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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源轻轻的拍着她的脊背,低声安慰道:“没事了,都过去了。我们都安全了。”
阿萝湿漉漉的长发黏在王源的脖子上,整个脸贴在王源的侧脸上,抽噎着喘息不语。
王源的手轻轻在她湿漉漉的脊背抚摸,等着她慢慢的平静下来。不知过了多久,阿萝的呼吸慢慢的平稳下来,整个人也不再颤抖,抱着王源的手臂也放松了下来。
“好些了么?哎,我早该在这三天里教会你游水的,你瞧,你落水的地方离岸只有数尺,可是你硬是挣扎到了一丈多远的深水里沉下去,我真是无言以对。在山林平地上,你轻盈的像只蝴蝶,一下水便成了个秤砣了。”王源微笑道。
阿萝握拳捶打王源的胸膛,怒嗔道:“你还拿我说笑,若不是你,我怎会落入水中?都是你的错,我若是溺水死了,便是死在你的手里。”
王源挑起她的下巴,替她将湿漉漉覆面的长发拂开,露出阿萝精致美丽的面孔来,看着阿萝双眼道:“你为何不敢面对自己?你不想我走就说出来,又为何要憋在心里。何苦让自己遭罪?我跟你说的那一切你都没听懂么?还是你真的不愿跟我走?”
阿萝低声道:“我错了,我跟你走,我这一辈子都腻上你了,我再也不想一个人住在这里了。从今往后,你去什么地方我便跟着去什么地方,你休想甩掉我了。”
王源呵呵而笑,阿萝的这番深情表白终于将内心完全敞开,这是王源最乐意见到的结果。王源心情激动,眼前阿萝吐香的红唇近在咫尺,王源俯嘴吻了上去。阿萝身子一怔,她从未经历过这样的事情,也不知如何应付。直至王源用舌尖撬开她的牙齿,将她冰冷的舌头吮入口中时,阿萝才有些开窍,慢慢的迎合起来。
两人浸泡在冰冷的湖水中忘情蜜吻,良久之后,终于气喘吁吁的分开来。阿萝喘息着靠在王源的胸口不说话,王源刚要调侃几句,忽听湖面黑暗的山崖之畔传来破空之声,王源一愣,扭头看去,只见几只硕大的黑影从崖壁的暗影中出现在湖面上空的月光之中,几声高亢的鸣叫响彻夜空。
“孔雀,彩孔雀!”听到动静的阿萝也看到了这一切,惊喜叫道。
王源一惊,他还从没看到孔雀飞翔的情景,后世孔雀几乎灭绝,见过的一些也都是呆呆的站在笼子里打瞌睡的样子,像这般月夜之中,七八只孔雀拖着长长的尾巴在空中飞翔的情景,那还是第一次见到。
两人呆呆的泡在湖水里,目睹空中孔雀飞翔鸣叫的情景神驰目眩。阿萝低声道:“彩孔雀不会在夜里出来飞翔,这岂非应了我南诏国的传说么?”
王源低声问道:“什么传说?”
阿萝顿了半晌,终于小声的开口道:“孔雀夜翔,大吉之兆。南诏先祖来到苍山洱海之地落脚时,先祖成婚当夜,便有彩孔雀飞翔而舞。那一夜之后,先祖有了后裔,之后那后裔便是我苍山洱海之地的王者了。”
王源呵呵笑道:“原来如此,那我们还等什么?”
阿萝楞道:“此话何意?”
