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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一项做不到,你必然受到上帝、君王、帝国的三重惩罚,问你张义远,你能做到吗?你明白自己的责任吗?你愿意承担这个重任吗?”
皇太子手里的军刀第三次重重的敲打在了张义远背上。这一次不仅是张义远,身后听到皇太子大声宣读的所有官兵都紧紧握了拳头,张义远咬牙叫道:“我的殿下,我明白,我也愿意。”
皇太子从张义远背上收回锋利的军刀,点头道:“你说的话,在座各位都听到了,我听到了,海军听到了,帝国听到了,陛下听到了,我们的神听到了,那么请张义远亲吻领土,并手按圣经宣誓吧。”说罢,他转身,用套着白手套的手指从侍从的盘子里撮出一些黄色的泥土,洒在圣经旁边的甲板上。
张义远一手按着胸口的军帽,一手撑着甲板,神情激动的趴下,用嘴连连亲吻那泥土和甲板,然后他左手摁在圣经上,抬头看着天空用最大的声音叫道:“我的神啊!请看顾我张义远,我脚下是我帝国的土地,有我爱的君王、弟兄和同胞捍卫这500平米领土的神圣职责。
是您赐给我的神圣使命,您对我何等恩待,给我如此大的职责,让我有机会可以用你赐我的勇气和才能来尽职尽责,可以有对陛下、帝国和海军效忠的机会,让我可以把我手做的工作当做对您的献祭,我将为您而活,为您而战,直到永远。
我也感谢您赐我身后180名好弟兄来帮助我完成使命,作为大宋皇家海军的一位领主,我将竭尽所能的来领袖、来帮助、来保卫我的弟兄们,我们将一起踩在这沸远国土上用烈火与鲜血来证明您无比的荣耀。求神助我,求神助我,求神助我!”说到最后,张义远手按圣经,仰天狂吼起来,泪流满面。
“阿门!”他背后的沸远舰官兵已经都摘下了军帽,纷纷跟着大吼。两边更大的军舰上观礼的官兵也都听到了,。。一起跟着大吼:“阿门”接着彷佛火势蔓延,一条又一条的军舰观礼官兵都在大吼:“阿门!”
“恭喜你,张义远少校,你因剿灭海盗得力,军功卓著,已经被陛下晋升为中校,从此刻开始你就是沸远舰领主。感谢神,平身接刀!”皇太子优雅的把刀抽回刀鞘,单手握住刀身,把镶银的指挥刀猛地送到张义远面前。
“Yesir”张义远瞪着泪眼大吼一声,从单腿跪立站了起来,把军帽工整的戴回头上,整理军容之后,先一个敬礼,然后身体平平鞠躬与军刀水平,双手小心的托在刀鞘上,慢慢的把舰长指挥刀从皇太子手里捧在了自己手中。
皇太子微笑着,从侍从接过两粒黄金五角星别上了张义远肩章,那里现在每边都有两个黄金五角星了,代表从少校升为中校。接着,把一个踏在波浪上的雄鹰纯金胸章别到他军服胸前,这是海军领主(舰长)的标志。“张义远,你现在是海军最年轻的巡洋舰领主了,而且你还是个江西人,希望有一天你可以把肩章和胸徽变成铁的。”皇太子笑道。
他爹作为一个“全远东最天才的军服设计师”(皇报谄媚语),在涉及胸章和肩章材质方面十分有创意:士兵是铁的、士官是铜的、尉官是银的、校官是纯金的,但到了将级别却变回了镀铜铁这代表着“不要骄傲,黄金也不是你应该追求的,(天国)尊荣之前,必有(世界)谦卑。”
