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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味带着兵马来到城门的时候,碰到了已经在等着的潘惟吉。
几年之间,潘惟吉已是脱去了当年的青涩,此时看来更多的除了英俊之外,还有一丝沉稳。
两人在城门处碰面,皆是浅笑,仿佛两人并没有过任何的不快,两人皆是有城府的人,见面自然不会表露出一丝自己心里的想法。
“潘公子是个有本事的人,这次去了商州之后,很多事情还要仰仗潘公子啊。”
柳味说的淡然随意,就跟两个好朋友唠家常似的,而潘惟吉也连忙笑道:“那里,那里,要说本事,十个在下也不是柳驸马的对手,所以商州的事情一切听柳大人安排。”
两人这样表面吹捧,可谁都知道他们这是要推卸责任,商州的事情不好办,办砸了事大着呢,若是有人肯承担办砸后的罪责,自然是好事,虽然在柳味看来,他出马不可能办砸。
这样稍微说了几句之后,柳味便突然表现的极其冷漠,坐上马车之后,也不搭理潘惟吉,直接命人出城向商州方向赶去。
对于柳味的反应,潘惟吉并不在意,他与柳味从来都是嘴不应心的,无论柳味做任何事情,都不可能影响他对柳味的看法,因此在柳味上了马车之后,他也立马坐上马车,命人在后面紧紧跟着。
商州离京城开封不过十余天的路程,因此对柳味他们来说倒不是特别的难熬。
只不过小雨霏霏,沿途多遇泥泞,常常需要士兵在后面推马车,这是沿途之中最令人无奈的事情,当然,除此之外,柳味他们也见不少难民从商州沿途赶来,向要去京城避难。
这是中华上下几千年留下的传统。
树挪死人挪活。
如果一个地方令他们无法生存,他们最常做出的选择就是迁徙,在中国历史上,这样的迁徙很多,而每次的大迁徙皆伴随着灾难的发生。
所以,虽然迁徙能够让一些文化更为丰富和融合,但不管是谁,都不希望这样的大迁徙发生。
沿途的难民很多,他们多半相互扶持,希望能够在被饿死之前赶到一个能够让他们活下来的地方,柳味他们带的粮食不多,但他们还是选择将一部分粮食分给难民。
这样走了几天之后,天气终于放晴,到了这天中午,太阳更是毒辣的让人觉得快要被蒸干了。
可就算如此,对于久违的阳光,大家还是感到很喜欢,以至于虽然站在太阳下被暴晒,他们还是兴奋不已。
久违的阳光令众人的心情很好,柳味也不例外。
因此在这天的中午,柳味特别邀请诸葛匹与他一同吃饭。
他们身为钦差,饭菜还是很丰盛的,除此之外,还有几坛柳味特别带来的柳家酒庄的好酒,两人围坐在一起后,柳味笑道:“自从当年在柳家酒庄你我两人喝过一次酒后,我们就再没有坐在一起喝过酒了吧?”
潘惟吉笑着点点头:“那次之后,柳大人步步高升,在下可是没有机会跟您同桌喝酒了。”
“潘公子说笑了,来,请尝尝我柳家酒庄新酿的酒。”
潘惟吉喝了一口,而后赞道:“好酒。”
柳味点点头:“的确是好酒,只是有酒无诗词,难免显得我们有附庸风雅之嫌,不如潘公子或诗或词作一两首如何?”
“这……”
潘惟吉苦笑了一下,若论作诗作词,何人比得上柳味,如今柳味要他作诗作词,意欲何为?
“怎么,潘公子在本大人面前还不好意思?”
“那里,柳大人说笑了,既然柳大人相邀,下官作一两首诗词便是。”
虽然双方对彼此心知肚明,可明面上柳味比潘惟吉不知道大几个等级呢,官场上官大一级压死人,柳味要潘惟吉作诗作词,那就跟命令没有什么区别。
潘惟吉自然也是明白这个道理的,所以他不得已只好作了一两首诗词,当然,在柳味面前他可不敢藏着掖着,作的诗词皆是自己的最高水平。
只是潘惟吉的最高水平在柳味看来,也不过如此。
所以,在潘惟吉作完一两首诗词之后,柳味突然笑了笑:“听潘公子作诗作词,弄得本官也有点技痒,既然如此,本官就和上两首诗词吧。”
这时,潘惟吉才终于明白柳味的意图,原来柳味是想在诗词上让自己难堪,但他虽然明白柳味的这个目的,却也不敢提出异议,不仅如此,他还要笑着说道:“柳大人才情一绝,您的诗词肯定能流传万世。”
面对潘惟吉的称赞,柳味这次并没有谦虚,而是很自豪的点头表示认同了,而且当即吟了两首诗词:
诗曰:
世味年来薄似纱,谁令骑马客京华。
小楼一夜听春雨,深巷明朝卖杏花。
矮纸斜行闲作草,晴窗细乳戏分茶。
素衣莫起风尘叹,犹及清明可到家。
词曰:
醉别西楼醒不记,春梦秋云,聚散真容易。
斜月半窗还少睡,画屏闲展吴山翠。
衣上酒痕诗里字,点点行行,总是凄凉意。
红烛自怜无好计,夜寒空替人垂泪。
这两首诗词倒也跟他们的身境无关,但却绝对称得上是好诗好词,好的足够流传千古。
饶是潘惟吉这样对柳味心有恨意的人,也不得不称赞柳味这两首诗词是极好的,而在他这样想的时候,不由得心里不痛快起来,柳味才情这么高,自己一辈子都比不上他。
一股油然而生的自卑感就出来了,就当那天他在李胜男身边突然说自己是不是永远都不是柳味的对手时的心境是一样的。
而当柳味看到潘惟吉露出了些许自卑感后,他的嘴角终于露出了一丝浅笑,其实,他今天的目的就是要让潘惟吉自卑。
第499章 潘惟吉的反击
与人为敌跟打仗是一样的,攻心为上。
柳味很清楚,自己想要打败潘惟吉,他就要攻破潘惟吉的心防,让潘惟吉觉得他不如自己,这样一来,他就会产生一个很消极的想法,消极的让他以为自己永远都不是自己对手。
而当潘惟吉有了这样一个想法之后,柳味想要打败他就会容易很多。
诗词做完,柳味决定将这种打击继续进行下去,为此在各方各面他都对潘惟吉进行了打击,一顿饭下来,潘惟吉觉得自己一无是处,无论是在作诗作词,还是治理国家,亦或者其他各个方面,他竟然都不是柳味的对手。
宴席罢,柳味趾高气扬的离开了,而潘惟吉坐在那里却陷入了沉思。
今天简直太受打击了,打击的他都有点难以接受,事情怎么会这样?
