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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说到金樱姬,张紫萱话里话外都带着浓浓的酸味儿。
“我倒是想她来,有些事情也好交代一下……”秦林一边说一边看着张紫萱,故意逗得她秀眉微蹙,才话锋一转:“可惜她在东南海上的事情还多得很,分身乏术,今年是来不成啦。”
张紫萱嘴角微微一翘,忽然就沉下脸来,“哼,原来你还是想她来的,那为什么又来找我?在你心中,小妹、小妹到底是个什么?”
越说越觉得心中不好过,相府千金的眼圈就有些微红了。
即使在生气、伤心的时候,张紫萱还是那么漂亮,如果说秦林从前不相信西子捧心的美,现在他绝对不会怀疑了。
“是、我、老、婆……”秦林一字一顿地说完,厚着脸皮在人家粉嫩的脸蛋上轻轻一吻。
“厚脸皮!”张紫萱白了他一眼,神色已和缓了许多,眼角眉梢微露笑意,伸出纤纤玉指在他脑门上轻轻点了点:“你到底有几个老婆?”
“一个、两个、三个……”秦林扳着手指头一本正经的数着,随着数字越来越多,张紫萱的脸色就越来越不好看,幸好这家伙数到三就停下了,笑盈盈的瞧着相府千金,意思是你是第三个。
“只有三个吗?”张紫萱一脸的不相信,想了想:“那金妖女呢?!”
秦林坦然自若:“红颜知己。”
一个枕头直接砸到他头上,香香软软的,不疼。
张紫萱咬牙切齿,挥舞着小拳头:“秦林,你脸皮怎么就有这么厚?”
“不厚,不厚,勉强就七八寸而已……”秦林嘿嘿的坏笑。
怎么我就喜欢上这家伙了呢?!张紫萱恨恨地盯了秦林一眼,饶是她智计百出,碰到秦林这么个装甲脸皮也无计可施,拿他毫无办法。
说笑一阵,张紫萱终于言归正传:“对了,其实小妹还真有点想金船主进京,因为这次大朝觐,浮贡的东西肯定很多,到时候希望她能替家父分忧呢。”
浮贡?秦林只晓得假装成贡使来骗回赐,就叫做冒贡,这浮贡又是怎么回事呢?!
张紫萱解释,除了冒贡之外,还有滥贡和浮贡。
滥贡,就是本来只一百名贡使队伍,偏要来五百名,都要大明招待吃喝和路费,本来只携带价值一万的贡物,偏要带五万来,骗数倍的回赐,或者沿途贩卖赚钱,可以逃掉关税。
像成化年间,乌斯藏每年入贡的人数竟然达到两千人之多,其中大部分就是滥贡。
浮贡,则是海外藩属看准了大明朝廷好面子这一点,乱献宝贝、献祥瑞,比方说一头长颈鹿吧,从非洲沿海运到中原来,花费顶天也就几百千把两银子,但进贡的贡使得说这是“麒麟”无比吉祥如意的祥瑞。
好嘛,麒麟来了,朝廷不回赐个几千、万把银子,你好意思自称中央天朝?
麒麟有了,凤凰也快,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都假称祥瑞,除了正式贡品又额外呈献,朝廷无法拒绝,只好全部笑纳,回赐的开销就格外浩大。
张紫萱并不知道三娘子和黄台吉的事情,还以为父亲是为了滥贡的事情找的秦林,所以她想金樱姬帮忙给贡物找个销路。
“靠,这不把咱们大明朝当成冤大头了吗?”秦林一拍大腿,“到时候我来想想办法,尽量把这事儿糊弄过去。”
论起糊弄的本事,全大明朝也属秦林最高了,他老人家出马,想必有些门道。
“相信秦兄不会让小妹失望的,那就静候佳音了……”张紫萱嫣然一笑,又轻启芳唇,呵气如兰:“不过秦兄啊,你的手能不能挪个位置呢?!”
