他是鬼?”
不过说完吴邪就想咬自己的舌头,这样子,怎么看也不是“人”啊!
“怎么好端端的会出来一只……这种东西!”吴邪拉着张起灵往门口退,“我们怎么办啊!去找道士?法师?”
张起灵却似乎在不解什么,和吴邪一起退到门边,看缓缓转过身来的余万全。
“你和白天来店里的,是同一个人?”
余万全干巴巴的回应,“是啊。”
说着,拿那双没有眼瞳的眼睛看吴邪,“少爷……给我血……少爷……”
吴邪把整个身子都往张起灵背后缩,一边伸手去摸门拴,张起灵却是继续问。
“为什么你白天看上去不是这个样子的?”说着,还奇怪道,“尸鬼怎么可能在白天出现?”
吴邪此时心里把张起灵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一遍,这闷油瓶!平日里说句话跟逼他上吊一样,怎么见了这种东西,反而滔滔不绝了!随即脑袋里又是一亮,有些不着边际,莫不是他祖上是做道士的?
那余万全似乎并不想回答张起灵,慢慢的迈开腿朝两人靠近,“少爷……念在我看着你长大,为吴家做了那么多事的份上,给我血……你的血……”
吴邪一愣,回过头,“你……要我的血干什么。”
“你的血……是最好的救命良药……你的血……吸引着大地上所有有野心的东西……你的血……”老余突然咯咯咯咯的怪笑起来,“拥有这种血液的你……本身就是个怪物……”
吴邪莫名其妙,但被一个尸鬼如此念叨,却不是什么让人高兴的事情,他一把拉开了身后的门拴,和张起灵一起退到了院子里,寒冬的天气,让吴邪连着打了三个冷颤,又打了个喷嚏,此时脑袋也彻底清醒过来,酒也醒了。
张起灵似乎在琢磨老余说的话,一边回头对吴邪道,“你去找人来帮忙。”
吴邪一愣,“你呢?”
“我拖住他。”张起灵说完,手心里刀身转了个圈,脚步一闪到了老余面前,刀身直砍腰腹,却不想这一次,对方有备而来,那身体似乎突然变成了石头般,乌金刀一砍上去,“锵”的一声,竟然没有砍动分毫。
张起灵一愣,老余已经拿那双腐烂的手朝他挥去,吴邪惊的大叫小心,张起灵却是从容不迫的矮身躲过,拿刀身在地上做了个临时支撑,整个身体突然凌空,狠狠一脚侧踢将老余踹得踉跄后退好几步。
吴邪这才松下一口气,又想起自己该去找人来帮忙,连忙往院外冲,刚到门口,就碰到吴府里巡逻的下人,赶忙一把拉住,“叫、叫我爹来!还有二叔三叔!把其他能帮忙的人也都叫起来!”
那下人被突然出现的吴邪吓了一跳,又听到院里有什么奇怪的声音,探头看了一眼,顿时愣住了,脚下发软,灯笼也掉到了地上。
“愣着干什么!快去叫人啊!”吴邪着急,一把拍到男人脑袋上。
那男人也是回过神来了,连连点头,声音发颤的一路跑一路叫了起来,很快,整个吴府里就灯火通明,四处的灯火都亮了起来。
吴三省的院子离吴邪住的不远,听到响动,第一个赶了过来,也许是联想到下午的事情,他手里还拿了武器。
紧跟着他的几个下人,一进院子,就吓的纷纷腿软,还有不争气的,竟然直接晕了过去,吴三省虽然面色惨白,却还算镇定,将手里的长矛拿稳了,一把拉住吴邪往身后拖。
“这怎么回事!那是谁?!”
“老余啊!”吴邪也是混乱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就……这个样子……”
吴三省皱起眉头,看着夜色下步步逼退老余的张起灵,男人身手迅速,一招一式里没有丝毫犹豫,脸上从容不迫,仿佛一点都没受到威胁。
那乌金刀所到之处,都是硬邦邦的“锵锵”声,听的人都觉得耳朵痛。
“那小哥究竟是什么人?”吴三省惊讶的瞪大眼,“你从哪儿认识的这么厉害的人?”
“这个说来话长。”吴邪挠脑袋,“三叔!你就别赞叹了!快想办法帮忙啊!”
吴三省给了吴邪一个白眼,“那小哥那么厉害,也没伤到老余分毫,你三叔我上去,到底是去帮忙啊,还是添乱啊!”
吴邪被这么一说,也是语塞,张了张嘴,半响才憋出一句,“那怎么办啊!”
