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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敬忠扣留那女道士在身边,每日百般凌辱,那女道士性子刚烈,反抗很激烈,惹得史敬忠用各种惨无人道的手段对付她,在折磨女道士的时候,史敬忠产生了别样的快感。这也是史敬忠后来在女子身上发泄时喜欢用种种变态行为的原因。他的那些小道士徒弟们也都精于此道。
一个月后,史敬忠发觉不妙,他发现山南道观中有人来找寻女道士的行迹,女道士离开太久不归引起了怀疑。于是史敬忠一不做二不休,当晚杀了彩云子,一把火烧了师傅的茅屋,摸黑下了临汝山。
有了道士这个伪装,山下的日子过得倒也逍遥。跟着赵长风也学了些炼丹占扑之术,也学了道家的法门,在民间倒也混个饱饭。十几年的江湖游荡,史敬忠其实什么也没得到,随着年纪的增长,他的心中很是不忿。面对花花世界,史敬忠想破了脑袋想得到些什么,但却发现自己无能为力。
几年前,史敬忠带着几名徒弟来到长安,面对繁华的长安城,史敬忠下定决心要成就一番事业,他的脑子倒也够用,很快他就发现,长安豪门大户人家的需求点在何处。于是凭借着他的聪明和才智,史敬忠秘制出了属于他自己的壮阳起春的药物,而这一点倒也拜了被他杀害二十多年的授业恩师所赐。赵长风著有药物秘籍,其中便有关于壮阳春药的药物记载,只是赵长风从未钻研这些,却被史敬忠钻研出来了。从这一点来说,史敬忠倒是也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完成了一部分的授业传承。
但他真正的站稳脚跟,却还是在遇到了杨慎矜之后。
烛火下的史敬忠有些恍惚,神情有些呆滞。回忆起以往的岁月,史敬忠多多少少会感到害怕和不自然。秘密越是隐藏的越久,对保守这个秘密的人便会带来越大的压力,史敬忠显然正在这样的压力之下。
王源看着史敬忠迷茫恍惚的脸,虽然觉得奇怪,但却并不知道他为何如此。只是催促道:“后来怎样?你下山之后便来了长安?遇到了杨慎矜么?你们便一见如故?”
史敬忠愣了愣回过神来,摇头道:“贫道在长安待了一年,也只是糊口而已,至于和杨尚书结识,那却是机缘了。天宝二年的冬天,天降大雪。那日贫道带着徒儿们从杨尚书府前经过,恰好杨尚书在府门外监督家中奴仆铲除积雪。贫道便上前说了几句话,就此和杨尚书结识了。”
王源微笑道:“就这么简单?杨慎矜这么轻易便同你结交了?虽然我知道,杨慎矜醉心道门,但恐怕你这等游方道士他还是不屑结交的。”
史敬忠缓缓摇头道:“你自然不知道,贫道若不显出本事,杨尚书岂会搭理我。事实上我只说了一句话,我告诉杨尚书‘积雪不用清除,后面还将连降五日大雪,雪清了也是无用,何不等雪停之后再清理。’”
王源皱眉道:“便是凭着这句话么?”
史敬忠不屑的看了王源一眼道:“贫道说这句话的时候长安城已经下了三天的大雪,正是天晴雪化之时。所有人都认为我是在胡说,但到了晚间,大雪开始落下,一连下了五天五夜,积雪深及膝上。雪停后的那天上午,杨尚书命人找到了贫道。”
王源惊讶道:“你竟然预测的如此准确?杨慎矜定是因为此事才去找你的吧。”
史敬忠面露得色道:“当然,占扑天时也是我道家法门,贫道小试牛刀,杨尚书是个识货的人,焉能不来寻我?”
王源皱眉看着史敬忠道:“你当真能预测天时么?我却不信。”
史敬忠不说话。
王源冷声道:“我知道你没那本事,告诉我你如何办到的,否则我要请你预测一下我是要割你的手指还是脚趾。”
史敬忠怒骂道:“你会遭天谴的。”
王源微笑道:“但你会在我之前收到我的惩罚,说是不说?”
