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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子嘴角抽了抽,看小花那副扮大爷很上瘾的样子,无奈摇头。
小花吼了没几声,厨房里就听“哎哟”一声,随后“嘭”的一下,一个肥头大耳的男人被丢了出来。
黑瞎子撩开厨房帘子也出来了,指了指地上的一大团,“这是老板。”
小花嘿嘿一笑,蹲□,那手指头戳老板的脑袋,“老板,是不是有话要跟我们解释解释?”
“解释!解释!”那老板吓的不行,赶紧跪在地上点头,“几位爷,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大爷们,还请高抬贵手啊!小人上有老下有……”
“得了。”小花一撇嘴,看了看另外几个晕在地上的大块头,仔细看看,不就是白天遇到的那一桌的人么,“你怎么和外族的人勾搭在一起?”
那老板摇头,“这生意不好做啊,哪像几位爷……一看就是从京城那边来的吧?你们是没在这边生活过,这……打家劫舍的事我们也不干,只是偷点小东西,已经算好了。”
“这还是好?”胖子哼一声,“你们还有没有点大宋的朝纲法纪啊?”
那老板也是一脸不甘,“我说这位爷,您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啊,我们做坏事是不对,可我们不杀人放火不是?在这边一个小孩子要活下去都得学会杀人,更别说我们这些要养家糊口的大人,况且还时常被外族骚扰,日子怎么过得下去?”
胖子眼睛一眯,还想说话,却被潘子拦住了。
“老板,其他的我们也不问了,就问你一件事。”
老板连忙点头,“您问!”
“这大漠里,有没有发生过什么奇怪的事情。”
“奇怪的事?”老板不解,“这奇怪是指?”
“就是匪夷所思,或者无法想象,恐怖也好,诡异也好,总之是离谱的事情。”
“噢……”那老板似乎恍然大悟,眨眨眼看几人,“你们是来抓妖怪的?”
胖子一愣,和潘子对视一眼,小花也奇怪,“你看见过妖怪?”
“那到没有。”老板摇摇头,“只是听说过,而且最近也的确是不太平。”
说着,老板变换了一下姿势,改为盘腿坐在地板上,跟几人讲起来。
“这大漠很久都不会下一次雨,天气很干燥,只是前段时间,又是打雷又是大雨,一连下了一个月,头顶的乌云厚的连白天晚上都分不清楚。”那老板似乎回忆起来还是觉得有点匪夷所思,“不过前段时间,突然又不下雨了,虽然恢复了正常,但是偶尔能听到奇怪的声音从大漠深处传过来,凄凄惨惨的,有时候像婴儿哭,有时候又像鬼叫,有时候又像是什么人在怒骂。”
胖子大半夜的听老板说这些个,忍不住就抖了抖肩膀,“我说老板,这么吓人你们都不搬家啊?”
那老板似乎也无奈,“再诡异也得住下去啊,其他地方哪里有咱们的容身之地?再说了,大漠经常有死伤的事件发生,如果真有冤魂,那也很正常么。”
胖子咂舌,“哇,你们还真是把生死看的淡啊。”
那老板也无奈,小花则是看了看那几个外族人,拿脚尖踢了踢其中一个大块头,那大块头恍恍惚惚醒了过来,一眼看到小花,先是一愣,随后嘴里哇啦哇啦的就跳了起来。
小花嫌恶的白他一眼,只是伸手扣住他脉门,那大个子立马不敢闹了,就感觉到小花看上去轻轻巧巧的样子,扣住手腕子的力气却大的吓人。
小花盯着那大个子问,“喂,你叫啥名儿?”
那大个子看了看小花,用不怎么流利的汉话道,“查沙。”
“恩,查沙,不想你同伴死的话,就听我们的。”小花阴森森的道,“不过你没有拒绝的权利。”
那查沙愣了愣,“你们……要做什么?”
“大漠里你应该很熟吧?”小花挑眉。
“……恩。”查沙点点头,“你们……要去大漠?”
