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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兵疾进,打的是什么?打的是突然性,到了长沙南门,萧朝贵依旧是稳扎稳打,先是占据了妙高峰架炮,后又占据了南门之外的民宅,还有一些比较险要的位置。
匆匆赶到长沙却不在第一时间攻城,可能是萧朝贵出于对长沙坚城的畏惧吧?但这也不尽然,占据了这些地方之后,他的攻城战,打的还是相当猛烈的,这原因只能归结于能力了,萧朝贵善于把握局部的战机,而对于全局的掌控能力,就太差了。
石马铺一战,本可以不打,虽说萧朝贵的人马没什么损失,但是打石马铺,不仅浪费了时间,还让许多溃军,退回了长沙,这些溃军不仅保住了命,而且还给长沙城,带去了太平军来犯的消息。
若是绕过这几千人,直接打长沙,说不定分分钟萧朝贵就能登上长沙城头,也说不定萧朝贵打到长沙的时候,正是四门洞开的时候,冲进去就算成功。
但现实没有那么多的说不定,老天爷给了萧朝贵无数次机会,而他仅仅把握住了强攻的机会。
此时的长沙城中,比福诚还懵懂,百姓到巡抚衙门报告太平军打过来的消息,却被当做造谣生事的给捉了,数百溃军退入长沙城中,巡抚衙门愣是不知道,这是哪里的溃兵。
好在守城门的清军比较怕死,一见了溃兵,忙不迭的把长沙城的七个城门都给关上了,这城门一关,也就把萧朝贵一战下长沙的希望给破灭了。
城门虽说关上了,可长沙城上下,却不知贼兵从何处而来,萧朝贵若是再果断一点,或是他的人数在多上五六千人,长沙依旧一战可下。
可萧朝贵现在却在依着桂林的经验,预备攻城的阵地,他也不看看身后那千把人,就这千把人,面前的长沙南门都堵不上,就别提什么攻城阵地了。
长沙城中反应迟钝,也不是没有原因的,现在的长沙城,就是个群龙无首的地界,前湖南巡抚骆秉章,已经卸任了,要去京师谋求高位,现在正是他仕途的关键时候,傻犊子才去搅和长毛这潭浑水呢!
督抚疆臣,长沙城中不是只有骆秉章一个,还有一个前任的湖北巡抚罗绕典,但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这些人耍耍笔杆子还成,真要是披挂上阵,啥气节之类的早就被吓飞了。
领军大将,长沙城中不是没有,湖南提督鲍起豹,就坐镇长沙,不过这大清朝重文轻武,鲍起豹?他连个道府官都比不上,在长沙城里舞舞扎扎,找死呢?
没有巡抚主持大局。下面的文官。一个个的也做起了缩头乌龟。互相推诿责任。乱糟糟的上层,造就了乱糟糟的下层,长沙城中的人马不少,绿营兵将足有**千人,忙忙乱乱的一天过后,长沙的防务,有跟没有也没什么两样儿。
这同样还是萧朝贵的失误,打仗就讲究个以快打慢。以有备打无备,趁乱攻城,乱中求胜,才是兵力不足的萧朝贵制胜的法宝,这可惜这大好的机会萧朝贵又错过了,大军占据了长沙南门的有利地形之后,这位西王殿下,竟然下令大军休整明日攻城。
半天一夜的功夫,长沙城中的乱局,也有了一定的缓解。文官们虽然互相推诿,但武将守城这是天职。湖南提督鲍起豹上了城楼,这长沙的城防总算是有了一只领头羊。
长沙可不似桂林,朝廷早就有太平军会攻打长沙的推测,长沙城中不仅有**千兵员,枪炮火器也是一样不缺,虽说有句话叫天生桂林府,铁打长沙城,但桂林始终是个靠天吃饭的地方,不似长沙这般,是人造的坚城,墙高城厚,加上充足的火器,近十倍于萧朝贵的兵员,这要是还守不住城,就真叫是扯犊子了。
长沙有了防备,萧朝贵第二天的攻势虽说猛烈,可也只是个劳而无功的局面,站在城头射箭、打枪、开炮,孩子都能做的事情,清军的士兵就是再差,这些事还是勉强能做的。
千多人的队伍,仰攻万余人守备的城墙,要是掉个个,还算是势均力敌,不掉个,只能称作是蚍蜉撼树了。
打了一天毫无战果不说,还损兵折将,一路都是顺风顺水的萧朝贵不乐意了,自己之前的仗打的好好的,怎么到了长沙就打不动了?训斥了一下手下的将官,虽说萧朝贵有心再战,可不足千人的队伍,却疲惫异常,只能等明日再战了。
持续一天的攻城战,打掉了萧朝贵近四成的兵员,这些可都是太平军的老兵啊!指着那几百人,扩成一两万的大军都不在话下,白白的消耗太平军的骨血,殊为不智。
第二天的攻城战依旧惨烈,但依旧毫无战果,萧朝贵真急了,撸胳膊挽袖子,跨出阵地就要亲自上阵,任手下的将领如何劝阻,这位就是铁定了心意要亲身去打长沙。
这样的一幕,往往意味这有去无回,也往往意味着悲剧,永安建制,太平军诸王都有一套自己的装束,明黄王袍就是高层的象征,萧朝贵这么一个明晃晃的打灯笼,走进战场,岂有不杀之理?
