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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武艺了得的家伙了,只怕没有这点思想准备的顺天府差役会吃点亏。
就在杨震说话的当口,伴随着轰隆一声响,那扇大门已被差役们用从一旁找来的一根圆木给撞开了。这种宅子的门闩虽然粗大,但终究无法与城门相比,所以只一个合抱粗细的圆木,十来条汉子,就轻松将门给撞了开来。
门一被撞开,得令杀进去拿人的差役们就兴奋地吼叫着类似于“人犯赶紧束手就擒”之类的话便长驱直入地冲杀进去。
看着他们如此简单粗暴的拿人方式,杨震微微摇了摇头:“这拿人还是如今这个时代方便哪。要是后世,这么做本身就已触犯法律了。”
宅子后院,六条倭人大汉穿着宽松的和服正凑在一起大口大口地喝着酒吃着肉。只是在这种不错的条件下,几人的神色都显得有些郁闷,一个个都是愁眉不展的模样。
突然,其中一人便把手中的酒碗重重地在桌子上一搁,用倭话不快地道:“这些明人实在是太奸诈了。之前哄着叫我们做事时,那可是相当恭敬的。而现在,事情做成了,他们却只给我们准备了些吃的就都不露面了。之前还有几个下人的,现在连这些下人都不见了,真是八嘎!”
“河田君,你且稍安勿躁。之前我们不是跟他们提了几次想要早些离开北京吗,或许他们就是为我们准备这事去了。再等两天吧,要是还这样,我们就不管他们,自己离开。反正他们已把该我们的钱财都给我们了。”
“小野君说的不错,他们也是知道我们本领的,谅他们也不敢不照我们的意思办!”
几句话后,这些倭人又再次端起了酒碗来。说实在的,明国可比他们自家那边要好得多了,不但好酒好肉管够,而且有时还有女人,要不是这次闯下的祸实在太大,他们也不想逃走。
“你们想过没有,我们这回离开北京该去哪儿?”
“当然是回倭国了!我很想念家乡的妻子……我来明国已有两年多了,也不知智子她怎么样了。”
“你真是个没有大志向的人,怎么能去想一个女人呢。我也想回去,但却不是为了见女人,而是为了见我们的大名。我想要告诉他,为了那点钱财和土地就和其他大名作战是很不明智的。我们倭国的勇士要作战也该是和大明作战,从这块富庶的地方抢夺到远比我们岛上所拥有的多得多的财富和土地!”
“这恐怕有困难吧。明国可比我们要强大得多,就算我们国内的大些大名肯联手,只怕也难以和这个国家较量的。”
“你看到的只是他们强大的一面,我却能瞧见他们虚弱的一面。别看他们国家大,人口多,但他们的百姓很贫穷,官员却大多很富有,这样的国家是很难有真正的战斗力的。而且,之前我还听说他们的军人常常拿不到军饷,早已满心怨气,只要我们泥轰人能团结一心,征服整个明国也不是不可能!”
“哈哈,不错,我也知道有这种事情……真是向往真有这一天哪!”
几名倭人在屋子里yy着他们有朝一日能打进大明疆域的美梦,越说越是兴奋,却浑然未曾觉察到自己所处的宅子已被人给包围了起来。直到前面突然传来轰地一声破门巨响,随即又传来一阵喊杀声,才使他们从美梦之中惊醒过来。
“怎么回事?”有人很是惊讶地叫嚷着,还有人惊得目瞪口呆,完全不知该做什么说什么了。
这时,之前提出要回去说服自家大名来进攻大明的小野突然就从地上跳了起来,几步抢到前面拿起一直随身所带的足有他个头长短的倭刀,高声喝道:“几位,是明人的官府来捉拿我们了。一定是我们的身份暴露了,是那些明人……那些利用我们放火的明人向官府告的密。怪不得他们之前就匆匆走了,一个都不剩,原来是这样!都说明人狡猾,果然如此!”
其他几人听他这么一说,这才如梦方醒,也纷纷怪叫着来到放刀处,伸手拿起自己的倭刀,唰唰地都将刀拔在了手中。
他们很清楚自己之前所犯下的罪行有多严重,所以压根就不认为明人官府会放他们一马,现在的情况只有殊死一搏了。
“我们就这样冲出去吗?”河田握着刀,神色间却难掩紧张。
“只有这样了。现在外面的情况我们都不知晓,但以明人的狡猾,他们一定会在后面和旁边都布置下人手。我们要是翻墙反倒会乱了自己的阵脚。好在我们都是帝国的武士,还不怕那些明国的捕快!走,跟着我冲出去!”此时的小野已成为了众倭人的头领与主心骨,在他的招呼之下,其他五名倭人也是一声怒吼,随后便高举着倭刀,跟着他的脚步疾步朝外冲了出去。
这时,捕快衙役们已冲过了前院,在搜索无人后,之前的气势便是一敛,有人不觉生出了想法来:“难道这院子里的人早得到消息跑了?今天要白忙一场吗?”