“只是让你带我们去找个地方而已,找到了就放你回来。”小花放开查沙的手,“这期间你别想做其他什么事,只要你有一点点的歪念头……”
小花抬手在脖颈横着比了比,那查沙吓的赶紧点头,“知道了。”
楼上吴邪的房间里,吴邪几次想起来出门看看情况,都被张起灵重新压回床铺里。
“小哥!”吴邪无奈,“趁这个时机,刚好能问问老板线索啊。”
“小花知道问的。”张起灵随意道,随后搂住吴邪,整个身子贴上去,“不用你操心。”
吴邪感觉到身后男人的热度,脸微微红了红,“就算小花会问,那我们也该去看看……”
“用不着。”张起灵果断回答,偏过头在吴邪柔软的脖颈一带吻了吻,两只手更是不闲着的探进了衣服里。
吴邪脸上臊的厉害,就觉得这小哥最近是越来越大胆妄为了,好几次在马车里都对自己乱来……
一想到那些香艳的画面,吴邪整张脸就“轰”的一下烧起来。
“吴邪。”张起灵凑近,低沉的声音喷在耳边。
“恩?”吴邪轻轻哼了一声。
“在想什么?”张起灵的声音里似乎带了一点点笑意,骨节有力的手指抚上了吴邪胸口的一点,恶劣的捏了捏。
“唔……”吴邪咬住唇,一个白眼瞪过去,“在想你为什么精神这么好!”
张起灵在后面沉默了一下,随后伸手将吴邪翻了过来,面对自己,温暖的被窝里透着两人的气息,吴邪乌黑的发丝搭在肩头。张起灵偏过头,吻了上去。
——因为不知道,还有多少时间,能够这样对你。
☆、第三十六章
进了大漠后,吴邪觉得,漫天黄沙也不过如此了。如果说进大漠前,在边境的小镇上,还是每天晚上会听到呼啦啦的烈风撞的窗子响,回荡的声音如同怪兽般,大风里时常刮来的风沙迷了眼睛……那如今真是连眼睛都睁不开了……
众人斗笠前都像黑瞎子一样,挡上了纱帘,未免风沙进了衣服里,还拿绸布在脖颈上围了一圈,挡住了衣领子,也刚好捂住口鼻。
眯着眼在大漠里行走的众人,只觉得每一步都走得异常艰难。马车是进不来了,吴邪和张起灵同骑一匹马,最前头是被绑住了双手的查沙,马儿的缰绳拉在小花手里,查沙时不时开口指引一下,带领着众人朝大漠的深处走去。
在这里要是不注意,很容易迷路,就算是死在这里,也很快会被风沙掩埋,根本看不出任何活物存在过的痕迹。
张起灵两手拉着马绳,双臂将吴邪圈在怀抱里,吴邪的背部贴着小哥温暖的身体,心里就是一片的安心。
“查沙,你确定那个妖怪出没的地方是这边么?”吴邪左右看看,“这里看上去都一个样子啊。”
查沙回过头来,淡淡道,“你们认不出来很正常,我们常年待着这里,就很熟悉了。”
小花冷笑一声,“天真,你何必问呢?这家伙要是乱带路,先死的也是他而已。”
那查沙打了个冷战,心里就不明白了,怎么汉人原来是这个样子的,看起来长得人模人样……不……应该是十分漂亮,说话做事却这么狠毒……
几人顶着烈日又走了很长一段路,眼看着日上三竿了,这边的阳光虽然藏在漫天黄沙里,看起来有些雾蒙蒙的,温度却丝毫不受影响,到了正午,连风也不怎么有了,就觉得四周的热气像蒸笼一样把人围了起来。
叮铃…叮铃…
从不远处传来了铃铛的声音,清脆悦耳,但是慢慢大漠里,却没有看到其他人的影子。
小花牵住了马,众人也停了下来。
叮铃…叮铃…
声音似乎靠近了,吴邪侧耳听了一会儿,发现是大漠里常见的驼铃的声音。
难道这大漠深处还有其他人在?
