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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沉吟了一阵后,刘守有眉头一皱便想到了一个办法道:“双林公,下官倒是想到了一个主意,却不知能不能成。”
“你且说来听听。”
“咱们锦衣卫里是不能再给他升官了,不然以他日渐增长的声势,谁也不敢保证他会造成多大的威胁。但若是能将他从锦衣卫里调出去,事情就好办得了。不如由双林公您出面跟陛下提议把他调去东厂?这样一来,即便再让他升上两级,成了珰头,怕也没什么用。”刘守有试探着问道。
冯保一听,先是怔了下,随即也不觉点起头来:“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如果把他弄到我的手下,就算他再有本事也别想耍出什么花样来。”对自己的东厂,冯保还是很有信心的,那儿就是他一人的天下,要谁生要谁死都只在其一念之间,杨震入了其中便只能认命了。
但只高兴了没一会儿,冯保又皱眉道:“不过这事可不易办哪。陛下也未必会准我将他调去东厂,更别提他自己了。”
“这个……下官倒有一个说法,或许能成。”说着,刘守有便压低了声音,说了个办法。冯保在听了之后,虽然觉着有些问题,但一时也没有更好的解决之法,便点头道:“好吧,就这么做,我倒要看看那杨震到底还能得意多久。他居然敢几次三番地与我为敌,还把我派去的千户都给杀了,真当我冯保是如此好欺的不成?”
“双林公英明,下官相信用不了多久,这个可恶的家伙将不会再出现在你我面前。”见他点头,松了口气的刘守有便赶紧奉承道。
“竟还有这种事?”杨晨有些吃惊地看着自家兄弟,很是为他不平地道:“他们这是明摆着要打压你了呀。”在回家之后,杨震便顺口跟兄长说起了白日得到的消息,杨晨自然很为兄弟感到不快。
杨震倒显得比较镇定,没有太过气愤的样子:“其实这也在意料之中,我和冯保他们早已对立,他们又怎么可能叫我再有上升的机会,从而给他们以更大的威胁呢?”
“可即便如此,他们这么做也太明目张胆了些。难道就没人为二郎你说句话吗?”杨晨皱眉道:“比如那位钟大人,他既与你有些交情,又是同在山西立过功的,总不能眼看着二郎你的功劳就这么被人抹杀吧?”
杨震却是一声苦笑:“大哥你身在官场却不知我锦衣卫与寻常的官场有所区别,钟大人的手再长怕也是伸不到锦衣卫内部来的。”
杨晨微一转念,便明白了其中原委,确实是自己有些关心则乱了,便苦笑道:“这却如何是好?虽说你去山西也不是因为想要什么功劳,得什么封赏,但他们如此做法,也太过欺负人了吧。”
“哼,他们确实打得好算盘,可我杨震也不是随人这么揉搓的。何况,既已打定了主意要和冯保斗到底,我又怎肯放过这个能大涨实力的好机会呢?”杨震冷笑一声。
“你要和冯保斗到底?”杨晨闻言便是一惊,赶紧确认似地问道:“他可是皇帝身边的亲信之人,是东厂提督,权势极大,你这样……”
“大哥,你忘了我几年前在诸暨县里与你所说的话了吗?”杨震面色凝重地道。
“这个我自不会忘。”提到此事,杨晨也不觉有些感慨,毕竟自己取代了真正的杨晨,总觉着有些对不住面前的兄弟。但随后,他又有些担忧地道:“你当初说要斗倒张居正我只道你是一时气愤之言,现在看来你是打定主意要这么做了?而且还把冯保也给列入了敌人的名单之中。”
“不错,冯保作为张居正最重要的一个盟友,我必须早些将之铲除,不然要想对付张居正必然会被身为东厂提督的他察觉。而想要对付冯保,我则需要有锦衣卫这个足够可以与东厂分庭抗礼的衙门的协助。所以此番坐上镇抚这个位置便是最关键的一步。”杨震也不隐瞒自己的心思,直接道。
“那你打算怎么做?不是说冯保他们已找了一个足够充分的理由来阻碍你了吗?”
“他们找的借口确实不错,却也让他们自身多了一个破绽。只要这个理由不再是理由,他们便再无法阻止我当这个锦衣卫镇抚了。”杨震目光炯炯地道出了自己的打算。
“这怎么可能?除非……”杨晨先是一摇头,但很快地,就想到了什么,面露惊骇之色:“莫非你想把那个镇抚给……”
“大哥你放心,我不会做这等愚蠢之事的,我只是想让他自动辞去现在的职位,给我腾出位置来而已。”杨震如是说道。
第四百四十章 谋位(上)
谁是锦衣卫里口碑最好的官员?
