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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杰仁鼻血顺着嘴唇往下流,他用手背擦了一下,抬起头,满眼含泪的叫道:“耶稣基督啊,我不能做假证害人啊,还是害广西啊!你杀了我吧,反正人生百年不过泡影,天国才是永生。”
山鸡愣了一下,哈哈大笑起来,他揪住王杰仁的耳朵狠狠的摇着,叫道:“耶稣?天国?你有脸提这两个词?《圣经》明令禁止搞兔子,这是违背人伦的,是恶心的,是要被处死的!处死还要泡火湖!看你也是个玻璃人,不是文盲垃圾,你明知故犯,根本就不是被神保护的,天上地下哪里有你这种人渣的容身之地?还想用神来搪塞?你这败类人渣!就按着你灭亡的轨迹一路狂奔到永死好了!”
无人可以在行为上一直违背某训诲却还笃信这训诲,王杰仁更是如此,虽然他伪装的很好,被县城人当成一个好基督徒,但其实他压根不喜欢这律法森严的可怕之神,他更喜欢可以被贿赂的释迦牟尼、六合之外存而不论告诉你头顶没有神明的孔子,他内心盼望最好是孔子或者释迦牟尼灭了上帝和耶稣。
但是在以神立国的海宋,看着那以神为主子悍不畏死的西洋化军队、以神为荣勤奋工作的工商业、以神为依靠而趾高气扬耀武扬威的朝廷,你就能感受到洋神无孔不入的压迫感,随之而来的就是头顶三尺有神明而自己不可能是被拣选的基督徒、永远无法得到善终的绝望。
一瞬间王杰仁的心理防线崩溃了,他看着山鸡嗫嚅着嘴唇问道:“我要是做了这事,你要保证我的安全……是自由党和你们民主党的事,和我无关……”“放心吧,你这小人渣,没人想要你的脏命。”山鸡不屑的回答道:“要是让我们满意,不仅保你长命百岁,我们还给你钱,让你安安稳稳的离开龙川,在别处继续你快乐的捅菊花生活。说,李广西是不是兔子?!”
王杰仁想了一下,抬起头说道:“他不是。但是我知道他另外一个秘密,足以废掉他的候选人资格。你们给我多少钱?说明一下,我做了这事,龙川是呆不下了,我需要大钱。”
191、逃犯
王杰仁的反水比任何人对李广西指控的威慑力都大,因为县城里,人人皆知两人关系好得非凡:两家是世交,同是豪门出身的二人从小就是好朋友,这是发儿小;王杰仁得意的时候,和李广西一起是县城里的商业精英,这是意气相投;王杰仁落魄的时候,是李广西从外地追来的高利贷刀下救了王杰仁,这是救命之恩。
这些年两人也同舟共济,王杰仁安心的为李广西鞍前马后的跑,把自己当成了他忠心耿耿的管家,为李广西越来越壮大的西学事业助力,这是感恩图报。这些事情县城人人有目共睹,两人比亲兄弟还亲,此刻亲弟兄一般的王杰仁突然在大庭广众之下指控李广西欺诈、纳妾、婚外生子,谁敢说什么呢?
