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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开始好奇,契丹女子究竟是怎样保养自己的肌肤。
转眼间,镜子前的我,面涂黄金。
毡门忽然掀起,耶律休哥看到我的面容,倒是愣了愣。
如云强忍住笑意,匆匆逃开。
唉,我做黄金面膜,却被他看到了……
我尴尬地道:“你怎么会……”
耶律休哥怔怔地看着我,看得我心底发毛,终于,我转移其他话题:“对了,燕燕……不,是皇后,她在那儿过得还好吗?有没有被主上的其他妃嫔欺负?”
耶律休哥大笑道:“你以为大辽皇帝就像你们这些汉人花花肠子?什么见鬼的三宫六院。哼,别忘契丹奉行的可是一夫一妻制度,再说,主上为了讨皇后的欢心,硬是把他以前的暖床侍妾都赏给了下属,倒是痴心一片。”
契丹皇帝居然随便把自己的侍妾赏给下属们?
算了,我还是眼不见为净,反正只要萧燕燕快乐幸福就好。
这时,耶律休哥从背后弄出一套透明的琉璃瓶,装着淡黄色的液汁。
瓶塞轻轻启开,清幽芬芳,令我感到如清晨般的舒适。
难道是玫瑰油?契丹竟这么早发明了玫瑰油。
“你喜欢吗?记得女人最喜欢这个玩意。”
“我就收下,谢谢你。”我准备接过他手中的玫瑰油。
他突然紧抓住我的手腕。
气氛古怪。
耶律休哥深深地注视着我,琥珀色的双眸,泛着一丝莫名的痛楚。
“即使我为你干了这么多的事情,想尽办法讨你欢喜,而你永远不可能会爱上我,永远不会瞧我一眼,因为你心里根本没有我……”
“你没事吗?”
他倒笑了,笑得如此黯然。
我突然害怕他的笑容,害怕他会将我强留在契丹,不让我离开。
“你就收下这瓶玫瑰油,随你怎么用。”说罢,他头也不回,直接掀帐离开。
我轻叹,叫如云端来一盆热水,彻底洗去‘佛妆’,再到外面深深呼吸。
北风虽冷,一缕阳光,已使我的内心涌起丝丝暖意。
就算我孤身一人,也可以照样过得很好。
冬天是如此的漫长。
我开始学习契丹文,而萧燕燕永远不给我一个答复,每次我想提出想离开契丹的要求,她却忙着处理后宫事务,就这样拖延到夏天。
草原赛马,歌舞助兴,正是契丹人最喜欢的季节。
耶律贤拍手下令。
五名契丹武士立刻上前拉住黑布的两角。
黑布就滑落地面,露出一只粗铁打造的大囚笼,竟藏着一只呲牙咧嘴的东北虎,它纹色黑黄白,健壮威武。据说,这是他亲自打猎捉来的东北虎。
萧思温起身恭道:“主上很能干,臣等自愧不如。”
耶律贤哈哈大笑,说他还真讨人喜欢,又说打算去阊山狩猎,令萧思温等人随行,同时叫萧海只、萧海里负责他们的狩猎事务。至于契丹政务,就让萧燕燕一人负责吧。
萧燕燕身着后服,头戴凤冠,不似往日天真烂漫。
最终,我尴尬地问了这一句话:“你过得还好吗?”
她的眼中泛着一丝泪光,却笑道:“主上对我非常好,好得令我不敢辜负他。”
气氛一下子冷场,我只好让如云赶紧端奶茶。
“皇后……”
“皇后?没想到,你也畏惧我?不再把我当成朋友?”
“我……”
“过段时间,我安排让你离开这里,绝不食言。”
黄昏落日,茫茫草原归于寂静中,黑夜姗姗来迟。
不知为何,我的右眼皮老是不停抽搐,看来,我得在木桶里放了几滴玫瑰油。
换上新装,我立即精神奕奕。
如云却告诉我,外面出了大事!
