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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流出叶风体外的血液化作一阵红雾，迅速融入那血阵之中。在黑雾的盘旋之下，血气飞快地蔓延，几乎就在一瞬间，黑雾完全化为血色。
“终于要完成了……比想象中的要快呢。”南都呐呐自语道，随手放开了手中的叶风。
大概是吸收足够的能量，黑雾完全转为红色，接着便停止转动。然后慢慢地涌向孟钟山的身体，一点点从全身的皮肤渗入，最后全部消失在孟钟山身上。不多时，孟钟山的皮肤变成红色，然后又慢慢褪去，成正常肤色。
而当最后一丝红色褪去的时候，孟钟山的眼睛缓缓张开了，只是，那却是一双充满妖异红色的眼睛……
“孟钟山？”南都轻声唤道，声音中颇有些兴奋和苦涩之意。
孟钟山面相刚毅，眉粗眼大，络腮胡子短而硬挺，颇有几分豪气。只是那眼神，妖异的有些不舒服，丝毫没有正派人士的正气。
“师兄？”黎音也试着轻唤道，只是她感到，这和她记忆中的那个豪爽率直的师兄完全是不同的感觉。
表白？ （17）
“孟……钟……山？”孟钟山竟缓缓开口了，虽然声音是那般沙哑，难听，仿似十几年没说过话般。众人没来得及高兴，他的下一句让所有人心里凉了半截，“我……要，血！”
话音未落，孟钟山狰狞着嘴目，向着黎音扑了上去，速度奇快无比。黎音惊叫道：“师兄，你想干嘛？”
“啪！”叶风一脚踢在孟钟山的脸上，将他踢倒。孟钟山翻越落地，双眼死死地盯着叶风，仿似饥饿了数天的狼，看到了肥美的兔子一般。
“快走！”叶风拉住黎音，头也不回地走了。此时叶风有种很危险的感觉，仿佛被一头绝世凶兽盯上，让他想逃离这里。
岂知两人这才回头，孟钟山疾如闪电，速度丝毫不在刚才南都之下，一刹那便已经拦在两人前面。嘴里呜呼地喘着气，尖利的牙齿相互打磨着。
“血……血……”孟钟山舔着舌头，目露凶光地道。
“师兄，是我啊！我是小音，你不认识我了吗？”黎音试图唤醒他。
孟钟山茫然地摇摇头，然后慢慢地向两人逼近。“他根本就没有意识！”叶风道，心中暗暗叫苦，这次可怎么抵挡？孟钟山虽然半疯半傻，但实力可不在南都之下，甚至还在他之上，自己和黎音根本没有丝毫胜算。
“山儿！”突然间一声惊呼从洞口传来，一个高大的老人颤步跑了过来，竟是孟钟山的叔叔孟关！
“山儿……”孟关颤颤巍巍的声音传来，曾经以为已经死去多时的侄子，竟然生生站在眼前，让他岂能不激动？
孟钟山呆滞的眼神看着老人，丝毫没有丝毫的感情。以孟关这久经风雨的强者，此时眼睛竟蒙上一层薄雾，“号称白月宗最强的天才，果然不可能就这样死去！”
“师叔小心，师兄已经不是原来的师兄了，他已经失去心智了！”黎音见孟关越走越近，连忙出声警告道。
“什么？”孟关身躯一震，愣愣地看着孟钟山，想从他身上找出反驳黎音的证据。只是，那浓烈的邪气似乎将他一度欣喜的火焰浇熄，“你真的不认识我了吗？山儿！”
孟钟山露出一个狰狞的微笑，强者的气息让他咽了咽口水，似乎眼前的就是美味至极的食物。
“我，要血！”说完这句话，孟钟山飞冲向孟关，猛烈的一拳直击而出。
“山儿！我是叔叔啊，你怎么了？”孟关大喊道，同时浑厚灵气暴涨而出，抵挡住孟钟山的攻势。
“南都！是不是你把山儿变成这样的？”孟关偶然瞥见南都，气急败坏地骂道。南都呆看着孟钟山，却不说话，心里却也是一片茫然，“怎会这样？难道是血的力量还不够……”
表白？ （18）
