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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已经被选进储秀宫,想起差点成为他妃子的贾迎春,结果生生又被贾环给抢了回去,隆正帝心里还是难免腹诽一阵。
贾元春笑道:“陛下放心,到底不一样。将军府中,没有那么多费心事……
而且,以陛下对镇国将军的倚重,二妹定不会过得苦日子……”
隆正帝闻言,微微颔首道:“这倒是不错,待朕说的算后,老十三少不了一顶亲王帽子。毕竟,当年他是替朕……
他生性重情,府上除了一个赵氏,连个侧室都没纳过。
夫妻二十年,也从未红过脸。
至于赢普,更是一个懂事的……
嗯,你二妹若能服侍他,倒也是她的福气。”
贾元春笑颜如花道:“谁说不是呢,三弟最关心二妹,想来也能想明白。”
隆正帝闻言,面色古怪道:“爱妃啊,朕却以为,你想的怕是太简单了……”
贾元春抿嘴一笑,道:“臣妾却不信,一会儿,臣妾打发抱琴回去,赏二妹几件东西。探探风……”
隆正帝闻言大笑,道:“好!朕今日就不走了,看看你们姐弟俩过过招!看你降伏得住这个小王八蛋不能!”
……
恭靖坊,镇国将军府。
一座不大的灵堂上,挂满了白纱和帷帐。
一道长长的白纱,将内里的棺栋,和外间拜祭之处隔开。
外间,一个身材魁梧的中年男子,身着孝服,面色木然的坐在灵堂下的一个小杌子上,眼睛始终在白纱后的棺栋处。
人来人往,毫无反应。
挺直的背,也显得有些佝偻起来。
原本就微微花白的头发,愈发显白了。
看到这一幕,赢普的眼睛一酸,就落下两行热泪来。
走到男子脚下跪下,赢普哽咽道:“父亲,给娘殓妆容的诰命都到齐了。”
这个中年男子,正是太上皇十三子,镇国将军,赢祥。
听到赢普的话后,赢祥身子微微一震,声音极为沙哑的道:“去代为父和你娘,叩谢她们。”
“是。”
赢普应了声后,犹豫了下,又道:“父亲,宁侯和镇国公府、武威侯府、奋武侯府数家府第的世子前来拜祭母亲。给娘亲梳头的,就是宁侯的姐姐。您看……”
赢祥闻言,沉默了下,然后才缓缓转过头,一张相貌英挺的脸上,浮现着和贾环神色截然不同的枯槁和,平静。
他的一双眼睛,黑的可怕,没有一丝波动,如一澜死水。
目光扫过贾环众人,在贾环的脸上顿了顿,眉头微微一蹙,但没有多停留。
待看遍诸人后,他又顿了顿,方站起身来,魁梧的身材给人以压迫感。
而后,赢祥对着诸人,长长一揖,木然道:“多谢诸位,拜祭亡妻。”
贾环等人大惊,分忙避让,客气道:“都是晚辈应该的。”
不过,赢祥并没有再多说什么,谢过之后,又重新坐回了小杌子上,往身前的铜盆里添了几张纸,看它们燃起后,才再次凝神于白纱帐后的棺栋上。
贾环等人在外面虽然胡闹,但在这个场合却恭敬的紧,一个个面色肃穆。
因为年长一辈,所以众人要行跪拜礼。
倒也没什么别扭,众人一起叩拜三次,起身。
按礼,这个时候,吊祭的人,还要去给家属说几句宽慰的话。
牛奔、温博和秦风几个相互看了看,就这么走,肯定是不成的。
礼法大于天,这样走,显得太没教养,他们丢不起这个人。
可上前说话……
赢祥那副模样,生人勿近,他们和他从未照过面,普通客气话,怕也难得到回应。
岂不尴尬?
