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丑,还是有余!”
何仁杰道:“大哥,咱们成了跳梁小丑了!”
连青溪“哈哈”笑道:“老二,你见过像我们那么大的跳梁小丑么?”
两人一上来便吃了亏,那是太以托大之故,此时他们已知对方名不虚传,果然非同凡响的高手,言语之间虽然仍是嬉笑自如,但却已留心了许多,两人一面说,一面向前踏来,看来两人的势手都十分慢,但一踏出了一步,一个自左,一个自右,旋风似的,向前卷到。
灵灵道长早已看出他们会突如偷击,手中长剑一转,搅起了几个剑花,只见剑影如山,已将他全身,尽皆护住,勾漏双妖身形滴溜乱转,围住了那一围剑形,只是攻不进去。
三人正在缠斗,一时之间难分高下,却是苦了卓清玉和曾天强两人!他们若是未曾被修罗神君的“震天荡魄”功夫,震成重伤的话,那是可以设法在三人动手之际,穿出这个山洞去的。可是如今,掌风剑影,封住了前面的去路,他们怎有力穿出去?他们非但不能穿出去,而且还难以在原处存身,因为阵阵劲风逼了过来,令得他们要不断地向后,退了出去。
不到两盏茶时,他们在地上挨着,竟已退到了山洞的尽头处,向前看去,只见三条人影,夹着一股精虹,盘旋飞舞,勾漏双妖和灵灵道长,打得更是激烈,看来不等他们打完,是难以出得去的了。
曾天强心中烦燥之极,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卓清玉道:“别烦,我看灵灵道长不会占下风的。”
曾天强道:“要是让他知道了……”
卓清玉忙叱道:“住口!给他听到了,还当了得?”
曾天强连忙住了口,不敢再说什么,他们两人一静了下来,只听得身后突然响起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来,曾天强还未曾转过头去看时,突然身子已被东西顶了起来,“咕咚”一声,翻了一个筋斗。
他伤重得可以,这一个筋斗一翻,更是满天星斗蒙昽之中,只听得卓清玉惊呼道:“什么人?”
同时,依稀见到一条人影,从地上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山洞中本就黑暗,他们又是在山洞深处,根本看不清那是什么人,曾天强只觉得毛发直竖。卓清玉显然也是因为害怕,而变得一声不出了。
只见那站起来的人,向前探头探脑,张望了一下,行动十分鬼祟,又缩了缩肩,道:“好家伙,前面什么人在动手?”
曾天强一听得那人幵口,那种阴阳怪气的声音,便使他认出,那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个曾在华山戏弄自己,见了修罗神君,又恭敬得异乎寻常的鲁老三。
曾天强松了一口气,卓清玉爬到了他的身边,低声道:“这是什么人?”曾天强还未出声,鲁老三巳道:“我姓鲁,排行老三,我在这里睡觉,刚才是谁一屁股坐在我的身上?”
曾天强道:“是我,外面灵灵道长和勾漏双妖在动手,你小声些吧。”可是鲁老三却不但不小声,反倒大呼小叫,道:“难怪打得这样热闹,敢情三个全是好手,怪啊,张三丰手书的武功秘笈,又不在勾漏双妖的手中,灵灵道长和他们动手做什么?”
鲁老三大呼小叫地叫着,声音远远地传了出去,不要说在山洞中,即使一里开外,也可以听得见。他话才一讲完,立时听得灵灵道长道:“这位鲁朋友,敢莫是知道敝派宝录的下落么?”
鲁老三笑道:“知是知道些,可不能白说!”
灵灵道长在宝录被盗之后,日以继夜在江湖上搜寻,可是却一点线索也得不到。如今自称知道这些下落的人,讲话虽是油嘴滑舌,但灵灵道长的心中,却也不禁为之评然而动。
他手中剑法一紧,一连几剑,想将勾漏双妖,逼了幵去,但是勾漏双妖却也不是等闲之人,灵灵道长竟未能如愿!鲁老三东歪西倒,向前走去,一面走,一面叫道:“喂,勾漏双妖,君子不断人财路,我要向灵灵道长通风报信,你们还和他相打,还不停手么?”