虽然心里这么想着,可他们的脚步却不稍顿,继续朝里猛冲。在冲过一道分隔三进院落和两进院落的月亮门时,他们便看到了六名倭人举着长刀竟恶狠狠地朝着自己扑杀过来。
顿时,冲在最前面的几名捕快就愣住了……
第二百八十九章 围捕(下)
在此之前,顺天府拿人向来只需要考虑对方是否会逃跑,所以荆展昆在做布置时便只着重于这一点。要知道,这可是北京,大明朝的首善之地,首都,天子脚下,只要是被官府找到了证据的犯人,就没有敢于反抗的。即便是那些向来不怎么守法的帮会分子,在这种时候也不敢与官差动手,不然罪名只会更大,甚至会被定个谋反的罪名。
所以在那些差役的心里,自己在捉拿人犯时对方只有两个应对方式,要么是跑,要么是束手就擒。无论哪一种,他们都占据着绝对的主动,所以他们一般拿人时的胆气是极壮的。
可今日的情况却明显与往常不同,那些倭人不但不束手就缚,反而在发现官差来拿人后吼叫着反扑过来,这就大大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当先那几名官差手里提溜着绳索与铁链,只考虑怎么拿人呢,一见举着长长的钢刀扑来的倭人,顿时就惊得一呆。待他们回过神来,想要招架或闪避时,一切都已来不及了。
只见“噗哧”“噗哧”几下间,倭人就已挥刀将他们砍翻在地。锋利雪亮的倭刀轻易就砍进了他们的躯体里,运气好的只是受重伤,差些的,便已死在当场。而一见了血,这些倭人眼中的暴戾之气更重,嚎叫着举刀再次向面前诸多已完全愣住的官差扑了过去。
“不好……快走!”后面的官差在这个时候才彻底回神,有那胆小的一见情况不妙,就大喊着掉转头,以比刚才冲进来时更快的速度向外奔去。而一些胆子大的,则挺起手中的棍棒刀枪齐齐攻向那几名倭人。
这第一波冲进到这边的一共也就二十多人。刚一照面,就被这些倭人砍翻了五六个,随后又吓跑了六七人,此时还能与倭人交锋的,也就十余名官差而已。
虽然他们看似还占着人数上的优势,可只一交手,他们就立刻落入了下风,只有被动挨打的份了。别看他们平时看着挺威风,那不过是仗着顺天府的招牌而已,实际作战能力几乎和街边的混混也没什么两样。他们压根就不懂什么叫进退配合,更无法发挥出自身人数上的优势,只是举着兵器胡乱劈砍戳刺而已。
反观这几名倭人就不同了。他们都是倭国一些大名手底下的武士,本就接受过一定的军事训练,而且还都个个练了些刀法,又气力过人,现在拼命之下,更是将自身凶悍的刀法发挥到了极致,一旦配合着杀上前去,一下就彻底压住了对面的进攻,随后在一声声大吼中,地上便又多了滩滩血迹和几个能动或不能动的身体。
看到自己轻易就将二十多名官差一气杀溃,倭人们的信心就更足了,觉着这么迎面杀出去未尝就不是个脱身良策。于是在小野的带领下,他们再次怒吼,挥刀冲向前,虽然他们已然瞧见更多的官差已蜂拥而来。
荆展昆身为此次拿犯人的指挥者,自然不可能跟那些官差一样冲进门去的。他在下令手下破门拿人后,又等了一会儿,才施施然地迈过门槛,朝里走去。在他想来,待自己进入这宅院的中堂后,那些倭人就应该已经被绑下了。
看着他那满满都是官员气度的作派,杨震忍不住在后面摇了摇头:“荆推官这次却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以那些家伙的所作所为,又怎会如此轻易就被拿下呢?”虽然心里有这方面的考虑,杨震却没有表露出来,因为他清楚,这种打击人的事情说出来只会惹人厌烦,还不如用事实说话的好。
果然,在荆展昆穿过第一进院落,看到那中堂时,他所希望见到的情形不但没有发生,反而见到了叫他震惊的一幕——几名衙差带着一脸惶恐狼狈地窜了出来。而后,他就听到了院落深处传出的打斗声,以及不时响起的惨叫。
这情形叫荆展昆短暂的有些失神:“这是怎么搞的?竟有人敢在天子脚下行凶反抗官府拿人?”随后,才猛地惊醒过来,顿时愤怒就填满了他的整个心胸:“真真是岂有此理!来人,给本官杀上去,将人拿下!”
“是!”跟随着他进来的那些官差本来还担心自己得不了什么功劳呢,一见这情形,既感忐忑,又有些庆幸,便一齐杀了过去。
而那些刚才被倭人吓破了胆而跑出来的人,一见到自家上司,才猛地发现自己犯了大错,尤其是见到荆展昆的脸色变得铁青后,更是心慌。在略作犹豫后,他们也再次转身,和那些同僚一起再度向里杀去。
这回荆展昆带来了足有三百来人,虽然因为想要活捉犯人而没有带上火枪或是弓箭等物,但他自以为这么多人手是足以将人拿下了。也正因为有着如此想法,所以他在安排人手时,将差不多一半人手留在了外面,以防犯人翻墙逃脱。故而,现在真正可以拿人的,也就一百多人而已。
照道理来说,以一百多人对上六名倭人应该是大占上风的,毕竟算起来可是二十多人打一个啊。可战斗永远都不是简单的加减算数,不然两军交战也不用打了,只要各自把自己军队的数字一报,胜负也就分了。
这些自小就在京城长大,从未去过别处的差役,虽然也曾听说过嘉靖朝时南方倭寇之患有多厉害,却并不觉得这些倭寇有多大能耐。在他们的观念里,认为一定是南方的军队和百姓太过弱小,才会被区区几万名倭寇搅扰得整个东南十数年都不得安宁。
而现在,当他们亲身与正宗的倭国武士交手之后,他们才终于明白了这些看着身子比自己矮了大半个头的倭人的厉害。
这些倭人不但冲击力量极强,而且速度还快,往往你一刀砍过去,对面就没了影子,随后自己就得挨上一下了。那一个个矮小的倭人,就和皮球似地在官差群中跳跃蹦跶着,每每一起一落,就能将一名官差打得连连退却或是受伤。一时间,人数上占着极大优势的官差竟反被六名倭人全面压制,难以组成有效的攻击来。
那六名倭人本来心下还有些畏惧,此刻见这些官差竟如此不济,就全然没有顾虑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