犹豫了会儿,众人最终还是看向了贾环。
这里面,也就贾环和赢祥还有数面之缘。
贾环气不过这群没义气,但这个时候也只能硬挺着上,他干咳了声,上前数步,道:“将军,请节哀,多保重身体……”
然后就没词了。
牛奔温博倒也罢了,可秦风在后面却露出一副惨不忍睹的表情。
这糟心的文化水平……
好在,赢祥顿了顿,许是看在先荣国的面上,到底答了句:“多谢。”
贾环对于这种场面活真是不自在,轻呼一声,就想告退。
然而,赢祥这会儿居然又开口了:“贾环,贪色的,我见过。但贪成你这般的,我还第一次见。
劝你一句,少年之戒在于色,你好自为之。”
说罢,也不理会面色滕然大红的贾环,又神态平静的往铜盆里加了两张纸后,再次陷入哀思……
后方,牛奔、温博、秦风等人无不面面相觑,见贾环那副囧样,一个个都是一副想爆笑,又必须要强忍着的模样。
贾环此刻做出一副无比冤枉的表情,好似窦娥一般,还不敢相信,莫名其妙的很耶,他说什么胡话,我完全不懂……
那副模样,愈发古怪。
就在众人忍得实在辛苦时,忽然,灵堂后方,赢普引着一群诰命夫人走了进来。
因他是小辈,本不用忌讳,却忘记了人群中还有一个贾迎春。
不过,赢普倒也知礼,头都不敢回,还垂着脑袋,这幅做派,倒让后面的贾迎春没有那么害怕了。
赢普先走到棺栋前跪下,重重磕了几个头,又大哭了几声后,被嬷嬷劝起。
出了纱帐,走到赢祥面前再跪下,低声道:“父亲,帮娘殓妆容的诰命夫人和贾家二小姐,都到了。”
说道贾家二小姐时,赢普的面色,微微有些恍惚……
赢祥“嗯”了声,起身,朝帷帐后之人,大礼相拜,沙哑的声音沉声道:“赢祥与贱内,多谢诸夫人、小姐援手之恩。”
“将军太过客气,快快请起。”
武威侯府人张氏、镇国公府郭氏、义武侯府刘氏,三人忙屈膝一福还礼,客气道。
贾迎春从未经过这等场面,便晚了一拍。
待前面三位诰命夫人都答完礼后,她才怯怯的屈膝行礼,小声道:“将军太过客气,快快请起。”
贾环站在堂下,看到这一幕,微微一笑,然后就准备与牛奔等人退下。
然而,就在这时,状况突生。
始终神色木然,眼神死寂的赢祥,在听到贾迎春轻柔的声音后,先是猛然抬头,而后更是霍然起身。
因为他之前坐在灵堂一侧,所以此刻站起身来,亦是侧对着众人。
因此,大家可以清晰的看到他的脸色,是何等的动容。
狂喜?迷惑?感动?
不能自已!
而他之前一双死水般沉寂的眼睛,此刻却亮若烈阳。
死死的盯着纱帐后的,贾迎春。
“啊!”
贾迎春哪里经得起这等骇人场面,那层薄薄的白纱,竟似挡不住那人可怕的眼神,唬得贾迎春花容失色,倒退了两步,不小心绊倒在地。
这个变故,让所有人都惊住了。
什么情况?
武威侯夫人张氏面色一变,就要去搀扶贾迎春。
而这个时候,赢祥竟迈出一步,似想进入帐内。
场面哗然。
镇国公府郭氏秀眉微蹙,声音微冷道:“将军请自重。”
然而,赢祥恍若未闻,一双眼睛明亮之极,只是死死盯着贾迎春,一步步向前。
只是,他终究没能进入纱帐。
因为一道身影闪现到他身前,拦住了他。
贾环面色铁青的看着赢祥,一字一句道:“镇国将军,请自重!”
被挡住了视线的赢祥,身上的气势滕然而起。
满堂纱帐无风自荡。
贾环首当其冲,面色剧变,一股殷红从嘴角溢出。
赢祥一双深不可测的眼睛,威视着贾环,沉声道:“让开。”
贾环狞笑一声,道:“太上皇说的真对,不知忠孝的东西。你老婆刚死,骨头还没凉,你想干……噗!”
