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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有钱的西洋工厂,这是自己的政绩,又不太好下手大砍大杀,而且都是洋教的人,只能拿点蹭点,十分无趣。所以搞了三年,还是挺穷,他也想走了,也早在朝廷内运动,因为后台小刀军团的福建山头被皇帝砍了,他只能走朝廷内交通系山头的路,想去江西计划修铁路的大城当个实权官员。
方秉生看刘国建不说话了,他接续说道:“大哥,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圣经也讲:过路被事激动,管理不干己的争竞,好像人揪住狗耳。你也不会在龙川终老和安家,这张其结他们不就是路人吗?和你没有关系的,你何必回护他们?你对他们做的够多的了,他们非但不感谢你,还四处说你风凉话,你至于的吗?
不如这一次和我一起好好合作,咱们搞下龙川选举来,算你交给民主党的投名状,和钟老板也建立良好的人情关系。再说你本来就是交通系的,和我们铁路公司就是一家人吗?我们也认识不少交通系朝廷大员,到时候,咱们好好在京城活动一下,给你派个要修铁路的江西大城升迁,咱们不是互相都有好处吗?”
说罢,方秉生又问刘国建:“易成先生说要联络咱们家在朝廷里关系好的大臣给你认识,通知你了吗?”“还没有。”刘国建干净利落的说道,却没有别的话语,因为他在肚里还在激烈盘算自己的利益得失,仅仅听了面前这个“铁皮黑猴子”的一番话就替他卖命,当人是傻子吗?方秉生微微抿嘴,表示一种坚毅的忍耐,然后说道:“就这两天,等着吧!”说着他看刘国建没有反应,知道对方还没被说服。
他突然笑了笑,继续说道:“大哥,我不是让你对张其结、李广西、王鱼家三人抄家灭门,我们是为民做主,不是要抄家灭门,仅仅是要吓唬吓唬他们三个。我甚至乐意给他们钱,来换取人情。只是三人太过乡巴佬,拎不清事情重点,以为我给的钱不如自己烧钱利益大,他们是蠢。
我只需要你帮衬一下我,吓唬吓唬,等他们服了,我依然会给钱安抚,我不会自己拿果子吃,留下您当仇人。我是生意人,我不这样做生意,尤其是和您这样的老朋友老兄弟,这您是知道的。”方秉生说的这番话,倒是打动了刘国建,原因很简单:收益没变,但他风险小了。
“咳咳,毕竟这个选举皇报都登了,还有大官亲临龙川主持选举,朝廷看来决心很大,”刘国建满脸难色说道:“我不太方便对候选人下手的,万一出事就是直达天听。”
方秉生走过来,满脸无奈的拉住刘国建的胳膊叫道:“大哥,怎么会出事呢?我就是想在下周一之前,这七天之内搞定三个乡巴佬。这是选举前啊!而且您是能吏,朝廷既然重视,您难道不要替朝廷分忧吗?比如,不是有个算命的候选人是虚报的吗?您可以把张其结他们和算命的联系在一起啊,就说是在选举前特别甄别各人有无违法事项,再次确认!若是张其结被抓住小辫子,我就去和他们谈判,不会出事的,就撑死说算命的资格不符,提前取消。”方秉生替刘国建出谋划策。
“不好,已经上了皇报,不好取消,连算命的也不能取消。”刘国建摇头说道。“没事,没事。”方秉生松开刘国建退后了两步,说道:“我明白大哥你,我也没法,我甚至原本打算不理龙川回京城去,我也是不知道京城权贵结党了,而且担子压在了我身上。”
“但是我请大哥三思一下可否帮我?我做事,你是知道的,很稳妥的,而且不是拿您当先锋和敢死队用,就想我们去搞定三个人,在需要的时候,您以市长之尊来个四两拨千斤即可,很安全的。”方秉生说完,最后咬牙道:“若是选举前搞定三人,再送您五百大洋辛苦费!”
