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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怎么可能呢?”司徒晟心虚的说。
“咦,阿晟,我记得你最不喜欢读文学类的作品了,怎么这里却有雪莱的诗集和夏洛蒂的《简爱》呢?还有啊,你这是选修了金融吗?你不是说最讨厌什么经济金融之类的?怎么会有这么多关于金融方面的书?”
婉兮的话瞬间转移了司徒晟和毕殊曼的注意力,司徒晟也觉的蹊跷的很,过去一瞧,脑子在短暂的休克之后迅速拨转到跟这个箱子接触过的所有人。
“是他!”
第三章,孝子和逆子(一)
此时相忘楼灯火通明,每层楼外都挂满了大大小小的红灯笼,夜幕降临之后,更显热闹。
“太太老早的就让买了灯笼,知道你从小喜欢,这一别三年,在英国那边也没过个年,这时候回来,虽距大年夜还有段距离,却是叫我们这一家子的年提早过了呢。”秋语一边开灯,一边讲话,脸上掩饰不住的高兴一如这喜庆的相忘楼,如此由内而发的高兴几乎都快要被她遗忘了。
“我就知道母亲疼爱我,知我,懂我。说真的,在那边确实很孤独,刚去的时候,语言上还有障碍,我可是生生的熬了大半年呢,还好有玛丽嬷嬷的帮忙。对了,母亲,玛丽嬷嬷还总跟我讲你年少时在伦敦留学的事儿呢。”
“哦?是吗?呵呵,我倒是很想听听她是怎么讲我的。等一下,让我猜一猜,她一定嫌我事儿多,麻烦吧,我记得那时候我做什么都缠着她。”
穆忆哈哈笑了两声,“这她倒是没说,她跟我讲啊,您的眼光可是高的很,鲜少有您瞧的上的,吃的,穿的,用的,别的孩子都好说,就你不行,非得经你看了才好,还总给她的工作提意见,起初,她很不适应,渐渐的发现,您给的那些建议还当真好用的很。她倒是 打心眼儿里感谢你呢。”
“竟是这样,这倒不是我预想到的,你瞧,这人和人之间的相处就是这么的奇妙,你永远都不会准确的知道自己在别人眼中的形象,所以呢,忆儿,这也是我一直对你强调的,凡事自己都要有主见,有想法,别人的意见可以去听,但也只是个参考,因为他们根本就不会清晰的了解你是怎样的一个人,懂吗?”
穆忆点点头,“我懂,我五岁起,你就教我自己安排自己的时间了,十岁起我就可以根据自己的喜好学习我想学习的科目,十六岁决定去英国留学,也是我自己的想法,无论是玛丽嬷嬷还是我在那边的同学,都说我很有主见,很有判断力和决策力,学校里有些事情他们都愿跟我商量,听我的意见,所以母亲,我在剑桥这三年,不仅仅是一个攻读哲学的学生,我还是系里的学生干部,同时,我还另外选修了金融,成绩都是A,所以,您就放心吧。”
玲珑脸色渐僵,“你说什么?你选修了金融?”
“是啊,有什么不可以的吗?”
秋语瞟了穆忆一眼,穆忆看看她,又看看一旁安静的穆婷,穆婷一只手举到嘴边,示意他不要再说。
“你怎么会想到要选修金融呢?那么多的学科。我记得你小时候连99乘法表都背不好。”
“母亲,那是小时候,我早已经不是那样了,从上中学起,我的数学就可以是满分了。再说,我很喜欢银行,有想去银行工作的想法。”
玲珑的脸色彻底黯淡下来,整张脸像个泥人一般紧紧崩崩。
穆忆见此,知道做了玲珑不喜欢他做的事情,忙解释道,“母亲,是你说的,我要有自己的主见,自己的想法,我很清楚自己想做是什么,不想做什么,这次回来,就是想将我所学的应用到实践中去,我不知道您为什么不喜欢我学金融,去银行,但我知道,您还是会支持我的,这是你说的,你会支持我的一切想法,只要它有理有据,合情合理。”
玲珑深深的望向穆忆的眼眸,黑曜石般闪闪发亮的眸子是那样的深邃,她可以清楚的看得到他眼珠上闪烁着的亮光,那种热诚,那种迫不及待,像极了一个人,一个深深的被她藏在心底的人。
她不由的把手伸向穆忆的脸庞,这是一张多么稚嫩纯净的脸庞啊。从未涉世的他一如年少时的自己,胆大,勇猛,无所顾忌。不过,他比她还是幸运的,她始终都会在他身后默默的支持他,鼓舞他,帮助他,无论是怎样的艰难险阻。
“说的好!”
