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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顶上的家伙看不到他也打不到他。但是看方秉生抱着受伤的胳膊被自己越追越近,袁嗣会握紧了尖刀,咬牙斜着变向冲向方秉生身后。
席胜魔在上面看得清清楚楚那人突然切了出来,他立刻大吼:“方先生,小心身后!贴墙!”说罢,当即强自制停脚步,顺势半跪在屋顶房檐上,左手曲起用做枪架,右手枪管架在左手手臂上,对着袁嗣会的背影就开了一枪。
方秉生已经听到背后十几步的席胜魔的示警,也听到了背后那满是仇恨的牛喘声,他无计可施,大叫一声,整个身体都朝着左边的一个小木门撞去。因为这里是个门,有个门框,朝墙里洼陷,也许是躲避杀手和流弹唯一较为安全的地方,但是没想到这木门年久失修,方秉生玩命一躲一撞,整个腐朽的破门都被他撞塌了半截。
方秉生整个人撞摔进了一股潮湿和鸡屎味的黑暗里,只感到口鼻都是毛茸茸的,耳边全是鸡叫声,这时外边一声巨大的枪声,如同钟声一般敲响了。这时他感到脚步声越过了自己这黑暗的洞穴,啪啪的朝前跑了,而另一边,哗啦一声大响,一声惊骂,以及瓦片和皮鞋同时摔在地上的声音。
方秉生略略的从粘糊糊潮乎乎的地上撑起身体,把踩在自己嘴上的一只母鸡打开,只见席胜魔带着一身的泥土从门口狂奔而过,随着手臂飞舞的手枪化作一条光晕,倏忽不见。“安全了!”方秉生长松了一口气,整个人都软塌塌的躺在了地上,面前几只鸡咕咕叫着好奇的围观着他这个闯入的不速之客。
刚刚方秉生冲塌鸡窝木门,摔进巷子之外的时刻,席胜魔就瞄着袁嗣会背影又打一枪,只是毕竟狂奔急停还是在倾斜的屋顶上开枪,子弹就擦着袁嗣会肩膀打在了泥地上。袁嗣会吃了一惊,又跑回了巷子右边,又愤怒又难忍的盯了一眼方秉生露在巷子里太阳下的两条乱抖的腿,咬牙舍了这仇敌朝前狂逃而去。
席胜魔一枪打空,也不敢再托大,就顺着屋檐上朝巷子里跳,没有想到坠塌了老朽的一片瓦檐,席胜魔狼狈的摔在地上,他站起来,抖落浑身的泥土和瓦碎片,只见那杀手直直逃了出去,席胜魔当即提枪猛追。
看巷子里很长又静悄悄的没有人,就在席胜魔考虑要不要停下射击对方的时候,然而这时,二十步远的一个拐角里猛然冲来一条大汉,恰恰好挡在了袁嗣会的逃跑之路上,两人几乎差点就要撞在一起。而且大汉手里操着一把手枪!
“闪开!”狗急跳墙的袁嗣会连对方手里有枪也无所谓了,当即红着眼挥刀猛砍对方。对方本来也是用冲的速度跑进来的,虽然手里拿着枪,但谁能料想自己一拐进巷子,就看见一个疯子火车头一样撞过来,手里还挥舞着一把刀?
那大汉怪叫一声,借着自己前跑的速度,身体一歪,整个身子鱼一样俯冲在了巷子地面上,往前滚去,又一跃而起,但这窄窄的巷子里那容他玩个前滚翻起立?顿时头撞上了对面的墙,咚的一声大响,那大汉呻吟着全身都贴在了墙上,彷佛一只巨大扭曲的壁虎那样,手枪手柄在墙上一撞,脱手弹飞了开来。
袁嗣会一刀赶开对方,并没有停步的意思,但是全力一刀劈空,手臂和刀带着他整个人踉踉跄跄的整整转了360度,然后强直一个跃步歪歪扭扭的稳住身形,掠过大汉和拐角入口,发力直线前逃。
“山猪?”席胜魔紧紧追赶,路过那抱着染血包头纱布的大汉的时候,席胜魔斜斜盯了山猪那四肢贴在墙上下不来的大壁虎一眼。席胜魔看刚刚袁嗣会被突然杀出来的山猪阻了一下,和自己距离缩得不能再短,他把手指从手枪扳机圈里伸出来,不再有开枪的念头,而是盯着袁嗣会的背影,紧紧咬牙,猛力大步急追,要抓个活的。
山猪把身体四肢和下巴从泥皮墙上揭下来,抱着头,坐在地上疼得龇牙咧嘴,昨天脑袋就被席胜魔打破了,今天又撞在了墙上,真是倒霉透顶。几分钟前,他原来在巷子口这里的荫凉里,看着方秉生他们四处逛街,没想到看着他们门口几个保镖好像起了骚动,接着席胜魔也冲进店里又冲出来,在他们眼前攀上了屋顶,还抽了枪出来。
“出事了?”山猪惊骇的抬起头,摘下自己的墨镜,指使几个手下跑过去看看。一分钟后,一个手下跑出那个店子,就在门口冲他大吼:“猪哥,方秉生被关在了里面!里面有人要弄他!”“什么?”山猪一哆嗦,扔了手里的墨镜他们可是需求惠川堂的提携的,虽然方秉生要是被别人弄死弄残什么的,龙川堂也会很开心,但不是现在。现在不正谈生意的吗?哪能让他出事?