史敬忠叹了口气道:“那是我师傅教的法子,临汝山北之土,融于浊酒之瓶,晴日早间生雾而起雾,生冰而结冰,生雪而落雪。至于为何如此,我确实不知了。”
王源惊讶道:“果真如此?”
史敬忠怒道:“贫道骗你作甚?临汝山土很有用场,每年我都会回去一趟取些泥土,此乃小用,大用是用来炼我的丹药,非此土不可。”
王源不置可否,但也觉得天下之奇无所不有,也许是一种奇怪的反应,只是自己不知道罢了。杨慎矜信奉道教,遇到一个预测天气如此准确的道士,自然觉得很是神奇,派人去找他也不奇怪了。
第266章 预言
“光凭此道,怕是也难让杨慎矜对你如此看重吧,听说他不仅出入宴席之间带着你,还出资替你建了那座长生观,你的天师之名怕也是有他的一份功劳吧。据我所知,杨慎矜这个人可不会轻易的对一个人好,难道你竟有特别的过人之处么?亦或是杨慎矜真的信了你那一套延年双修之术?你和你的那些邪道弟子在京城的所为是杨慎矜首肯的么?”王源冷声问道。
史敬忠冷笑道:“贫道现在落在你手中,固然是任你奚落挖苦。你说我们是邪道,我却不认为是邪道。不错,本天师是祸害了不少女子,但我可没去这些人家去抢夺他们的妻妾女儿。这都是他们主动送上门来的。这些人尊享富贵、衣食无忧妻妾成群尚且不足,还想要益寿延年长生不老,明明已经行将就木,还希望能雄风犹在,享乐久长,天下间焉有这样的好事?活该他们上当,送了钱财给我还罢了,还将妻妾女儿送来与道爷们享用,道爷岂会拒接这样的好事。”
王源挥掌照着史敬忠的脸上便是一巴掌,史敬忠冷笑不动,任凭口角流出血来。
“无耻之徒,竟还振振有词。”王源喝道。
“道爷说的不对么?凭什么这些人便独享富贵?道爷我从小便没爹没娘流浪世间?道爷从他们身上取用女子财物,那是替天行道。”
王源甚是无语,也不在这个问题上跟他多嘴了,再问下去怕是要问出“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之类的话来了。但从史敬忠死不悔改的态度上,倒也觉察出史敬忠这种人的心理已经非常人所能揣度了。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杨慎矜因何待你这么好?我相信你的这些所谓延年双修的把戏是不敢用在他的身上的。”
“杨尚书对我甚好,我岂会作弄于他?杨尚书欣赏有真本事的人,所以我便拿出真本事来给他瞧。本天师也是有真本事的,多年的道门修炼也不是吃素的。”
王源冷笑道:“倒想听听你有哪些本事。”
史敬忠道:“本天师无所不能,倒也不必跟你多言,说了你也是不信的。但你该听说过京西火球当空爆裂之事吧,本天师便预测了此事的发生,只是当时杨尚书不太信我,以至于造成人畜死伤之事,但从那之后,杨尚书便对贫道深信不疑了。”
王源可不知道什么火球爆炸之事,那可能是自己穿越来此之前的事情了,听史敬忠的描述,倒像是陨石现象。这等事被史敬忠预测中了,难道这史敬忠是个天文学家不成?
“贫道天师之名便是从那时起开始扬名。数年间,京中王公贵族府邸哪一家我没去过?左右相府,虢国夫人府邸,我都是座上嘉宾。倒是你,我从没听说过,想必你也是个籍籍无名之辈,否则我定认识你。”史敬忠似乎忘了自己是阶下之囚,竟然言语自傲盛气凌人起来。
王源皱眉道:“这么说,这些人也都对你的法术深信不疑了?”