叶风冷冷地道：“南都，这就是你要的结果吗？什么血阵？全是邪术罢了，倘若真有起死回生的办法，那天地秩序不早就被打破了吗？”
南都痛苦地皱着眉，缓缓道：“不可能，一定是血的精度还不够，只要再给他血……”眼睛猛然张开，爪子扬起凌厉气劲捉向叶风，“小子，便用你的血来祭他吧！”
“冥顽不灵！”叶风怒骂道，一把推开黎音。化掌为指，尖利的灵气缭绕在指尖，划出一套声势慑人的招数，剑芒漫天闪烁，一道道光影交织成网络，向南都笼罩去。
南都出手极其快速，翻手复掌尽挑空隙攻袭，剑芒看似密集，却打之不着。南都的实力果然非凡，无论是灵气还是速度都在叶风之上。
“啪！”南都一掌击在叶风肩上，那妖气穿透肩胛骨，一股血柱喷射而出。叶风忍住伤痛，回身回敬了一脚。本来这一脚是该落空，但在紧要时候，南都身躯一滞，被踢出数步。
“叶风！”黎音叫道，连忙跑过去扶住叶风。叶风按住伤口，惊异地看着南都，道：“南都，你，难道……”
南都喝道：“别得意，我不过一时大意！”大手一挥，黑影在他的手中涣散而开，而后聚拢。一只人形大小的蝙蝠展翅跃上空中，扑扑拍动翅膀，张着獠牙紧盯着叶风两人。
“黑蝠拳！”一声喝下，大蝙蝠浑身茸毛倒立而起，振翅冲向叶风，声势颇为惊人。叶风单手一握，金色光芒涌动跳跃，烈风吹动衣衫，厚实惊艳的一掌拍出！“大光佛掌！”巨大的佛手印如一堵不可逾越的高墙，硬是将大蝙蝠的去路拦了下来。
璀璨金光透着猛烈气息，如山岳般压向大蝙蝠，“嗤！”大蝙蝠被圣光碾成碎片，化作道道黑影。
但那黑影并未就此消失，反而向着叶风先后飞来。这倒是始料未及，黑影如同片片刀芒，从四面八方插了下来！
“小心！”叶风惊叫道，想到旁边的黎音，竟然奋不顾身抱住黎音，任由那黑芒向自己刺下。虽然温软的美女在怀，叶风却没有起丝毫心思，因为他的背部被打了数十个黑芒，几乎几次失去意识。
一口鲜血从叶风嘴里吐出，染红了黎音的衣衫。黎音再也忍不住了，晶莹的泪水不断地落下，他反过来抱住叶风软弱无力的身躯，任由他依靠在自己身上。“叶风，叶风，你没事吧？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男人保护女人，不需要理由！”叶风淡淡地道，然后强撑着身体，回过头来看着南都。黎音闻言从后边紧紧地抱住叶风，道：“好！我愿意做你最有力的后盾，如果你死了，我和你一起死！”
表白？ （19）
叶风突然呆了一下，干笑道：“你是不是误会我的意思了？其实我……”忽然传来一声巨响，孟关闷哼一声，胸口狠狠地吃了一拳，撞在了石壁之上，连石头都被崩碎。
第三章南都抉择
“师叔！”黎音叫喊道。孟钟山当年也属强者一流，天资卓绝之辈，不到三十岁，实力直逼化灵三境，比之孟关有过之而无不及。此时神智不清，出手毫无顾忌。而孟关和舞影缠斗多时，灵气消耗相当多，根本就不是孟钟山的对手。
孟钟山嗜血如命，见孟关口吐鲜血，猛然一颤，便直扑了上去，活像只饥饿的狼。孟关将灵气凝聚，只待与孟钟山一拼。
“南都！一个连自己亲叔叔都不放过的人，真是你所要救的孟钟山吗？即便他将来恢复了神智，但他知道自己杀了他的叔叔，以他的为人，你认为他会比活着好受吗？”叶风如当头棒喝，猛然喊道。
南都怔了怔，不知该如何说话。
“如果孟关前辈死了，孟钟山会生不如死的！”叶风竭力叫道。南都醒悟过来，抬手一挥，一道凌厉的黑芒急旋而出，向着孟钟山打去。
但南都毕竟是临时一击，威力有限。孟钟山头也不回，回手一拍，竟然改变的黑芒的轨迹，使之向着洞顶轰去，落下许多碎石。而他冲向孟关的身势毫不减弱。