第一遍的指控,广场上的所有人就全信了。偶尔敢握拳朝台子上呐喊反对的不是吃自由党工厂饭的人,就是手里全是李广西彩票的铁杆拥趸,但他们势单力薄,大部分人不敢太早说什么,因为自由党干净利落的灭掉钟二仔之后,给了县城人一个警告:即便是头面大人物,也可能不是干净的。
钟二仔那种事业有成、道貌岸然的头面人物谁知道他是个可怕的人渣?换位思考,李广西做这种勾当也合情合理。但是台子上的方秉生并不满足于王杰仁只说一遍,他抽着雪茄,掏出怀表看了看,认为时间还早,不至于现在就移师衙门、指证罪案、要求撤销李广西的候选人资格。胜利嘛,不妨多多咀嚼片刻,于是,他拍了拍王杰仁的后背,让他再说一遍。
王杰仁没有办法,他已经做了这种事,等于成了清兵入关时刻的吴三桂、尚可喜,手里都把先皇扎得鲜血淋漓了,还怎么收手?只能心甘情愿的为民主党卖命了,他乖乖的再次重新宣讲起李广西的罪恶来。然而广场上除了欢呼跳跃的记者、目瞪口呆的百姓还多了第三种人,就是惊慌失措满地乱钻的自由党支持者。
一开始没人动,因为大家都被故事吸引住了,但等他们听完这匪夷所思的故事,立刻掂量出里面开花弹一般的威力,仓皇的推开人群,去找自由党通风报信去了。
第二遍才讲到一半,自由党就来了。来的不是魁首郑阿宝,他还在仓皇的穿衣起床,即便他来,也没人认为可以阻止明显被民主党策反了的王杰仁。来的人是哪个,谁也没料到,但自由党支持者看了都松了一口气,来的是王杰仁的老妈和媳妇!她们是跟着李广西太太吕氏一起来的。
三个妇女在家丁仆役的簇拥下挤到人群前台子下,王杰仁老妈哭着大吼道:“小仁,你这个蠢东西!你在胡说八道什么?你被妖怪附体了吗?”王杰仁媳妇则看着夫君青一块紫一块的脸,嚎哭着大叫:“杰仁,他们打你了吗?你怎么被揍成这样啊!天啊!”
李广西夫人吕氏则显露出巾帼不让须眉的态势,指着台子上有些吃惊的方秉生大喝:“民主党小贼!你们胆敢绑架我们管家王杰仁?我们要告官!你们这些人渣!”没想到李广西老婆这么狠,看着记者们蜂拥朝她围了过去,这个女人叉腰大骂方秉生绑架威胁忠良。
方秉生略微惊恐的从嘴里拔出雪茄来,一手攀住王杰仁肩膀,朝台下大叫:“喂喂喂!不要污蔑我们为民做主的民主党啊!我们告你诽谤的!我们可没绑架王先生,也没碰过他一指头,是他自己看不起李广西装模作样欺诈百姓才找我们爆料的,是不是啊,王先生?”
王杰仁又仇恨又无奈的看了一眼搂住自己的这个四眼男人,转过头去朝台下的老母和媳妇叫道:“是真的,我是自愿的。”一句话台下炸了锅一般,倒不是围观的人炸锅,而是王杰仁老母自己就弄成炸锅了:这个老太太其实从清朝到宋朝都是富贵人家,保养的好,身强力壮,闻听儿子一说,立刻一屁股坐到台子下,拍着大腿哭嚎起来。
“苍天啊!耶稣菩萨啊!都是父老乡亲啊,我们两家从乾隆爷时代就是好朋友啊,谁不知道我们王家受了李家大恩啊?我们家儿子怎么可能攀诬李家儿子啊?都是民主党这群丧心病狂的王八蛋逮了我儿子,严刑逼供威逼利诱让他说的,耶稣啊!上帝啊,我要报警啊!!!”
看记者们蜂拥围上去采访,王杰仁老婆和李广西老婆叉着腰大放厥词,台上方秉生气得跺脚,连连打手势,台下负责秩序的林留名扔掉嘴里的卷烟,跳过去一把从背后把王杰仁老妈给拽起来,跺脚道:“王老夫人啊,不是我们动杰仁,真的是他自愿的,不信你自己问他啊!”
