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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瞧上一下的事情,却因为青天老爷姚知府的正直作风,而让他们焦头烂额,疲于奔命!
不但为了自保必须不断把家中忠心的恶奴仆从都交给官府处置抵罪,而且连黎信隐也被连连叫到府衙问话,让他颜面扫地不说,身上的罪名也不断累积了起来。
终于在某一天的问案后,姚庆之以黎信隐所言不尽不实的理由,将其暂且扣押进了府衙大牢之中。就此,对黎家的声讨与清算也到了一个极点,在扬州苦心经营多年才有此地位成就的黎家已离彻底消亡近在咫尺了。
与此相对的,是姚知府在民间的声望却是日隆,这回不但是扬州府的百姓称其为青天大老爷,是包公下凡,狄公再世,就是临近州县的百姓也开始风传他的不畏强权和为民做主。
而在这等风评之下,黎家的处境就越发困难了。无奈之下,他们只得向华亭徐家求救,希望由那边的人出面解救自家老爷,把这个吃错药了的知府大人给压下去。
对于黎家的这一动静,杨震早通过安排在那边的锦衣卫耳目探查到了。对此,他却并没有半点阻拦的意思。因为他要的就是这么个效果:“很快地,我就可以去华亭那边和他们过过招了!”
第六百零三章 铤而走险
其实徐家那边压根就不必黎家的人上门求救,就早已知晓了扬州的变故。他们一早就担心漕帮出事会连累到自己,所以派了人在扬州盯着。只是没想到漕帮那里没什么问题,倒是与自家联系更紧的黎家却出了这么档子事情。
刚得知这一消息时,徐瑛还是有些难以置信的:“这扬州知府姚庆之我也见过,一贯以来都是个行事谨慎小心之人,从不冒险生事,他怎么可能明知黎家是我们的人还对他们下手?”
但在确认后,他也不得不接受了这个现实。但好在,很快地,徐瑛就找到了其中的原因所在:“锦衣卫的杨震一直都留在知府衙门里么?看来这事十有八九是与他们脱不了干系了。”
“三爷,无论是什么原因,这事咱们都不能不理会哪。几乎所有人都知道黎家是咱们的人,要是咱们不出手制止,恐怕不但会让人看轻了我们徐家,而且很可能引来其他人的效仿,尤其是那个疯子……”徐立德忧心忡忡地提醒道。
“这个我自然知晓,不过……咱们该怎么做呢?”徐瑛说着,不禁站起身来,在屋子里缓步踱了起来:“若只是那姚庆之自己的意思,我们只需去一封信,想必事情就能了结。但既然有锦衣卫的人参与其中,事情就没那么好解决了。”
“不如让小的去一趟扬州吧。不管是姚庆之也好,还是杨震也罢,我都能和他们谈谈,看他们到底是个什么意思。无论用软的硬的,能把事情解决了就好。”徐立德毛遂自荐地道。
“唔,倒也可行。”徐瑛作为徐阶的儿子,如今徐家真正做主之人,自然不会轻易和人打交道的,尤其是跑到扬州去和人谈判,所以派徐立德过去倒不失为一个不错的对策:“不过你可千万不要弱了我徐家的声势。另外,也叫人搜集一些姚庆之的问题一并带过去,他若是不肯卖这个情面,说不得只能把他给除掉了。”徐瑛相信一个当了多年地方官的人一定会有不少把柄的。而且这些把柄即便现在不用,待事情平息后,也可拿来对付姚庆之。
徐立德了然地一拱手,便去安排诸项事宜了。
可还没等他成行呢,不好的消息便又接二连三地传了回来,黎家当初做下的恶事不断被人揭发,扬州府衙也不断审理并捉拿相关人等,最后甚至连黎信隐这个主人也被投进了大牢之中。
当这个消息传回来,徐瑛是彻底怒了:“岂有此理!他姚庆之看来是铁了心要和我们对抗到底了!既然如此,他就不用当这个扬州知府了!”
可他的狠还没发完呢,本已打算这两日就赶去扬州的徐立德却有些魂不守舍地来见他了:“三爷,出事了?”
“怎么,又出什么事了?”徐瑛正在气头上,闻言很是不快地问道。
“县衙那里传来消息,那疯子县令开始查咱们的帐了!”徐立德有些哭丧着脸地回话道,说完还颇有些胆怯地瞥了他一眼。
听到这话,徐瑛先是一愣,明显没从事件的转换里回过神来,待明白他指的是华亭县令的举动后,整张脸便唰地一下沉了下来:“这是怎么搞的?衙门里的那些家伙都是死人吗?还是说连他们也不把我们徐家放在眼里,当我的话是耳旁风了?”如火上浇油般,因为黎家之事而憋了一肚子气的徐三爷终于爆发了。
徐立德见他大发雷霆,赶紧低头屏息不敢多嘴,以防引火烧身。直到徐瑛自己冷静下来,才小心翼翼地回道:“三爷,县衙那些人自然是不敢不从咱们之命的。之前,他们也是照我们的意思,对于那疯子县令的吩咐采取一个拖字诀。他想要翻看任何衙门里的公文,他们都以账本混乱的理由拖延着。”
“既然如此,那这事又怎么会出现?”徐瑛哼声道。
“也是他们小瞧了这个疯子。谁也没想到他会想到在夜里放衙之后,自己一个人偷偷地去查啊……”徐立德哭丧着脸道:“这疯子白日里装出一副无所事事的模样麻痹了所有人,可一待到夜里,就偷偷撬开前衙的那些签押房,把里面的东西都给翻了看了。这还是昨天他看完后把东西放乱了,才被人看出破绽来……”
徐瑛闻言,又不觉倒吸了一口凉气,这县令的做法实在是太过出乎常人意料了,作为一个县官,居然干出这等卑劣的手段来,居然偷看衙门里的卷宗,实在是防不胜防哪。也从侧面看出,他是多铁了心要与徐家死磕到底了。
更叫徐瑛感到不安的是,他们根本不知道那疯子到底掌握了多少对徐家不利的证据,他又是什么时候开始偷看这些卷宗的。
也是徐家的人过于托大了,觉着在松江这一亩三分地里,自家就是土皇帝一般的存在,根本不需要太过忌讳什么,所以一些强买强卖,欺压良善的事情做下来也没有太过遮掩。这从一些买卖土地、房产或是其他东西时的契约上就能完全地体现出来。
若是没有人追究,这些便不能称之为证据。但要是真有那疯子县令要查到底,这事可就不好说了。虽然论身份他只是个小小的七品县令,屁大点官,可怎么说也是朝廷所封,手上还是有这个权力的。
在黑着脸沉吟了好半晌后,徐瑛才开口道:“这事确实不能小看了,必须尽快把后患除了才行。”
看他眼中透出隐隐的狠色来,徐立德心里便是一紧:“三爷,您不会是想把他……这可不成哪,他好歹是朝廷命官,而且老爷那儿也不会答应的。”
“你个狗才,我什么时候说要对那疯子下手了?一只疯狗而已,我徐三爷会为了他而冒这种险吗?”徐瑛忍不住怒道。
虽然被骂了,但徐立德却反而松了口气,看来是自己多虑了,自家三爷那还是保持了理智的。于是赶紧赔笑道:“是小的多心了,三爷莫怪。不知三爷的意思是?”
