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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
隆正帝不耐的喝断道:“背后说人言,小人行径!”
见贾环颇为不服的样子,隆正帝火气又上来了,不过却见一旁邬先生在给他使眼色,想到了计划,隆正帝又强压下火气。
出了口气,哼了声,道:“既然你们这般急躁,那就让军机阁拟个单子吧……不过你是例外,你太年幼,朕另有任用!”
贾环闻言大喜过望,心想这下牛奔他们有着落了,至于他自己,那么大的功,就更……
嗯?
看了看隆正帝垂下的眼帘和邬先生躲避开的目光,贾环忽然心生不妙,试探道:“陛下,臣还年幼,承担不了太重的担子……随便在京营里当个营指挥使就成……”
隆正帝闻言,嘴角抽了抽,道:“你若不是国侯,这般安排也可以。可是你是国朝一等侯,武勋排班你第一,战功又不小,按规矩,不管下放到哪里,都只有当掌门人的份。
可是你自己也说,你还年幼。
军国大事岂能儿戏?
所以……”
贾环听的心颤颤,道:“陛下,您……您就直说吧,要将臣分配到哪里,臣还撑的住……”
隆正帝闻言,嘴角抽了抽,干咳了声,道:“五城兵马司因为谋反之事,两千兵马被清洗一空,后来又被黑冰台和三司联手,又扫荡了遍,本来五千建制,如今只剩下一千了。
朕的意思是,你去五城兵马司,当个主事,把建制重新抓起来……”
贾环的脸色是真难看了。
五城兵马司,说起来好像是军中建制,作为神京城内唯三之一的兵营,位置险要。
可是,真实情况谁不清楚?
那里面的兵根本不能叫兵,顶了天了也就是一群捕快。
这还是有编制的,更多的是那些没编制的外围余勇帮闲们,压根儿就是一群地痞混混,百姓眼中的渣滓!
这种队伍,连柳芳都不屑一顾,甚至认为出手都是羞辱。
铁网山两千五城兵马司的兵马,被韩德功带着五百京营,几乎一兵不损的就灭了。
可想而知,那都是些什么东西……
再说,五城兵马司是干什么的?
扫大街的,充其量就是一片儿警!
虽说是军中建制,老大也叫指挥使。
可实际上呢?
连隆正帝都喊做主事……
一个主事,放在中央六部,不过区区六品罢了。
隆正帝却让贾环掌五城兵马司,当个垃圾头子,这让口口声声嘲讽别人是基层人员的贾环情何以堪……
贾环脸上真的一点笑容都没有了,一声不吭的看着隆正帝。
太过分了吧?
河还没过你就拆桥,吃相太难看了吧?
然而,隆正帝什么人?
连太上皇跟前都没句软话,起初还有些愧疚,可见贾环这般无礼,眼神也凌厉起来,对视着贾环。
邬先生见状颇为头疼,原本说好了要说软话安抚好贾环。
却不想又怼上了……
他也理解隆正帝这般安排的心。
昨日铁槛寺声势之盛,震动的绝不是傅安一人。
在京的所有勋贵府邸,以及军中大将,基本上全都去了铁槛寺,给贾家先祖敬了炷香。
这哪里是在祭祖敬香啊,这是在开堂口啊……
更让人忌惮的是,平日里矛盾重重的武勋,竟团结起来,将堂堂刑部尚书和大理寺卿骂奴仆一样的骂走了……
如果是太上皇在,他老人家估计不过是一笑了之。
文武不合,乃是好事。
可隆正帝这等没有安全感的人,却是整整一夜未眠。
军功勋贵集团,当真让人又爱又恨……
用是一定要用,存在即合理,隋唐之所以那么盛,百般吊打异族,不就是因为军功勋贵集团昌盛吗?
但也一定要防!
尤其是要防备可能出现的核心人物……
这也是他今日下朝后,就拉了方冲等人过来教训指点的原因。
原本想将贾环等人压上一年,给方冲几个多留出一些发展的时间。
却被贾环当面指破了,还顺带借方冲之口,挑明了竞争事实。
既然压不住,就只能安排了。
而邬先生之前给他出的主意,就是将五城兵马司这个废物点心遍布的烂摊子,丢给贾环去管。
这当然不是什么好差事,如何能配得上贾环那一身战功?
所以两人商量好,要安抚贾环一番。
只是,隆正帝毕竟是隆正帝。
他若会说软话,就不会和皇太后关系闹的那么僵了。
眼见两人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好像又要像上回那样撕破脸皮对干了,邬先生赶紧插口,有些事,真不能随便尝试,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真的成仇。
然而,这对贾环是不可想象的灾难后果,对隆正帝,更是无法接受的灾难后果……
“贾环啊,这个安排,已经是陛下的一番苦心了!你别不识趣,你若不能接受,就老老实实的再等几年……”
邬先生语重心长道。
贾环真真是冷笑一声,道:“苦心积虑的发配我去五城兵马司和一群废物点心混吗?”
“混账东西!不去五城兵马司,你还想去哪儿?”
隆正帝怒声道。
贾环梗着脖颈高声道:“臣哪不能去?论功劳比谁少,还是流的血比谁少?
方冲他们跟我比,算个球!”
隆正帝脸真的黑了,指着贾环手都开始抖了。
邬先生忙喝道:“贾环,休得放肆!你跟谁说话?”
见贾环垂下脑袋,他一边对隆正帝使眼色,一边又语气不屑道:“你跟方冲比?”
贾环简直奇了:“我还不能跟方冲比?他算什么?”
邬先生冷笑一声,道:“方冲自幼跟方太尉修习兵法,一本《孙子兵法》记的娴熟于心,运用操演的更是连积年老将都连连赞叹,自愧不如!
你若不信,就去问问牛继宗!
