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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5月20日,巴顿得到了明确的答复,他去远东参加对日作战的要求未获批准,满腔的期望一时间化为泡影。据传,史汀生和马歇尔同意巴顿的调动,但麦克阿瑟强烈反对,因为他不愿再为这个易冲动、好招惹是非的家伙增添什么麻烦。不管什么原因,在对日战争仍处于艰苦的岁月里,把巴顿这样一位“进攻型”的“战术天才”留在德国是讲不通的。关于这个决定的缘由,麦克阿瑟只字未提。
影响巴顿赴远东战场的另外一个因素是老总统罗斯福的逝去。这位曾在“打耳光事件”中帮助巴顿正常晋升少将永久军衔的前总统是非常钦佩和喜爱这位战场猛将的,他也确实希望巴顿能在太平洋战场冲锋陷阵,再显荣耀。但不幸的是,罗斯福毕竟死了,现任总统杜鲁门不会再像他的前任那样支持他。
巴顿对这样的结果越想越觉得懊恼,他感到自己已经成为一个历史人物,愈是失意他愈是迫切想要参战,甚至到了极端的程度。
早在1945年4月,陆军部副部长约翰·麦克洛依曾告诉巴顿,美国实施的“曼哈顿”计划已获得突破性进展,不久就能制造出威力巨大的原子弹,预料不用进攻日本本土就能摧毁日本的战争力量,结束对日作战。恰巧,与此同时,巴顿宴请一批科学家吃饭时,他获悉纳粹在核裂变军事应用方面也在发展。不过,德国在这方面的研究远远落后于英、美两国。巴顿当然期望对日战争早日取得胜利,但是他又非常沮丧,一颗超级炸弹竟然能使他这样一位指挥官变得无用武之地,他不由得反对这样的战争途径了。
巴顿渴望战争,渴望指挥战争,渴望战争的荣誉。他不能没有战争。
不久,巴顿似乎又获得了一个重返战场的机会,虽然这个战场的规模不大。5月16日,他在英国旅游时,突然接到盟国远征军最高司令部的布尔将军的电话,要他立即到兰斯向艾森豪威尔将军处报到。巴顿于当天就返回法国,艾森豪威尔告诉他有关战事的具体情况:
目前铁托的势力正在向巴尔干地区迅速膨胀,有可能占领阿尔巴尼亚和意大利的一部分领土,特别是战略要地亚得里亚海的里雅斯特港口和威尼斯…朱利亚地区。杜鲁门总统想使铁托谨慎一些,指示马歇尔将军选派一支军队在意大利北部显示一下力量。马歇尔认为巴顿比较合适,就让艾森豪威尔通知巴顿。
巴顿欣喜若狂,用了两天时间做好了一切准备。更令他高兴的是,第7集团军第15军调归巴顿指挥。第3集团军拟在恩斯河上采取虚张声势的行动,一旦铁托有反应,第3集团军便跨越恩斯河,展开军事行动。
后来命令被突然取消,原因是驻意大利盟军总司令克拉克将军不愿让巴顿进入他在意大利的势力范围,于是竭力阻止巴顿指挥此次行动。根本的原因是,同麦克阿瑟反对巴顿赴远东参加对日作战一样,巴顿的鲁莽、不顾后果、性格倔强,以及“打耳光事件”的阴影,促使他们对巴顿采取了远而避之少惹是非的态度。
此时此刻,巴顿只好饮下了自己酿造的苦酒。
巴顿在两次参战无望的情况下,产生了严重的失落感,勾起了他浓重的思乡之情。他决定返回家园休假,聊以排遣怅惘抑郁的心情。
在美国人民的心目中,巴顿是位传奇将军,是位令人仰慕的、凯旋归来的英雄。返回祖国后,鲜花、彩带和欢呼的人群很快把他淹没了。在波士顿,起码有100万人排成长达25英里的队伍夹道欢迎巴顿将军。此时此刻,他感到,自己所受的一切磨难和打击都得到了补偿。但很快,他就发现,由于自己的言论和思想已经同美国的社会氛围很不协调,他好战的性格和已在美国流行的和平思潮发生了强烈碰撞。美国人民很快就开始冷落起他们刚刚狂热崇拜过的这位英雄来。
