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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浩心里开始挣扎,自己到底是交代呢,还是继续死扛呢?而就在他还处于犹豫阶段时,杨震目光一沉,已给向鹰递过去了一个眼色。
没有任何的犹豫,向鹰便再次手起刀落,姜浩的一截无名指也与他的手掌分离开来,才刚刚有些凝结住的伤口鲜血再次涔涔而下,而他口中也再次发出了一声惨叫,只是声音比刚才却要少了许多。
当姜浩觉着自己可能要痛晕过去时,杨震的声音却如魔鬼般再次打从他的面前响起,依然是相同的问题,却不带半但感**彩。
疼痛感和恐惧感已开始麻木姜浩的思维,让他产生了恍惚的感觉,似乎自己只是在做一个噩梦而已。但随即,他又觉着有一把刀贴了过来,顿时恐惧压倒了一切,他立刻就高声叫了起来:“我说,我什么都说,求你们不要再用刑了!”
姜浩虽然对李家极其忠诚,却终究不是死士。倘若只是被人以命相要挟,甚至就这么一刀把他杀了,他都不会感到恐惧,更别说动摇那份忠心了。可现在,当他感受到自己的手指被一根根切下,当杨震所威胁的话语一点点成真后,打从心底生起的恐惧终于压倒了忠诚。有时候死亡并不是最可怕的,活受罪才是真正叫人无法面对的折磨。
见对方几近失控地大叫起来,杨震的脸上便现出了一丝满意的笑容:“那就把我想知道的说出来,不得有半点隐瞒与遗漏。”
另一边的那些蒙古人见到这边的场景,也都暗自咂舌心惊不已。他们虽然也嗜杀,却从未想到过竟还有如此残酷的逼问手段。这让木图等人看杨震他们的神情都有些不一样了。
“我是奉命前来察哈尔部说服他们借兵与官府平乱的……”心神彻底失守的姜浩这回是完全合作了,竹筒倒豆子一般把自己所知的一切都道了出来。
杨震在他对面,一面盯着他的神情,一面听着他的话。当听到这次叛乱竟还没有被平定时,他也不觉皱了下眉头,这事情还真有些古怪了。但很快地,他的注意力又转移到了别的事情上去,因为姜浩已开始把李家,以及山西其他各家豪门大族与鞑靼人的生意往来,以及勾结之事给道了出来。
这一番话下来,直听得杨震也有些目瞪口呆。没想到山西诸多民间力量都和鞑子有着密切往来,有时这些家族竟还会帮着鞑子找到官军的防守漏洞,从而让他们能轻松掠夺人口财物。可以这么说,这些地方势力所以有今日,多是靠着出卖自己同胞的生死而换来的。
听着这一桩桩令人发指的所作所为,杨震的面色已阴沉得能滴下水来。原来所谓的边患一大半都是这些家族搞出来的,而他们却借此获取了极大的利益与好处。但他们却压根不去考虑,因此而会有多少无辜的百姓和士兵遭受鞑子的毒手。或许在他们眼中,这些人的死活根本就算不得什么吧。
但在震惊和愤怒之后,杨震心里却又生出一丝兴奋来,这回自己还真就得到了不小的意外收获!
第三百八十章 陷阱
北方的冬季总是来得比别处要快上不少,虽然还只是九月末,冬天却已悄然降临。而外出狩猎近两个月的脑毛大和他的察哈尔勇士们,也在这个时候踏上了回家的路。
其实以如今察哈尔部的富裕,他们本不需要在外面狩猎这么久的,狩猎所得的这点食物对部中来说也就九牛一毛而已。但脑毛大狩猎的目的也并不是为了获取足够多的粮食,而是为了向草原各部宣扬自己的威风,让各部知道察哈尔部的强大。
在这个俺答已衰老,再无力统治整个草原的时候,几个势力强大的部落都开始蠢蠢欲动,想尽方法来获得其他部族的支持与投靠,察哈尔部自然也要这么做了。而这一回,脑毛大觉着自己的一番功夫并没有白费。
这两个月来,他不但新得了三个部族的拥戴与依附,还顺手灭掉了一个不怎么听话的部族,只这两项收入就远超过他们狩猎所得了。志得意满的他和他的部众就这样带着对将来一统草原的雄心踏上归程,却不知自家后院早已人物两非。
原来的察哈尔营地之中,此刻已彻底被盖乞部等三个部落所霸占,原来高高在上的那些察哈尔部的女主人们,现在也成了木图他们怀中的玩物,任他们肆意调戏亵玩。而为了活命,这些女人即便心里再是不甘,也只能屈身逢迎,这就是草原上人的生存之道,一切都以活着为基准。
此刻,在原来属于脑毛大那顶足有二十来丈方圆的大帐之中,正生着一团篝火,上面还烤炙着一只全羊。木图和另两名部族首领,以及自己的儿子与部下正喝着被脑毛大藏着的好酒,在他们的怀里,还各拥着一名颇有些姿色的女子。
在呷了一口碗中美酒后,脑毛大才摇头晃脑地道:“和这酒相比,咱们以前喝的马奶酒就真和马尿差不多了,这脑毛大还真是活得惬意哪。”
“是啊,谁叫他们的察哈尔部是我们草原上有数的几个强大部族之一呢?别说是咱们这些小部族要不时进贡给他些东西,就是明国那边,也会时不时地送些礼来,他们想不富都难哪。”
“哼,那又如何?现在察哈尔部不是已差不多被我们给灭掉了吗?只要等脑毛大他们回来,我们再设下埋伏一击,察哈尔部就彻底从草原各部中除名了。”
木图听着两名族长很有些嫉妒地谈论起这事,脸上的笑容就更盛了些。他倒不是在得意自己这次能把这么个强敌给消灭了,而是觉着面前两个盟友水平太浅,自己将来倒不必太过担心他们会因此坐大。
就在几人说话间,低垂的帐门突然就被人打外掀了开来,一条壮硕的身影挟带着外面呼呼的北风就走了进来。
“是图塔哪,你在外巡视也累了吧,来,先坐下喝口酒吃点肉暖暖身子吧。”木图一见来的是图塔,就赶紧亲热地招呼道。对这个曾经的奴隶,他却是要高看几眼的,这是个深沉内敛,且有一身过人武艺的家伙,若能将之招揽到帐下,对盖乞部和他来说必然是一大助力。
图塔冲他微微一笑,算是表达了谢意,但却并没有照他说的那般坐下来吃喝,而是面色凝重地道:“前面有消息传回来,脑毛大他们已回来了,估计用不了连两三日,就会回到这儿。”
“哦?”木图一听这话,顿时精神就是一振。他们这些人一直待在这儿不动,为的就是等着脑毛大回来,从而好一举将他歼灭。
其他几人闻言也都面露期盼之色:“他可算是来了。木图,你说吧,这次咱们怎么对付他?”