你还不服……
来来来!今日我这残废就斗胆替陛下做主一回!
你宁国侯今天只要把《孙子兵法》背一遍,你就是想当京营节度使,蓝田大将军,我都随你!
你背!
连起码兵法都不熟的人,还想掌军?”
贾环闻言面色微变,闭着嘴,看着邬先生,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
他咂摸了下有些发干的嘴,看了看邬先生,又悄悄看向面如铁锅的隆正帝。
隆正帝看起来肺都快炸了,见贾环贼兮兮的瞄过来,再也忍不住咆哮骂道:“不当人子的混账东西,就你这等惫赖顽劣的王八蛋,还看不上朕的官?
滚!朕不给了!
还敢跟朕爆粗口,你他娘的……”
隆正帝可能气坏了,抓起一块玉镇纸就朝贾环砸去。
贾环却机敏的一把抄在手里,利落的跪下一礼,嘻哈赔笑道:“臣谢陛下的赏!陛下,臣这就领旨跪安了!赶明儿就去上班……”
说罢,竟转身一溜烟跑没了影儿!
“哈哈哈!”
身后御书房内,邬先生仰头大笑着劝说着犹自气愤不已的隆正帝息怒……
这个结果,不正是他们想要的么……
看着嘴角怒气散尽,浮起一抹笑意的隆正帝,邬先生忍不住在心里赞叹,好一个伶俐的贾三郎啊……
……
“三爷……”
“环哥儿……”
出了里间,经过外间大汗淋漓的苏培盛,又出了正门,就看到曹雄和赵虎看着他。
两人的面色各不相同,赵虎脸上满满是担忧。
曹雄却敬仰激动的看着贾环。
都传说贾环和隆正帝吵过架,可真正相信的人不多,尤其是见过隆正帝的人。
谁都不信有哪个敢跟那座冰山干仗。
阳奉阴违是一回事,直面冲撞是另一回事。
可是今日,他居然听到了,竟是真的……
贾环一手把玩着手里的镇纸,一边连连招手道:“快走快走,万一一会儿陛下心疼要收回去就不妙了!”
说着,大步朝大明宫外走去。
曹雄和赵虎两人闻言,忙跟了上去。
赵虎不敢说话,曹雄却见周围没人,小声笑道:“三爷,您和陛下吵什么呢?陛下怎么没召见我和虎子?”
贾环瞥了他一眼,道:“要不我送你去见见陛下?”
曹雄闻言忙摆手道:“我可不敢,我可不敢,我在陛下跟前,怕是连句囫囵话都说不全!”
说罢,又艳羡的看着贾环。
不过有些不解道:“那三爷让我和虎子进宫是为了……”
贾环懒得解释,道:“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三人大步出了宫门,又走出皇城后,城门外一直守候的曹雄父亲曹史急不可耐的拉过曹史,上下打量了好几番,想问什么,看了看周遭,又强忍着没问。
不过这时,忽然一个打扮奢华的中年下人探头探脑的走了过来。
“刘叔……”
赵虎有些惊喜的唤了声。
然而,那位刘叔,看到赵虎后,脸色却有些尴尬,眼神游移不定……
赵虎犹自不觉,他憨笑的对贾环介绍道:“环哥儿,刘叔是我们府上的管家。”
对于赵虎将贾环称呼为“环哥儿”,那位刘叔显得极其诧异,小心的打量了贾环一眼,却没看出他生气,心中不解……
其实当初曹雄也是跟赵虎一起喊贾环“环哥儿”的,但这次回来再看到贾环后,他却不敢了。
不知为何,就是不敢。
或许是因为,从前贾环只是一个子爵,而现在,却是国朝一等侯!
而且,曹雄心里想着,礼多人不怪,总有一天,贾环会听不惯周围人喊他名字,而喜欢别人尊称他……
那个时候,这些喊他名字的人,就不会有好处了。
他也劝过赵虎,可赵虎却固执不改,所以曹雄也没法子……
贾环听完赵虎的介绍,看了眼他脸上纯净的笑容,轻轻点了点头。
再看向那位刘叔时,眼神就凌厉了许多。
这让那位刘叔很有些不安,但想起家主的交代,也只能强撑着给贾环赔笑磕头请安……
贾环淡淡应了后,刘叔方起身,然后从背后取下一个包裹,交给因为看到“家人相迎”而兴高采烈的赵虎,吞了口唾沫,有些为难道:“大少爷,因为你犯了秦法,被抓进了刑部,还和谋逆之徒做兄弟朋友,所以老爷决定,忍痛将你驱逐出伯府了……
所以,从今天起,你不再是寿山伯府世子,也再不是赵家的人了。
老爷说,不许你日后再打着寿山伯府的招牌,以免祸及家族,殃及先人。
这里有二百两银子,你拿去……哎哟!”
刘叔话没交代完,人就惨叫一声,倒飞出去。
众人看去,却是贾环一马鞭生生将他抽飞了出去。
贾环看着整个人失魂落魄,脸色心碎惶恐坐在马上的赵虎,唤了声:“赵虎!”
赵虎闻言,缓缓的看向贾环,瘪了瘪嘴,到底没忍住掉下泪来,哭道:“环哥儿,我,我被赶出家门儿了。我没有家了,我没有……家人了……”
贾环看着哭成泪人的赵虎,心中不忍,却也只能皱起眉头道:“回去再说吧。”
曹雄到底和赵虎一起长大,在一旁劝道:“虎子,你还有我和泽……”
话没说完,被他爹一马鞭捅在背后,疼的他龇牙咧嘴的抽了抽,又继续安慰道:“虎子,你跟我回家,咱俩一般长大,有我一口吃的,还能少了你的?我爹也不会赶你……”
曹史闻言,心里直给儿子赞大拇指。
他最善看人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