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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洛悦颍先是一怔,随即就哼了一声:“谁要每天都想你这个口花花的家伙,就知道瞎说……”说话间,一张俏脸都有些发红了。虽然已经渐渐习惯杨震有时候所说出来的疯言疯语,但是在这个离别的当口,又有许多人在不远处看着,还是让洛悦颍有些招架不住。但这么一来,确也让她从离情别绪中走了出来。
“啊?难道你不肯每天想我三遍吗?我可是决定以后每次吃饭的时候就想你一遍的。吃大饼的时候想你,吃米饭的时候想你,吃猪肉的时候也想你。”
“你……你这是想吃了我啊?”洛悦颍娇嗔地道,但随即又觉察到了话中的另一层意思,更感到羞涩了,同时心里又觉得有些甜丝丝的,一丝笑容也在不经觉中爬上了她的嘴角。
见洛悦颍终于不再那么伤感,杨震才笑着道:“你这样就对了,我最喜欢看到的,还是悦颍你现在这个样子。希望你在接下来的两年里也一直能这么开开心心的。放心吧,两年后,我就算不能驾着五彩祥云来娶你,也一定会骑着马,带着花轿来杭州的。”
“嗯,我相信你,我答应你。”这一回,洛悦颍没有像之前般因为害羞而娇嗔,而是郑重地点头。既然一切都已无法改变,那就让她表明自己的态度,让二郎没有后顾之忧地去把事情做好吧。
想到杨震今后可能会遇到的种种困难和危险,洛悦颍又从身旁的小包袱里取出了一个长长的木匣子交到了他的手中:“这是爹爹在我离开杭州时交给我防身的,今天我就把它给你。希望它也能保护你,帮助你。”
杨震接过木匣,打开看时,却是眼前一亮。匣中竟是一把亮闪闪,由象牙为柄,精钢为身,一尺多长的短铳。这可是在这个普遍都是长大火枪的年代里极少见的好东西了。
杨震随后又记了起来,当日在出手救下洛悦颍前,她就曾以此枪射杀过一名欲对她不利的敌人。当日没能看清楚那枪的模样,没想到今日却被她赠与了自己。
杨震知道这枪贵重,但更清楚这是洛悦颍的一片心意,便也不作推辞,将木匣抱在怀中道:“好,我收下了。待到再向洛伯父提亲时,这把枪也将是其中一件聘礼。”
这话让洛悦颍又是一阵脸红,但还是点头道:“嗯,我等着你。”
两人又是一阵无声的对视后,终于决定分开。纵有千般不舍,也只能暂时分开。
由洛成章等人护送的油壁香车载着洛悦颍缓缓而去,直到再见不到踪影。杨震却在原地依旧愣愣地眺望着,直到陪他前来的蔡鹰扬在旁等得不耐烦了,连连叫他,才使他从惘然中回过神来。
“二哥,你真如此舍不得吗?”蔡鹰扬颇有些难以理解地问道。
“是啊,不过今日之后,我就要将这一切全部抛开,重新把心力放到更要紧的事情上去了。”杨震说着,目光已重新变得锐利起来。
两年之约,他相信很快就会过去,到那时候,洛悦颍就将成为他杨震的新娘!
