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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的盖子。
“哈……你还说自己没有私造火器?”本来还一脸紧张的张谦在瞧见箱子里的所盛放的东西后,顿时就激动得差点蹦起来,同时抬头盯住了杨震:“现在物证在此,你还有何话说?”
“大人,那院子里的屋中只放了这么个箱子,小的打开发现里面是几十斤火药……”这时,带人进去搜查的一名军官也向祝永禀报道。
本来好心下忐忑的祝永听到这话,面上也是一喜,赶紧快步向前,来到了箱子跟前朝里面看去。赫然瞧见那里面有一堆黑色的颗粒状物体,虽然他对火药不甚了解,但只闻到那刺鼻的硫磺气味,却还是确信这是火药无疑了。
“杨震,这便是我们要找的证据了,你果然私造火器。还有,你赶紧交代,你将其他那些东西都藏到哪儿去了!”在确信锦衣卫真有私造火器的举动后,祝永心下大定,再开口时,语气就森然得多了。而且对杨震也不再称呼其官职,而是直呼其名。
面对这种情况,杨震却连一点惊慌的表情都没有露出来,反而一脸的好笑:“祝大人你真是孤陋寡闻了,这么二三十斤火药能做什么火器?你居然想以此为借口定我的罪么?”
“哈,物证面前你杨震居然还想狡辩?若不是在造火器,你存这些火药做什么?”张谦忍不住讥讽道。
“火药就只能造火器了?张谦,你这脑子里都是浆糊么?”杨震奚落道:“来,大家告诉他们,这火药还有什么用处?”
“造炮仗!”他身边的一干下属几乎是异口同声地给出了答案……
第六百九十八章 真实目的(上)
听到这个答案,包括张谦和祝永在内的所有人都愣在了当场,脑子几乎都停止运转了,满脸的难以置信。
他们显然是因为先入为主的缘故,思维进入了一个定式之中,认定了用到火药的只有火枪火炮之类的武器,却把火药在民间最广泛运用的地方给抛到了脑后。而当这个答案被人揭晓之后,这些人便懵了,他们实在难以相信竟会是这么个结果!
杨震这时慢步来到了那箱子跟前,冲一脸愕然的张谦一笑,又探手入箱,抓起了一把那黑乎乎的火药,使之呈现在所有人面前:“这些火药都是民间造炮仗之类的匠人普遍所用,与军队里用来造火炮弹丸的火药可是有所区别的,你们若不信,大可以去神机营这样的地方要点来比上一比。”说着手一松,那火药就簌簌地从他的指间漏下,回到箱子里。
无论是数量还是质量,这箱子里的火药都不可能造出什么危害京城安全的火器来,这个结果叫祝永的脸上顿时就现出了担忧与尴尬的神情来,口中嗫嚅道:“这……这可能是一场误会吧……”
“误会?你们深夜破门进入我镇抚司,强行搜索衙门上下,只因为一场误会?”杨震目中绽放着叫人心悸的光芒,从祝永等人面上一扫而过,直叫他们的身子不觉朝后一缩,目光更不敢与之相接。
“不可能,你这是在说谎,完全是为了掩盖你私造火器的罪行,这才拿出这些火药来的!”沉寂了好一阵的张谦突然抬起头来,紧盯着杨震的眼睛:“你们锦衣卫又不是工部衙门,怎么会操心制造炮仗的事情?这完全不合常理,这都是你为了遮掩自己的罪行所做的掩饰。一定是这样!”
他这话倒也有一定的道理,顿时叫祝永心里一动,本来胆怯的心思也就淡了下去:“不错,杨佥事,这一点你却该如何解释?”
似乎是急中生智,福至心灵,转眼间,张谦又想到了一个破绽:“还有,之前你的人对那院子可看守得极紧,就是王都督派人前往探查都不得进,如此守卫,你说居然只是为了保护这么个小作坊?你当我们是如此好骗的么?”
