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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自鸣得意的事情,忽然变得像三岁小孩子打架一样幼稚、滑稽、可笑说出来连自己都不好意思。
和崔四爷相比,秦林心眼更狠,手段更辣。
心头一阵恶寒,崔四爷弓着腰作揖:“这位公子不知怎么称呼?小的姓崔,排行第四……”
“原来是崔老四啊!”秦林哈哈笑着,指了指他下巴上的带毛黑痣:“好像我听说过,你就是那啥一撮毛嘛。”
哎哟妈呀!崔四爷见秦林指过来,吓得魂飞魄散,亏得他这些年虽然享福,但还没把前头几十年的苦功丢下,赶紧抱头缩身来了招赖驴打滚。
只听得砰的一声响,原来站的地方,泥地上多了个圆圆的弹洞。
黑衣大汉、武进士还有码头工人全都看得心惊肉跳:妈呀,这打人身上岂不报销了?堂堂一撮毛崔四爷,号称京师地面上跺跺脚,大兴、昌平两县衙都要抖三抖的人物,岂不是像只鸡一样被宰了?
“谁他妈的乱放枪?刚才我是随便指着玩的!”秦林骂骂咧咧的,伸手在空中挥了几下,叱骂屋顶上的亲兵校尉。
这一下了不得,他手往哪儿挥,那儿的人就黑压压矮了一片,也不管是四爷手下的黑衣大汉、漕帮的弟兄还是武进士,全都抱着脑袋赶紧蹲下,唯恐莫名其妙就被打一枪,岂不立马呜呼哀哉?
好嘛,这才眨眼的功夫呢,原来还站着的人就全蹲地上了。
只剩下甲乙丙丁和青黛,小丫头冲着秦林抿嘴儿直笑,秦哥哥又大展威风,把坏人打得落花流水啦!
秦林这才笑着走过去,青黛如同乳燕投林般扑进他的怀抱,又是开心,又是委屈,还有点儿害怕,小丫头又是哭又是笑:“秦哥哥,这些人可坏了,把护送我们的漕帮弟兄都打伤了呢!刚才青黛可害怕了……哎呀,快给他们治伤吧,流了好多血。”
青黛也不避忌别人眼光,在秦林肩头擦着泪水,白里透红的娃娃脸擦得像个花猫。
“等会儿给漕帮的弟兄们看看吧,至于这些黑衣大汉,就不必了……”秦林抚摸着小丫头光洁顺滑的头发,笑道:“死人是不需要治伤的。”
怀中柔软的躯体微微一震,秦林拍了拍她的背以示安慰,然后命令牛大力把一撮毛崔四爷提溜起来。
不怀好意地打量着崔四爷,秦林啧啧叹息:“做什么不好,怎么要做白莲邪教逆匪?天子脚下,谋反悖逆,老兄,你要诛九族啊!”
要是别人这么说,崔四爷早就大耳刮子甩过去了,这不胡扯吗?
可秦林举手杀人、谈笑夺命,一看就知道不是善类,崔四爷被他口气里的森寒吓得浑身冰凉,门牙咯咯咯直打架,极其艰难的挤出个笑脸:“不知、不知阁下尊姓大名,是哪座府邸的衙内?崔四得罪您,该死!可……可也谈不上诛九族吧?”
崔四话里有软有硬,昌平大兴两县、顺天府、五城兵马司,他都有门路,锦衣卫那边刘都督的公子就混在身后武进士群中,只要不被这无法无天的年轻人当场拿枪打死,过后还怕崔四爷找不到门路?
“嘿、嘿、嘿、嘿……”秦林四声干涩难听的冷笑,拍了拍崔四爷的脸。
陆胖子跟着连连冷笑,摇着头看崔四爷就像看个死人,胖子笑得很有派头,一副你死定了的表情。
牛大力则声如雷霆,又好似狮子咆哮:“听清楚了,我家长官是锦衣卫指挥使、昭勇将军、奉旨督北镇抚司官校兼理诏狱,官讳上秦下林!”