偌大的大堂忽然传来一声颇有震撼力的男声。
玲珑立刻像个受了惊的小兔,端正了身子,迅速的擦了擦不知何时浸湿了眼眶的泪水。
“父亲。”
穆婷欢悦的跑到穆绍辉的身边,小鸟依人般倚在他的身边。穆忆亦是掩饰不住的喜悦,笑着唤了声,“父亲。”
穆绍辉从上到下仔仔细细的将穆忆打量了一番,赞道,“恩,人家说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咱们父子可是一别三年啊,我记得你走前还是个稚气未脱的小少年,这回来再看,已经是个英年才俊了。”
“父亲谬赞了,孩儿受宠若惊。”
“惊什么,你当之无愧啊。”
穆绍辉说罢,眼光自然而然的落在一边冷若冰霜的玉玲珑身上,见她依旧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一时间满腹言语尽数僵在了喉咙里,说也难受,不说更难受。
秋语反应倒是很快,笑着说,“您看看,咱们这儿聊得火热,那边也没留人,老爷来了也没个通报,真是我的不是,怠慢老爷了。”
穆绍辉一摆手,“诶,忆儿从千里之外回来,我怎会不知。昨儿个我便叫厨房准备好了食材,这便好了,心想着给我穆家的大才子接接风。”
他顺势又瞧了瞧玉玲珑,见她依旧没有动弹的意思,心里不禁着急了。
秋语见状,也瞄了瞄玲珑,见她没有任何指示,心下里盘算着该如何应对。穆忆穆婷从小便见惯了这样的景象,又身为小辈,不便开口。
“忆儿,早去早回。”
玲珑站起身就要上楼去,穆绍辉想要制止,一只手都伸了出去,却又僵在半空中。
“母亲。”穆忆叫住玲珑。玲珑果然停了下来。
“母亲,今儿个孩儿刚回来时,您不是答应了我要还我一个心愿吗?”
玲珑淡淡的说,“我是说过,却也告诉过你我可以有一次的拒绝机会,我知道你想要我做什么,你当真要用完这个心愿吗?”
穆忆道,“是的,现在,我就只有这一个心愿,还望母亲成全。”
穆婷一听,急道,“姨娘,这样好了,下个月我的生日就要到了,我想要的生日礼物就是能跟您和父亲还有哥哥一起吃一顿饭,您那么疼爱我,一定会答应我的是不是?”
玲珑显然没想到穆婷竟会用自己的生日礼物来做交换,此时的她,骑虎难下。
“太太,您就去吧,一顿饭也用不了多少时间。”秋语道,“这不仅仅是小姐的心愿,也是少爷的心愿,太太,不看僧面看佛面,您就去吧。”
第四章,孝子和逆子(二)
穆公馆热闹非常的同时,司徒府也正张罗着一顿盛大的家宴。毕殊曼一边指挥着餐厅厨房,一边还要盯着司徒晟不要胡闹。
正忙着,就听下人通报,说孙总经理夫妇来了。毕殊曼一听,忙停下手里的活儿,刚要出去迎接,就听到,“听说我那干儿子今天刚到,快叫我看看,这几年的,真叫我好想。”
此人不是穆邵昕还能有谁。只见她一身藏青色旗袍,配着一条上等法兰西进口的披肩,挎着孙兆青便走了进来。
“不见其人先见其声,不用猜就知道是你了。”毕殊曼笑道。
“可不是,她呀,在别处也不这样,独到你家随便的很。”孙兆青笑道。
“晟儿呢,怎的还不见他?”穆邵昕倒是等都等不及了。
“还说呢,一会儿啊,可千万别问关于他在美国的事情,今早阿诺还为这事儿生气来着,别扰了大家的兴头。”毕姝曼悄声说道。
“怎么了?难不成晟儿在那边。。。”穆邵昕话还没说完,就见司徒诺从楼上下来。见到他二人,忙道,“瞧瞧,你们来了,也不说提前告诉我一声,我好到外面去迎接。”
说着,便用略微责备的眼神看了毕殊曼一眼。
“咱们的关系还用的着这么俗套的礼节吗?邵昕想念晟儿想的紧,便早到了,嫂子也不知,你又何必在意?”