这几个疑点一旦被他点出,周围兵马司的人本来还有些担忧的神色便是一收,同时露出了戒备之色,深怕理屈词穷的杨震和锦衣卫的人会狗急跳墙发难。
但出乎所有人预料的是,杨震对此不但没有任何恼怒的表现,反而仰天笑了起来:“哈哈……居然把这种事情视作证据想指证我们私造火器?张谦,你也实在是太想当然,也太把自己当回子事儿了。只因为你身份低微,所以才不知道我锦衣卫里到底接了什么任务。”
在轻蔑地看了张谦一眼后,杨震才看向祝永道:“其实这两件事情很好解释,只有一个原因——我们乃是奉陛下旨意来制造炮仗的。正因事涉天子,我们才会如此小心,以防出什么纰漏,把事情给搞砸了。”
祝永再次一怔:“真是陛下叫你们造炮仗的?”
“正是,当今陛下年纪尚轻,对这种东西还是有些兴趣的。尤其是当他听我说起在杭州时的故事后,便更对那种能在空中绽放出各种花式的烟花大感兴趣,所以这些日子才会叫我在锦衣卫里造出更好的烟花来以供宫内使用。若是你不信的话,大可以入宫请见陛下,还有,杭州之事,也不是太难打听!”杨震轻描淡写地就把个中缘由给道了出来。
这一下,张谦等人是彻底无话可说了。他们知道,杨震所言绝不会有假,因为事关天子,这天下间就没一个敢撒谎的。
“怎……怎么会这样?这不可能啊,你明明在这儿暗中私造火器,怎么会变成了造炮仗?”一时间,张谦变得神神叨叨了起来,口中念念有词,面容则迅速地扭曲起来。
“张谦,这回叫人来查我镇抚司全是你个人的意思吧,并未禀报张阁老,所说得不错吧?”杨震在看到对方下意识地点头后,又道:“这正是你本事不足的地方了,倘若你早早地将事情报与张阁老,他是断然不会干出这等愚蠢之举的。而且早会打听到我前段时日去见陛下,谈到了炮仗之事,从而推断出这院子里那个所谓的火器工场不过是个炮仗作坊而已。”
这番话说得张谦更是无地自容。一直以来,他都觉着自己可以帮叔父的忙,自以为有才能,有谋略。可现在看来,自己在杨震这样人的眼里,根本连对手都算不上了。
在刻骨的后悔中,他突然又想到了一点疑问:“不对,我所以有此判断,是因为那洪奎星给我的线索,若杨震他所言属实,也就是说洪奎星在撒谎……他……难道他也是杨震的人?”心里想着这些,他的目光便朝着四下里寻摸着,很快地,一个熟悉的人影便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适才因为一心扑在了搜查上,他完全没有去注意周围锦衣卫众人的模样,而现在他才发现,前方廊下,赫然站着洪奎星。当他的目光落到对方身上时,洪奎星还给了他一个意味深长的冷笑。
“中计了!原来一切都是杨震设下的一个圈套!什么私造火器,什么不受重用之人,全都是针对我布下的陷阱!”明白这一切的张谦身子开始剧烈地颤抖起来,既羞且愤,恨不能找条缝隙钻进去。
看到张谦已被杨震几句话挤兑得面无人色,只会在那儿发抖了,祝永也是如坐针毡:“这回却该如何收场?我们夜闯镇抚司衙门,结果什么也没查出来,这事儿可不好交代了。”
“祝大人!”似乎是感受到了对方的担忧,杨震转头看向了祝永:“今日之事,我必会上报,让朝廷给我一个公道的。不过现在天色已晚,你们也不是犯人,我也不好留你们。所以,兵马司的人现在就可以离开了。”
见杨震并没有留难自己的意思,本来还极其忐忑不安的祝永等人心下略略一宽。现在他们已顾不上接下来可能被朝廷怪罪的事情,能赶紧从那些虎视眈眈的锦衣卫身边离开已是唯一的奢求了。
“多谢杨佥事宽宏大量……”到了这个时候,有些吹捧逢迎的话还是要说上一说的。
“我可不是什么宰相,没有太大的肚量,明日便会把今晚的事情如实上报,你们还是先想想怎么给出个正当理由来吧。兵马司虽然职权不小,但就我所知,似乎也没有大到能够随意夜闯我锦衣卫镇抚司的地步。却不知是什么人给了你们如此胆量。”杨震却不领情,反而语带威胁地道。
到了这个时候,祝永可不敢回嘴,赶紧低头小声答应了一声,又朝杨震一拱手,就带了人转身离开。
就在兵马司的一干人渐渐往外走的时候,杨震却又突然开口了:“慢着!”
