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曾天强赶紧不敢再透气。可是他虽然赶然辱住了气息,看来仍是慢了一步,只听得丁老爷子又道?“咦,你们中有人生病么?”
几个少女同声答道:“没有啊!”
丁老爷子道:“不对,不对,怎么你们之中,有一个人,气息听来大是不妙,我来看看!”
他一面说,一面晃着大头,竟然朝皆天强走了过来。
曾天强心知事情不妙,可是却又没有办法,正在焦急之际,忽然看到几个少女,手肘相碰,无原无故“咭咭”地笑了起来。
那几个少女一笑,丁老爷子居然停了下来,笑呵呵地道:“好啊,你们在笑我什么?”
一个少女道:“我们怎敢笑老爷子什么!”
却不料那少女的话才出口,突然又是“哎哟”一声娇呼,曾天强连忙定睛看去,只见她的肩头,已被丁老爷子抓住了。
丁老爷子这时离曾天强巳然相当近,可是奇就奇在曾天强竟未曾看清丁老爷子是如何下的手。
那少女自镇定,道:“老爷子,你快放手,你抓住了我干什么?”
丁老爷子道:“你笑我什么,可敢说了!”
他在讲这句话的时候,仍是笑着的,可是语音之中,巳然有一股令人不寒而栗的味道。一那少女迟迟疑疑,支支吾吾,道:“刚才我们……遇到了……披麻三煞……她们说……她们说……老爷子你……唔,我不说了。”
丁老爷子笑道:“这三个鬼东西说我坏话了,是不是,她们讲了些什么?”
那少女向他的同伴做了一个鬼脸,道:“她们说,老爷子你虽然天不怕地不怕,但是他们三人连手,你还是要顾忌她们三分的!”
那少女面色一变,一时之间,竟无话可说。
丁老爷子得意地大笑了起来,道:“小丫头,你老爷子一生之中,不知经过了多少大风大浪,怎会阴沟里翻船,你急于将我支开,却是为了什么,说!”
那少女是在用计想将丁老爷子支开,这是别的少女都知道的事情,却不料丁老爷子却根本不信!不但那少女面无人色,其余各人,更是花容惨变。
丁老爷子仍然笑着,道:“好得很,你们十人……”
他讲到此处,突然顿了一顿,侧着头,像是在细听着什么声音。
他只不过停顿了极短时间,便又笑了起来,道:“我也真是老了,耳也聋了,明明是十一个人,我却说十个人,岂不叫人笑大了嘴?”
原来曾天强眼看十个少女面容惨变,他虽然不知道其中是什么原故,但是总知道十个少女,是为了替自己打掩护,所以才如此狼狈的,他心忖自己理应挺身而出才是,一想及此,他不由自主地吸了一口气,怎知在他轻轻地吸了一口气间,便已被丁老爷子听出,眼前共是十一个人,而不是十个人!
丁老爷子这一句话出口,有几个少女,便是忍不住出声惊呼了起来。
曾天强心想,事情到了这一地步,自己再不能连累那十个少女了,倒不如挺身认了的好,是以他向前踏出了一步,道:“不错,原来是十个人,多了的一个人是我!”曾天强一出声,丁老爷子反倒一呆,紧接着,他的面色,也为之一变。
然后,只听得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道:“你们十个人,好大的胆子啊!”
那十个少女,面如土色,突然扑地跪了下来。
丁老爷子连忙摇手道:“别跪,别跪,你们有那么大的胆子,我还没有哩。”
十个少女之中,年纪最长的那个颤声道:“老爷子,我们可是一句话也未曾和他讲过。”
丁老爷子一个劲儿地摇头,道:“不中用,不中用,我已说过了,你们有那么大的胆子,我没有!”
那十个少女中,便有几个人,禁不住发起抖来,曾天强见了,心中更是不忍,暗忖:在未遇到自己之前,那十个少女,笑声在几里开外,也可以听到,如今却这般凄凉,自己怎能哑口无言?
他连忙道:“不关她们十人的事情,有什么事,全由我一人承担好了。”丁老爷子冷冷地道:“是么?”
曾天强也不知道究竟会有什么事情发生,虽然他听出了老爷子讲得十分严重,但是刚才话已出口,此际也说不上不算来,他点头道:“当然是。”
丁老爷子扬着头,道:“好,你是一条汉子,老头子也敬服你,这样好了,你跟我来,只当和她们十人,未曾见过面,那便可以免得连累她们了,大丈夫一人做事一人当,合该如此。”
曾天强道:“自然,我绝不说曾与她们见过面就是了。”他一面说,一面向那十个少女望去,只见十人都黯然地望着他。
曾天强淡然一笑,道:“各位姑娘,曾某人对各位相救之恩,感激不尽。”那十个少女都偏过头去,有几个人的眼中,已泪如泉涌,其余的几个,虽然未曾哭出来,但是也大都是泪花乱转了。
曾天强心中暗忖,女人总是女人,自己又不是要死了,她们哭什么?他心中感到好笑间,陆地想起,那十个少女曾经警告过他,说他入了什么禁区,命在顷刻,如今她们这等模样,莫非正是自己跟了丁老爷了前去,会有性命之忧?
他想到了这一点,心头也不禁是骇然。
也就在此际,只听得丁老爷子“噢”地一声,道:“原来你姓曾,我向你打听一个姓曾的王八蛋,不知你认不认识他?”
曾天强愕然还未开口问,丁老爷子却又摇头道:“还是别废话了,你是响铮铮的汉子,怎会认识那个姓曾的王八蛋?”
曾天强随口问道:“你要打听的那人是谁啊?”