若是以往,只要有人提起要对付脑毛大或他的察哈尔部,这些小部族的族长必然会吓得不敢搭话,甚至溜之大吉。但今时已不同往日,在得了察哈尔部和那些明国商人的好处后,这些部族首领的胆子也大了起来。而且他们还知道自己处于绝对的主导位置,所以早没了之前的畏惧之心,反倒有些急着要与对方见真章了。
见他们如此模样,木图心里既感兴奋,又不觉有些担忧。只从这两个首领的表现,他就可以看出大家信心十足,此战可期。但同时,他也怕这些人未战先骄,从而在战斗时出什么差错。
为了避免真出什么状况,木图只得正色道:“此一战关系到我们三部的生死存亡,各位切不能掉以轻心,务必一战就将脑毛大及其余部全数歼灭。”
“咱们明白,就说说该怎么布置吧。”
“咱们还照之前对付那支明国商队的办法来,将多数队伍藏于营地之外,多备箭矢,一旦出击便以乱箭破敌。其他之人则藏身此处各帐之中,听到号角声,就同时从帐内杀出,杀他们个措手不及!”木图缓慢地道出了自己的策略来:“还有,因为这次的敌人比之前要难缠的多,所以我决定做出一些牺牲……”
在听完他最后所说的话后,众人面上都露出不忍之色,但一想到脑毛大之前草原几乎无往不利的战绩后,又觉着这么做才是最稳妥的,便也就释然了。但随即,图塔又提出了一个疑问:“一旦真这么做了,营地里埋下的伏兵岂不是有些危险。”
“这个……”木图见他一下就看破了其中关键,老脸便是一红,本来他是打算让其他部族的人来设伏于营中的,现在可就难以开口了。
其他几人也迅速明白过来,虽然心下有些不快,但却也不好发作,只是脸色却有些不那么好看了。虽然碍于大家是同盟的关系不好明着说什么,但想让他们还像之前那样一切听凭木图指挥,却已不那么现实。
木图心里也是暗暗叫苦,又有些埋怨起图塔来:“你小子就是看出了问题也不要这么急着点明哪。这下好,此计怕是再难实施了。”
图塔似乎也看出了现场的尴尬,便一笑道:“木图族长,若是你们信得过我和我的那些兄弟,就把埋伏在营地这儿的任务交给我们来做吧。你们则率大军藏在外面,一旦时机成熟,就从两面夹击突袭,将脑毛大所部一举围歼。”
众人一听他这话,又是一愣。他刚才都说了,身在营地里的人会有不小的危险,怎么自己反而主动揽下这个最危险的活计呢?但如今看来,也没有更适合的人选,或者说是没人肯担下这个危险的任务了,既然他肯站出来,木图也只能点头。但随后,他又皱眉道:“设在此地的伏兵任务极重,需要拖住脑毛大所部的攻击和注意力,你只有那两三百人真的够用吗?”
“这……”图塔似乎这时才想起自己能用的人手并不充足,脸上顿显尴尬之色:“确实人手上有些捉襟见肘不敷使用哪。”
“这样吧,就从我们三部中各自抽调出几百人来,给你凑出两千兵力,这样应该就能拖住脑毛大了。各位以为如何?”木图心知此战关系重大,只能作出这么个安排来了。
其他两部首领心知谁也不会在此事上吃亏的,而这个战略已是最完美的计策了,时间上也来不及重新再想对策,就只能点头道:“如此自是最好不过了。图塔,你可一定要尽全力把他们给拖住哪。”
“图塔定不负你们的重托!”图塔说着郑重点头,眼中不时有精光闪过。
在终于在对敌方针策略上有了统一后,接下来就是一连串紧急的调兵遣将,谁也不知道脑毛大他们到底会在什么时候赶到,所以他们必须尽快布置好一切,静候对方入彀。
而这一阵兵马调动,自然也就惊动了杨震他们。
其实在把姜浩拿下,并从他口中获得了许多机密之后,杨震就曾动过立刻回山西的主意。但很快地,他又打消了这个念头,要想彻底扭转山西的局面,他还需要脑毛大这个人当人证,而这个想法就目前的情况来看,也不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所以即便他和兄弟们都急着回去,却还是按捺下了心情,只等着属于察哈尔部的最后一战打响。
今日,当看到原来很是平静的营地开始沸腾,杨震就知道机会已在眼前。
他赶紧就把向鹰等几人叫到跟前,说出了自己的意思:“此战是鞑子内部的自相残杀,所以我们大可以置身事外,就跟中秋那晚一般。但是,我们也得随时做好准备,一旦脑毛大那边陷入败境,我们就要在他被人杀死之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