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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医卫-第2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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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相府千金,从小就没有受过这么大委屈,心中已把秦林翻过来覆过去的埋怨了百十遍:呆子啊呆子,便是你必要置王本固于死地,岂不闻疏不间亲,要是咱们成亲,夫妻同心来对付他,难道爹爹不帮自己女儿女婿,偏要助一个外人?

“呀,怎么还想和他成亲的事情?”张紫萱脸蛋儿就红了,暗骂自己不争气,本想发誓永远不和秦林见面,可回忆月夜泛舟、燕子矶诗会、甘露寺焚香拜天地的林林总总,却又硬不下心肠,一时痴了。

两位兄长见妹妹一会儿咬牙切齿,一会儿又红着脸如痴如醉,两个都白愣着眼睛不知所措。

这个妹妹向来聪明多智,父亲都评价她不输男儿,焉知这次竟会闹到如此田地?

“三弟,你也忒心急了,哪有兄长替妹妹提亲的?”张敬修埋怨弟弟,女方提亲而被男方拒绝,天底下的女子还没几个能坦然承受的。

张懋修愁眉苦脸的:“我看秦兄弟对妹妹也很有点意思啊,谁想到这家伙太过执拗……再说,我也没直说啊,也就隐晦的点了下。”

张敬修把弟弟瞪了一眼,心道:你那还不叫直说,难道非得像媒婆那样说“舍妹芳龄二八体貌端方贞静贤淑愿择君为佳婿”才叫提亲?

呼……长出一口气,张敬修苦笑道:“三弟,看来父亲大人和咱们都小瞧了秦林啊。”

张懋修睁大了眼睛,张紫萱也抬起头,颇为诧异地看着哥哥。

“你们毕竟年纪轻,大哥是过来人,有的事情比你们看得清楚……”张敬修看了看妹妹,又摇头苦笑:“恐怕咱们直接提亲,不谈别的事情,秦林早已应承下来了!”

张紫萱脸蛋越发红了,眼睛里的迷惘却消失了不少,斜飞入鬓的修眉微微挑起:“大哥的意思是?”

“小妹不觉得我们这样做,看起来像是拿婚事和他做交易吗?此人外圆内方,心性非同凡俗,自然不肯接受,但你们快步走了,愚兄稍慢了一步,看见他望着小妹的背影颇有不舍之色呢!”

无情未必真豪杰,怜卿如何不丈夫,张紫萱伤心而去时,秦林何尝不知道这位相府千金的情意?

听大哥如是说,张紫萱的气色立刻好了不少,灵动的眼睛里闪着光晕。

“嗨、我真是个笨蛋!”张懋修扯着头发,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

实际上张居正本人并没有拿女儿婚事和秦林做交易的想法,他身居首辅帝师之位,完全没必要拿独生女儿和一个锦衣卫副千户做什么交易,以他看来,保下王本固为己所用根本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情,而提拔秦林一则是酬功、二则是种补偿。

而书信中隐晦提到亲事,则是张居正实有意替心爱的女儿择婿,前次有点中意的刘戡之竟如此不堪,张居正也闷闷不乐,因这次是女儿自己中意的,他这个做父亲的也就顺水推舟,想把秦林调到京师任职,亲自考察考察此人到底配不配得上自己的宝贝女儿。

哪知秦林拒绝了官职、一心要诛戮祸国殃民的王本固,张懋修生怕他就此和父亲闹翻,急切之下点明择婿一事,倒好像拿张紫萱的婚事来做交易一样,反而弄巧成拙,激得却秦林当场回绝。

瘪着嘴、皱着眉、低着头,张懋修赔笑道:“我有罪,我悔过,我对不起小妹!”

“好了啦,就三哥多嘴!”张紫萱破涕为笑,抿着嘴儿双眼弯弯,脸庞虽挂着泪痕,却已春回大地百花盛开。

心情顿时暴雨转晴,相府千金恢复了自信,双眸重新变得深邃而明亮。

忽然她神色一滞,以手加额:“糟糕,咱们耽搁这么久,还没把和秦林谈崩的事情告诉王老贼!”