“让我回去想想。”刘国建想了一会,扭头就走,方秉生送了他出门,在前院,他听到刘国建的秘书一跟着他舅姥爷上车,车门里就传出刘国建的焦急问话:“京城电报要等着啊,非常重要,可能是私电。”
知道刘国建心动了,方秉生也叫过钟二仔,对他讲:“你一会立刻去龙川火车站,找陆站长,就说是我的意思,发急电给总站,让他们转达给易成先生电文:‘请他加快刘’。铁路电报是内部电报,传递速度比民用电报快,你立刻去。”
钟二仔点头之后,转身还没迈出一步,那边李猛已经跑过来了,小声道:“翁拳光来了,自己来的。”站在前院里的方秉生抬起头,在正驶出大门的刘国建马车和假山之间看过去,果然大背头翁拳光一伙人出现在了门外。
080、不请自来
站在钟二仔门房前,和仆人交涉的正是翁拳光和山猪几个龙川堂的大人物。看着那辆豪奢的西洋黑色四轮大马车从专走马车的侧门驶出,几个人灰头土脸的扭过头来继续朝着钟二仔那仆人说道:“我们就是听说要举办龙川候选人聚会才来的,范林辉通知我们的,不是我们自己来的啊!”
今天中午,听说京城以首富钟家良牵头的“大宋阉党”成立了,尤其是听说老兄弟翁建光竟然在阉党中排名第三,虎眼八爷翁拳光立刻拍案而起,怒目叫道:“太无耻了!太邪恶了!”拍案而起后,虎眼八爷看着在自己面前汗流满面的山猪,说道:“你做得好,唉!”叹了口气后,虎眼八爷又跌坐回太师椅,愁眉苦脸的倒了杯茶,自己一声不吭干了。
今天上午他也高兴坏了,恨不得捏着那叠报纸到外面校场上跑一圈:自己的照片竟然上了皇报了!爷爷竟然也成了大宋风云人物了!兴奋之余,立刻让山猪去张其结那里打听如何竞选,但山猪作为龙川堂的执行总裁,是帮会经常插到粪水里的手,熟悉舆情,他可知道那群有钱人不一定吊自己,苦着脸问:万一问不到呢?
“那你就去找别人!反正我都上皇报了,咱怎么着也要拿个议员!”虎眼八爷大笑道,接着怒目而视山猪,低吼道:“这是咱们龙川堂光宗耀祖的大事,你小子要是探查不到,就不要回来见我!”
山猪无奈之余,找了张其结,果然碰了软钉子,他也不甘心,或者讲不敢甘心,一会听说方秉生他们带着范林辉都去找张其结了。可让他逮到了一个漏子,把范林辉半绑架半请的弄过来了,细细一打听他们说了什么,立刻大喜过望:虽然还是不知道怎么选,但是可算被我搞到一个惊天大消息,立刻飞奔回报了老板。
一边喝茶,虎眼八爷一边咬牙切齿,心里想到:又被翁建光这个畜生凌辱了,竟然加入了阉党!竟然排名第三!该死的阉党,肯定要作恶多端、肯定要权势熏天、肯定要被抄家灭门!慢着,慢着,在被抄家灭门之前肯定要荣华富贵啊!我叼他老母啊!中国人谁不知道阉党在灭之前有多么风光啊!魏忠贤可是九千岁啊!就比皇帝少一点啊!何等威风。
越想越生气,翁拳光突然脑筋灵光一现:“原来这个选举就是阉党要起来啊!怪不得不是官,却听说是西学捐官,捐上之后其实也不是正经官,这不是太监监军是什么?什么风闻奏事,以前太监不也是东厂西厂做这个嘛?这不就是选太监吗!!!”