问题的起因在于巴顿在各地所作的演讲。熟悉他的人们都说:巴顿的嘴是不大听大脑使唤的。但是,在巴顿的演讲中,他总能展现出军人气度和英雄威武的姿态,给听众留下良好印象。有时巴顿也显得极为谦逊,在洛杉矶市政厅台阶上演讲时,他抚摩着胸前佩带的绶带说:“是勇士们赢得了勋章,只不过由我们佩带罢了。”说着就热泪盈眶,不能自己。但更多的时候,巴顿是以战时那种激昂颠狂的情绪来阐释他那杀气腾腾的思想和主张,是在不适当的时间和不适当的地点发表不合时宜的讲话。在圣加夫列尔,在他祖父唐·贝尼托·威尔逊创立的救世主教堂,他先是率领学生大唱赞美诗,接着就发表激烈言辞敦促他们加强备战,继续保持高昂士气,放弃任何和平麻痹思想。这些强硬的言辞和凶悍的样子,好似一个好战分子在进行战争动员。他的话甚至比乔治·华盛顿在类似情况下发出号召时的措辞还要强烈。
在哈奇城的另一次演讲中,巴顿还深深触犯了烈士们的父亲。巴顿说:“人们普遍认为,只有在战场上牺牲了生命的人才算是英雄。相反,我倒认为在战场上送了命的人往往是大傻瓜。”这句不慎的话被美联社刊载出来以后,立即在各地引起轰动。巴顿又不得不出面向烈士的父母公开道歉,才算了结此事。因为此时此刻,饱受战争磨难的美国人民刚刚获得和平,人人渴望获得祥和富足的生活,巴顿的过激、不慎的谈话自然引起人们强烈不满。他多次受到牧师、知识分子,甚至“星条报”的批评。“圣战英雄”的形象蒙上了一层厚厚的阴影。
马歇尔将军和艾森豪威尔将军对巴顿的老毛病十分清楚,尤其在得知巴顿演讲有意造成西方国家和共产主义苏联之间矛盾后,愤怒异常,几乎一致怀疑巴顿患有精神分裂症,同时尖锐警告他:“请你行为检点一些,闭上你的臭嘴。”
面对美国公众的抨击和老朋友毫无礼貌的质问与斥责,更由于自己的思想不为世人所理解,巴顿又陷入了深深的绝望之中。
鉴于巴顿在美国的表现,艾森豪威尔将军给他安排了一个驻巴伐利亚军事行政长官的职位,以使他缩短滞留美国的时间,同时也许是为了恢复他的自信心和自豪感,以摆脱日益沉重的郁闷心情。也许艾森豪威尔是出于好心,但对巴顿来说,它却是一个十分厌恶和不适当的职位,正是这一职位毁了巴顿。
2。 勇猛有余、不讲政治的巴顿将军的悲剧性终结
巴顿毫无思想准备,就被送到他最不适应的职位上来,正如两年前在摩洛哥一样,但是由于这次是在德国,他将要面临的困难远远超过在卡萨布兰卡遇到的问题。
总的来讲,战后德国对新任行政长官来说,意味着存在两个问题:第一,巴伐利亚是德国纳粹主义的诞生地,纳粹的败降必然会在这里留下一些棘手的问题。第二,行政长官必须同俄国人打交道,由于苏联在战争中的崛起,美苏已成为主宰战后世界格局的两极,而意识形态的不同必然导致两大强国的激烈冲突。这样,战后德国实际上已成为美苏关系的晴雨表。因此美国行政长官的职责是十分微妙的。
遗憾的是,巴顿平生只知道打仗,他只热衷于战争,而对管理工作十分陌生;政治问题,巴顿又是极少顾及,自然显得十分幼稚。果然不久,巴顿在德国任职时发生了许多致命的问题,从而葬送了他的政治生命。
在一次记者招待会上,巴顿竟公然声称纳粹党和美国的共和党、民主党并无多大区别,从而引起公众大哗。艾森豪威尔只得免去他第3集团军司令的职务,调他到一个有名无实的部队——第15集团军任司令,主要任务是研究和撰写战史。同年12月9日,巴顿决定返回美国并可能从此退休的前夕,因车祸负伤,被送到医院抢救。
尾声
巴顿静静地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如梦如烟的往事,清晰地从记忆深处翻出来,又悄然地消逝。
巴顿感到自己的生命也像那梦,像那烟一样,正一点一点地离自己远去。
他累了,他要休息了。
他合上了那双蓝色的、没有因重伤卧床而减一丝神采的眼睛……
一个清晰的、略带悲壮的声音响起,巴顿熟悉这声音,这个声音曾经响彻塞浦路斯一个城堡大厅——
呵,永别了!