张懋修、张敬修两弟兄顿时张大了嘴巴:从秦林家回来就只想着怎么劝伤心欲绝的小妹回心转意,却下意识的忘了王本固那茬事儿。

“哎哟不好,秦林那家伙,从来都是说干就干的性子啊!”张懋修一拍大腿,急匆匆地就往外走,张敬修和张紫萱也紧随其后。

他们乘着马车走到王本固府邸所在的大街上,老远就看见大门口站着不少人,街坊邻居围着议论纷纷,立刻就知道不妙,下车一问,就知道王都堂已经自尽身亡了。

走进府内,有人正抬着棺材往里走,王本固则陈尸大厅之上,应天府尹王世贞和许多捕快衙役都在旁边,秦林则没事人儿似的指挥校尉替王家封存财产。

两兄弟瞪了秦林一眼,情知和他脱不了关系,先去问王世贞事情的缘由,看明面上秦林有没有牵扯其中。

丽质天成的张紫萱,即便面若寒霜也美得众人不敢仰视,她走到秦林身边,也不搭话,抓着他胳膊就拉到一旁。

惹得王世贞、白浩等人肚子里好笑:秦长官不晓得欠了多少风流债,徐大小姐是不消说了,连这位相府千金也和他不清不楚的。

张紫萱娇嫩若凝脂的脸蛋儿上泪痕虽已擦掉,双眼尚留着红肿的痕迹,秦林见了心头免不得一痛,目光中多了几分怜惜之意。

张紫萱心头一喜:哼,原来你心中毕竟还是有我,还以为……

她不动声色,仍然板着脸,冷冰冰地道:“王老儿是你杀的?”

秦林点点头:“没错。”

幸好你没骗我!张紫萱瞥了他一眼,倒是不介意秦林杀掉王本固,她父亲张居正身居首辅帝师之位,早知为政者无私德,很多时候朝堂之上一句话就能决定千千万万人的生死,秦林杀个把人又算得什么?

所以她只是没好气地问道:“手脚干不干净?”

这话问得不像相府千金,倒和绿林瓢把子差不多,秦林坏笑着点点头。

抿着嘴,低着头想了一会儿,张紫萱抬起头,目光迷离的瞧着秦林的眼睛,“不准撒谎,老实告诉我,刚才如果没提王本固的事情,只提家父要‘考察’,你去不去京师?”

“求之不得。”秦林实话实说。

“傻子!”张紫萱撇了撇嘴,眉宇间已有盈盈的笑意,也不告辞,回头就走。

第265章 神鬼冥冥自有报

张敬修、张懋修向应天府尹王世贞询问案情,王世贞有心攀附张居正,对两位公子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得知王本固是“畏罪自尽”,两兄弟同时微笑起来,却又担心在父亲那里怎么交代……秦林瞒得过天下人,但绝对糊弄不了张居正,如果首辅帝师铁了心要整治谁,还需要证据吗?

忽然看见妹妹已走出大门,他俩赶紧告辞追了上去。

刚才在秦林面前笑容如花的相府千金,这时候绝美的脸庞已罩上了一层冰霜,眉宇间尽是忧愁之色。

“是秦林做的?”张敬修压低了声音。

张紫萱轻轻点了点头。

张懋修回头看了看台阶上的秦林,心头五味陈杂:“他倒是敢作敢当,可父亲大人那边,咱们怎么交代?”

张敬修也眉头大皱,多年不见,此次进京会面感觉父亲的脾气越发大了,坊间也讥评他自从丁忧夺情之议与众多官员交恶以后,性情越来越偏恣,提拔贬斥朝廷一二品大员也多由个人爱憎出发,以致顺我者昌逆我者亡,这一次秦林忤逆他的意思,会不会触发老人家的雷霆之怒?

“两位兄长……”张紫萱突然深深一揖:“为小妹之事,又要劳你们受千里奔波之苦了。”

“这是又何必?”两弟兄赶紧把妹妹扶起来。

张懋修正色道:“妹妹说差了,秦林也是三哥我的朋友嘛。”

“套车回去……”张敬修直接吩咐车夫:“准备好,咱们再上京师!”