“这还用说么?自然就是县衙里的那些契约卷宗了,我们不能让他掌握实证,不然就会多出许多麻烦来。”徐瑛没好气地说道。
徐立德先是一愣,但很快就会过意来:“三爷的意思是,把那些证据全部给毁了?”
徐瑛轻轻点了下头,又看了他一眼:“这事儿该怎么办,总不需要我来教你了吧?”
“小的明白,我会把事情安排好的。”徐立德说着,又想起一事:“三爷,现在连续出了两件麻烦事,我们在海边的事情是不是也该先暂缓一下?”
徐瑛略作思忖,便也点下了头去:“这事也确实不能出状况,就让他们暂缓吧。也由你去安排,别人我信不过。”
“是!”徐立德答应道,心里也不无得意,自己乃是三爷最信任的人,这就足够自己一生无忧了。但随即,他又想到了一点:“可这些事情怎么的也得花上好几日时间吧,那小的还怎么去扬州?”
“那就叫黎信隐他们再等等吧。谁叫他们自己不争气,居然被官府给拿到了这么多把柄呢,让他们受点教训也好。待咱们把华亭这儿的手尾都收拾干净了,再帮着他脱罪也不迟。以官府一向以来办事的效率,也不怕拖上几日。”徐瑛很不以为然地说道。
“是!”对此,徐立德自然也不会有什么意见,忙再次答应道。
“还有一事你也要做好了,这次的事情我不想我爹他老人家知道。最近他身子有些不爽利,别让这些小事惊动了他的休养,明白了吗?”徐瑛最后又嘱咐一声道。
徐立德再次答应,这事他也确实没打算让更多家里人知道。
徐瑛却没想到,正因为自己没有找徐阶商量就把对策都给定了下来,导致最后一发不可收拾……
县衙跟前不远的一座小酒肆里,徐立德正和一个四十来岁文人模样的男子说着话。在听了他的话后,这人的脸上顿时就露出了为难之色:“德爷,您这可是在要我的命啊。我哪有这本事和胆子,在衙门里……放火啊!”他本来说话就轻,最后更是把声音压到了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地步。
徐立德此刻却一改在徐瑛面前的唯唯诺诺,变得有些颐指气使,一见对方这反应,顿时便把脸色一沉:“我不是来找你商量能不能办的,而是叫你一定要把事情给我办成的。这是咱们三爷的意思,你自己掂量着看吧。”
“这……”那人还是满脸的纠结:“难道就只有这一个法子了吗?”
“其他法子当然也有,那就是你去把那疯子杀了,那就什么事都没了。”
听了这话,对方就知道自己没有了选择余地,只能苦着脸道:“那小的尽力而为吧。”
“不是尽力而为,而是一定要把事情给我办好了。只要办成了这事,咱们徐家一定亏待不了你。”
第六百零四章 意外变故
与后世那座处于同一经纬度的国际化大都市不同,几百年前的华亭县还只是一处小小的县城,显得极其的宁静与安详。尤其是当夜色降临之后,整座县城更是彻底的被暗色所包围,几乎看不到什么人影。
过了二更天后,全城除了少数几名更夫按时按点地走动和有规律的梆子声,就听不到半点其他声响动静了。
今夜也似乎和往常一样,县城里也是静悄悄的。但你若沿着县城中间最繁华的街道一路往城中走去,来到那座略显陈旧的县衙跟前,就会发现此时正有条黑影鬼祟地翻过了并不太高的围墙,又很是小心地朝着里面摸去。
即使是再穷困的地方,也少不了鼠窃狗偷之辈,尤其是夜间,更是梁上君子们出没的好时机。但像今日这般,贼人居然敢偷摸进县衙门里行不轨之事的,却是凤毛麟角了。
不过很显然,这位仁兄对县衙内里可是相当的熟悉,虽然今夜无星无月,天色黑得发沉,却也不见对他有任何的影响,熟门熟路地就往里走,不见半点迟疑的。很快,他就穿过了前院的通道,直接诶来到了县衙二堂跟前。
这儿正是县衙里的官吏们日常处理政事的所在,大大小小的签押房和存放卷宗材料的库房也在这儿。而这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