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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狼群口袋阵的开口越来越小乃至完全消失,数十骑人马组成的小小队伍,眼看就要淹没在无数恶狼的汪洋大海之中。
“啊……”校尉们发出心底的呐喊,举刀朝着挡路的恶狼斩落,而恶狼也不甘示弱的吠叫着扑上来。
关键时刻,秦林伸手朝空中一扬,刹那间碧幽幽的烟霞升腾而起,半空中大一团青光烁烁。
这是何物?狼群的攻势立刻为之停顿,所有的狼都被那团闪烁不定的青霞吸引了注意力,有的还畏缩不前。
土丘上的狼王也困惑了,眼前这群人总是出人意料,不,出狼意料,那种乒乒乓乓作响,会喷出火光的武器,曾经一下子就放翻了它的二十多个得力手下,这次又是一大团绿光,会有什么古怪?
狼群吓了一跳,人却不会稍有停顿,秦林带着个陆胖子,踏雪乌骓仍一马当先,踢飞了两只挡路的野狼,从刚刚合拢的口子直冲出去。
口袋阵的口子才合拢,只有几匹狼而已,几十骑人马就从这里呼啸而出,刹那间突破了狼群的包围圈。
别看只有几头狼拦路,如果被缠住几秒钟,数不清的恶狼涌上来,那就万劫不复啦。
亏得秦林前些天为了帮威灵法王装神弄鬼,又配了些焰硝和磷,没有用上就随手揣在身上,这会儿派上了用场,把狼群惊了那么一下,争取到破围的一刹那宝贵时间。
狼群嘶鸣着,嚎叫着,继续跟在马队后面追,但狼的长力终究不如骏马,秦林率众又往南奔了几里,和狼群的距离就越拉越远。
“嗷呜……”狼王一声长鸣,群狼心有不甘的目送秦林跑远,然后潮水般退去,留在驻牧点的牛羊将是它们在冬季来临前的一场盛宴。
足足往南跑了几十里,遇到三娘子派出来接应的两支千人队,众官校才齐齐松了口气。
这提起来的气儿一松,任凭是铁打的汉子、钢铸的军队,也吃不住劲儿,全都下得马来,瘫坐在地上直喘粗气。
“陆胖子,你丫该减肥了!”秦林骗腿跳下马,摘下水囊咕噜咕噜喝了几大口,“你肚子顶得哥腰发酸,肉滚滚的贴着,怪腻歪的。”
众人听了噗的一声笑,陆远志和秦林同乘一匹马,这家伙肚子往前凸,可不是顶在秦林腰上吗。
陆远志却不笑,这趟死里逃生,心头那叫个感激啊,胖脸上肥肉直哆嗦,小眼睛眼泪哗哗的:“秦哥,你……你不说掉队了就自个儿喂狼,大伙儿不许救吗?为啥……为啥你又回来……”
“我说过吗?”秦林回想了一会儿,然后咧开嘴笑了笑:“那是吓唬你们玩的。”
“哇咔咔咔……”秦林大笑着,一副恶作剧得逞的坏样儿,丢开陆远志又去吩咐两名蒙古统兵千户,叫他们提醒诸部暂时不要去阴山脚下那个驻牧点了,目前要以尽可能多的兵力对付黄台吉,等大局已定,再派大军前去围猎恶狼。
陆远志、哲别和众位官校弟兄却笑不出来,看着秦林的身影,眼神中多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秦哥这家伙……唉,风沙好大,眼睛都进沙了!”陆胖子伸手揉了揉眼睛,放下手来那双眼睛已是红彤彤的了。
官校弟兄们当然知道,陆副千户的眼睛里,进的不会是沙子。
这里离归化城已经不远,休息了一会儿就直接回去,过了大约两炷香的时间,秦林就找到了阿力哥。
“我想知道这只戒指是谁的东西。”秦林拿出了在驻牧点找到的宝石戒指。
阿力哥的瞳孔一下子放大,接过戒指,迟疑着嘴唇动了动。
果然有门秦林眼睛一亮,慢悠悠地道:“如果你不想大成比齐和脱脱蒙冤,最好对本官实话实说,你知道本官是站在你们这边的。”
阿力哥不犹豫了,直截了当地告诉秦林:“这是脱脱的戒指,他经常戴在手上,大约两个月前他就没再戴过,他说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弄掉了……秦将军,你是在哪儿找到它的?”
