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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阿宝放下饭碗,叫道“其结,进来说。”说罢转身进了屋,张其结赶紧跟了上去。一进屋就问“宝少爷,那明天教会投票怎么办?我联络了很多人啊。还有新建玻璃厂挤垮王鱼家工厂的事,还有……”在屋里,郑阿宝坐下,伸手制止了张其结癫狂一般的叙述,斩钉截铁的说道“不准干!”
闻听此言,张其结下意识的一挺脖子,想拒绝,但随后想到了彼此的身份,把头低了下去,满脸都是不情愿不知道从何时起,他非常、非常的想彻底弄死王鱼家了。
郑阿宝看着他的样子,知道他想什么,冷笑一声,说道“其结,王鱼家以后就是我罩着的了,与他为敌,就是与帝国自由党的大商人全体为敌,还要通知你一件事。”“什么事?”张其结惊愕的抬起头,从对方语气里就能听到出这件事不会寻常。
郑阿宝指着张其结,一字一顿的说道“你要承认潘近星,偿还他的赌金。”“什么?”张其结朝后退了一步,差点没摔在地上,他难以置信的看着郑阿宝,彷佛不愿承认耳朵听到的话语那样,再次问道“您刚刚说什么了?我没听清。”郑阿宝冷笑起来,慢慢的又说了一遍,而且最后加了一段话“不仅承认你作假,而且要当众承认。”
“这怎么可能?您怎么能这样做?不是您搞定了人证了吗?为什么?为什么?不是黄老皮也被灭口了吗?这件事都是水到渠成、板上钉钉的了。为什么?为什么?您发烧了吗?”张其结已经满头大汗了。
郑阿宝垂下眼皮顶着张其结,鼻子里鄙视的哼了一声,说道“什么灭口?你不要污蔑我,我可是守法商人,不会与一个卑鄙的说瞎话的家伙一样。”“你你您怎么个意思?”张其结彻底惊呆了,郑阿宝说的话语的具体意思已经不重要了,单是这种口气,那已经是冷冰冰的不拿自己当心腹看的腔调了。
郑阿宝如同看着掉进陷进的羚羊的猎人那般,残忍而得意的微笑起来,他说道:“张其结,你买通黄老皮,做假证蒙蔽官府,拒不承认你十年前赌局诈骗潘近星9万美金的事实,当着大法官和所有人的面公然撒谎。
这已经违背了帝国以神立国的国策,也绝对不符合我自由党‘消灭撒旦自由’的宗旨。所以你要自己承认自己的错误,退出我党,诚心悔改,祈求上帝、君王、朝廷以及百姓的宽恕。”
“退出党?”张其结惊得浑身发抖,好一会他才醒悟过来出了什么事。面前这个家伙竟然想踢开自己,他难以置信的朝前走了一步,用颤抖的声音问道“宝少爷,您今天怎么了?我们马上就要大赢了啊?你何必这样对我?再说那件事也不是我一个人干的,要是抖露出去,万一扯到你身上怎么办?宝少爷,我对你对自由党都是忠心耿耿啊!你不是还要和我义结金兰吗?”
郑阿宝鼻子里嗤笑一声,悠然说道:“不是你一个人干的?是谁亲笔写了买通人证、诡诈否认潘近星的口供?谁在上面签字画押盖了私章。我告诉你,张其结,就是你一个人干的,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你最好识相点,你见识过我的手段和力量,而你不如王鱼家疯狂。
他能挺住的,你挺不住。再说,你凭什么挺,你干的压根就是违背天良见不得阳光的勾当。不按我的意思来,我立刻就能整垮你的纺织厂,你必须按我的意思来,我保你一个富家翁,但是敢逆着我的意思来,我就让你不仅名裂,而且身败做乞丐去吧!”