史敬忠道:“那是自然,那虢国夫人原有腹痛之疾,本天师看出她府中有鬼怪作祟,于是替他设坛驱鬼,之后虢国夫人便再也没有犯过病。贫道身上这身金丝道袍便是虢国夫人所赠,价值不菲。”
“忽悠,接着忽悠。你还敢跟我提驱魔捉鬼的把戏,我可是知道你们如何捉鬼的,黄纸沾碱,口喷姜黄之水后呈血红之色,便是你们所说的鬼血了。这等把戏还是少在我面前忽悠。”
“信不信是你的事情,本天师可不管你信不信。”史敬忠被揭穿底细,恼羞成怒道。
“你既然这么有本事,预测一下天下大势来听一听?”王源笑道。
“预测便预测,本天师预测,十年之内,天下必有大变。”史敬忠大声道。
王源本是调侃一番,但闻听此言笑容敛去,露出惊讶的神情来。要是自己不知道大唐历史的走向倒也罢了,偏偏自己是知道未来历史走向的。十年之内安史之乱便要爆发,正是天下大乱的期限,难道史敬忠竟然真的能预测出这样的大事不成?本以为史敬忠只是个江湖骗子,难道说竟然真的是个得道高人?
“你如何知晓十年之内天下大变?”王源面色严肃之极,沉声问道。
史敬忠惊愕的看着王源的脸色,忽然指着王源哈哈大笑起来,笑的前仰后合难以自己。
“笑什么?”王源喝道。
“你……哈哈。你竟然真的信了。道爷信口开河而已,你竟然信了,哈哈哈。瞧瞧你们这些人,口中说着不信,道爷随口一句你不还是信了么?你是这样,杨尚书也是这样,都他娘的是蠢蛋。”
史敬忠笑声不绝,嬉笑怒骂,快意之极。
王源忍住抽他的冲动,待他平静下来后静静问道:“杨慎矜也问过你这样的问题么?”
史敬忠呵呵冷笑道:“你们这些当官的人,谁不关心这些?无非是希望明哲保身罢了。杨尚书也问了,我也这么回答了,十年,呵呵,十年时间什么事不可能发生,道爷只是随口一说罢了,你们这些人便都信了。”
王源冷声道:“杨慎矜也信了?他怎么说?”
史敬忠兀自冷笑道:“看得出来,你是想找杨尚书的事儿,否则你为何关心杨尚书的反应?你想让道爷说杨尚书的坏话是不是?”
王源想了想道:“这个问题暂时不用你回答,你最近替杨慎矜做了什么事,他送了那女子给你是为了什么?”
史敬忠道:“给我喝口茶,道爷肚子饿了,给道爷点心吃。”
王源冷笑道:“你倒是拽起来了,可不要惹毛了小爷,小爷还有第三种办法要你死活不能。百蛇钻心的死法不知道你听没听说过,要不要小爷跟你说一遍?”
听百蛇钻心这个名字便知道是严酷之极的死法,史敬忠身子抖了抖,怨毒的盯着王源道:“你这人如此阴毒,将来必死无葬身之地。”
王源端了杯茶水递过去,笑道:“人死如灯灭,还在乎什么葬身之处?你是驱鬼的道士,难道你真的见过鬼么?还不喝水?喝了之后老实交代。我说的话依旧有效,也许会饶你一命,只要你老老实实的听话。”
史敬忠恨恨接了茶水喝下,喘了几口气道:“你要听道爷便说给你听,约莫十日之前,杨尚书请我去,带我去杨家祖坟之处去,到了墓地,情景吓了我一跳。杨家祖坟中到处都是血迹,血从坟墓之下,草丛之中,松柏根系之中渗出,汇聚成溪,染红了山坡下的水塘。水塘中的鱼儿统统都死了,气味也难闻之极。”
王源冷声道:“不要编故事,这等事我也信?”
史敬忠怒道:“道爷亲眼得见,怎地是编?”
王源道:“那是怎么回事?”
史敬忠皱眉道:“奇门六爻有说,阴宅风水关系后人昌达衰落之事,杨家祖坟阴宅风水绝佳,本是旺子旺孙之地;杨尚书兄弟三人这数年官运亨通,受陛下恩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