早知如此秦林长长地吁了口气,“为了找到这玩意儿,老子差点喂了狼不说了,还有要事等着办呢。”
“喂、喂……”阿力哥还想问,秦林转身就出了帐。
事到如今,已经渐渐接近了真相,脱脱是和海曼有联系的,他每天出去的两个时辰,大部分时间花在了从归化城来回驻牧点的路上,他的戒指就掉在海曼所住的牧羊女蒙古包而那处被削去的木柱,十有八九就是刻着两个人的名字,也许还有什么永结同心之类的话。
值得讽刺的是,这件事很有可能自始至终都是个阴谋可怜的脱脱,为此付出了沉重的代价。
唯一难解的问题,海曼究竟是怎么做到的?她身后隐藏着什么样的秘密?答案恐怕得去她出身的那个小部族寻找了。
事不宜迟,得抢在黄台吉前面!
第669章 钓上钩
“妈的,南边还有没有狼?”陆胖子原来那匹黄骠马铁定被狼吃了,换了匹雪青马,听说又要出发,这家伙心有余悸。
哲别忍着笑:“狼群都在靠近阴山的地方活动,归化城往西南走是没狼群的,最多几匹孤狼。”
“那还好”陆远志擦了把额头的汗水,忽然间瞧着几个校尉装束的人,惊讶地张开了嘴巴:“咦,他们……他们也要去?”
秦林笑笑:“当然。”
不知为什么,秦林这趟仍旧只带了三十多号校尉弟兄,当然都换了马,他也把踏雪乌骓留在营中,改骑了照夜玉狮子,毕竟马是个有血有肉的动物,载着两个人跑这么远,状态总要有所下降的。
校尉们见状都笑,还是徐大小姐好啊,两匹宝马都让秦林带了出来,很多时候一匹好马是能救人命的呢。
众人再次上马,朝着归化城南面疾驰。
黄台吉营中,瞧着秦林等人远去的背影,古尔革台吉恶狠狠地道:“可惜,怎么没叫狼把他们都吃了?”
豁耳只则有点儿担心:“不会被他们发现什么吧?”
“放心,天衣无缝”崔献策嘴角挂着一丝儿得意:“活口,一个不留,现在全进了狼肚子,就连柱子上刻的字,也被咱们铲了下来,现在那里已经成了狼窝子,秦林就有通天的本事,也只能找到骸骨和几堆狼粪”
“善哉善哉!”威德法王听得崔献策说杀人灭口的事情,便口宣一声佛号,众人正要笑他迂腐,谁知他朝秦林背影遥遥一指:“何不趁机快刀斩乱麻?老僧愿为台吉大人效此微劳。”
我靠!众人齐齐绝倒,须知乌斯藏黄白两教,动辄剥人皮做纸、刺人血为墨,抄写经文,又拿人头盖骨做法器,极为血腥凶煞,黄白两教互斗也极尽血腥残忍之能事,威德法王这老秃驴,可不是什么善良之辈啊。
黄台吉狞笑连连:“有谢法王盛情不过本台吉已经做了安排,不但汪那古部的几百号人要被灭口,就是秦某人也回不来了,恶狼没有留下他的命,弓箭和利刃会让他永远闭上嘴!”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威德法王又念了遍佛,声音却格外的欣慰。
崔献策也笑:“恐怕法王还是不出去为妙,秦某人诡计多端,不可不防。”
威德法王悻悻然,不大相信。
殊不知秦林等人跑出去二十里之后,他举起西洋凹凸镜做的望远镜,朝后面看了一阵子,然后失望地道:“威德法王没有追出来吗?唉,真让本官失望啊,皮来官,你去通知三娘子那两个千人队,让他们还是回去吧。”
威德法王想除掉秦林,秦长官何尝不想做掉这老秃驴?三娘子派出来接应他们的两个千人队,根本就没回归化城,而是绕了个圈子兜到西南面,如果威德法王敢出来,两千铁骑光射箭就把这老秃驴熬得油尽灯枯,任你神功盖世,挡得住千军万马?