本来前几天张其结在郑阿宝的授意下写了整件事的真相,但那原本是以为要拿来逼迫范林辉写欠条给郑阿宝把柄抓的道具,谁能想到原来郑阿宝的真正用意是这个啊,张其结如坠冰窟,浑身哆嗦得如同秋风里的树叶。
郑阿宝一拍桌子,说道:“明天或者后天,你自己承认这件事,然后我开除你出自由党,你自己和潘近星搅合,给多少钱不关我事,但不要搞坏我自由党的声誉。从此以后我们自由党和你是泾渭分明再无瓜葛。要是你不做,或者胡说八道,我一样自己拿着你的口供昭示天下,一样开除你,还会把你的事业用我的势力整个稀巴烂。是身败名裂?还是名裂,身还在?只有这两个选择,想清楚。”
张其结咔吧一下跪在了郑阿宝面前,两眼含泪哀求道“宝少爷啊,几个小时前,还好好的,何至于您就绝情到这一步呢?潘近星那钱我给,我马上给现金。不够,我给他写欠条。但是不要把这事公诸于众吧?再说您就算拉回王鱼家来,也只有两马,还是不如民主党三马。
为什么非得搞得我开除、毁掉我名声呢?这不是自毁长城吗?求求您,我给钱,给钱。我也愿意自己退出自由党,不要让这事公诸于众毁掉我来之不易的名声好吗?我没脸在县城做人了啊!好不好?求您给我一条生路吧,毕竟我对您忠心耿耿、鞍前马后,您这样做没有道理啊!”
郑阿宝变了脸色,换了一副柔和但无奈的神情,叹了口气,对地上跪着抬着脸眼巴巴的看着他的张其结说道:“其结啊,你是聪明人,你知道我这个人。我不是心硬,也不是和你有仇,而是事情发展已经不受我控制了。我给你说实话吧,黄老皮没有死,他一回河源就被宣教司的人接到京城了。
你和潘近星的事不涉及法律,法律管不了你,那为啥黄老皮这种角色也要被拿进京城呢?这不应该啊!原因就是皇帝要知道一切。我通过关系知道,范林辉也是朝廷探子,他去京城就是告密去了。总之皇帝一切都知道,皇帝知道,我们怕他不高兴,毕竟咱们是以神立国啊,那皇帝是可以听到上帝旨意去打安南的神赐圣徒之君啊!
他不高兴就算你没违法谁能保你?你让他不高兴,你当上议员是去送死的,伴君如伴虎啊!而且还牵连了我们自由党所有人,我实在拢不住了。所以这件事,我必须开除你,把你的事公诸于众,让皇帝息怒,即便是可能的君王之怒,也必须小心,这涉及到我们整个自由党集团的发展,当然这也是为了保护你的全家性命。你放心,我们友谊还在,我会保你继续做县城首富的,但议员……”
地上哐当一声,郑阿宝的声音嘎然而止,几秒钟后,郑阿宝不屑的声音从屋里传来“进来抬走他,这孙子被我吓晕了……”
252、弟兄相爱
选举第六周周六,深夜11点。
中心教堂后面巷子里响起一阵拍门声,接着用的力气越来越大,声音在宁静的黑暗里显得格外刺耳,直如一股隐形的龙卷风那般盘旋而上,绞碎了小城黑夜的静谧。门开了,席向道开的门,他还在穿着衣服,一看外面站着的是教堂的守夜值班人,惊异的问道“老王?出什么事了?”