“谢皇太子鼓励,微臣铭刻在心。”张义远哽咽道。“天父保佑你!”皇太子把卷成卷的敕封圣旨交给对方后,轻拍对方肩头表示鼓励和祝贺。看此情景,海军上将戴维森带头第一个鼓掌,立刻船上所有人都开始鼓掌。旁边戴着眼罩的少将罗前捷猛地朝天举起拳头,叫道:“升将旗,礼炮庆祝!”司礼官再次把军刀一挥,大吼道:“敕封典礼结束,全员解散。”
随着沸远舰上冉冉升起崭新的“张”字将旗,以主力舰开头,炮声齐鸣,硝烟弥漫,一条船跟着一条船,紧接着岸基炮台也开始21响礼炮,如同闷雷乱滚,整个军港弥漫在一团团的白烟之中,连海水都彷佛在沸腾这是海军朝自己新一位战舰领主恭贺的典礼。
在不停息的雷声中,戴维森走过来,和张义远热情拥抱,叫道:“欢迎新的小张。”接着又弯腰抱过张义远7岁的儿子,对周围的人振臂大呼:“一会去海军司令部喝酒,陛下赐宴狂欢吧!海军大家庭今日不醉不休。海军有自己的仪式,小子们,上。”
一片尖叫声中,沸远舰将士涌过来围住了张义远,七手八脚的把他抬起来,张义远大笑着任由大家把他举在空中,大叫:“等我放好圣旨”,叫着把手里的敕封书扔给自己的大副。接着水兵和军官们当着所有宾客的面把张义远扔下了船舷,扑通一声,张义远沉下大海,几秒钟之后,他握着自己的军帽和军刀从海水里钻出来。
抱着张义远的儿子,大金牙戴维森挤到船舷朝着在水里一沉一浮、扶着船身喘气的部下大吼道:“张义远,你这废物怎么落水了?你快要死了吗?”张义远在水里尽可能高的抬高身体,高举军刀过头顶,仰天竭尽全力的大吼:“大人,兄弟们,我还没开始战斗呢,接我上去,让我杀个痛快啊!”
我还没开始战斗呢这是海军偶像美国海军将领的名言,他和敌舰大战良久,他的船都已经被打起火了,正在慢慢下沉,已经要沉了,敌人出于基督教道德邀请他投降,他的回答就是:“我还没开始战斗呢?”然后他接舷死斗,生生的发动肉搏战,竟然抢下了敌人的船,这就是基督徒海军的武勇。
为了这个仪式化的回答,整个舰队的海军都在尖叫鼓掌,甲板上飞了一片的军帽,大家在礼炮声中狂吼:“我还没开始战斗呢?让我杀个痛快啊!海军万岁!”戴维森亲切的刮了下怀里小孩的鼻子,笑道:“看,你爹爹是个海军的男子汉。”说罢叫道:“把这个死也要战斗的怪物拉上来,我们照相。”
甲板上乱成一团,有人围着抱着小孩的张义远祝贺,报社记者在推开人群准备给沸远舰全体官兵、嘉宾和家属拍合影,列强的武官和军事观察员纷纷和海宋海军高官们递烟聊天,刺探下彼此的军事情报。而列强外交文官们纷纷去纠缠海宋皇太子,拉拉个人关系。
钟家良就靠着船舷站着,他一身的高帽燕尾服哈欠连天,连连抽鼻子,这个典礼超过45分钟,已经让他鸦片瘾上来了,虽然和海军关系不错,但是那是基于海军会保护印度到海宋鸦片运输线的基础上,除此之外,他对军事这玩意一点兴趣也没有。
不仅没有兴趣,以他满清小开的受教育根底,他潜意识就认为眼前这些穿军服的全是丘八,不管是汉人还是洋人,是洋宋人还是列强武官,只要穿军装全是丘八。而且皇帝也是脱不了丘八习气,那么英勇神武的家伙愣是把自己儿子扔进丘八堆里还穿着军装,那可是皇太子啊!皇次子居然也扔进陆军那伙丘八堆里了,那伙家伙还不如海军丘八呢!