威德法王不出来,秦林也不失望,让两个千人队回去就是了。
归化城南边黄台吉营帐,看着从西南方兜转回来的两千铁骑,威德法王的脸色变得很难看。
“哈哈,果真是秦某人的诱敌之计,只可惜被崔某识破。”崔献策哈哈大笑,听得探子回报,意气风发的朝远处秦林消失的方向一指:“现在秦某人只有数十兵马护身,崔某却安排了将计就计,他死定了!”
黄台吉啧啧赞叹:“崔先生妙计无双,真乃本台吉的国士!”
一个野心家和一个汉奸,同时发出了阴险的狞笑。
秦林果真只率数十骑朝着西南方前进,基本上与黑河的流向平行但更靠北一些,足足跑了一个多时辰,看看天色黑了下来,哲别勒马停住。
“这里就是汪那古部驻牧的地方。”哲别观察着地面的坑洞,那是支撑蒙古包的中心柱留下的,还有许多灶坑,以及大车留下的车轮印子。
挠了挠头,哲别迟疑道:“奇怪,他们渡过了沙河子?啊,我想起来了,他们有一处很少有人知道的驻牧地,就在河西二十多里外的洼地里。”
游牧民族,逐水草而居,汪那古部有好几处驻牧地呢。
和大多数草原河流一样,沙河子的水很浅,只淹没半截马腿,秦林没费什么劲儿就过了河,按照哲别的指点,朝着那处洼地奔去。
又走了十多里,天色全黑下来,借着月光奔驰,跑上了一处平缓的小岗子,眼前忽然就出现了星星点点的火光。
哲别发出一声欢呼:“就是这里,汪那古部就在前面”
众校尉催马过去,心头则不免惴惴,生怕又像阴山脚下那个驻牧点一样,到处是鲜血和残缺不全的尸体,整个营地找不到一个活口。
这次秦林的运气不错,距离对方营地还有两三里路,就有数十骑蒙古武士张弓搭箭迎了出来,打着蒙古话叫道:“远方的来客啊,是朋友请通报名字,是陌生人请放下武器”
哲别哈哈大笑:“合罕,你汪那古部好大的面子,连我哲别也要放下弓箭吗?”
“原来是尊敬的神箭手、射雕的英雄哲别”对面的众人将箭矢插回箭壶,顽羊角弓重新背回背上,为首的合罕也笑道:“是那股风吹来了哲别兄弟,还带来了尊贵的客人”
不用说,合罕早已注意到明显有别于蒙古武士的秦林这群人,别的部族恐怕早就认出这是朝廷钦差大臣了,但汪那古部非常弱小,根本无意参加草原上残酷而复杂的部族之争,归化城那边风风雨雨,他们反而又往西边躲了二十多里地,现在隔归化城都差不多有一百五十里了。
哲别忙替双方介绍,这个合罕就是汪那古部的首领,和他也是旧相识。
听说秦林就是钦差大臣,合罕倒是很吃了一惊:“大明钦差秦将军?了不得,万军之中一枪取了监军使性命,然后四路出塞,横扫漠南,真正厉害啊原来我还以为是个青面獠牙三头六臂的人物,没想到生得这么漂亮,啧啧”
秦林都被他夸得不好意思了,他虽然不是什么绝世大帅哥,但比起塞外这些满脸横肉的大老粗,确实还是要帅一些的。
“合罕老兄的汉话,说得不错啊”秦林想想刚见面也不晓得对方有啥长处,只好这么夸了他一句。
合罕很高兴:“俺答封贡,边市开放,只要去边市做买卖,就得学汉话嘛十年边市,现而今这草原上谁不愿多学点汉话?”
想想也是,草原上根本不能生产铁锅、布匹、茶叶、瓷器,各部只有和中原交易才能富强,十年开放边市,蒙古诸部里头谁要是能说汉话,地位就水涨船高呢。
寒暄着走向营地,秦林正准备问他海曼的事情,猛然间远处马蹄隆隆,不知多少兵马正朝这边来。
怎么回事?合罕万分惊讶,不解地问道:“这是钦差大人的军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