何仁杰一等鲁老三来到了近前,身形一转,“呼”地一掌,当头拍下,可是那一掌拍到了离鲁老三的头顶,还有尺许时,却陡地收住!
而何仁杰显出尴尬的神色道:“原来是你?”
鲁老三咧嘴一笑,道:“可不是我么?”
何仁杰顺着鲁老三的笑声,苦笑道:“原来是鲁老三兄,鲁兄可还好么?”
他可能是由于突然发觉了对方是什么人,心中惊惶过甚之故,是以刚才向鲁老三拍出的一掌,掌心仍离鲁老三头顶尺许处。
鲁老三翻着眼睛,伸指向何仁杰的手掌,指了一指,道:“你这一掌不拍下来,就是没有事的,若是拍下,我难免一命归西了。”
何仁杰忙不迭将手缩了回来,放在身后,又干笑了几声,道:“鲁三兄也未免太客气了,以你的武功而论,怎会怕在下区区这一掌?”
何仁杰的话,也算是说得客气之极了,可是鲁老三却还真会夹缠,他一瞪眼,道:“是么?我不怕你这一掌么?那么你快击下来吧,我也好有个名目还手。”
何仁杰一张脸,条红条白,不知如何是好。
曾天强在一旁看了这等情形,他虽然知道那鲁老三一样也是欺软怕硬的家伙,见了修罗神君,他的神色,只怕比如今的何仁杰更要尴尬,但是如今看到何仁杰这样狼狈,却也有趣。
其时,灵灵道长和连青溪两人,也已停了手,一齐向前掠了过来,连青溪见何仁杰难堪,连忙用话打岔,向鲁老三一拱手,道:“鲁三兄,好久不见了,是什么时候到中原的!”
鲁老三双眼一翻,道:“什么时候到中原不好,要你瞎起哄,怎么,你还准备替我摆接风酒么?就算是,我也不能和你们妖字辈的家伙在一起!”
一顿抢白,简直丝毫不留余地,连青溪发作也不是,不发作也不是,他本来是想替何仁杰解围的,可是这一鼻子灰碰下来,他面上的神色,竟比何仁杰还要窘上好几分!
灵灵道长却不认识鲁老三是什么人,他略一打量间,只见对方僧不僧,道不道,不伦不类,本也着实未曾将之放在眼中。
可是他看到勾漏双妖这样杰傲不驯的魔头,见了对方,居然如此服帖,可知他必然是大有来头的人物,是以也勉强行了一礼,道:“鲁朋友请了。”鲁老三却满面堆下笑来,道:“大卖主请了。”
灵灵道长一怔,道:“大卖主?”
鲁老三道:“是啊,武当派的镇山之宝录不见了,你要向我卖线索,却不是我的大卖主么?”
灵灵道长听了,心中又是好气,又是好笑。他暗忖:其人若是真有线索,自己倒还真不可以轻易放过了他,且探探他的口气再说。
他“呵呵”一笑,道:“不知阁下要什么条件?”
鲁老三却又并不回答,只是瞪起了眼向勾漏双妖喝责道:“喂,咱们在谈买卖,你们两个妖里妖气的家伙,还不滚远些么?”
勾漏双妖横行江湖,几时曾受过人家这等喝责来?就算是三日七煞,修罗神君,说他们行事,对他们讲话之际,却还总维持着表面上的客气,不至于令得他们下不了台的。
鲁老三的话,都是太令得他们失面子了,两人面色铁青,望着不动。而鲁老三却绝不收掌,又大声道:“怎么,你们两人,还想我兜屁股一人一脚,踢你们出洞去是不是?要不然在这里不走做什么?”
连青溪冷冷地道:“鲁三,我们要走时,自然会走的,你大呼小叫做什么?”