耶律休哥一脸沉痛,缓缓道:“前一段时间,萧宰相随皇上狩猎,遇刺身亡……”
②萧思温死了?我一时惊诧。
“现在,皇后因宰相之死而深受打击,连主上都不愿见一面。但皇后身怀六甲,又不吃不喝,终究不是办法。主上也焦急万分,让我求你帮他一个忙,开导皇后,让她服膳,不要虐待自己。”
“我明白了,烦劳你带我去一趟。”
“如果你能让皇后重新振作,主上会满足你的任何要求。”
“那先等燕燕重新振作之后再说。”
作者有话要说:①契丹妇女涂的黄色面膜为栝萎,属葫芦科植物,根可做淀粉,名天花粉,果实色黄,果仁多脂,因这种面膜涂面如金,是为“佛妆”。宋朝彭汝厣诗赞曰:“有女夭夭称细娘,珍珠络臂面涂黄。南人见怪疑为瘴,墨吏矜夸是佛妆。”除面膜外,契丹人炼制的化妆品-玫瑰油也有独到之处,〃其色莹白,其香芳馥,不可名状〃,作为礼品送给宋廷时,每次只送一盒。宋徽宗时,用金钱收买辽朝使者,询得制作秘法,才仿制成功。
②萧燕燕成为皇后,萧思温被杀身亡,其时间要等到很多年之后,蘑菇只是下笔提前让它们发生而已,是为了给下文铺垫,不太考究真实历史。
欢乐碎片
月色朦胧。
宫帐里人影绰绰。
我望向面前的辽国皇帝。
耶律贤微微抬眸,说道:“皇后怀的可是未来的太子,朕不想让她有所任何闪失。”
“敢情,你是把她当成你的生育工具?”
耶律贤呵呵一笑:“朕对皇后的好,众所周知。”
“对了,耶律休哥曾提及你能帮我实现的任何要求,不知是真是假?”
耶律贤听到这句话,面上露出那种诡异的笑容。
大家还是小瞧了他,否则他绝不会登上帝位。
“只要你能劝燕燕进膳,朕就能满足你的三个要求,决不出尔反尔。”
“好,事后我只希望你永远不要食言。”我斩钉截铁地说道。
我推开厚重的鹿纹毡帐。
两人的动作,瞬间凝固了。
萧燕燕在窗前怔怔地望向一轮明月。
“我一直相信你绝不会被眼前的灾难所打倒的。”
她的身躯一动,泪水夺眶而出。
我扶起萧燕燕坐下,叫侍女们端来一盘蜜饯果脯。
“别忘你肚子里还怀着小宝宝,有四个月了,我还想做他的干娘。”
萧燕燕蓦然抓住我的手腕。
“你刚才说什么?小宝宝?你的意思是说我有了孩子?怀孕了?……”
眼见她如此憔悴,我心中一痛,遂强作欢颜,认真点头。
“我多么希望能跟韩德让生孩子,但这愿望已经遥远了,再也不能实现了……”
她站在窗前,好似圣母下凡,脸上弥漫着温柔的笑意。
“我在有生之年,必要掌权,将所有反对我的人全部踩在脚下。我这辈子只能相信权利!因为权利才能保护我最想保护的人。”
萧燕燕的语气含恨,双手紧攥,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我突然好难过……
权利,难道能真正扭曲人的性格?
“我身怀六甲,又没有一个可靠朋友,你……能再为我再逗留几个月?”
我轻轻地抹去她脸上的泪痕。
“燕燕,你多虑了,我来此不是跟你告别,而是劝你进膳。据说你好多天都没进膳,你不想吃没关系,但别忘你肚子里的宝宝要吃东西啊。”我轻声道:“你听听,你肚子里的宝宝正挨饿,埋怨你为什么不给他饭吃呢?”