“有东西来了。”张起灵突然道。
小花将查沙拉到后面,黑瞎子两腿一夹马“驾”了一声,策马到了小花旁边。
胖子和潘子在查沙两侧,把人困在中间,以防他逃走,张起灵护着吴邪在最后,一手抽出了背后的黑金古刀。
叮铃…叮铃…
相较于众人紧张起来的情绪,那驼铃声却不急不慢,又等了好一会儿,才在烈日下看到地平线那端,有一圈黑影慢慢靠近。
小花眯起眼仔细看了看,就见那是两只高大的骆驼走在前面,骆驼身上系着粗大的绳索,拉着身后艳红色的马车,那马车的四角檐下还吊着小串的银色铃铛,看起来料子昂贵的艳红色锦缎披罩在整个马车顶上,垂下金色的流苏,随着马车的走动轻轻摇摆。
马车身上,是上好的手工刺绣,一只振翅欲飞的大雁,脚下是连成海洋般的高贵牡丹。
小花似乎屏气凝神的感受了一会儿,转头看查沙,“那是什么?你们有见过吗?”
查沙不知道为何这群人突然这么紧张,只是点头,“那是大漠里一个小国的人,在大漠里还是很常见的,这种刺绣的马车,应该是某个有身份的人。”
小花闻言又转头看黑瞎子,“怎样?”
黑瞎子摇头,“没什么不妥的样子……”
“我也觉得没什么不妥,不过上次那只镰鼬我们就没察觉出来……”说着,又回头看最后的张起灵,“小哥,你觉得呢?”
“……”张起灵收起了古刀,摇摇头,似乎也无法下定义。
众人的心里都有上次被小奇算计了的阴影,所以也不敢随便下结论,小花抬眼,就见那骆驼已经拉着马车越走越近了。只是到了近处,众人才发现,原来骆驼后面还坐着一个样貌清秀的少年,正抓着牵着骆驼的缰绳。
“停下停下。”一个清脆的女声突然从马车里传出来,那个拉着缰绳的少年赶紧让前面的骆驼停下,此时马车已经离小花他们几步之遥,就听马车里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随后厚重的车帘子突然被掀开了。
烈日下,从车帘里露出的是一张甜美可人的小脸,细眉弯弯,杏眼黑亮有神,小巧的鼻子衬着红润的嘴角,面上的肌肤白皙软润,看起来一点不像在大漠里生活的人。
那姑娘乌黑的头发在头顶两侧盘了好看的发髻,别着金银不同的发簪,耳边垂下几颗看起来就很昂贵的珠子,她穿着外族的服侍,宽大的衣袖露出白皙纤细的手臂。
“你们几个。”那姑娘眨着大眼,说话很是直接,“一看就不是这大漠的人,跑这儿来干什么?”
吴邪见那姑娘说话大大咧咧的,性格似乎很活泼,好奇的打量了几眼,前面小花也细细看了这姑娘一会儿,确定不是什么可疑的家伙,便回头对黑瞎子道,“我们继续走吧。”
说着,侧头看了查沙一眼。
那姑娘见众人居然无视自己,眯了眯眼放下车帘子,又从马车前面掀开门帘,随后提起裙摆跳了下来。
“喂!”穿着艳丽火红色的宽大裙摆,脖颈边是翻开的大领子,露出好看的脖颈,那姑娘提着裙摆挡在了小花的马前,“我问你们话呢!”
那赶车的少年似乎对姑娘的性格习以为常了,抬眼看了看小花他们,目光越过几人落到面无表情的张起灵身上,几人虽然带着斗笠,看不清面容,但惟独这个男人浑身散发的气质和其他人不同。
那少年打量了一会儿,就决定还是不要随便管闲事的好,便转头看那姑娘。
“小姐,我们还赶路呢。”
那姑娘回头对着少年翻个白眼,“这几个人看着就鬼鬼祟祟的!怎么能随便放他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