台上方秉生蹲在台子边沿朝台下招手,叫道:“王老夫人、王弟妹,你们上来和杰仁自己讲啊!我们都在选举,头上是朝廷严令、下面到处都是记者朋友,我们怎么会动杰仁一根指头?来来来,你们家人自己谈谈好吧?上来!上来!”既然方秉生这么劝诱,还担心王杰仁身体或者被挟持,台下的人又起哄让他们上去谈,王杰仁老妈和媳妇擦干眼泪,顺着梯子往上爬去。
李广西媳妇也想跟着爬上去,但是林留名一个箭步过去,半个身子趴在梯子上阻住了她,他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弟妹,只是人家王家商谈,您歇歇好不好?”“滚!你这个鸦片鬼!杰仁是我们家管家,我为什么上不得?滚开!”李广西媳妇指着林留名鼻子大骂。
但是林留名就是嘻嘻笑着不滚,他这姿势其实早就准备好了,本来方秉生是预想来的是李广西,林留名要阻挡李广西,谁料想李广西当缩头乌龟了,来的是媳妇,这林留名更不惧了,他昨天黑了民主党200元经费,正在得意头上,做事起劲的很,任由李广西媳妇怎么骂他,就是不让开,反正不让你上去。
不过李广西不来,不代表他媳妇轻松,上面王杰仁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威胁李家生死存亡的,因此这个妇道人家死命的要爬梯子,最后林留名没办法,当众叉开腿躺在梯子上,拿裤裆对着李广西媳妇,意思是:“你丫想上去?踩着老子身体上去。”
李广西媳妇对这个流氓又气又恨又无计可施,急恨交加之下一脚踹在林留名裤裆上,林留名哀嚎一声捂着裤裆滚在了地上,仍由记者咆哮着围了上来询问他此刻的感觉爽不爽。但是李广西媳妇究竟是没上来,方秉生扶着王杰仁老娘,和王杰仁以及他媳妇一起去了后台。
一行人刚下了梯子到了高台后面,王杰仁老娘就冲上去一个耳光抽在王杰仁脸上,怒吼道:“你这杂种!你这么搞,让我们王家还怎么在龙川立足?”“王老夫人,您息怒……”扶着王杰仁老妈的方秉生还在劝说,但这提醒了这老太太,她转过身揪住方秉生前襟,嘴里大骂:“就知道是你们民主党流氓搞得……”说着一手抬起又想抽方秉生。
但是方秉生比她眼疾手快,手还没到,方秉生已经当胸猛地一推,把这个老太太推了个屁股朝天。“娘啊!您没事吧?”王杰仁和他媳妇嚎叫着围了上去。方秉生看着四周包括易成在内的人看着他这闪电变脸的一推,都目瞪口呆了,他定了定神,心道:“看尼玛看!装什么纯情?!你们谁不要靠我这种脏活?!”
想着,这个斯文流氓整了整自己的衣服,重新把雪茄叼在嘴里,走上前去,指着王杰仁老妈穷凶极恶的叫道:“你这个老泼妇!给老子识相点!在前台是给记者面子,在这里还敢给我横,老子把你屎尿一起打出来!割了你儿子的鸡巴给你下酒,老畜生!”
“你这个人渣!我给你拼了!”王杰仁媳妇从婆婆身前跪着朝方秉生抓来。方秉生干净利落的朝下一拳打在脸上,把这女人打倒在身前。恶人谁都怕,看方秉生这么狠,老人女人一概揍,王家女眷不敢再来搞肢体冲突了,只在坐在地上哭着号骂方秉生丧尽天良。
看着全都在气得发抖的一家三口,方秉生抽出雪茄,不屑的啐了一口,用雪茄指着三人道:“别尼玛给老子装逼!王杰仁这兔子都三十多岁了!他专门搞屁眼,你老妈、老妻的不知道?尼玛一窝杂碎!还在我面前横?!”
一句话王杰仁母媳从愤怒变成了恐惧,媳妇抱住了老公,老妈从地上坐起来,带着满头的稻草,大声吼叫道:“搞屁眼怎么了?那是泄火!二十年前,哪家有钱人不养几个细皮嫩肉的小童子?这是风雅!”
方秉生鼻子里一声冷笑,指着王杰仁老妈丝毫不让的吼了回去:“泄火?风雅?你去吼好了,在前台,当着大家的面,说你儿子搞屁眼!明天你就给王杰仁这兔子收尸!搞屁眼在咱们大宋是死罪!你倒是妈的在我面前耍横啊?!看你是真傻还是假傻!”
王杰仁老妈愣了一下,迅速表现出她其实不傻来,转身搂着儿子大哭起来。“你诬陷我们!我们都是虔诚基督徒,从来不知道屁眼的!”哭了一会,王杰仁老妈转头朝方秉生吼道。“对啊!你诬陷我家老公,我们会去告官的!”王杰仁娘子带着哭腔叫道。
“都尼玛别哭了!恶心死我了!好像你们不知道似的。”方秉生在一家三口周围如同饿狼一般踱步,指着三人叫道:“听好了!我手里有人证有物证!你儿子强奸男人!我随时能让你儿子因为这恶心的罪名被绞死!”“真的?仁儿?”王杰仁老妈捧起儿子的脸问道。
手里儿子的脸上流成了两道晶莹的泪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