这一串官衔名号像阵炸雷,震得在场诸人头晕目眩,武进士群中更是人人抬头端详,俞咨皋甚觉诧异,沈有容则眼神带着几分热切。
秦林赤手格象、御前救驾,说书先生编成段子传唱,京师之中妇孺皆知,不但得掌北镇抚司,奉旨办理刑狱可便宜行事先斩后奏,理刑奏章不经通政司而专达御前,甚至慈圣太后李娘娘还赐予玉佩,许他访查奸佞密奏进宫。
当今朝廷一等一的红人,除了秦林还有谁?官品不高、未曾荫封爵禄,那是年纪太轻,只要假以时日,以他护驾之功,还怕不飞黄腾达,官居一品,乃至封侯拜将?
说实话,与其说武进士们羡慕刘守有由文入武,以名臣子弟而掌锦衣卫,封太子太傅、左都督,不如说更羡慕秦林这种自己一拳一脚打出来的英雄好汉,至于刚才插科打诨式的“混元霹雳指”早就被他们抛到了脑后。
“怪不得这么厉害,原来是赤手格象的秦将军!”沈有容啧啧赞叹,“传说他一拳击出便有万斤之力,所以才能力敌疯象,今天咱们……”
沈有容的声音低了下去,突然想到今天的处境未免太尴尬了。
俞咨皋则仔细打量着秦林,心头疑惑不定:父亲说秦将军并没有什么盖世神功,今日一见也觉得不像练家子,如何便能格象救驾?莫非冥冥之中真有神佛保佑?
秦林不慌不忙,等到牛大力吼完,众人惊诧莫名,他才笑嘻嘻地道:“本官屡破白莲邪教妖匪的悖逆大案,被他们视作强仇大敌,崔四爷想劫走本官的妻子,究竟是受哪位长老,或者奉圣、应劫两位使者的指派?”
崔四爷的脸色刷的一下变得雪白,整张脸上没有一丝儿血色。
混在武进士人堆里的刘承禧,起初见秦林与青黛相拥就妒恨交加,这会儿听说是他妻子,更是心火上冲:那么漂亮可爱、看上去年纪稚嫩的女子,怎么就是这姓秦的妻子呢?!
只可惜他也晓得秦林执掌北镇抚司,和自己老爹刘守有几乎平起平坐,否则的话刘承禧还真想学学高衙内,闹一出强夺妇女的好戏呢。
最后一听,好嘛,秦林居然把白莲教的帽子给崔四爷扣上去了,刘承禧心头就是一寒,默默祝祷崔四爷讲义气,别卖了自己。
义气两个字,崔四爷一向觉得是拿来讲的,但绝不是拿来做的,不管是刘守有还是秦林,随便哪个伸根小指头就能把他压得粉身碎骨。
于是崔四爷决定不踩这趟浑水了,久在京师,晓得厉害,他连连告饶:“秦将军,此事小人也是被人所愚,为难尊夫人的是锦衣刘都督之子,新科武状元刘承禧他就在那群武进士之中,请秦将军明察!”
“哦?”秦林眉头一挑,牛大力就把崔四爷像死狗似的扔在地上。
“呼……”全身几乎瘫软的崔四爷终于长出了口气,等此地事了,立马回去收拾细软,连夜逃出京师。
老百姓瞧着一撮毛崔四爷挺风光的,欺男霸女无恶不作,可要是和厂卫的大头子相比,人家才是凶虎狡豹,他也只属于小猫小狗三两只。
锦衣卫的两个大头子斗法,他这小鸡崽夹在中间,一不留神就得闹到夷三族的地步,什么基业、什么江湖地位,全都不要啦,赶紧跑吧,隐姓埋名,能剩条命活下来,那就是造化!
刘承禧见状,知道是没法蒙混过关了,只好从武进士堆里站出来,朝秦林拱拱手:“秦老哥,小弟刘承禧,替家父给您带个好儿。”
果真是刘守有的儿子,新科武状元!
那些不明就里的黑衣大汉登时放下心来,秦林再大,也大不过锦衣卫刘都督啊!
青黛已把三叔救醒,李建方和沈氏看着这一幕直叫个心惊胆颤,他两口子虽然住在蕲州,但因醉心功名,也晓得锦衣都督刘守有是多大的官儿,登时把他们唬得张口结舌。
沈氏迷瞪着眼睛,唠唠叨叨的抱怨:“原说侄女儿不该抛头露面,这下好了,给姑爷招来祸患,连你三叔也跟着挨打……”
李建方比婆娘见的世面多,见那刘承禧对秦林并没有上司衙内对属官的傲慢,就赶紧把老婆拉了拉,让她闭嘴。
青黛混不在意的瘪瘪小嘴儿,什么刘都督,多大官儿啊?!在小丫头的心目中,这世上就没有秦哥哥不能解决的事儿,无论什么时候,她总是无条件的、百分之百的信任秦林。
秦林听了刘承禧的话,心头只是连连冷笑,这官场上若没有亲眷、年谊、师生等直接关系,同衙为官的都是平辈,哪怕自己只是个指挥佥事呢,刘承禧也该叫一声老叔,他只肯叫老哥,难道刘守有还成我秦爷的叔伯辈了?
