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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你们又何必如此被动地等呢?只要主动出击,事情未必就不能查个水落石出!”
“主动出击?你是说不等他们自己跳出来,而是把他们给查出来?这却是谈何容易哪。我们之前也不是没有仔细查过,可结果,也就到曹骅、贺威那为止了。”周振英很有些丧气地道:“就是前些日子的截杀一事,我们查了也没有丝毫头绪,帮主正是因此才会想到以自身为饵的。”
“若只是在漕帮内部查,或许真难以查出个所以然来。但要是改变方向,从外面查起呢?”杨震见他们的思维一直困囿在这一点上,只好出言点破道:“你们就没有想过从对方是怎么陷害的洛帮主入手去查吗?”
“对啊!”彭顺立时一拍桌子:“之前一直都只是想着如何不着痕迹地盯着帮中之人,竟忘了还能从外查起的。杨大人这回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哪!”
周振英也随后露出振奋之色来:“是啊,咱们只顾着依照帮主的指示办事,却把这最简单的事情给漏了过去!”
“这次之事,所以发生就逃不了三个方面——盐、铁还有漕运衙门。只要我们从这三者入手,应该能有所收获。”一旦思路打开,彭顺自然就知道该怎么查了。
“不错,我这就让人去查这三个方面,尤其是漕运衙门。他们以往从未有过这等举动,这次突然就查到了我们船上,必然是受人指使,这点想必不会太难查出。还有盐铁这两块,如此大量的盐铁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拿出来的,我们断无查不出的道理!”周振英越说越是振奋,几乎都要站起身来吩咐手下人去查了。
“其实在来此之前,在下已让人去细查盐这一块了,所以两位只须再把人手派去查漕运衙门和铁这一块便可。”杨震这才把自己之前的布置给道了出来。
“哦?原来杨大人早就瞧出问题关键来了。”两人既感吃惊,又有些佩服地看向杨震,感激之情更是溢于言表。
“在下这么做也不过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罢了。既然答应了洛小姐要尽全力营救洛帮主,那我自当言而有信。”面对两人的激赏,杨震倒是显得很是淡然。
此刻,他心中对洛成章已生出了不一样的感觉,知道这位江湖大豪远不像之前表露出来的那么磊落,能在此事上尽力相助,与之交好对他来说也未尝不是一件大有裨益之事,并不单单只为了那个心仪的人儿。
杭州城某个略显僻静的宅院中,一个脸色有些苍白的青年正拿着一枚白色的围棋子慢慢敲击着棋盘。盘上黑白两军已搅成一团,每一子落下,都将使战局发生巨大的变化。
在长时间的思考之后,青年才把棋子放到某个位置上。这时,他才开口道:“怎么样,事情可还顺利吗?”
一个灰衣老者恭敬地站在他的身后,一直静静地看着他盯着棋盘,直到他发问,才道:“一切都很顺利。洛成章确实如公子所料,是想以身为饵把我们给诱出来。但我们早有准备,只会让他偷鸡不成蚀把米。”
“我要的可不光是几把米而已。”青年很是不屑地皱了下眉头:“我要的是他的全部!他一向都不把我放在眼中,这回我就让他知道,这漕帮究竟是谁的天下!”
“当然是公子的天下了。”老者忙恭敬地回应了一句。随后,又有些担忧道:“可公子一直不对彭顺他们动手却是为何?其实以老奴愚见,只要把他们给铲除了,那洛成章就是想翻身都翻不过来了。”
青年嘿地一笑:“你会下棋吗?下棋就得有来有回,要是只我一人出手,他洛成章连一点还手的机会都没有岂不无趣?所以我就给他这个机会,还卖几个破绽给他,就看他怎么和我玩!这次,我要他洛成章输得心服口服。”说完这些话,他又把一颗黑子放在枰上,整个战局居然又是一变。
老者无奈一笑,只好低声答应后,缓步退了出去。
第一百三十七章 浮出水面
既然漕帮对此早有准备,也有他们应对的策略,在把自己的意见道出后,杨震在洛成章入狱一事上自然也就帮不上什么忙了。不过他既然答应过洛悦颍一定要尽全力营救洛成章,他却还需在杭州静等结果,直待后者安然出来。
之后两日,已无事可干的杨震只好耐下心来,在早定好的客栈中等着青龙堂和漕帮的消息。终于,还是青龙堂对盐业一道更为熟悉,在第三日就有了一个确切的消息。
给杨震带来消息的,居然还是段敖本人。看着他因为急匆匆赶来而满头大汗的模样,杨震还颇觉过意不去,忙为他斟了一大碗凉茶,在对方一气灌下后,才道:“怎么样,可是查到那些所谓私盐的确切来历了吗?”