“哈哈,兆青,这不同,咱关系再亲密,到我家,也是你是客,我是主,有些礼节注意些还是必要的,最起码这是对你的尊敬嘛。”
“你就是这么多的讲究,在美国带了几年也没让你变了多少。”孙兆青笑说。
“好啦,别聊这些有的没的了,晟儿呢?怎么都不见他。”穆邵昕急道。
司徒诺左右看看,只听毕殊曼说道,“应该是跟婉兮在后院里玩呢,他从小一直比较喜欢运动,这不又喜欢上了棒球,刚好这婉兮也会。”
“哼,就知道玩,也没个正形,都不看看自己多大了。”司徒诺气道。
穆邵昕和孙兆青面面相觑,两人都知道,若不是这司徒晟做了大错,阿诺定不会这样生气。
“还不快把他给我叫过来!”
毕殊曼一听,忙推推手,给旁边的桐嫂使了个眼色。桐嫂赶紧应了声,一路小跑着走了。
“阿远呢,怎么还没到?”
毕殊曼答道,“应该是在路上了。”
她别有用意的看了眼司徒诺,司徒诺会意,便不多问了。
孙兆青是司徒诺到美国后读书时的同学,与凄苦多坎的司徒诺不同,孙兆青可是出自南京的名门望族,从祖父那代起,就一直担任朝廷大员,后来民国成立,回到祖籍南京,做了短暂的商客,为军阀提供军火,地位可见一斑。孙家一脉自古为书香世家,然思想颇为开明,属于早期接受西洋教育的一批中国人,对子女的教育便更是与传统不同。
孙兆青的父亲现任中央要职,而他却无心政治,和司徒诺一样,喜好金融。两人曾在美国促膝长谈两天两夜,颇有相见恨晚之感。最重要的是,他喜欢上了一直爱慕着司徒诺的穆邵昕,对她的感情,也了如指掌,至此,对穆邵昕便更是用心。穆邵昕虽跟随司徒诺远渡重洋,也深知这林林总总的事情和经历,已彻彻底底的横在他们中间,莫说司徒诺从未对她动心,即便是动了,也是不可能的了。再加上此时出现了一个风度,才情,家世,人品皆为人上之人,一来二往的,便将那份情转移到了孙兆青身上。
十七年前,司徒诺和孙兆青毕业回国,刚回国,张罗的第一件事便是孙兆青和穆邵昕的婚事。穆邵昕心系穆绍辉,犹豫再三,还是决定带着孙兆青去见穆绍辉。
穆绍辉虽早已被她伤透了心,然血浓于水,再见到穆邵昕之时,也只能放下多年情结,却不同意她与孙兆青的婚事。
孙兆青以为穆绍辉是担心穆邵昕嫁人之后会留在南京,为一扫这个担忧,便将他和司徒诺打算在上海筹办银行,一同创业之心说了出来。穆绍辉听了更是大怒,期间不仅险些禁闭穆邵昕,更是要与穆邵昕断绝兄妹关系。
穆邵昕也不是个软柿子,本还怀着一份深深的愧疚,见穆绍辉如此,心中大为不悦。更是跟随孙兆青回到南京,风风光光大办了一场,穆邵昕好强,又懂赚钱之道,其结婚的嫁妆都是自己这些年来攒下的。
孙兆青之父见儿媳如此,不悲反喜,认为自己的儿子找了一个得力助手。再加上她极善交际,将孙兆青之母是哄得眉开眼笑,欢喜的不得了。每次他们回去之时,都要精心准备一番,临走前更是各种美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