王源手上用力,将阿萝抱在怀里,湿淋淋的跃上栈道,俯身在她耳边低声道:“大吉之日,岂非正是你我洞房之时。没准今夜之后,咱们便能生出一个王者来呢。”
阿萝惊愕张口,整个人都呆住了,王源本以为她会立刻拒绝,没想到阿萝却道:“亏你提醒,这一切都是征兆,今夜……今夜便是我们的洞房之夜,你……你……说的一点没错。”
这回轮到王源惊愕难言了。
……
通向小竹楼二楼的楼梯上,几件湿漉漉的衣服胡乱的丢在地上,沿着这些衣服丢弃的道路进入二楼上,四周帐幔虚掩,屋内昏暗不可见物。几缕月光不时从夜风拂开的布幔的缝隙投射进来,像是一道道温柔的闪电,在某一瞬间照亮了屋内的景象,也照亮了铺着竹席的一张大床上的两具赤裸的身体。
两个年轻的身体纠缠在一起,喘息声充斥了整座竹楼。王源的手从阿萝赤裸茁壮的身体的每一个部分拂过,未经人事的阿萝在王源的手掌下喘息颤抖。比之落入湖水即将溺亡的那一刻还要紧张。
阿萝公主虽然具有南诏人的野性,但在这件事上还是第一遭,跟老练的王源相比,简直就是一只待宰的羔羊。王源尽量的保证自己的温柔,让阿萝公主的第一次能有个美好的回忆,所以他的动作轻柔而舒缓。
即便如此,在进入的那一刻,阿萝公主还是咬紧了银牙,眼角流出泪来。但这痛苦只是短暂的,在王源温柔的动作下,阿萝公主很快便领略到了此事的甘美之处,终于在蚀骨销魂的快意之中,阿萝公主像窗外飞翔的彩孔雀一般毫无矜持的叫出了声,迷醉在深入灵魂的快乐之中。
云收雨住,两人相拥而眠。王源眯着眼在阿萝公主丰盈而有弹性的肌肤上轻轻抚摸,享受着欢愉后的余韵。阿萝公主伏在王源的胸口,倾听着王源有力的心跳,将烫的发烧的脸在王源的胸口上摩挲,不时的亲吻着王源的身体。
“不知那传说是不是真的,若是你今夜有了我的孩儿,这孩儿将来岂非是要称王了么?”王源低声轻语道。
阿萝公主唔了一声,抬头看着王源道:“不管能不能称王,只要是和你有了孩儿,那都是最开心的事情。若有个小东西管我叫娘,那可真是太好玩了。”
王源呵呵一笑,伸手在阿萝的翘臀上打了一巴掌道:“既然这么想跟我生孩儿,当初为何要吃了同心蛊嫁给我?你大可以先和我同房,再给我下蛊。”
阿萝公主“咭”的一笑,嗔道:“你以为同心蛊是简单的蛊毒么?那是我南诏国最后一份同心蛊,便浪费在你身上了。要你中那蛊毒还需要献身给你,而且那蛊毒并不致命,这还不是表达了我对你的情义么?”
王源笑道:“这么说我倒是要感激你了。对了,明日我带你下山的时候定要好好的教训你阿兄一顿,他骗我说你画了我的像挂在床头,为我相思欲狂,我在这里三天可什么都没看到。”
阿萝撑起身子,露出无限美好的上身来,吹亮火折点亮床头小几上的烛火。然后下了竹床,在床头一侧窸窸窣窣的不知在翻弄什么。
王源笑问道:“你做什么?”
阿萝不答,片刻后手握一只卷轴站在床前,低声道:“你说的那幅画像就在这里。阿兄说的是事实,只是你来之后,我将画像收起来缩在箱子里了。”
王源欠身看去,但见阿萝伸出纤细的手指,将卷轴捆扎的丝线扯开,卷轴扑簌簌自上而下展开。
烛火照得清清楚楚,那画像上画着一人,金盔金甲,面目俊秀,骑着一匹四蹄踏雪的大黑马,目视远方威风凛凛站在山岗之上。
第528章 共归
次日清晨,王源醒来时,阿萝早已起身,正在清理小竹楼周围。王源要上前帮忙,阿萝却又不许,只让他坐在一旁。无奈之下,王源只得闲坐一旁看着她给花圃修剪枝桠除去杂草,给菜畦和花圃浇水,提水将小竹楼外的木阶冲洗干净,忙的不亦乐乎。心知阿萝这是要最后一次打理这片地方,因为今日她便要跟自己下山了。
洗完木阶的阿萝叉腰站在廊下看着周围的景色,脸上满是留恋之色,轻叹道:“就要离开了,住了几个月,倒有些不舍了。若无人打理,此处不到半月便荒芜了,哎!”