山猪也熟悉县城的一草一木,知道店子后面就是小巷子,他也来不及招呼正从文具店跑回来的手下,自己跳出人力车,嗖的一声就冲进了身边的巷子横道入口,意图绕到后面看看。进入垂直巷子的横道小巷没跑几步,就听到巷子里连续传来两声枪响,以及方秉生的大吼救命还有席胜魔的的声音,山猪拔出腰后的手枪,猛冲了过去。
没想到刚拐过拐角,一个疯子就挥刀砍来,山猪立刻变作了滚地葫芦贴在墙上,然后他眼睁睁的看着席胜魔握着枪追了过去。这时坐在地上的他扭头一看,只见方秉生慢慢的从“墙根里”四肢着地爬了出来,眼镜斜挂在脸上,头上都是鸡毛,西装上也全是土和鸡屎,一条胳膊还鲜血淋漓,真像一只被人砍了的丧家之犬从狗洞里钻出来。
而他们逃出来的墙头上,一个保镖正踩在上面,看来要不然是他们踹开了门,要不然就是那吓傻了的老头店主终于清醒了,从里面开了门;或者他也是像席胜魔一样;爬上屋顶跟过来的。
“方先生,您怎么样?没事吧?”山猪觉的正是巴结方秉生的好机会,毕竟也不能翻脸的,不巴结还能干嘛?说不定还能弄个好感和头功呢。他立刻捡起自己的手枪,疾跑过去,先于保镖冲到了巷子中的方秉生身边,把跪在地上满是鸡粪味道的方秉生扶着坐了起来。
方秉生长出了一口气,终于从死里逃生的无比愉悦中睁开了眼,但是看清身边是谁,方秉生一愣,惊异的叫道:“山猪,怎么是你?”山猪赶紧陪笑道:“我本来就在附近,一听到您出事了,马上就跑过来帮您!来的时候还和杀您的那杀手拼了几刀,但是怕被席胜魔那白痴乱枪误伤,就暂且放过了他!您这胳膊没事吧?”
方秉生低头看了看自己血淋淋的胳膊,活动了几下,缓缓道:“皮外伤,没事。”这时,方秉生的一个保镖也赶到了,他和山猪一左一右半跪在方秉生身边,叫道:“方先生您没事吧?”