突然之间,潘惟吉有一种想死的冲动,他现在有点后悔牺牲李胜男了,如果李胜男在这里,她一定能给自己出出主意,可她现在已经死了。
回到马车上后,潘惟吉便再没有出来,队伍继续向商州赶去,沿途的风景倒是明媚了不少。
如此直到晚上,潘惟吉才终于想通一切,而等他想通之后,他突然觉得柳味的做法有点幼稚,他堂堂的潘惟吉是柳味几句话几首诗词就能够打垮的吗?
他决定对柳味进行反击,他要让柳味知道自己的厉害,他要让柳味知道自己是不会就此言败的。
夜色深,队伍在一处比较干净的地方安营扎寨,因为这不是打仗,所以大家并没有特别的紧张,柳味赶了一天的路也有些困,因此吃过晚饭后他便直接回自己的营帐中休息去了。
事情本来不会有什么变数,更不会有什么危险。
可第二天当柳味起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营帐中有了些许变化,这个变化不是很大,只是多了一样东西罢了,在他的桌子上多了一把匕首。
很奇怪。
自己的营帐中怎么会多了一把匕首,是不是有人想以此来警告自己?
这个人是谁?
柳味很快想到了潘惟吉,而如果这个人真是潘惟吉的话,那潘惟吉的意思再简单不过了,他可以随时杀了自己,就在自己睡着的时候。
柳味的眉头沉了一下,他从来不曾像现在这般感觉到危险。
将匕首收起来后,柳味将营帐外的两名侍卫叫了来:“昨天晚上是你们两人值的班?”
“是。”
“是!”
“昨天晚上我休息之后,可有什么人进入本官营帐?”
两名侍卫有些不解,相互张望一下后摇了摇头:“没有任何人进来过。”
柳味眉头深锁,这显然是不可能的,如果没有人进过自己的营帐,那匕首难不成是自己跑来的?
“你们两人中途有没有打瞌睡?”现在是盛夏,晚上打瞌睡是很正常的事情。
两人望了一眼,顿时露出惊慌神色。
“回大人话,我们是轮流的,一人打瞌睡的时候会把另外一人叫醒的,所以我们能够肯定,并没有任何人曾经进入过大人的营帐。”
这名侍卫说完之后,另外一名侍卫连忙问道:“大人,可是丢了什么东西?”
柳味眉头紧锁,摇摇头,而后便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吩咐道:“命人赶快做早饭,吃完早饭我们立马出发,赶往商州。”
…
越是靠近商州,难民越多,而且道路越是难走。
虽然已经天晴,可黄河水加上前几天的雨水,商州外到处都是水洼。
来到商州地界的时候,那本来快丰收的庄稼此时却全部被水给淹没了,竟然是一点不留的全部给淹光了。
在那田间水洼旁,很多百姓望着被淹没的庄稼无言泪流,这是他们上半年的心血,就这么被一场大雨给毁了,他们接下来的半年该怎么过?
吃不上饭还是小事,关键交不了租子才是大事,商州是中原腹地,是产粮食的大州,不过这里的百姓拥有自己土地的病不多,百分之八十的土地都在那些乡绅权贵和地主手里,商州很多百姓都是佃农。
他们承包了地主权贵的土地,那么每年不管收成如何,都要交定额的租子的,如今庄家被毁,他们交不出租子,这该如何是好?
柳味对这些情况很清楚,他刚到商州地界,就已是明白了商州需要解决的几个问题。
一、百姓的吃饭问题。
二、黄河堤坝的修建问题。
三、百姓欠那些地主权贵租子的问题。
只要解决了这三个问题,商州才能够稳定下来,至于其他问题,虽然可能会有所影响柳味此行的行动,但并不影响商州的稳定。
很多百姓已是逃离了这个地方,如果不解决这个问题,还会有很多的百姓离开,到那个时候,本来繁荣富饶的商州就会成为一片荒地的。
可这里是种粮食的好地方,怎么能让他成为荒地?
水漫了商州,想要进商州城是一件不那么容易的事情,而根据从商州城出来的百姓所言,此时商州城的街道上全是积水,所有店铺都关了门,很多房屋也都倒塌了,城中的人纷纷出城去高的地方躲避,现在城中的人很少。
而想要进城,用竹筏是最快的。
进城,柳味必须进城,他需要弄清楚现在商州城的情况,他更需要见一见商州知府王凝。
于是,柳味命人做了十几艘竹筏,然后带领几十人撑着竹筏向商州城赶去,沿途,他们见了不少被水淹没的村庄,被风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