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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在旁人看来,他这分明就是要另立山头来和杨震为首的众人唱对台戏了,顿时一个个神色就显得更难看了。
可杨震却只是神色略阴沉了一下,随即笑道:“既然都督有这个意思,下官怎敢反对呢?不过,如今锦衣卫里各要紧职位都有了人,他们几位怕是只能委屈一二了。以我之见,封他们百户之职,不知都督以为如何?”
“啊……”众人一听,顿时就有些来气了。别看在这儿的都是千户以上的人,但他们都是立了许多功劳才能有今天的地位,这几人却一来就被封为百户,这如何能叫他们接受?
不过在杨震拿眼朝他们一扫之后,众人又只能把到嘴的反对之意给咽了回去,只是脸色却显得更加难看了。
其实脸色难看的又何止他们,张谦此时的神色也是一般阴沉。在他想来,以自己身为张居正子侄的身份,这回来锦衣卫不说能和杨震平起平坐吧,至少也能稳压其他人一头。可现在倒好,杨震居然只肯给一个百户的职位,这让他的脸往哪儿摆?
似乎是明白他的心思,王伟的神色也有些犹豫。但在看到众人不愉的神情后,他显然没有为这些人一争的勇气,只能点头道:“杨佥事毕竟一直管着锦衣卫,你的决定总不会错的。”
就这样,锦衣卫里就凭空多出了十多名百户,而且他们是王伟这个新任指挥使的亲信。
因为这个缘故,在场的诸多千户的神色都不是那么好看,但王伟却只作不见,依然笑吟吟地通过杨震和他们进行了一番交流,记住了他们的各自姓名与职务,又照足了官场规矩好生地劝勉了一番,这才结束了本次会面。
走出指挥使公厅时,众人的神色都颇为不善,夏凯等几个脾气急躁些的更是不顾声音会传到里面去,就跟杨震抱怨道:“大人,您何必如此退让呢?他今天能往咱们中间安插进这么多人,明日就能让他们来和我们明争暗斗,到时候,咱们锦衣卫可就难得安宁了。”
“无妨,我谅他也没这个本事。就靠这么几个人,他还能翻了天不成?”杨震却显得自信满满,很不以为然地一笑道:“而且我不是有你们么,难道你们现在已胆怯到连这点麻烦都应付不了了?”
“大人的意思是……您这是故意的?”还是胡戈为人精细,从杨震的言辞神色间看出了什么来。
“我们一直以来都是对外,也该叫大家熟悉一下怎么防范和对付身边的人了,因为接下来我们将要面对的敌人可不简单。有他们作为操练的对象,不是挺不错的么?”杨震嘿笑一声。
众人这才恍然,怪不得杨震今日竟会如此忍让,其实刚才只要他强硬不准,谅那王伟也难以抗拒。只不过,众人都没有发现,在说这番话时,杨震眼中还有一丝异样的光芒闪过,似乎事情远不像他所说的那么简单。
在众人都走后,王伟才放松地呼出口气来:“这些家伙好强的气势哪……”他在今日之前,最多也就只是个普通的皇亲,还从未真担任过什么要紧职务,其心理素质自然不是太好。
他这表现落到张谦眼中,让后者心里又对此人平添了几分鄙夷来,也不知自己叔父是怎么想的,居然会用这么个家伙来办这么重要的差事,看来接下来自己可得打起一百二十分精神来了。
“不知大人接下来有何打算哪?”虽然心下对此人很有些瞧不起,但表面上张谦还是颇显恭敬的,便询问道。
“这个嘛,既然咱们才刚来镇抚司,接下来应该先按兵不动,多了解其中的情况,再作决定吧。”王伟显然对杨震他们依然有所顾忌,只想以稳为主。
“大人,这可不成哪。我叔父可是把这么个重要的差事交给了你我,若就这么干耗着,怕是很难给他一个交代吧。”有些嫌弃地一皱眉头后,张谦如此说道。
“那依着你的意思,我们却该怎么做?”
“自然是尽快找出他们的问题来了。你不是锦衣卫都督么,大可以凭这个身份跟他们要各种关于锦衣卫内部的文书卷宗,我们总能从中找出些破绽来的。还有那些千户什么的,你也可以找些借口和他们多作接触,看能不能将他们从杨震身边拉过来。只要能拉过来一个,就能知道更多事情,甚至可能就此打开局面呢!”张谦早在来前就已想了不少办法了,他也确实是急于表现,自然不希望慢吞吞的,而是得赶紧把事情给办成了。
王伟明显是犹豫了一下,他胆子可没有对方那么大,深知锦衣卫里水极深,不是自己随意能翻动的。但看到对方那副郑重的模样,再想想他背后所代表的乃是张居正,就又有些不敢拒绝了,只能道:“这个我倒也是可以一试的。不过还是得慢慢来,若是太快,我怕引起更大的麻烦。”
“好吧。照你说的做就是了。”张谦虽然不满,却也无可奈何,闷闷地答了一句:“我待会就在这镇抚司里四处看看走走,希望能在这几日里掌握更多有用的情报吧。”
“如此,有劳你了。”王伟完全不像个上司般,还冲手下拱手作揖起来。
第六百九十二章 告状诉苦
数日后,杨震正在自己的公厅里看着下面呈报上来的公文呢,一阵敲门声就打外面响了起来,这让他不得不停下手头的事情,抬头应道:“进来说话。”
“大人……”脸上挂着几许纠结之意的宋广、余瑶和夏凯三人就陆续走进了屋子来。在冲上司见礼后,几人又是一阵欲言又止的犹豫,神色颇显复杂。
杨震见了,脸上不觉露出了一丝笑容来,把手一指两侧的椅子道:“你们都先坐下吧,说,找我有什么事情需要禀报的?”