丁老爷子道:“那王八蛋姓曾。”
曾天强心中暗忖,你翻来覆去地骂了半晌“王八蛋”,可就是还未曾说那是什么人来。
丁老爷子顿了顿,才道:“这王八蛋单名一个‘重’字。”
曾天强还未曾会意,道:“噢,原来是他……”
然而,他才讲了三个字,陡地省起,“那王八蛋姓曾”,“那王八蛋单名一个重字”,那么,那要打听的人,不是叫曾重么?曾重不就是自己的父亲么?一时之间,他心中又怒又惊,一句话也讲不出来。
丁老爷子续道:“怎么,你可是认得这个人么?这家伙什么本领也没有,但有诡计,弄奸计,拍马屁,欺善怕恶,却是一等一的。还有一件本领,可也别埋没了他,他惯会捉雕儿,能令得老大的雕儿,也听他的使唤。”
曾天强听得丁老爷子说那个曾重如何卑鄙无耻,心中还在暗忖,那不是自己的父亲,敢情是同名同姓的人。可是等到丁老爷子讲到后来,曾天强却不禁苦笑,丁老爷子打听的那人,不是他的父亲铁雕曾重,又是什么人?丁老爷子道:“怎么,你知道这人么?”
曾天强一咬牙,道:“不知道。”
丁老爷子也不再多问,只是道:“那是你福气,如果你好见了这等王八蛋,不死也得去层皮。”
曾天强心中想要发作,但是他却终于忍住了未出声。
那是因为他在小翠湖洲之上,似乎已见过他父亲和修罗神君在一起之故。他的父亲究竟是一条好汉子,还是一个卑污小人,这连曾天强自己,也不能决定,在那样的情形下,人家骂他的父亲,他又有什么办法。
他侧转头去,只见那十个少女,仍然跪在地上,看来丁老爷子不走,她们是不会起来的,曾天强便道:“我们也该走了。”丁老爷子倏地一伸手,五指便已扣住了曾天强的手腕,照他的手出之快,说什么也不像是一个瞎子。曾天强只觉得手腕一被他扣住,耳际便响起了呼呼地风声,身子已被他拖得向前,疾滑而出。
由于丁老爷子向前的去势,实在太快,是以曾天强根本没有起步的机会,好在地上积雪极厚,他整个人,也是在雪地上滑出去的。
过了半个时辰,丁老爷子陡然停了下来。
那时候,雪已经停了。
曾天强向前看去,只见前面,在雪地之中,竟幵着一簇簇血红的花儿!这时,遍地积雪,片银白,而突然之间,看到了那么鲜红的花朵,实是耀目之极。
那一簇簇的红花上面,竟是一点积雪也没有,每簇之间,相隔约有丈许,成了一条直线伸展着,足有里许来长,两面去看,像是一条红色的带子,恰好横在两座山峰的当中。
丁老爷子停了下来之后,道:“你可是说,愿意一人做事一人当么?”曾天强心中暗自嘀咕,道:“是啊。”
丁老爷子道:“好,那你就再向前去好了,我也不敢再向前走了。”
曾天强忍不住问道:“前面有些什么?”
他一面问,一面抬头向前看去,实是看不到前面有什么,只见那两座山峰,越向前去,相距越近,最后,看来只有丈许宽狭,成了一峡谷。
丁老爷子却已转过身去,道:“你自己向前去,那就知道了。”
曾天强道:“如果我不去呢?”
丁老爷子道:“那也有人来找你去的。”
曾天强剑眉微蹙,心想多半自己前去,十分凶险,反正自己稀奇古怪的事情也见得多了,也不在乎再去多见识一次。
他本来早已待提气向前奔出去了,但是他却仍不动身,丁老爷子冷冷地道:“怎么,你可是要等人来捉你前去么?”
曾天强忙道:“我是想问问……你是怎么认识那个……曾重的?”
丁老爷子“哼”地一声,道:“我怎么不认他,我和他一齐在红花谷当看门的,怎会不认识他?二十年前,他一面与我称兄道弟,一面害我双眼逃走了,我可忘不了他!”
曾天强越听越奇,心想这丁老爷子多半是喝醉了,这是什么话?怎地自己从来也未曾听说过?
丁老爷子叹了一口气,道:“我如今叫走不开,要不然,就算他拍到了常姑爷的马屁,我也是一样要去找他拼一拼的!”
曾天强越听越糊涂,道:“谁是常姑爷。”
丁老爷子“哈”地一声,道:“亏你还是个抡拳动腿的人,连红花谷的常姑爷都不知道?他有个外号,叫修罗神君。”
修罗神君姓常,这是在小翠湖的时候,曾天强便巳经知道了的。
但此际,他听得丁老爷子说起修罗神君来,竟称之为“常姑爷”,不禁糊涂了。
修罗神君的妻子,是小翠湖主人,小翠湖主人的父亲是岂由此理,当然,只有鲁家的仆人,才能够称修罗神君作“常姑爷的”。
如今,这姓丁的可说绝不是鲁家的仆人,他何以也如此称呼?
一时之间,曾天强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丁老爷子却已不耐烦再向下说去,道:“你快前去吧,我失陪了!”
他说走便走,身法快得出奇,曾天强本来正在发怔,一听得他要走,连忙抬起头来,向前看去时,只见他巳在四五丈开外了。
他忙道:“你且停一停,我还有话要问你!”可是丁老爷子却恍若无闻,身形再闪,已然只剩下一个小黑点了,紧接着,便已隐没在茫茫的冰天雪地之中了。
曾天强给这些稀奇古怪的事,弄得如同坠入五里雾中一样,摸不着头脑。
他心中暗忖,自己的父亲,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只怕丁老爷子所说的,也不一定属实,自己岂可以就此相信他的话了?但是无论如此,他的话总使自己心中的疑惑,又增加了许多!
曾天强心思反覆,在他心事重重之际,只想到自己是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