萧燕燕扑哧一笑。
吃饭间,我谈起自己的过往,却不提李煜与辽国使者的来往。
“其实,你爱上他是没错的,只能怪他是你的姐夫,不该让你和他之间藕断丝连。”
我笑了笑。
她的眼眸一暗,冷道:“对了,我已派人通知耶律休哥,不必让他等候你。”
我大吃一惊,问道:“那……于礼不合……”
萧燕燕笑道:“我们这些契丹人,就是没有你们汉人这么多的规矩。”
就这样,我一直逗留在她的帐篷里,耶律贤见了我,也是一脸阴沉。
秋天,又是狩猎的好季节。
我写了一张又一张的信封,却投进火盆里,看着它们慢慢地化为灰烬。
我却未注意到萧燕燕的一双纤手,搭在我的双肩。
我吓了一跳,立即扶起萧燕燕,慢慢坐回柔软的毡座。她大腹便便,衣饰宽松,轻轻地抚摸着自己的大肚子,笑道:“如果是男的,他必须成为大辽皇帝;如果是女的,我会让她找自己最喜欢的驸马。”
侍从掀帐,送来一大堆文书,放在矮桌上。
我惊愕地道:“你怀孕了,不能操劳这么多的事情。我反对!”
萧燕燕的眼中闪着一丝诡异,笑道:“主上肯让我帮他处理朝政,已是对我最大的信任。再说,我无所事事,帮他批阅奏章,辛苦一点是没关系的。”
“他凭什么让你这么辛苦,自己却逍遥快活……”
“不许去!”
“你……为什么……”说实话,我有点不理解她的行为。
萧燕燕笑道:“没事,我只是批阅奏章,又不是搬东西。你尽管放心好了。”
我叹了一口气:“如果你急着批阅奏章,我就不打扰你了,我去找耶律休哥……”同时,补充后一句话:“我找耶律休哥,只是向他讨要几瓶玫瑰油而已(奇*书*网。整*理*提*供)。”她就松了一口气,喜逐颜开:“那你去吧,早点回来,另外我派人保护你,免得有人寻机作乱。”
某侍女不小心打碎了花瓶。
谁知,萧燕燕只有一句冷冰冰的回答:“送入红帐。”
我眼中一愕。
某侍女是耶律贤的心腹,对耶律贤敬若神明,又奉命侍候你,而你的命令是如此轻描淡写,如此残忍,却害她饮下自己的苦恋,毁了正常的人生,终生痛苦。
萧燕燕,你果然变了。
昔日天真烂漫的你,已经一去不返了,再也回不来了。
厚重的白云轻飘飘,好似旋转,我仿佛看到了李煜的笑脸,不禁抓起地上的东西,却发现的是一簇枯黄的植物。
短短数年,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令人措手不及。
我呢?从何地来,就回何地去。
虽然,我与萧燕燕相处的日子还不算短暂,但是,我心里清楚,她已经不是以前的萧燕燕,而是掌控大辽朝政的皇后。
契丹土地,万物蒙上一层厚厚的冰霜,莹白醉人。
晨曦升起,我独自走到白桦林,驻足。
昔日的金黄灿烂,转瞬间,已是十里长道,玉树琼花。
密密麻麻的树枝之间,挂满了洁白晶莹的霜花。
这便是雾凇,以前在读大学时也见过。
太阳升起,天空碧蓝,山地白茫茫一片,犹如被尘世遗忘的仙境。
突然,有一缕不和谐的马蹄声,由远而近,打扰了我的冥想。
耶律休哥喊道:“皇后刚才生了一个女儿,主上让你赶紧回去吧。”
真的!?太好了,我终于松了一口气。
宫帐里,萧燕燕躺在毡被里,享受初为人母的喜悦。
耶律贤深情地注视着她,握住她的手,与她的目光彼此纠缠。
我终于出现了。
众人回头望向我,有诸多表情。
萧燕燕朝我招招手,让我过去看孩子。
侍女抱来一个粉嫩嫩的婴儿。
我仔细瞧去,她正朝我绽开一丝天真的笑容,如同暖暖的阳光,拂过心底。
“现在,你想好了名字吗?”
我的左手从腰兜中摸出一面冰凉的东西,正是一面镜子,背面正是银色的鹿纹。
我已经想好了。我不假思索地答道。
咦?敢问,是什么名字?
银镜公主。
众人纷纷称好,萧燕燕满足地闭上眼睛。
银镜公主,降临人间,注定了她最尊贵的一生。
蓦然间,我记起银镜公主是杨四郎的妻子?
我心中五味夹杂。
耶律贤把我叫到另一个帐里议事。
耶律贤童年时曾遭遇一场噩梦,致使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