王源走近她身后,轻抚她的肩头微笑道:“其实不必这么伤感,大可让仆役定期来修剪打理,定不会荒芜了的。”
阿萝身子后仰靠着王源的胸膛轻声道:“那又如何?我也回不来住了,这里是不许百姓来住的。”
王源笑道:“你可以每年回来住一阵子啊,又没人规定不许你回南诏省亲?这么好的地方,我都想每年来住一阵子呢,荒废了多可惜。”
阿萝眼睛发亮,侧身看着王源道:“当真可以回来住么?”
王源笑道:“有何不可?回来省亲该不会被你们南诏人看做是不祥之人吧。”
阿萝摇头道:“那自然不会,若只是回来省亲,那是准许的。”
王源摊手道:“那不就结了,何必这么愁眉苦脸的,皱眉容易长皱纹,会变老的。每年你想回来住的时候可以回来住一段时间,我是绝对不会反对的,所以,不用这么牵挂了,回头吩咐人来定期打理便是。”
阿萝雀跃道:“多谢你了,那可太好了。”
王源见她神态可爱,凑上去轻轻一吻,笑道:“咱们该走了,你还有什么东西要收拾的么?”
阿萝挽起王源的手臂道:“既然以后可以回来住,什么东西都不用带啦,难道跟着你还没饭吃没衣服穿不成?”
王源哈哈大笑,当下两人离开小竹楼沿着开满野花的青草小径缓缓往西,走向平畴边缘的林地。林子里,赵青和谭平已经等了三天三夜,早已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陪同的阿金将军及时的劝解,阁罗凤传话来也保证王源绝对不会有事,但这两位还是不能放心。不得已,阿金请示了阁罗凤之后,叫了一名蛮女奴婢悄悄的靠近竹楼窥伺片刻,回来之后禀报说王源和公主正在月亮湖上抓鱼,赵青和谭平这才放下心来。
当王源和阿萝公主的身影出现在草地上的时候,正在林子里打盹儿的赵青和谭平被亲卫们叫醒,两人忙冲到林子边缘,大声的叫嚷起来。
王源来到近前,瞬间便被赵青和谭平以及众亲卫们围了起来,七嘴八舌的问个不休。埋怨大帅怎么耽搁了几天时间都不给个信出来。
王源也是愧疚,自己为了泡妞让这些亲卫们在林子里熬了三天三夜。想必个个都被蚊子吃了个饱,受了不少罪。此刻的埋怨也是理所应当。
于是拱手笑道:“诸位兄弟辛苦了,什么都别说了,整队下山,我摆酒宴请你们大吃一顿,然后咱们该离开南诏回剑南了。”
众亲卫这才大笑道:“这才像话,这几天都被蚊子给吸干了血了。”
王源哈哈大笑,借着又向他们引荐阿萝公主,告诉他们,阿萝公主已经正式成为自己的夫人,将会随同自己回成都去。众亲卫惊愕不已,大帅最终还是把这位南诏公主给勾上手了。不过经常出入王源家宅,知道王源家里不少事情的赵青和谭平心里倒是有不少的担忧,大帅的大夫人李十二娘可是个厉害的主儿,大帅娶了这个南诏公主回家,又不知掀起什么样的腥风血雨。
当下众人立刻集合下山,穿过山间树林来到山脚的大道上,留守的亲卫看守着马匹,此刻牵出马来,众亲卫纷纷上马。一名亲卫牵过王源的大黑马来,王源拍拍马头,矫健的翻身上马,俯身对站在地上的阿萝公主伸手。阿萝探出手去,王源一用力,阿萝的身子轻盈而起,飞落王源的身前坐定。王源一抖缰绳,大黑马飞驰而出绝尘而去,众亲卫连忙紧紧跟上,一行人直奔太和城东门而去。
太和城中,南诏的百姓们目睹着阿萝公主和王源共乘一骑在大街上飞驰而过的身影,先是惊愕,继而奔走相告。消息很快传遍全程,全城百姓原本为阿萝公主的遭遇揪心,不知多少人在背地里抹眼泪,咒骂大唐节度使王源的负心无耻,希望神明能给阿萝公主网开一面指点南诏国的彩孔雀一条明路。而现在,阿萝公主被那王源接下山来,两人共乘一骑,这显然是已经重修于好了。
虽然对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