几人坐下后互相打了下眼色,最终还是由和杨震关系更近些的夏凯开口道:“大人,若非事情确实有些无法收拾了,咱们也不敢来打搅您。您之前不是跟我们说莫要对那些个家伙太过担心么?可现在看来,他们对咱们锦衣卫可是越来越不利了啊。”
虽然他没有点明自己说的是什么人,但杨震还是心知肚明他指的是最近一直在镇抚司里出现的王伟和他手下的那些人。这让他的眉头也不自觉地皱了一下:“怎么说?他们可是做了什么与你们为敌的事情了么?”
“那倒没有,谅他们也没这个胆子。不过……他们的所作所为,也和这差不了太多了,甚至比做这些的危害更大。”夏凯神色严肃地道。
“哦?竟还有这等事情?你是不是有些言过其实了?其实你们对他们有看法是很自然的,但以我看来,就这么几个人,又怎么可能在我锦衣卫里闹出什么动静来呢?”杨震有些不以为然地一笑道。
“大人,事情可没您想的那么简单,他们虽然人不多,却着实做了不少叫兄弟们感到不安的事情。”宋广也跟着说道。而另一位余瑶也随之用力地一点头:“不错,就他们的所为看来,一定是早有预谋的了。”
“听你们说了这许多,可怎么就不仔细说说他们到底都做了些什么,能叫你们如此不安。”杨震面色依然平静。
“就这几日里,他们就做了不少事情了。有去咱们的诏狱看里面情况,还旁敲侧击地打听里面那些人犯具体来历的,甚至还问咱们是不是有把无罪的官员和百姓给弄来以敲诈银钱的。虽然那里的兄弟是一口否定了这一说法,但看他们的模样显然是有些不信。而他们做这些,分明就是在找咱们的错漏和把柄了!”夏凯还兼管着诏狱那边的事情,所以就先拿这事说起。
“还有这等事情么?”杨震一听眉头也是微微一皱,但很快地,又笑了起来:“其实这也算不得什么,人家只是关心一下罢了,莫要太当回事了。何况,你们不也应付过去了么,难道还怕他们无中生有不成?咱们的诏狱可早和之前的大不相同了。”
夏凯一听神色就显得更加焦急了:“大人这话虽然有些道理,但以小见大,只看他们的这一做法,就可推知他们用心不善了。何况除此之外,他们还做了不少其他的事情呢,都是针对咱们的。”
“哦?还有什么?”杨震饶有兴趣地把目光转到了另两人身上:“想必这些都与你们有些关系吧?”
宋广和余瑶自他的话语和表情里看出了一丝调侃的意味来,顿时两人的脸上都是一红。但很快的,他们又都严肃了起来:“确如大人所说,除了刻意查探诏狱内的情况外,他们还干了不少别的可能危害咱们兄弟的事情。”
“比如呢?”杨震好整以暇地往椅背上一靠,继续问道。
“他们这几日里总是和底下那些兄弟套交情,然后变着法儿地询问咱们平日里都干些什么,锦衣卫的收入又打哪儿来。还有就是,那个叫张谦的还几次跟我提及说是王都督想要了解一下咱们锦衣卫安插在各衙门和众多官员府邸中密探的情况和名单。虽然之前几次都被下官婉拒了,但看模样他们是完全不会死心的。”宋广苦着张脸道:“下官还担心,到时候若是王都督亲自跟我要这些名单,我却该怎么拒绝才好。”
锦衣卫所以能够在京城为所有衙门所惧,正是因为他们有着一套足可以威慑群臣的密探系统。甚至可以这么说,这些密探掌握了官员们平日在衙门和府上的大部分言行。这让一般官员对锦衣卫总是忌惮三分,便是再对他们有意见,也不敢真与之翻脸。
可一旦锦衣卫安插在那些衙门和官员家中的探子身份暴露出去,这些人的安危暂且不论,恐怕今后再想掌握具体消息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这确实是一件大事,杨震闻言也不觉坐正了身子,目光湛然地闪动了一下:“他们竟还在打这方面的主意么?看来所图还真是不小呢。”
“是啊大人,就光看这一点,便可知他们居心不良了。咱们是不是可以借这事把这些不安分的家伙赶出镇抚司?”夏凯当即提议道。
但杨震的答复却叫他们失望了,只见他略作思忖后,还是摇头:“不成,毕竟他们是以王都督的名义来跟你要这些的,而他身为咱们锦衣卫的都督,自然有这个权力掌握密探的情况。我们根本就没有正当的理由来把他们驱逐出镇抚司。”
“可是……”听他这么道来,就是宋广都有些急了。但没等他真正说话,杨震已把手一摆道:“你也不必太过担心,倘若那张谦再借王都督的意思来跟你要这些,你只管把事情往我身上推便是了,就说东西在我这儿,让他来找我要便是了。”
这确实是个应付他们的好对策,以杨震现在的地位,那张谦胆子再大,却也是不敢跟他要东西的。可在宋广稍松了口气的同时,却又有些不是滋味儿,怎么都觉着自己是在委曲求全呢?
虽然当初的他没少受委屈,可这几年来,锦衣卫可着实是扬眉吐气了一把,让他的脾气也比以往大了不少。现在却又要跟一个身份还远不如就在的家伙虚与委蛇,这实在叫他有些难以接受了。
不过看到杨震那郑重而坚定的神色后,宋广却又不敢说太多了,只得暗叹一声,点头答应了下来:“多谢大人的维护之意,下官知道该怎么做了。”
“唔。”杨震满意地一点头,这才把目光转到了最后的余瑶身上:“你又怎么说?遇到了什么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