小弹丸加散籽儿,轻轻松松的一炮,城头的清军,就解决了明晃晃的西王萧朝贵,这次萧朝贵挨炮,与冯云山还有些不同,冯云山当时骑在马上,不怎么好瞄,萧朝贵大咧咧的走向城头,那真就属于作死了,一炮下去没有任何的生机。
可以降天兄的萧朝贵,再次受难了。萧朝贵身死,他的部下们也不敢攻城了,凭着几百老兵和茶陵来援的千余新兵,打长沙,岂不是跟西王一样,自己作死吗?
将西王萧朝贵战死,和长沙城防空虚的事情传到郴州,萧朝贵的布下吉文元、李开芳、林凤祥,也不敢再攻城了,只能维持西王在长沙城外开辟的攻城阵地,这些险要的地方只要不丢,太平军就还有攻陷长沙的希望。
好好的一场仗,被鲁莽的萧朝贵打成了烂泥塘,西王生死,太平军不能不复仇,而空虚的长沙城防对太平军来说也是个机会。
如今的太平军可不同于在桂林的时候了,现在真可谓是兵多将广,不打长沙说不过去啊!
太平军整军准备攻长沙的时候,周边的清军,也在接连的进城,吉文元等人的兵力毕竟太少,固守前沿阵地都嫌不够,阻止清军进城,可望而不可及啊!
正在洞庭湖畔建造武庄田庄,筑造防洪堤坝的杨猛,听到萧朝贵战死的消息,只是莫名其妙的笑了一下,或许这就是石相公的命啊!
太平军打成什么样,清军打成什么样,他现在没心思去管,都说八百里洞庭鱼米之乡,可到了之后,杨猛才知道这话有多操蛋,这时候正是雨季,一旦洪水泛滥,这八百里洞庭,就是一个巨大的泄洪场,所谓八百里洞庭,指的就是洪水泛滥的洞庭湖,平时这洞庭湖也就四五百里上下。
杨猛之前还纳闷,这洞庭湖周边为什么人烟稀少呢?知道这事儿之后,他也是无奈了,别看只是几天的功夫,但杨猛在洞庭湖周边投入不少,现在骑虎难下了,洞庭湖只是一个,临近的荆江、长江的堤防都是要一一加固的。
因剿匪不力,被革职拿问的广西巡抚邹鹤鸣,也被杨猛劫了过来,这位理政打仗是个废物,但治水还是有几分本事的。
瞧着绵绵无尽的洞庭湖,杨猛也是满肚子的苦水,早知道就不选这里了,筑堤修坝,恐怕从洪秀全那里抢来的财物都投进去,也不够用呐!