别了,宁静的心灵!心满意足的永别!
别了,人间的一切!
别了,自豪的军队和
那化野心为美德的大战!
呵,别了,萧萧嘶鸣的战马!
凄厉哀诉的军号!
振奋人心的战鼓!
尖锐刺耳的长笛!
别了,皇家的战旗,和那
光荣战争的一切素质,
骄傲和壮观的场面!
呵,你这平凡的躯体,
古罗马不朽诸神的庄严呼唤!
与你那粗犷的吼叫是多么相似!
永别了,一去不复返的奥赛罗的业绩!
12月21日下午5时49分,距车祸发生11天零6个小时,巴顿的心力突然急剧衰竭,左肺受到血栓塞的猛烈袭击。1分钟后,这位“准备在最后一场战争中被最后一颗子弹”击中的战神,溘然辞世。
“没有了战争,巴顿也就完了。”事实上,早在几个月前,当战争结束的那一刻来临时,巴顿就已经死了。他的精神死了。如今,肉体随着灵魂一同去了天堂,很难说不是命运对巴顿的最后一次垂青。与其精神上死亡,不如肉体上毁灭,这才是巴顿。
巴顿的葬礼在一个阴雨濛濛、浓雾弥漫的早晨举行。他被安葬在卢森堡哈姆的美军公墓中。这里,6000多名第3集团军阵亡将士长眠于此,巴顿像生前一样,同自己的士兵亲密无间,紧挨着他墓地的是上等兵、底特律人约翰·赫齐瓦恩的坟墓。将军的墓碑同士兵的墓碑一样的质朴无华,朴素的白色十字架上只有简单的两行字,也是必不可少的两行字
——
乔治·S·巴顿
第3集团军上将军号02605
不需要多余的生平介绍,不需要程式化的歌功颂德,第二次世界大战的历史已经写好这一切,再清楚不过了。
军魂泯灭,将星殒落,这个世界不再有乔治·S·巴顿这个人,但人们永远都不会忘记本世纪有这样一位军人,他叫乔治·S·巴顿。
伟大的人物总是有着超乎常人的特质,因此,他们的思想、他们的行为也很难为一般人所理解。空前惨烈的第二次世界大战,在几乎摧毁了人类文明的同时,也造就了一批璀璨夺目的将星、帅星。艾森豪威尔、朱可夫、蒙哥马利……他们无疑是伟大的。但是,金无足赤,人无完人,所以他们同时又都是有争议的。
巴顿自然也不会例外。
没人会否认巴顿叱咤风云、如虎似狮的英雄气概,没人会无视他长驱千里、拔城数百的赫赫战功,但是,成绩愈大,议论也就愈多,这是人类群体的特点,甚至是一种无奈的事实。
巴顿的支持者这样评价他——
“巴顿将军是统率大军的天才,是最具进攻精神的开路先锋。”
“他是美国无可争议的首席坦克专家。”
“20世纪的军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