段敖呼出一口热气,又用手抹去嘴边的水渍后,才开口道:“杨兄弟你果然有一套,这种事情居然也被你给看透了。不错,那些使官府将洛成章逮捕入狱的所谓私盐的来历确实很正,都是官盐,是吕家盐行的货物。”
“你所言确实吗?”虽然觉得这样怀疑对方很没有礼貌,但毕竟事关重大,杨震不得不多问一句。
对此,段敖倒也不以为忤,郑重点头后又笑道:“放心,这事错不了。我已通过两个方面打探到了同样的结果。”
“哦,却是哪两个方面?”杨震顿时来了兴趣。
对于这种表现自己功劳的事情,就算杨震不追问,段敖也会自己说出来的:“一面我让手下弟兄刻意关注了吕家盐行最近的生意往来,发现他们明显售量减少了。有时,就是有生意上门来,他们也会给出种种借口推掉一些不小的买卖。虽说盐业向来赚得多,却也少有这么不把生意当回事的。我们青龙堂也曾试过与他们做生意,结果也是一般。
“另一面,我在知道此事后,就寻摸着他们可能是库存不够了。于是便暗中叫人盯着吕家盐行的几大掌柜,你猜我发现了什么?”说到后面他还卖起了关子。
杨震倒算配合,忙问道:“发现了什么?”一副很是急切想知道答案的模样。
“那几个大掌柜的居然去和城里的一些私盐贩子商量,要从他们手里采购一批食盐。嘿,一个卖官盐的居然想着从私盐贩子手里买盐,真是千古奇闻哪。”段敖说着啧啧赞叹,显得很是意外。
杨震却是双眼一亮,知道事情应该没错了。先不说这些大盐商从官府拿盐引再去盐场拿盐的价格要比从私盐贩子手里取盐低得多,没有人会舍低就高。光是一旦被人发现他们竟敢做这等事,官府必然问罪,轻则剥夺售盐权限,重则抄家充军的大风险,不是逼到没了法子,他们也不会干。
显然,吕家如今因为拿出那万斤食盐陷害洛成章手中已无盐可售了。而作为官认的盐商,他们又必须卖盐给百姓,这才逼着他们铤而走险,向私盐贩子买盐救急。
“看来就是吕家不会有错了,这回真是要多谢段兄出手相助了!”杨震忙脸带微笑,朝着段敖连连拱手谢道。
段敖忙回了一礼,又呵呵笑道:“都是自家兄弟,既然答应了帮你,自然不能食言。不过你要是想抓他们的把柄还是快些为好,现在一些浙江地界的私盐贩子已都知道了吕家要购私盐的消息,不少人已准备把盐运来了。若迟些日子,他们把窟窿一堵上,再想指认可就不好办了。”
这确是实话。一旦私盐贩子们知道有人花大价钱大量收购食盐,他们必然会如闻到了血腥味的鲨鱼般蜂拥而来。毕竟卖私盐可是提着脑袋的勾当,但贩售的数量却并不大。若是能一下把手上囤积的私盐都给处理了,他们自然是乐意之至的,就是离杭州有些路程,也必然会想方设法把盐运来。
“这个小弟自然省得,他绝对来不及补上这万斤盐的漏洞!”杨震显得很有信心地道:“一旦事成,小弟必不会贪功,必会将段兄和青龙堂兄弟们的辛苦如实转告洛帮主。”
“那我就静候兄弟你的佳音了。”段敖做这么多,说这么多为的就是这一句表示,顿时脸上的笑容就更盛了几分。一旦青龙堂真能与漕帮有了这笔人情债,今后他们就背靠大树好乘凉,在杭州,甚至是整个浙江道上的腰杆就硬多了。
“吕家……”在听完杨震的讲述后,彭顺皱眉想了一会儿,才与周振英同时点头:“果然是他们。”
“哦,这话怎么讲?”杨震好奇道。
“我们已从漕运衙门那边查到了一些线索。当日他们所以会突然检查我们的船只,就是受其中一个叫李三清的官员唆使。而这个叫李三清的,就是吕家的女婿!”彭顺哼声道:“这下一切都理顺了,这一切都是吕家在从中作梗,他们还真是下得起本钱哪,一万斤盐就这么丢出来了。”
周振英却是一声叹道:“原来真相就在咱们眼前,可叹我们竟还想着用什么引蛇出洞的法子。”
“嗯?怎么,知道了吕家,两位已猜到帮中是谁在暗算洛帮主了吗?”
两人对视之后,才由周振英道:“吕家所以能有今日局面,就是因为得了我漕帮之助。而那吕大远,更是与我帮中的供奉叶添龙关系匪浅。”吕大远,就是吕家家主了。
“叶添龙?”杨震听到这个名字,忍不住就想到了浙江巡抚叶添祖,若两人真有什么关联,这事情可不好办了。
彭顺看出了他的顾虑忙道:“放心,叶添龙与巡抚大人只是姓名相近而已,并无任何关系。而且他已年近七旬,更不可能是巡抚大人的同辈之人了。”
“那就好。”杨震笑道。
但那两人此刻却根本笑不出来:“事情可不妙哪。若真与叶添龙有所关联,那这次之事可就麻烦了。”
“怎么,他一个帮中供奉就这么难缠吗?”杨震不禁奇道。他虽然对漕帮的架构不甚了解,但却也有些常识,所谓供奉和后世的荣誉会长,荣誉董事相类似,基本就是个名头上的事情,根本没有任何实权。怎么这两人听说此人竟变得如此紧张了?
但随即,杨震又想到了一层,既然这个供奉敢掺合到这等大事中来,势必不会像自己所以为的那样完全无权无势,不然他也没有这胆子和本事了。
“那叶添龙虽然武艺了得,却还不是太大的威胁。但是他所代表的那个人,却不简单了。也不知这事究竟是他自己的意思,还是真由那人授意的。”周振英说着更是有些不安地站起身来,在堂中走动起来。
杨震依然有些听不懂他说的是什么,忍不住道:“说了这半天,两位就别卖关子了。那个叶添龙所代表的究竟是什么人,竟让你们也如此不安?”
“他所代表的,正是我漕帮帮主,严——环!”最后两字,几乎是从周振英的口中一字一字崩出来的。
而听到这个答案后,杨震也是面色急变:“什么?”他甚至都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了:“你是说贵帮帮主设下了这个阴谋来针对洛帮主?”
“恐怕这就是事实了。”彭顺阴沉着一张脸道:“其实我早就应该想到的。前两日,帮主便说有人夜间进了大牢,想问他要回水令,这时我就该想到这人是严帮主!因为漕帮上下除了他,没人会对这令牌感兴趣。可我心里却刻意在回避这一事实……”他依旧按着一向的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