对于这一问题,有多半京城里的官员都会毫不犹豫地给出自己的选择——石涛。不光是锦衣卫里的那些属下对这位镇抚大人很是尊敬,就是一般的京官,即便对锦衣卫这个老牌特务机构一直抱着不小的敌视与成见,可一提起石涛也会忍不住赞一声:“这可真是个好人,老实人哪。”
以往,每当得知别人是如此评价自己时,石涛总会感到很是高兴。因为他天生就是个不喜与人为敌的性格,平和冲淡,只想着能太太平平地把这个官当好了,直到年老体弱之后又光荣致仕。
其实以他这种性格是很不适合担任锦衣卫镇抚这等职位的,毕竟这职位在锦衣卫里权势不小,更时常会因为需要而得罪人。奈何他这官位却是得自自己的老子,作为世家子,即便明知这位置坐着不容易,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但说来也是运气,正因为他不会有争竞之心,反而让他跟刘守有这个上司间关系变得很不错,后者都不必担心这个下属会对自己不忠,或有另外什么想法,所以石涛这个锦衣卫北镇抚司镇抚便一做做了三年。
也正因为觉着石涛这个人比较听话,又容易控制,故而每当他有一些什么小要求时,刘守有也不会驳了他的面子,让石涛在锦衣卫里的地位也显得很是稳固。
只是最近,随着杨震的异峰突起,以及与东厂那边不时发生的摩擦,就让石涛感到有些头疼了。因为刘守有已几次跟他明示暗示,让他与自己联手对付杨震,而石涛却实在不想搀和进这样的纷争之中,同时又不敢得罪顶头上司,所以这日子就过得不那么舒心了。
尤其是这几日,当他得知皇帝有意让杨震当这个镇抚时,心里更不是滋味儿了。显然,因为自己的低调,连天子都忽视了锦衣卫里还有石涛这么一号人的存在,这让他难得的对以往自己的处事方法有了一些后悔。但现在后悔显然是有些迟了,因为他已没有了回头的可能。
当数日后杨震突然造访拜见石涛时,石镇抚就是这么个复杂而矛盾的心情。而当他听家仆禀报说是杨震登门求见时,心里更是有些紧张起来了:“他此来有何目的?莫非是冲着镇抚这个位置而来?”
虽然心下忐忑,可人都上门了,石涛这个好人当然不可能做出闭门不见的决定,便吩咐下人将杨震带进自己的书房说话。
别看石涛身在锦衣卫,担任的又是武职,可他自身的文化品味还是挺不错的。书房里不但摆着不少经典,而且还挂了好几张古人的名画,再加上旁边香炉里不断升腾起来的淡淡的檀香味,让整座书房显得格外的脱俗。
杨震在感受到其中的韵味后,便忍不住赞了一声:“石大人果然品味不俗,非我等粗人可比哪。”
“杨千户太客气了,本官不过是附庸风雅而已,和真正的文人雅士相比还算不得什么。”石涛忙谦虚地说道。
“大人过谦了。在下也是见识过不少官员家里书房的,他们可没有大人这儿雅致,这种品味可绝不是一般人能学来的。”杨震又道。
见他说话如此中听,石涛脸上虽然露着笑意,说着谬赞之类的自谦之辞,心里却更生警惕,所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这个杨震一定是想要自己做什么为难之事才会说这些话的。
在互相吹捧寒暄了几番之后,石涛才试探着问道:“不知杨千户今日突然造访本官所为何事哪?”
杨震早看出对方有些不安了,便笑了一下道:“在下今日来拜见石镇抚为的是两件事情。这第一嘛,便是来见个礼。自下官任职镇抚司以来,也颇受大人你的提携照顾,却一直都不曾真正道过谢,实在是心中有愧,故而今日前来。”
“杨千户这就太客气了,你我同在镇抚司里当差,互相照顾是理所应当的,大家都是为朝廷做事嘛,何来惭愧之说。”石涛平和地一笑道,但同时心里却更加警惕起来,对方的态度放得越低,接下来提出的要求可能越过分。
杨震当然看出了对方的戒备之心,但却并不怎么放在心上,只见他继续道:“这第二嘛,便是下官听说了一桩事情,还想向大人你打听一下是否确有其事。”
“哦,却是什么事哪?”
“前几日里,下官便听人提起,说是朝廷对此番山西平乱的有功之人都做出了封赏,其中钟大人被提拔为左副都御史,而几位锦衣卫中的同僚也各自有了升赏。对此,在下是深为这些同僚感到高兴的,可结果到我这儿,却出了点岔子。据说,陛下有意将下官提拔为锦衣卫镇抚,不知石大人可曾听说过吗?”待话说到最后,杨震的目光便锁定了石涛。
“果然来了!”石涛心里暗自发紧,目光都不怎么敢与杨震相交接了,顾盼两旁,口里却道:“这事本官倒也曾有所耳闻,却不知其中真假。”
杨震当然不可能让他就这么含糊过去,便道:“一开始,下官也以为这只是谣传而已,倒也不怎么放在心上。可这两日里,我却见了好几个之前的同僚,他们都得到了封赏,还有人也与我提及了这一点,这才有些信了。不过下官却也有些疑惑,我锦衣卫一般来说该是一南一北两大镇抚而已,现在大人身为北镇抚司镇抚,南镇则由罗遐罗大人担着,那朝廷怎么会有这么个决定呢?”
“我怎么知道陛下会有如此想法?我还纳闷呢!”石涛心里不满地想着,口里却道:“或许只是谣传吧。当然若朝廷真有意让杨千户你来当这个镇抚,本官是不会有任何意见的,我也觉着这个位置你比我要更合适些。”
“当真?”杨震一听,眼中更是放出光来,紧盯向石涛:“大人真想过让位于下官?”
石涛没想到自己的一句客套话竟让杨震当了真,心下便有些不快了,面孔微微一板:“不过这事却并非私事,不是我这个镇抚司镇抚一人说了算的,故而即便真有此一说,最终也未必真能成。”
“是啊,下官也觉着是这么个结果。不过下官有一句话不知该不该问……”
“你最好还是别问!”石涛虽然想这么回他,但最终却只能违心地道:“杨千户你请说。”
“就下官得到的消息,在这事上陛下是想让我当这个镇抚的,而冯公公却以大人并无过错,就这么让人取代了颇为不妥的理由加以否决,却不知大人对此有何看法哪?”
“我能有什么看法?我最近就因为这事而左右为难呢。陛下那边我不敢违背,可冯保那儿我更不敢得罪,你说我该怎么办?”心里想着这些,石涛却把口一闭,不肯作出回答了。
杨震却并没有放过他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