贾环话没说完,赢祥眼中厉芒一闪而逝,贾环便一口血喷出,面如金纸。
“环哥儿!”
满堂人惊呼,贾环强撑不倒,大吼一声:“别过来,奔哥,叫远叔!”
牛奔满脸激动,停住想前冲的脚步,转身向外狂奔数步,用尽内劲,冲着前门咆哮道:“远叔,快来!”
声音之巨,回荡在整个将军府上空。
本在镇国将军府侧门外小客房中候着的乌远、韩大等人,闻言面色一变,拔腿就往里跑。
阻拦之人,纷纷被推开。
而灵堂内,贾环身旁,已经簇拥了秦风、温博、诸葛道、苏叶、涂成等人。
赢普在最初的震惊后,一下跪倒在地,抱着赢祥的腿,大哭道:“父亲,那不是娘亲,那不是娘亲啊,娘亲已经……去了啊!”
说罢,又趴在地上砰砰砰的磕头。
赢祥闻言,身形一晃,却缓缓的摇头,道:“你娘她,没走。”
说罢,再次看向贾环,沉声道:“让开!”
贾环面色惨白,却高昂起下巴,嘴角的殷红触目惊心,眼神却极其蔑视的看着赢祥,讥讽道:“赢祥,你是不是被太上皇圈禁成傻逼了?
怪不得太上皇要圈禁你,到底还是他老人家英明。
不忠不孝,不知廉耻的贱人!”
赢祥闻言,瞳孔猛然收缩如针。
即使他被圈禁那十多年,也从没人敢这般辱骂于他。
赢祥一拳轰出,在众人剧变的眼神中,那看似极缓,却让人根本没有半分抵挡信心的拳头,打向了贾环。
只拳风之劲,就让一旁拼命想挡在贾环身前的温博和秦风等人,都靠前不了。
而就在众人绝望时,一道惊慌恐惧之极的声音传来:
“不要啊!不要伤我环弟……”
拳风顿止,赢祥怔怔的站在那里。
这时,一道灰色身影极速从后方闪过,挡在贾环身前,一拳轰在了赢祥身上。
赢祥连退数步,眉头微皱。
而后,神色忽然变得,极为落寞,落寞得,似乎让人目之不忍。
大概,他这个时候,才从魔障中醒来。
“父亲!”
赢普真的都快吓疯了,今天这事,赢祥干的实在太过出格。
他娘病逝,满宗室里,居然就没一个上得了台面的愿意出来为她殓妆容。
还是皇帝看不过去了,寻来了这四位极有脸面的外姓诰命,替他娘赵氏做这事。
将军府不感恩戴德感谢也就算了,还弄出这么一出来。
要知道,这些人,没一个是好招惹的。
甚至可以说,没一个是目前将军府能得罪的起的。
隆正帝虽然向着他们,可是,隆正帝毕竟说的不全算。
一旦太上皇出关,贾环去告一状。
本来将将才有解冻痕迹的将军府,立刻就会被再次打入深渊。
赢普倒不是担心丢了富贵和爵位,他为人至孝,实在看不得父亲再被折磨十年二十年。
因此,他从震惊中醒来,就一步扑倒在赢祥身边磕头,嚎啕大哭道:“父亲,娘亲去了啊,娘亲去了啊,她就在棺栋里躺着,父亲啊……”
赢祥的身子又晃了晃,过了会儿,才干涩道:“为父,知道了。”
事已至此,贾环心中也多少明白了些,但明白归明白,却依旧不可原谅。
他咬牙道:“干娘,婶婶,你们带我姐姐先走。”
“环哥儿……”
张氏、郭氏同时唤了声。
贾环冷笑道:“干娘婶婶放心,我贾环还算有些教养,不会当着死人的面动手。你们尽管去就是,我稍后就来。”
张氏、郭氏和刘氏闻言,面面相觑,各自叹息了声后,张氏道:“也只有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