鲁老三怪声叫道:“好啊,小王八龟蛋,敢和你鲁老三爷顶嘴,叫你知道我的厉害!”双手伸出,十指齐张,径向勾漏双妖的头颈抓来。
连青溪冷冷地道:“鲁三,你姐夫有事情差我们办,你抓住了我们,那是你自己的事情!”
鲁老三双手的去势十分疾快,可是连青溪的话才一讲完,他十指便陡地一凝,道:“他,他要你们干什么事情?”
连青溪道:“他要我们到小翠湖畔去等着他。”
鲁老三刚才的威风,不知跑到那里去了,双手一弯,“啪”地一声,击在前额之上,那一掌敢情还十分大力,打得他额角之上,立时起了一个红印,只见他人也直跳起来,叫道:“他果然要去生事,果然要去生事!”
鲁老三一面叫,一面竟如同旋风似的,卷出了山洞去,灵灵道长一声长啸,道:“朋友且慢,敝派宝录,下落如何?”鲁老三人已出了洞口,他的声音飘进洞来,骂道:“牛鼻子你自认霉气吧,鲁三爷没空儿和你胡扯蛋了。”
灵灵道长并不知道勾漏双妖和鲁三爷之间最后的几句话是什么意思,只当鲁老三是存心戏弄他,他是个性烈如火之人,就算没有宝录这件事夹在中间,也不肯放过鲁老三的,当下只听得他长声呼啸,身形晃动,也向洞外掠去。
而当他的身子,在勾漏双妖身前掠过之际,想起两人刚才夹攻之恨,长剑一摆,“刷刷”两剑,出其不意,攻向两人。
那两剑实是来得突然之极,勾漏双妖一觉出剑光一闪,连闪身躲逃时,经已慢了一步,连青溪的左袖,被削了一截来,而何仁杰更糟,肩头上面,被剑尖削去了一道口子。
灵灵道长一面发剑,一面身子仍然在向前飞掠而出,勾漏双妖吃了一个大亏,如何忍得住,跟在灵灵道长的后面,大声呼喝,追了出去。
刹那之间,只听得鲁老三阴阳怪气的笑声,灵灵道长的长啸声,勾漏双妖的呼喝声,渐渐地远了开去,山洞中又回复了寂静。
卓清玉松了一口气,道:“想不到灵灵道长最后这一剑,倒解了我们一个大围。”
曾天强道:“是啊,其实勾漏双妖还容易应付,最怕是给灵灵道长知道了他武当派历代相传,三丰祖师平生的秘宝,正在我们的手中,那就真有麻烦了!”
曾天强话才讲完,卓清玉已大声道:“你少说一句话,难道别人会将你当哑巴了,你老将这件事挂在口上,这算是什么?”
曾天强反驳道:“怕什么,山洞中又没有人。”
卓清玉怒道:“你怎知道没有人?刚才姓鲁的不是冷不防地冒然来的么?”
曾天强大是不服,道:“当然没有人,你再找一个人出来给我看看,我就服了你。”
卓清玉听得面色煞白,道:“你……你这一窍不通的,大蠢蛋,江湖之中,人心险恶,什么事不会有,你那死了的父亲竟未曾教你什么?”
曾天强听得卓清玉语之中,竟大有辱及自己死的父亲之意,这更是大大地伤害了他的自尊心,他手中用力地在地上一按,站了起来,身子一晃,到跃出了一步,靠着石墙而立。
他喘了几口气,道:“不错,我父亲没教过我,我是一个一穷不通的蠢蛋,绝不配和你这八面玲珑的水晶人儿在一起,咱们各走各路,没的让我连累了你!”
他一口气讲完,胸口起伏,气喘不巳。
卓清玉也不禁呆了半晌,心中暗忖,自己刚才的话,的确是讲得太重了些。
然而她心中尽管那样想,口中却不肯认输,反倒“嘿嘿”冷笑了两声,道:“你也不用损我,你当我愿意和你这种人在一起么,哼!”
她也挣扎着站了起来,手扶着石壁,艰难地向外面移去。
山洞中十分黑暗,但是两人在洞中久了,在黑暗之中,也约略可以辨出一些事物来,曾天强看到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