“哦?”秦林装傻低头看看,这才慢慢把手缩回来:“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敢情这家伙刚才那一拍,是拍在人家张紫萱的腿上。
无耻啊无耻,简直厚颜无耻……
秦林从相府出去的时候,离他进去已经有很久了,弟兄们在茶馆里饿得肚子咕咕叫。
正巧刘守有带着一众锦衣堂上官迎面走来,一个个酒足饭饱,让陆远志、洪扬善等人气愤的是,刚才说回家看儿子的许进也混在里头。
马彬立刻生气了,就算改换门庭,也不能这么不讲规矩啊,忍不住站起来:“老许,你怎么回事?不是回家看儿子吗?”
许进讪讪的笑着,刘守有麾下的几名心腹尽皆冷笑:“哈哈,跟着秦长官去便宜坊呢?!老马,你们秦长官去哪儿了,把你们扔在这里吃冷风?”
马彬、洪扬善还没来得及回答,正巧秦林袖着手施施然从相府走出,姚八跟在后头笑容满面。
秦林笑盈盈地道:“各位久等,张老先生那儿有点事情耽搁了,咱们现在就去便宜坊。”
什么,秦林怎么从张居正府上出来?这是怎么回事?
刘守有和心腹铁杆们面面相觑,许进更是傻了眼,做反骨仔被当面捉住,这份难看呀,简直就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
第569章 黄台吉的阴谋
秦林和众位弟兄在便宜坊这顿酒喝得十分尽兴,一起小小的波折就看出了谁是忠、谁是奸,谁是墙头草,谁是赤心人,实在是好得很。
第二天一早,秦林就布置工作,以北镇抚司的情报系统,展开对黄台吉、三娘子、威灵法王的秘密调查。
北镇抚司高效的工作能力再一次得到了验证,洪扬善很快拿出了综合报告。
正如张居正和曾省吾所说,黄台吉是个野心勃勃的家伙,属于蒙古土默特部的好战分子,至于他最近一段时间在草原各部的串联活动,究竟是因为俺答汗病重,准备争夺权力,还是有意和大明再起兵戈,就暂时不得而知。
三娘子方面,她倒是一直和大明保持良好关系,目前替俺答汗处理部族事务,手上直接控制着土默特部战斗力最强的一个万人队。
知人知面不知心,轻信无疑是政治上幼稚的表现,作为继母三娘子和黄台吉必然存在矛盾,那么她揭发黄台吉意欲叛明,是确有其事呢,还是谎报军情,想借大明之手除去劲敌?
至于那位“圣识一切功德无量措嘉达瓦尔品第威灵法王”头衔长得叫人咋舌的家伙,锦衣卫方面有关他的消息就少得可怜了。
只知道他的师兄,扎论金顶寺威德法王,乃是藏密第一高手,向来与武当掌教王真人和白莲教主齐名,数十年来威震雪域高原。兼且精通佛法,神力通玄,位居大明朝册封的藏传佛教四大法王之首,朝廷封为“灌顶大国师”。
从前并不晓得威德法王有个师弟,大约两年前他的师弟威灵法王在扎论金顶寺开坛讲经,先舌灿莲花讲经论佛,再施展广大神通,一举折服密宗各寺数十位大德高僧,从此声名远播,受众高僧推戴为“圣识一切措嘉达瓦尔品第”。
有人说这位大师是莲花生转世,有人说他是八思巴重生,每天都有无数信徒磕着长头围着扎论金顶寺转圈,只求能被伟大的达瓦尔品第施以摸顶祝福,不到两年影响力广及青海、蒙古,连俺答汗也虔心仰慕,双方在青海会面,互赠尊号。
今年这位密宗法王也将到京师来,代表密宗扎论金顶寺一系参加朝觐,到时候他会和很多乌斯藏、青海、蒙古的部族首领见面。
秦林立刻决定密切关注威灵法王的动向,尤其要防备此人和黄台吉同流合污,一旦草原上的世俗部族首领和雪域高原的宗教首领联合起来,不消说,大明朝就要有麻烦了。
将这些信息与师爷徐文长商议,徐老头子先是一怔,继而看着西北方向出神,半晌才很笃定地道:“三娘子并不会欺骗朝廷,黄台吉要造反的事情,绝对是真。”
秦林眉头一挑,奇道:“徐老先生怎么能如此肯定?当年你在大同、宣府……”
“不错,我见过三娘子,也见过俺答汗和黄台吉……”徐文长回忆着当年在宣大巡抚吴兑幕府襄赞军务的往事,忽然老脸微红,停住不再往下说了。
靠,这老家伙说话不尽不实,有问题呀!秦林眯起了眼睛,若有所思。
徐文长的名声很大,秦林也完全相信他,但只凭徐老头子一句话就决定军国重事,就让张居正和曾省吾信服,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秦林布置了严密的情报网络,对住在会同馆的黄台吉一行人,进行秘密监控。
这天上午,北镇抚司衙署前面,传来了一串急促的脚步声。
“报……”刁世贵一溜小跑,进秦林的公署就行了庭参:“秦长官,小的派人盯住黄台吉,大约半个时辰前他们出了会同馆,在街上采买货物,一炷香之前转身就进了隆福寺!”