靠,小子找死!
秦林本就要对付刘承禧,当即翻脸,啪的一巴掌甩过去:“谁是你老哥?刘都督什么时候有你这么个儿子?你敢冒充官眷,招摇撞骗?”
刘承禧本来武功还过得去,可被秦林暴起发难就打懵了头,又听他喝骂,只道秦林不相信,就害怕屋顶上的锦衣校尉痛下杀手,只好不予抵挡,一个劲儿的躲闪:“秦老哥,小弟真是锦衣刘都督的儿子,新科武状元哪……”
好嘛,新科武状元被秦林追着狂揍,连手都不敢回,旁人见了啧啧连声:了不得,格象救驾的秦将军果真厉害,这不连武状元都不是他的对手呢。
刘承禧被秦林一顿大耳刮子甩得晕头转向,愣没明白秦林总不承认是怎么回事儿,结果秦林又叫陆胖子出手,把他骑在身下一顿狂揍,可怜刘承禧的小白脸最后肿起来老高,几乎和陆远志脸型差不多了!
这不就是打肿脸充胖子嘛!
终于,锦衣都督刘守有闻讯赶来,一张脸黑得可怕,带着手底下的大批亲信校尉将秦林团团围住,看看亲生儿子被打得差点连自己都认不出来,他眼睛就红得像要吃人。
“怎么回事儿?”刘守有的声音带着十二分的寒意。
秦林深谙恶人先告状之道,抢着把刘承禧一指:“刘都督,这人冒充您儿子!”
“噗……”张昭、庞清、冯昕,跟着刘守有来的这几名亲信锦衣堂上官,闻声差点没栽倒在地上去,刘承禧虽然被打得像个猪头,可确确实实是刘都督的嫡亲儿子,这还能有假吗?
当着刘守有说刘承禧不是他儿子,岂不等于骂他戴绿帽,养了个野种?
刘守有的脸刷地一下就绿了,指着秦林就要喝令拿下,拼着今天和秦林彻底拉爆,也要替儿子讨回公道、替自己挣回颜面。
第472章 指鹿为马
刘守有领着大批亲信校尉,一来就把秦林、牛大力、陆胖子团团围住,另外又有不少校尉爬上了屋顶,和秦林的亲兵对峙,双方剑拔弩张,空气中布满了火药味儿,简直叫人为之窒息。
又被秦林骂他儿子不是亲生的,气得刘都督五内俱焚,指着秦林你你你半天,手指头像得了羊痫风似的直抖。
四爷手底下的黑衣大汉们都从地上站了起来,自觉有了靠山,不像刚才那么惊慌失措了。
崔四自己却只是连连苦笑,他先是利令智昏想讨好刘承禧结果惹到了秦林的内眷,刚才迫于形势为保命又出卖了刘承禧,今天无论刘都督还是秦指挥占了上风,过后人家转身就得收拾他。
从来都是神仙斗法,小妖遭殃,不管刘守有大展威风,还是秦指挥变局翻盘,总之一撮毛崔四爷在京师地面上猖狂了十几二十年,黑白通吃、欺男霸女的日子,今天算走到了头……他在京城的这番基业都算是扔水里啦,能留下性命就算侥幸,哪儿还乐得起来?
李建方和沈氏却是吓得屁滚尿流,锦衣卫都督刘守有,那得多大的官呀?就算在蕲州,也听得他老人家大名。
在他两口子眼里,石韦石大人就算了不起的大官了,可和这位左都督、太子太傅、掌锦衣卫事相比,简直连芝麻绿豆都算不上。
秦林虽然官也当的不小了,可锦衣卫指挥使才正三品,赶左都督的正一品还差着老远,而且这才刚到京城多久啊,能比得上刘都督的势力盘根错节、树大根深?
“糟了糟了,这次只怕连命都保不住……”沈氏哭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