……

徐文长得知张居正要保王本固之后,立刻发了失心疯,被李时珍救醒之后,心头仍堵得难受,于是袖子里笼了几块碎银子,独自前往酒楼买醉。

举杯浇愁愁更愁,最醇厚的绍兴女儿红也浇不化心中的块垒。

曾几何时,他也曾才华横溢年少轻狂,也曾独上高楼把栏杆拍遍,做着一剑光寒十四州、一身可当百万兵的绮梦,文要学文丞相于阁部,武要学李卫公岳武穆。

自负经天纬地之才,胸怀定国安邦之志,投入总督浙直福建军务胡宗宪幕府,年纪轻轻便身居总文案之职,多少总兵、都指挥使见了面都恭恭敬敬道一声徐先生,拿他做军师看待。

他也不负众望,设计招抚五峰船主汪直,一举可平定东海,再借五峰船商之势压制真倭和佛郎机人,岂不像北方的辽东三卫、湘西的众多土司一样,为大明再添一道海上长城?

孰料素有清官之名的监察御史王本固为了沽名卖直,为了成就一己功名,竟罔顾事实上本必要斩杀汪直,并污蔑胡宗宪收受贿赂通倭卖国,一时间风云突变,清流言官像疯狗似的群起而攻之……

毕生大计,毁于一旦,不但其后胡宗宪又被栽上“严党”的帽子含冤入狱最终死于狱中,他徐文长也从江南第一才子、神机妙算的总督幕府军师,变成了人人喊打得过街老鼠,“通倭卖国”、“劣幕”、“严党”的帽子一顶接一顶的扣到头上。

一身潦倒的回到绍兴家乡,汪直被杀之后的东南十年倭乱、无数百姓死亡的消息,仍像重锤一样敲打着徐文长的神经,每次听到哪里被倭寇进犯、军民百姓死伤的消息,他的心脏就为之一颤。

最终,嘉靖四十年倭寇大举进犯浙江,徐文长家乡二十里外的一座渔村也遭到了袭击,当他在那里看到无数身首异处的尸体,尤其是一具孕妇尸身胸腹处被剖开,鲜血淋淋的惨状终于压垮了他紧绷着的神经,对着天空一声惨叫,江南才子徐文长,从此变成了如痴如狂的老疯子。

二十年过去了,踩着百姓尸骨往上爬、用无辜者的生命来沽名卖直的王本固,依然享受着“清廉刚正”的美名,即便是徐文长心目中的偶像,替胡宗宪平反、并按当年招抚汪直的套路完成俺答封贡的当朝首辅张居正,也不得不保住王本固,利用他在清流中的号召力,替改革新政摇旗呐喊保驾护航。

“为政者无私德,慈不掌兵,大道之下众皆蝼蚁,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酒楼之上,徐文长喝醉了胡言乱语,一杯接一杯的将最烈的酒灌下喉咙,声音虽低,却是泣血的呢喃:“严嵩、徐阶、高拱、张居正,你们都看透了,我徐文长看不透,所以我是老疯子!王本固,老王八,你比老疯子聪明,你清正廉洁,你流芳百世!”

酒楼上的酒客都远远地躲着老疯子,众人都知道最近金陵城中风头最盛的秦长官,已将徐老疯子请去做了幕宾,酒保倒也不敢赶他走,可听得他骂奸相严嵩也罢了,似乎连当朝首辅张江陵也含在其中,不禁人人脸上变色,唯恐避之不及。

“怎么他连王都堂都骂起来了?王老先生清名享誉二十余载,可是位大大的清官哪!”一位青衫书生小声问着旁边的中年文士。

那中年文士撇撇嘴,不屑一顾的瞥了眼徐文长:“失心疯的人,谁知道他骂的什么?哼,当年他和胡宗宪受贿通倭,王老先生忠心耿耿,自然上本弹劾,所以他才记恨到现在吧!”

胡宗宪虽然由张居正平反昭雪,但汪直和徐文长乃至更多抗倭将领至今含冤莫白,王本固则人前人后装出清正廉洁的模样,是以人们口中所说的,距离事实真相怕不有十万八千里。

徐文长虽疯,耳朵并没有聋,听到别人的对话,他心头像刀扎一样的疼,就算最浓烈的酒,也无法麻醉内心深处的痛苦。

“徐先生、徐先生……”伴随着咚咚的脚步声,韩飞廉气喘吁吁的从楼梯上到了二楼,望见徐文长就是一喜:“快、快跟我走!”

“去哪儿?”徐文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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