此时,吴邪的二叔也到了,吴老二原名吴二白,合着自家大哥和吴三省一路,连起来是一穷二白三省,这三兄弟的名字被吴邪笑了好久,一直佩服自家奶奶取名取的有造化,虽生在大富人家,却是不能忘本。
吴二白一路过来已经听说了事情,手里的剑握着,一踏进院落,这个向来冷酷的男人,可以对着三千军马不皱一丝眉头的男人,也禁不住愣了愣。
本来嘛,听到自家下人说什么,少爷屋里出了个“死人”,他也并没有真的往心里去,只当是大半夜的看错了,或者是有人装神弄鬼,可此时眼见为实,吴二白顿时说不出话来。
紧跟着,吴邪的爹,吴一穷也到了,女眷们都被挡在院落外面,吴邪就听自己的娘哎哎的叫。
“小邪?里面是不是很危险?你别跟着瞎掺和,快出来!”
吴邪听到娘叫,就想转身出去先说说情况,可没想到,自己刚一动,那边老余就嚎了起来。
咯咯的声音变得异常刺耳,“少爷……少爷……少爷……”
像是叫魂似的,吴邪整个五脏六腑都要翻起来,回过头,自家爹皱着眉头看自己。
“怎么回事?!”
吴邪只得把情况简略的说了一遍,说到老余要自己的血那里,三个大人的神色都突然变了变,像是知道什么内情。
吴一穷看了一眼想方设法拦住老余的张起灵,“这东西……恐怕不是我们能收拾的……”
吴三省着急,“那怎么办!难道真让小邪放血?!”
吴二白瞪了三弟一眼,“你他娘的放屁,吴邪的血能随便放给这东西?!”
吴邪就在一旁听的一惊一乍的,感情三个长辈讨论起放血这件事来,就像在说杀猪一样。
张起灵也听到了三人的对话,眉头一皱,先是一个后空翻狠狠一脚踹到老余下巴骨上,把人踢的倒了下去,随后一脚踏在了老余胸口上,转头看这边的四人。
“要放血,用我的就可以。”冷冷甩下这句话,不等几人反应,突然抬起手里的刀,在掌心一抹。
吴邪“啊”了一声,不由自主的一下拽紧了手心,就觉得自己也疼了一下似的。
再看老余,躺在地上被张起灵一脚踩在胸口上,怎么挣扎也起不来,张起灵抬起手,手心里的血就直接滴在了老余□出来的皮肤上。
血腥味蔓延,老余突然瞪大眼睛,眼眶几乎爆裂开来,张着嘴发出震耳欲聋的哀嚎,几人就见那血简直比任何兵器都还好用,竟直直腐蚀了那一片的皮肤,并且一直渗透下去,所到之处,老余身上就开出可怕的洞口来。
张起灵将血分别滴在余万全身上几个不同的地方,随后另一只手一转刀柄,径直砍了下去。
这一回,余万全头颅分家,四分五裂,吴邪猛的闭上眼睛,就连一向手段冷酷的吴二白,都禁不住挑起眉头。
院落里的咯咯声,猛的消失了,四周又恢复了安静,吴邪努力不让自己去看地上身首异处的尸鬼,一边拉过张起灵,拉起他的手看了看。
“有必要弄的这么严重嘛。”皱起眉头,吴邪转头让人拿止血的药来。
吴一穷走近地上的老余,皱着眉头看了看,随后叹气,“老余为我吴家忠心了一辈子,何解死了之后却要如此凄惨?!”
一边招手让人拿布来把身首异处的老余裹起来,第二日好运回老家的坟冢去。
吴三省让人挑了灯,到院落里点上,又把吴邪的房间照得亮堂堂的,几人在屋里坐了,吴邪一边帮张起灵包扎伤口,一边吴二白问起话来。
“这位小哥……你的血……怎会有如此奇特的能力?”
吴邪也反应过来,道,“这么好用的话,怎么不一开始就用?”
张起灵沉默了一下,转头看吴邪,“我的血……好像天生有驱除不好的东西的能力,但同时……也容易引来更加不好对付的东西……不能随便用。”
吴邪一惊,“那你流了这么多血?该不会已经惹到什么不好的东西了吧?”
张起灵摇头,“不知道。”
吴邪眉角抽了抽,“又是不知道……对啊……你不是失忆吗?怎么这会儿又知道血的功能了?”
张起灵看着吴邪使劲把绷带一扎,“我就记得血的事……”
“你之前说你什么都不记得了。”吴邪指控。
“那是因为告诉你,你也不会信。”
“……”吴邪顿时语塞,憋了半天,一个字没憋出来。
三个大人坐在一边,看两个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