至于打生打死的长沙城,现在他还没那工夫去管,瞧这月份,再有两三个月,就要发洪水了,先保住自己别被淹了才是真正的大事儿。
第四百九十四章铁打长沙城(四)
治水,有钱只是其次,有合适的领导也是其次,最重要的是人,许多人,想要在两三个月之内,解除洞庭湖的水患,可不是十万八万人,能解决得了的,待罪的邹鹤鸣估计,想要筑造拦住洪水的堤坝,这个时候,没个五六十万人,想都别想。
现在就是雨季了,虽说洪水会推迟一两个月或是两三个月,但各处江面的水位,都已经涨了上来,这个时候治水,事倍功半徒增消耗,冬季才是治水的良机。
“老子又不是天爷,这事儿老子管不了,老子有钱有粮,你老小子出方案,这人我想办法解决,事倍功半也要去做,不然老子的庄子被淹了,我他妈找谁说理去?”
长沙城一片愁云惨雾,太平军那边为了给西王报仇也是群情激奋,而杨猛却蹲在洞庭湖畔指天而骂,这日子赶得真他妈是时候,早不来晚不来,单单要发洪水的时候来。
他一走了之,很简单!可这两天他跟着邹鹤鸣看了看沿江的水坝,有些别说是清朝了,宋朝的地方都有,这事儿没法说理,一旦发了洪水,遭殃的可不只是杨家的庄子,最遭殃的还是沿湖四府一州九邑的老百姓。
发了洪水,死的人不算多,但流离失所的人就多了,没吃没喝怎么办?加入太平军啊!虽说杨猛不能预测有没有洪水,但他却能预测有了洪水之后的结果,这事儿赶上了,跑不掉就得硬着头皮来。
夏天不是筑坝的时候。这事儿杨猛就管不了了。四府一州九邑。加起来怎么也有几十万壮丁吧?这农忙时节已过,正是出来打零工赚钱的时候,借机扩大武庄、田庄的规模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太平军能在湖南大肆扩军也是有原因的,湖南是个富庶的省份,越是富庶的地方,老百姓身上的负担也就越重,那些穷的不打粮的地方,老百姓的生活反而会轻松一些。收的粮食不少,却大多不是自己的,这反差越大,老百姓心里的落差也就越大,太平军振臂一呼,从者如潮也就好解释了。
“赛尚阿到哪了?”
“爷,赛尚阿驻足在了湘桂交界之地。”
“这个怕死的王八蛋,于彪,安排一支千人队,老子要去会会这已经被革职的赛大钦差。老邹,你也跟着。”
招人治水可不是随随便便的事儿。现在湖南的清军太多,随意就聚集几十万人,怕是要被剿灭的,这事儿不能私底下来,只能走走朝廷的官路子了。
带着一千多人,赶了三天,杨猛堵住了赛尚阿的去路,杨猛的军队突然出现,可是把只有几千人的赛尚阿,吓得够呛,他还以为是长毛打回来了呢?
一听杨老三求见,想想之前道州的事情,赛尚阿的眉头不由的舒展了开来,道州之事没人领功,怕是长毛惹了杨老三,这位带着练勇报复攻城吧?
匆匆的赶出了营门,使劲的抱了一下拳,赛尚阿的脸上,挂满了笑容。
“杨三哥,哪阵风把您吹到这湘楚之地了。”
“甭他妈跟老子拽文,老子听不明白,这次来,有些私事儿要求你老倌儿,你若是答应,咱们还是老关系,你老倌儿要是不识相,打死你个狗日的。
说吧!答不答应?”
听了杨老三的话,赛尚阿也不恼怒,这浑人就是这样,没法说理,私事儿?只要不是给他杨老三向朝廷求情,啥事儿都能办?
“答应,怎么能不答应呢?只要不涉及朝廷,啥事儿我都应了!”
“嘿嘿!你老倌儿却是想岔了,老子这次的事儿,就是与朝廷有关联。”
“呃……这样啊……杨三哥能不能说说是什么事儿?我这边还有一问,道州的事情,可是杨三哥做的?”
替杨老三谋求兵权这事儿,赛尚阿真是不敢做,广西戡乱不利,圣上已经对他格外的恼恨了,天家无父子,更别说他这个亲娘舅了。
“道州的事儿,是老子做的,洪秀全那厮在道州杀了老子的人,老子是报仇来的。
但这次来求你办事儿,却不是洪秀全的事儿,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