此时一道妖娆的倩影杳然而至，无形的精神涟漪波动扫开。孟钟山似乎有所察觉，但他根本就不懂得闪避，直向那波动迎去。
“轰！”孟钟山与那波动相撞，脑海中顿时一阵晕眩，控制平衡的小脑受到猛烈冲击，身子摇晃不动。踉跄了几步，不自觉地倒了下去。
“舞影！”叶风叫出声来。想不到最后救了孟关的竟然是他的老对手舞影，这似乎有些不可思议。
南都微微松了口气，淡淡地看着舞影，道：“干得好，舞影。”而后指着叶风道：“先给我捉住那小子，用他的血来喂孟钟山。”
“糟了！现在局势可不太妙啊！”叶风心中暗暗叫苦。虽然不想杀害孟钟山的亲人，但叶风和他无亲无故，南都自然不会手软。
舞影神情复杂地看了叶风一眼，又深深地看着南都，缓缓地道：“对不起，南都大人。我拒绝。”
南都冷漠地看着舞影，如没有情感的机器般开口道：“怎么？你想背叛我吗？”
舞影紧紧咬着下唇，俏脸泛过一丝苍白，道：“南都大人，我对你怎么样，难道你还不清楚吗？我只是不想再看你错下去了。一直以来，你做什么，舞影没有不支持的。即便你要动用这伤身动体的血阵，我即便不情愿，却还是帮了你。但是，这根本是没有用的！你耗费那么大的心血，却得不到你想要的，孟钟山根本不可能再恢复原来的样子了！南都大人，算了吧！”
表白？ （20）
“你胡说！”南都怒喝道，“只要血的力量足够，没什么办不到的。”
“难道看到现在的孟钟山你还不明白吗？”舞影道，“我不希望你在浪费自己的生命了！”
“南都，这个血阵真的如我所猜那样？”叶风惊道，“它真的消耗了施术者的生命精气？”从开始叶风既觉得南都的生命气息很弱，而且从刚才交手来看，南都恐怕身体已经相当虚弱。
“无聊！如果在意这些东西，那就不是我南都了！”南都淡淡道，却不以为意，“小子，便当是委屈你了！”
南都向着叶风打出一道蛮横的黑影，如同一把大刀疾速飞斩，欲将叶风的头颅切下。“轰！”淡黄色光幕在叶风面前升起，与黑影相撞，发出轰隆巨响，山洞微微颤动一下。
“舞影？”南都冷冷地道。
“我不会让你错下去了，即使你恨我！”舞影美目流转，口气却异常坚定。
“好吧，随便你！”南都随意地道，“但你应该知道和我作对的人的下场。”舞影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南都。
南都陡然出手，手指见涌出五道黑雾，化作五只蝙蝠，向舞影扑了过去。紧接着，接连不断的蝙蝠从南都的指尖窜出，不一会儿，密密麻麻的黑影蝙蝠将舞影三人包围。一张开眼睛，便是铺天盖地的黑蝙蝠张牙舞爪地扑过来。尖利的爪子一下子在三人身上留下道道伤痕。
叶风抬手凝气，化指为剑，如刀芒般凌厉的气劲弥漫在双手指尖。双手挥舞直点，一个几乎密不透风的剑网将三人保护住。偶有从剑网中窜入的，被黎音长剑划开，掉落地上。
但是，叶风体力是有限的，尤其又受了那么重的伤，剑芒闪现间，双臂阵阵麻木传来，胸口因为动用灵气，也是气血翻腾。而那蝙蝠却是无穷无尽地涌出，一时间疲于应付。
舞影双手合十，一股强大的精神波动自脑海中扩散而开，如涟漪般向南都袭去。南都心知舞影精神力之强，不愿与她对抗。但是此时身体颇为不堪，凝气旋中空有庞大妖气，却不能自如调用。虽然护住心神，但那精神波动一震之下，身体突然间短暂地停滞，停止了对蝙蝠的输出。
叶风借机猛一发力，剑网密度大大加大，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