第一百四十七章 故人来
所谓要紧的事情,便是追查可能出没在诸暨县中的白莲教徒了。无论是出于对身为县令的兄长杨晨的保护,还是为了履行职责,杨震都必须全力寻找任何有关他们的蛛丝马迹,将可能存在的白莲教危机掐灭在萌芽阶段。
但这事却并不易做,因为杨震如今真正可用之人实在太少。毕竟追查白莲教一事不可能大张旗鼓地做,不然一旦被他们察觉,必然闻风先遁,如此便不可能借助县衙三班衙役的力量去寻找了。满打满算下,也就他自己,以及魏勇、蔡鹰扬三人能承担这责任了。
即便后两者都是诸暨本地人,想要暗地里调查白莲教却依然很是困难。毕竟白莲教徒也深知自己为朝廷所警惕,轻易是不敢显露身份的。就像当初的江陵,若非杨震他们误打误撞,正好发现了姚家的密室,只怕到今日都没有人会知道原来白莲教就在自己身边呢。
似乎就连老天也觉得杨震太过势单力孤,当时间进入到金秋十月时,给他送来了两个帮手——阮通与王海。
两人的到来,着实大大地出乎了杨震的预料。虽然他确实写信向两名过去的兄弟求助,希望他们能来诸暨帮助兄长在县衙打开局面,站稳脚跟,可心里却对此并不抱太大的希望。
毕竟这个时代的人最是安土重迁,若不是实在没有办法,谁也不肯背井离乡。至于像阮五他们这样已在县衙谋了份不错差事的,就更不可能不远千里地来到人生地不熟的诸暨做事了。其实就是放在后事,你也无法想象一个政府机构的公务员突然辞职,然后跑到外地找工作。
所以当杨震见到两人风尘仆仆地来到自己跟前时,当真是又惊又喜:“阮五,王三,你们两人当真是我杨震的好兄弟。这次若是有些出息,我必不负你们!”
阮通二人闻言却是一声苦笑:“杨二哪,我们这是投奔你来了。你也别把咱们想得如此义气,实在是被逼无奈,才不得不这么做哪。”三人向来感情深厚,两人便也直言不讳,把自己真正来此的原因透露了一点。
“哦?”杨震自嘲地一笑:“你俩也真是的,就不能让我高兴一下,等过两日再做说明吗?”虽然话里似有埋怨之意,但其实杨震心里却是很高兴的,这说明他们之间没有欺骗,都是一片真诚。
“先不说这些了。走,我带你们去酒楼接风洗尘,然后再想法把你们安排到县衙里当差。”杨震随后一搂两人的肩膀,很是客气地说着话,便把他们往城南引去。
在当日与一众衙役们欢饮的乡梦楼里,杨震与两位兄弟点了一桌子酒菜,吃喝了起来。在酒过三巡后,杨震才把话题重新引到了阮通他们为何会离开江陵一事上:“你们刚才说是被逼无奈才来的这儿,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话说来可就长了。”阮通有些气闷地喝了口酒,这才道:“其实在我们当差之前,就已经知道这个附郭县的衙差不好当了,因为那儿的大人物实在太多,一个不当心就得着道儿。而像咱们这种公差,要是没有人保着,下场就更惨。”
见杨震他们几人频频点头,表示同意自己的看法,阮通心情才稍微好了些:“其实这次的事情也怪我。这不,去年因为武昌城里出了桩事情,有人状告巡抚和好些个官老爷,我们荆州府的花大人也被去了职,并在随后换了个新的知府。对了,这事二郎你之前就一直不在江陵,该是不知道吧?”