本来心下就有些担心的众人一听这话,心中更是一颤,有些畏惧地驻足,不少人回头看了过来,以为杨震又要反悔了呢。
杨震的目光在这几百人的身上一掠而过,最终落到了某人身上:“我说的是兵马司的人可以离开了,你是兵马司的么?”
被他盯着的,是个书生打扮的男子,正是在进入镇抚司后就一直极其低调,没说过一句话的秦纲。可即便他再是低调,也逃不过杨震的双眼,没办法,谁叫他的打扮和那些兵卒完全不同呢。
早在进入镇抚司,发现对方早有准备之后,秦纲就觉察到事情有异了。聪明的他于是做出了一个正确的选择,把自己藏到了人群中,再不出面,本来是打算蒙混过去的,可结果……
“祝大人,若我所料不错的话,这位才是叫你肯冒险夜入我镇抚司的原因所在吧?以张谦这么个角色的身份,还没那面子请动你们兵马司的人。”杨震说着,定定地看着秦纲那张略显阴柔的俊脸。
被他这么盯着,秦纲的心猛地就揪紧了,他知道这一回自己算是彻底栽了。
“你报出自己的身份姓名来吧。”杨震平淡地说道。
“秦纲,内阁中书舍人。”到了这个份上,秦纲也知道没什么好隐瞒的了,便如实说道。
“中书舍人么?一个区区七品小官,居然就能支使兵马司的人干出这等事来,看来你的面子很大哪!却不知是仗了什么人的势?”杨震的目光闪烁,似笑非笑地问了一句话。
虽然这话并不甚响,但听在秦纲耳中却如一道惊雷,直叫他神色剧变。这时,聪明的他已经迅速想明白了一个问题,杨震所以花这么多工夫来诱自己等搜查镇抚司,其目的并不是为了对付区区一个张谦,而是把目标定在了自己,或者说是自己背后那人身上了。
一旦明白这点后,他的后背已迅速沁出了一片冷汗来,这是他第一次发现杨震有多么可怕……
第六百九十九章 真实目的(下)
作为内阁中书舍人,秦纲的官职放在高官满地走,权贵几如狗的北京城里实在是不值一提的存在。但满朝官员,却谁都要卖他秦舍人几分面子,对于他的一些请求,十有八九也不敢推辞,只会尽自己所能来帮他做成事情。
究其原因,自然是因为大家都知道他背后是哪一路尊神,给他面子,就是给当今首辅张阁老的面子。久而久之,就让秦纲也生出了一种错觉来,似乎自己就该拥有这么大的权力,而完全忘了这压根只是潜规则给他带来的便利。
而潜规则所以被称作潜规则,就是因为它上不得台面,无法暴露在阳光底下。当有人像杨震一样将这一点彻底揭露后,秦纲身上的虚弱本质就暴露无疑了——试问他一个小小的七品中书舍人,凭的什么给兵马司下令办事?
古人一向讲究个事出有名,名不正则言不顺。现在的秦纲便是这么个情况,他压根就拿不出半点合适的理由来解释自己的行为,唯一能做的,或许就是把这一切推到靠山张居正的身上,说是得自张阁老的授意。但这,别说张居正未必会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