果然如此!
隆福寺是禅、密合住的寺庙,但喇嘛们势大,占据了绝对优势,几乎把这座宫禁之旁的寺庙当作了乌斯藏密宗的下院。
威灵法王抵达京师之后,按照惯例将不住在会同馆,而住隆福寺,像上次和秦林发生冲突的德楞大喇嘛,论起来还算是威灵法王的外门弟子呢。
现在威灵法王还没来,黄台吉就去了隆福寺,想必他不会是单纯去进香吧?!
“走,咱们也去瞧瞧……”秦林一声令下,点起弟兄们,换上便装,朝隆福寺赶去。
……
香火旺盛的隆福寺,进来了一大群凶神恶煞的鞑靼人,他们穿毛皮衣服,脑后编着七八根小辫,耳朵垂着粗大的金环,腰间弯刀令人生畏。
鞑靼人不怎么爱洗澡,又吃牛羊肉,身上的腥膻之气浓得能熏死人。
来拜佛的善男信女不少是吃素的,尽皆大皱眉头,庙里的禅宗和尚更是掩着口鼻,远远地躲开。
“躲什么躲,俺家小王子是你们皇帝请来的!”一名眉毛很粗的蒙古武士拔出雪亮的弯刀,吓唬和尚跟善男信女。
妈呀一声叫,香客跟和尚没头苍蝇一样乱跑。
蒙古武士们咧着嘴哈哈大笑,为首的更是朝地上吐了口浓痰:“都说汉人懦弱无能,怪不得呢,哈哈哈……”
这为首之人身穿绡金质孙服,头顶结着一串小辫子,耳朵上的金环又粗又大,腰间挂着银鞘镶嵌宝石的弯刀,脚上蹬着生牛皮靴子,生得大宽脸、小鼻子、细眼睛,正是俺答汗的长子黄台吉。
德楞大喇嘛笑嘻嘻地陪在旁边,见状就凑趣道:“小王子神威凛凛,就算天上的护法神也不过如此了吧,难怪这些汉人见了您的金面,就吓得战战兢兢。”
可笑,到隆福寺进香的善男信女,都是些老弱妇孺,黄台吉吓唬这些老百姓,倒自以为多了不起一样。
他们一行人走进了后面的密宗灌顶室,也是整个隆福寺最隐秘的地方。
一走进去,黄台吉就关上门,一一介绍起来:“这位是哈只部的塞严千户,这位是囊哈代部的古尔革台吉……各位英雄,德楞大喇嘛精通佛法,很了不起,他在隆福寺……”
原来黄台吉带来的人,并不只是他自己的手下,还有不少各草原部族的权势人物。
德楞挺胸抬头,一脸得意的样子,不过这些蒙古贵族并没有多在意,一个个兴趣缺缺。
黄台吉见状,细眼睛骨碌碌一转,解释道:“德楞大喇嘛也是扎论金顶寺一系,算得上威灵法王的外门弟子呢!”
“措嘉达瓦尔品第的弟子!”有人压抑着发出了惊呼。
众位蒙古贵族的眼神就变了,从开始的不冷不热,变成了隐隐含着热切。
德楞大喇嘛笑容可掬,双掌合十问好:“见过各位草原英雄。我家法王不日将抵京师,一则觐见明朝大皇帝,二则弘扬佛法,到时候各位便能见到他老人家啦。”
蒙古贵族们不拘礼法,里头生性粗鲁的直肠子很有几个,立刻轰的一声议论起来:“措嘉达瓦尔品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