守夜值班人没着急回答,反而踮起脚尖朝后看去,后面王鱼家和他老婆正用手捂着一根蜡烛,从席向道儿子席胜魔的小破偏房里出来,也是斜披了衣服,一副被惊醒从席子上爬起来的样子。今天晚上王鱼家一家才上岸,睡到了席向道家里。
昨夜王鱼家还睡在船上,小孩白天在船上玩水的新鲜劲头没有了,夜里被蚊子叮得哇哇大哭,吵着要回玻璃厂的家睡,王鱼家仍然只是麻烦住在岸上窝棚里的弟兄去城里找了副蚊帐回来遮蔽船舱,依然没有麻烦谁去岸上睡的心。不去住在弟兄朋友家里,自然是怕麻烦人家,给别人家带来灾祸。
毕竟他心里清楚他招惹了什么东西,这种东西对王鱼家而言并非是势力熏天的宝少爷或者财大气粗的张其结,而是被他叫做撒旦魔鬼。这不是指具体的人,而是隐藏人心里操纵人犯下某些可怕罪行的灵,或者是人心里自己的一块领域。
他甚至也没有去教堂,教堂虽然也闩门,然而大门后小书店里整夜都有人值班,可以在任何时间敲开门,晚上找不到住处的旅客或者乞丐可以去睡礼拜堂的长椅,以便他们有个遮风挡雨的地方。他不去教堂,是担心引起教会分裂,因为张其结已经图谋开除他的教籍,据说教会内为此起了争论。
三分之一的人强力支持张其结,三分之一的人中立,而且说这种直接投票违背教会内部规章,不能同意。剩下三分之一有的是不想得罪人,不吭声,有的是暗暗支持王鱼家,但面对张其结不敢说什么,只有十分之一的人公开支持王鱼家,反对张其结践踏制度的做法。
王鱼家怕自己睡去了教堂,弟兄们来找他商议结党对抗张其结,这件事从玻璃厂被封的时候,就已经有人提出来了。假如张其结这么搞,王鱼家应该从龙川长老会分裂出来,另成一个教会。
这种事对于基督教新教屡见不鲜,甚至是常态意见不合、教义研究结论不同,只要你有号召力,振臂一呼,就能带走一批“志同道合”的弟兄,立刻一个教会变成两个。甚至于即便你一个原教会弟兄也没能说服,你只要有“志气”,一个人出去重新传道发展信徒,一样可以变成个新教会。
但是教会里各人都有分工,传道和教师两个职能对长老会这种新教教会很重要,王鱼家自觉论传道士传福音,自己本事和坚忍没有李医生的万分之一;论教师讲经的能力,自己肯定不如侯长老和席向道,所以他压根就没想分裂长老会,自己拉出去一批人马搞个新教会。
那么教堂他也不想去,不想因为自己引起长老会分裂,只有默默的祷告。这两天席向道也在犹豫,他也不想贸然的插手张其结和王鱼家之间的战争,只是张其结做得太过分,竟然要践踏长老会内部民主制度,以强权直接踢走王鱼家,这个就让他内心“很不平安”说白了,很不爽张其结这种做法。
不过席向道不是一个强势的人,现在拥有强大领导力的李医生和侯长老都不在,他在气势上压根就不能和张其结相比,两人不是一个性格。他两天内祷告了好几次好长时间,终于鼓起勇气直接与张其结为敌,决心在这次教会事件里维护王鱼家。
反对张其结理由很简单,张其结身为一个长老,办事程序不正义,感情不符合圣经,对待弟兄不能这样仇敌一般。所以他周六才过去找王鱼家,和他一起祷告讲道,从行动上和王鱼家站在一起了,并且邀请王鱼家去他家住,正好他儿子席胜魔在京城被讯问,有空房呢。
席向道一说,王鱼家就同意了,原因很简单,席向道也是和他资格一样老的基督徒,彼此知根知底,他既然这么说了,那么就是已经做好了不畏任何外界压力的准备了。他们这种基督徒,不做是因为在思考这事符合不符合教义、求神指引;做了就是想好了,那就会做到底。
只是没想到,中午时刻,郑阿宝突然找他王鱼家来了,还都是好消息。玻璃厂没事,马上重开;潘近星的债能不能给,郑阿宝讲他说了没用,以他的权势和暴力来威压不能救张其结,要看张其结自己的意思这对基督徒而言也是对的;但他保证会给潘近星正名,这也是公道公平。
郑阿宝的行为要是在张其结非信徒的支持者眼里来看,简直是邪恶到了极点。张其结等于被郑阿宝利用完之后一脚踹了,还会被开除出自由党,名誉彻底毁灭。做伪证、公然撒谎明明就是潘近星,愣是说不是他;但是王鱼家却真的兴高采烈了,欢天喜地的跟着席向道借宿去了。
他不是仇恨张其结,而是觉得神把张其结置入了一个制止他继续犯罪的情况,还给了他赎罪的机会。结果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