但是太监要是得势,那真不得了,清国因为皇权高度集中,太监除了敲诈紫禁城大臣给皇帝打四百两银子的裤子补丁、上二十两一个鸡蛋外,其他还不太威风,但明朝君权较为分散,阉党和儒党斗得难解难分啊,得势的时候那叫一个威风啊!翁拳光满心都是羡慕嫉妒恨,都忘了太监可是没有卵蛋的。
但是龙川的阉党负责人方秉生根本不鸟自己啊,自己巴结不上啊,难不成要给翁建光立个生祠堂,像魏忠贤一样?他又气又恨又羡慕又无奈,这时候山猪又说道:“范林辉还说,方秉生要请长老会几个人都去钟二仔那里吃酒席,什么共荣龙川的。”
“范林辉也要当阉党吗?他不是挺老实的,不爱折腾的人吗?平常遇到,总说自己根本无心选举,难道也按捺不住狼子野心了?要认贼作父了吗?”翁拳光恨恨的说道。山猪想了想说道:“这倒没有,老范还是不爱折腾,他说晚上酒席他都不去,反正不是自己的事,也不在乎那顿酒。”
“什么?他不去?”翁拳光一愣,接着叹了口气说道:“莫欺我龙川县城小,一样有不媚败类的忠义之辈啊!”翁拳光喝了一口茶,彷佛在为范林辉不谄媚权贵而干杯,然而他猛地转头盯着山猪叫道:“哎!范林辉不去?他不去咱们去啊!”
虎眼八爷立刻与山猪商量了起来,大体意思就是:说山猪“偶然”遇到了范林辉,范林辉那傻货没说清楚,对山猪说:是龙川候选人晚上在钟二仔那里聚餐。翁拳光就借这个借口,不请自来,到时候大家都是候选人,钟二仔和方秉生他们再狠,也不敢不给他们个面子。
这样岂不是就打入了龙川选举人核心集团了吗?不用这样自己单干了,就算他们不理自己,也可以打探下消息,加深下感情。所以当天下午五点,范林辉确实没来,但是龙川堂带着一堆礼物出现在了钟二仔家门口了。
“方先生,翁拳光来了,您看怎么办?”民主党龙川同志围拢过来请示方秉生。“方先生,我去推了他!就说今天事情有变,没有酒席了。”钟二仔叫道,他们也不是傻子,都是本地人,龙川堂和惠川堂的恩怨很清楚,方秉生又一直对龙川堂冷若冰霜,谁会在这个当头惹翁拳光这个霉头,这不是得罪京城民主党的同志吗?
“慢!”方秉生挥手制止了钟二仔,他看了看四个人,说道:“我正好要去找翁拳光,他不请自来真是天助我也!不,是上帝回应了我的祷告!”说着他对钟二仔道:“但是我们要独自见他,不要在你家,你知道哪里有好的酒楼?立刻给我定个包间。”说完,方秉生对山鸡招了招手,说道:“跟我来。”扶了扶眼镜,方秉生冷笑着大步朝门口走去。
翁拳光和山猪正在和门房纠缠,门房其实脸都绿了,一是他已经被通知今天有重要活动,保证闲杂人等不得入内;二是,面前两个孙子不好得罪,否则半夜回家会被砸黑砖的。而龙川堂知道今天来的理不顺气不直,一直妄图硬闯,反正老子进你家了,你还能赶我走啊?在洋人国也没有这么不讲人情的吧?
所以又推又掐的,把个门房吓得满头汗,一直在心里大叫主子快来,又想叫身后门房里把腿翘在桌子上熟视无睹吃花生米的探长席胜魔,但却是不敢,别说那探长好像根本不想管,而且你叫警察不是得罪黑/社会吗?
就在这时,门房只听身后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哈哈哈,原来是八爷来了,失礼失礼,未能远迎,请包涵!”门房回头一看,只见那方秉生先生已经脸上笑成一朵花了,两只眼在镜片后撮成两条缝大步而来,而旁边还跟着一脸坏笑的山鸡。
“啊……”没想到对方是惠川堂主将出来迎接了,正想一巴掌推翻门房的翁拳光傻在了那里,正掐着门房脖子的山猪愣了片刻,赶紧缩到老大身后:要礼数周全啊,不能挡在老大面前。推开挡在身前的门房,一身长袍马褂的翁拳光潇洒的甩了甩大背头,走过门房,对着方秉生一抱拳,笑道:“久仰方先生大名,今日才得相见,真是名不虚传!”背后的山猪目瞪口呆。
今天来的时候,山猪曾经推荐老大穿西装,毕竟那些候选人好像都爱西装,既然去凑热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