“这……”杨震只是含糊地道:“却是有所耳闻的。”他没想到,两位兄弟的遭遇居然还与自己在武昌闹出来的事情大有关联。
王海接着道:“所以后来就换了个姓金的知府来。偏偏这位金大人来就来吧,还他娘的带来了一个小舅子。那小子之前挺低调的,我们也就没有多注意。可没想到今年五月时,他竟在赌场里与人起了冲突。”
“也是该着咱们兄弟倒霉,那赌场一直与我们交好,按时按节都有些孝敬。既然有人在他那儿闹事儿,咱们兄弟自然要出面摆平的。”阮通说着,面露恨恨之色,只把一只鸡腿狠狠地咬下一大块肉了,就好像在吃那位知府小舅子的肉般。
其实这种事情在此时是极多的,无论是赌馆还是青楼,为了有了保障,总会巴结官府里那些当差的。这样,即便有人闹事,他们也能找靠山解决问题。而对这些当差的人来说,能得到一笔可观的,甚至要远超俸银的收入,也是无法拒绝的一件事情。当然,这是在上官睁只眼闭只眼的情况下,不然谁都吃不消。
阮通把气发泄到鸡腿上,将它啃得只剩一根骨头后,才一抹嘴继续道:“我们也是照规矩办,把那闹事的小子给打了一顿,又关进了县衙。不想才半天工夫,知府大人就把人给要了回去,然后就轮到咱们穿小鞋了。”
王海也满脸的气愤:“结果,伍知县虽然有心保我们,还是迫于上面的压力不得不把我们开革了。而在我们被开革出衙门后,他们还不肯放过,几次三番派人与我们过不去,我们也和一些地痞斗过几次。”
“眼见在江陵实在是呆不下去了,再加上二郎你又正好给我们来了这封信,所以我们便厚颜来此了。二郎,今后我们可要靠你了。”
“说什么靠不靠的,我们兄弟自当互相帮助才是。”杨震忙笑道:“而且你们也看到信了,其实我需要你们说不准还多过你们呢。”
见他这么说话,两人心中更是一阵畅快。毕竟没有人喜欢寄人篱下的感受,即便三人交情不错,也总会感到别扭。可现在杨震这么一说,两人心里自然也就平衡了。至少不单单是投靠杨氏兄弟,而是来帮忙的。
心中有了这么个认识,就让阮通不禁打叠起精神来问道:“怎么二郎,据我所知杨大人他当这个县令该有半年了吧,怎的还是有些为难吗?”
杨震肃然点头:“你们是不知道这诸暨小县城的水有多深哪。光是县衙里,主簿、县丞、典史还有其他六房书吏都不与大哥一条心。至于外面,更是被宣郦两家把持了几乎所有的经济命脉。若非我们之前借着个机会把典史扳倒,让他能够在县衙站住脚,只怕大哥的政令都出不了自己的房间。”
“什么?”阮通两人满脸的难以置信:“竟还有这等事情?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
“其实我之前也觉得有些言过其实,但这段时日看下来,还真是如此。比如最近正是一年一度纳粮税的时候,可大哥他却依然很是清闲。那些十里八乡来县城交粮的,都找的主簿蒋充。”
王海忍不住啧舌道:“一县钱粮可是大事,杨大人竟不能插手吗?”
“他们出于礼貌还是会问上一句的,但事情依然由那蒋充负责,对此我大哥也实在是没有办法哪。”杨震皱眉道。其实这段日子除了调查白莲教的踪迹外,他也很关心兄长在县衙里的权威。
本以为借着除去宣闯,换上新的典史,再加上打压住宣家报复的势头能夺回不少县衙大权,甚至能够压制住蒋充、赵邦甫两名佐贰。可结果却让他们失望了,即便是宣家,在没有宣闯这个代言人后,也能通过底下的书办控制一部分刑狱之事,更别提依然能借蒋充控制住全县钱粮的郦家了。
毕竟,宣郦两家在诸暨县已经营百年,根深蒂固之下,又岂是短短时日里就能完全挖倒的?而现在他们又有了防备之心,只怕接下来就更难对付了。
见杨震一副为难的模样,阮通便安慰道:“二郎你不必如此忧心,杨大人他毕竟是堂堂七品正堂,只要他找到了那些人的把柄,把县衙大权夺回来只是个时间问题。或许是他初为县令对此间的明争暗斗尚欠缺经验,才会被他们压制吧。”
“嗯?”杨震听他这么说来,似乎是有什么见解,便为阮通满了一杯酒:“你且说说,我大哥能怎么办?”
“我这也是听江陵县衙那些老人们说的,他们可是见识过不少新任县令手段的人。”阮通先说了这么一句,才继续道:“其实,哪个县衙里当差的屁股干净了,只要县令大人肯细心地查,就能查出问题来。但却不能因此就罢免了这些人,而是要把把柄捏在手中,引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