方秉生看了看山猪,接着扶了扶眼镜架,把斜挂在耳朵上的眼镜戴回鼻梁,伸头看了看巷子尽头,突然大叫道:“山猪,给我枪!”说罢伸手就握住了山猪的枪,山猪半跪在地上扭头一看,原来不远处席胜魔和那个杀手打成了一团。
因为山猪的突然出现,虽然没有对袁嗣会造成什么打击,但他确实影响了袁嗣会的逃跑速度,席胜魔借着这个机会,两人在巷子里猛跑一段,他十几步后已经窜到袁嗣会身后,左手伸手就拽住了袁嗣会背心衣服。猛逃中的袁嗣会感觉被猛地一拽,心知被抓住了,大吼一声,反手就是挥刀一削。
席胜魔眼疾手快,身体猛的一矮,刀几乎是擦着他头皮掠过去的,一下就砍飞了他的有檐帽。说时迟那时快,席胜魔就借着对方劈空,手臂内侧和一侧肋骨都对着自己的时刻,右手握着枪柄斜飞而上,正敲在袁嗣会下巴上。
袁嗣会正在疾跑、急停、反手削人的不稳定身体,哪里经得住对方一样挟着速度来的就势一拳,当即被打得斜飞出去一步,后脑勺撞在巷子一侧的泥墙上,泥皮都被他脑壳呛掉一大块。席胜魔并不容他反击,紧跟而上,空着的左手凌空握住他持刀的右手腕,摁在墙上。
两人一瞬间几乎鼻尖碰到鼻尖,但席胜魔微微朝后一仰身体,拉开了攻击距离,握枪的右手并不留情,拳尾握着枪柄如铁锤一般猛地敲击敌人的太阳穴。一下就打得袁嗣会头猛地朝一侧一歪,接着又是第二下猛敲,这次袁嗣会拼命扭脸闪开了致命的太阳穴,头发擦得脑后泥墙泥屑雾一样飞扬。
但是枪柄仍然无情砸在了他脸颊上,皮立刻破了,血就在黄色的泥雾中飞溅开来。“嗷!”鼻孔里充塞了血呼吸不到空气、头嗡嗡乱响的袁嗣会,死命的闭眼用膝盖猛撞,正中席胜魔的左边胯骨。
这本来是席胜魔已经看到他的动作,微微侧身,想用坚硬的大腿外侧抵开这种好像并不有力的挣扎攻击,但是出乎他意料的是,对方这一膝盖顶在自己胯骨上,竟然让他惨叫一声,右腿一软,差点摔在地上。眨眼间席胜魔就明白这是刚刚踩塌了瓦片半摔半跳到巷子里的“后遗症”!那时候左腿外侧已经受伤了!
自己膝盖顶出,对方竟然被打得一软?袁嗣会哪里会放过这种机会,他奋力用空着的左拳打在斜了身体的席胜魔头上,顿时席胜魔被揍得半跪在地上。“去你妈的!”看着跪在自己面前这个疯狂的治安官,袁嗣会全力一脚踢出,一脚正中正对自己腹部伸过来的那只手枪,手枪顿时脱手飞了出去。
接着他猛地侧身猛拉被席胜魔扣住的手腕,若是脱手,就等于刀子在手,但扯不出来,袁嗣会大吼着再次用膝盖去撞身前跪地的治安官的脸。“去你妈的!”席胜魔半跪在在地,手枪已经被踢飞,但依旧铁钳一样拉着对方的持刀手。
他看着对方要飞膝,大吼声中,不退反进,身体宛如弹簧一般从跪变扑,右手一捞,已经抓住了袁嗣会的左脚脚腕,这是袁嗣会的支撑腿。脸擦着对方顶空的膝盖下的小腿肚子,席胜魔猛地一拽他的左脚脚腕,袁嗣会就如顶梁柱被拖倒的朽木屋子,整个人被掀得朝后轰然倒地,刀子在脱手而出。
看有机会,席胜魔不依不饶的朝躺在地上的袁嗣会扑去。但是袁嗣会可是在谋杀未遂的逃亡之中,逃生意志不可同日而语,被绝望激发的斗志,即便是老鼠也敢咬下猫的鼻子,他躺在地上,凭着本能用尽全力猛地朝前蹬去。一下正踏在扑来的席胜魔胸口上,把这个治安官踹飞在一边。
接着满是土的他翻身爬起来就背对这席胜魔,朝巷子口窜了出去,连刀子也不要了。“妈的兔崽子啊!!!”席胜魔被蹬坐在墙根里,一样带着满身的土,和愤怒到喷火的眼神,跟着那袁嗣会爬起来,朝后跑了几步,弯腰用气得哆嗦的手在泥土里捡起自己的枪,再次追了过去。
两人激烈搏斗几十秒的末尾,二十米外的方秉生和山猪就眼睁睁的看着。山猪看到身后那激战的一幕,以为方秉生被吓坏了或者想要手枪防身,被他稍微用力一挣,就松了手,把自己的枪让方秉生提着。“放心,方先生!我一定给你讨回公道!”山猪看着那边翻滚的两人握起拳叫道。
但是方秉生没有开枪射击谁的意思,他突然扭头看着山猪道:“山猪,你有刀子吗?我挑开我的西装袖子,看看伤势。”“有!有!有!”看了看对方被割开一个大口子全是血的袖子,山猪赶紧弯腰从腿上的绑腿里抽出一把匕首,接着看着方秉生的胳膊体贴的说道:“您别动,我给您挑开衣服。”
方秉生眨了眨眼睛,笑道:“不劳你了,我自己来,我这人就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