天下可以马上得不可以马上治,这个丘八皇帝懂不懂啊?所以看到皇太子那个戎装打扮,钟家良就很伤感,总觉得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多好的年纪啊,正是要坐在书桌前学圣贤书、研究怎么爱民如子的日子,即便皇帝不熟悉圣贤书,也可以学圣经啊,那总算是读书啊。
扔军队里混算什么啊?而且马上就要扔一万里去英国学怎么做一个丘八。这圣君太暴殄天物了,太残忍了,太子太可怜了,于是钟家良不想多看皇太子那副样子,整个典礼感觉非常百无聊赖。因此他就扯着旁边一位一样高帽燕尾服的人,和他聊天挨过鸦片瘾,等着小艇接他们上岸。
这个人和钟家良站在一起,自然也不是凡人,他就是外交部东亚司负责人秦连生。“小秦,海军这次怎么提拔了个江西人啊?他会游泳吗?”钟家良打着哈欠说道。
秦连生赶紧殷勤的凑过去答道:“哎呀,钟先生,您孤陋寡闻了。海军这一年多提了好几个洋人和江西人,他们被丁玉展的事吓坏了,急于证明自己绝没有山头,只要不是广东人、福建人、湖南人,反正其他地方的人只要敢冲敢杀就一定提拔。”
“怎么?反过来歧视自己了?对了,那两个家伙是干嘛的,从上船开始,就拿着个本子写啊写的,记者吗?”钟家良指了指旁边两个穿西装戴小圆帽留一字胡的亚洲人,秦连生撇了撇嘴说道:“日本大使,旁边是他的画师跟屁虫,都是很无趣的人。
平常太严肃了,总是莫名其妙的哈亚哈的,去哪里都拿笔记下来,连我们外交部座椅布置他们都画了平面图,什么意思啊!喝酒的时候又莫名其妙的放浪形骸,要洗要洗的,喝多了又是唱歌又是跳舞,吓得人一愣一愣的。前几天,他们非得求我加入观礼名单,我也不好意思拒绝,人家小国仰慕咱大宋天朝呗。”
对日本那个岛国不感兴趣,钟家良抬了抬下巴,问道:“和皇太子坐在一起的那个小孩是谁?穿着没军衔的海军制服?我没见过,什么人物?”说到那位,秦连生凑过头来,手遮住嘴小声道:“那是安南皇族成员,请过来让陛下相面的,说不定要和亲。”“和亲?和安南?和亲?自降身价了!”钟家良愣了片刻,立刻无比歧视的叫道。
“别那么大声。”秦连生吓得跺脚,就差没捂住钟家良的嘴了,回头看了看没人注意,才再次小声说道:“咱们皇太子岁数也不小了,该结婚了。但是整个远东都没有信基督的皇族,只有安南有几个信天主的皇族。海军罗前捷死活想撮合宋南联姻,太子、公主都可以,那样他就和咱们皇族是连襟了。”
“哦!我都忘了这茬了,他老婆是安南皇族啊。”钟家良嘴张了个大大的O型。就在这时,一个容貌英俊的海军上校军官走过来,笑道:“钟先生,真是罕见的贵客啊,您能来,真是我们海军的光荣啊,一会聚聚?”“安琪大人,我为此而来。”钟家良咧开嘴笑了。
237、权贵的闲谈
海军敕封典礼结束后,尊贵的客人们都被小艇依次送到了岸上的海军司令部里,准备一会参加皇家赐宴,这是第一次由皇太子出面进行的敕封,标志着海宋希望在太子出国之前留下自己尽可能多的政治烙印,受益者皇家海军当然格外积极,联络外交部请了地位适合的所有中外客人来,因此虽然被敕封的将官地位不是很高,然而来的宾客非常之多,而且大部分都是各国外交使节和随从。
不仅请老公,夫人一概请来,因为海军妄图把这件事在国内和国际上的影响力提升到最大,所以不仅中午有赐宴、下午有娱乐参观活动、晚上还要举办酒会,整整一天都要折腾。现在典礼结束上岸了,军乐队在室外演奏悠扬的音乐助兴,海军司令部建筑里外都是人,而且洋人很多,金发碧眼的洋人和他们撑着洋伞的夫人随处可见,里面有西方官员也有为海宋海军服役的洋人军官和配偶。
仅仅因为中国军官还不习惯让女眷出席这种场合,来的大部分都是洋女人,中国官员从家里领来的都是孩子,所以海军司令部草坪上也到处可见黑发黄眼的中国孩子和金发碧眼的小孩一起嬉戏打闹,还有宠物狗在狂奔乱跑,把平日威严的海军司令部搞得像个公园游乐场一样。
而钟家良却没有掺和,他独自一人坐在一个巨大圆弧形的观景阳台上,慢慢啜着自己掺了鸦片酊的葡萄酒,这里是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