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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前往说和的。那一次,你孤身一番义正词严的话语,就使得两个结有深仇的家族罢了斗,在广西一地都被人广为传诵。”
听对方提及自己当初的得意之作,岑云漠心下不觉一阵自得,眼中的敌意也不觉少了一些。但他并没有松口,只是盯着对方道:“既然你知道我的本事,就不要再说这些没用的话了,直接把你的真实意图道出来吧!”
“我是来和岑公子你做生意的。”青衣公子再次强调道:“这笔生意对你,对我都大有好处,不过却需要冒点风险。”
“好处?你觉着我岑云漠还会缺那点银子么?”不屑的话语再次从他的口中道出。
这世上很多人都无法抗拒金银钱财的诱惑,但偏偏他这个土司家里的公子对此不感兴趣。因为以他的身份,这一辈子都不可能缺少钱财,荣华富贵与他而言是如呼吸一般简单的事情。
“在下即便再愚钝,也不会拿这种东西来和岑公子你做买卖,我要给你的,是你一直想要,却又一直得不到的。”青衣公子目光闪动着,似有深意地盯着岑云漠。
听他这么一说,岑云漠的心里陡然就是一动,一个念头已闪过了自己的心头。但随即,他又把这个疯狂的想法给按了回去,只是淡淡地道:“却不知你指的是什么?”
没有一点犹豫,对方已用很肯定的声音道出了答案:“岑家头人的位置,不知三公子对此可还感兴趣么?”
虽然刚才已隐隐猜到了对方会有这么一说,但在听到这个答案时,岑云漠还是不由自主地颤动了一下,但随后又笑了起来。他的笑容里充满了讥诮之意:“你这话说的,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你当我岑云漠是三岁的小孩么?岑家头人的位置,也是你一个不知来历的外人能决定的?”
“在下自然没这个本事,但我却可以帮你把头人的位置给拿到手。岑三公子,难道你不想从你兄长岑云汉的手上把这个位置给夺回来么?”青衣公子把声音压得极低,目光却是直直地盯在岑云漠的脸上,让他的目光无法从自己的凝视里摆脱出来。
就如被对方催眠了一般,岑云漠有些不由自主地点了下头。他确实太渴望能成为岑家头人,也就是一家之主了,如此才能使他的一身所学尽情释放,也能让他心中的某些野心得到满足。
但是,父亲岑绍勋却遵循了汉人的那一套礼仪,非要将头人的位置传给长子,这就让岑云漠很是不满与无奈了。
三年前,他以为自己还有机会,才会甘冒被乌庞两族所伤的风险前往说合。只是那之后,他却知道了一个叫他绝望的事实,哪怕自己表现得再好,父亲也会把位置传给长兄,还明言这也是朝廷的意思——像他们这样的土司之家,虽然继承人的位置是上一代决定的,但也得有朝廷的册封才成。
正是知道了自己再无可能接任岑家头人和土司的位置,岑云漠才会刻意放纵自己,从此纵情于声色之间,再不理他事,成了城里人人都知道的花花公子。
但他心里就真的认命了么?只怕连岑云漠自己都不是很清楚,所以当这个陌生的家伙突然提出自己能帮他得到岑家之主身份时,他的心不觉有些动了。
在定定地和对方对视了有好一阵后,岑云漠才用有些滞涩的声音问道:“你可以说说你有什么办法能帮我达成所愿呢?”
“很简单。”对方的目光里有一丝精芒闪过,显然这位岑三公子已经被自己说动了,这让他心下一定,只要打开了那道窗,一切就都变得很容易了:“只要岑家现在能坐上头人位置的人都突然死了,你,就是那个能取代他们的人了!”他的话语充满了诱惑与杀意,直听得岑云漠身子再次发颤,竟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反应才好。
第七百四十三章 威逼利诱(下)
直过了好一阵后,岑云漠才从极度的震惊中回过神来,他的眼中顿时就现出了丝丝杀意,猛地从座位上站起身上,居高临下恶狠狠地盯着眼前的青衣公子,威胁道:“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在我面前如此大放厥词,信不信我现在就叫人把你给宰了?”
但对方显然完全没把他这副威胁的模样当回子事儿,就连刚端起来的茶碗都没有半点抖动,依然顺利地递到口边,慢慢啜了一口,这才抬头回望过来:“岑公子说在下说谎?不,我这个人一向不在这种大事上说谎,事实就是如此。”说着,他还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摇了下头:“动手的时间应该就是现在了。”
“你……”岑云漠想要冲这家伙动手,但最终还是放弃了,在狠狠地瞪了对方一眼后,便转身欲离开这儿。现在自己的父亲和兄长都有危险,哪怕只是很小的可能,他也不能坐视不理。
可就在他转身的同时,青衣公子懒洋洋的声音又响了起来:“怎么,岑三公子你真打算就这么过一辈子,当一辈子的纨绔子弟和窝囊废,甚至今后都要仰你兄长的鼻息过活么?”
这话听到岑云漠的耳中叫他本来急速向前的身子陡然就是一顿。他确实不甘心哪,正因为不甘心自己比兄长要优秀却不能成为家族头人的继任者,他才会在几年里刻意放纵自己,想借酒色来麻痹自己。但只有他心里清楚,哪怕是在喝醉酒,美人在怀的时候,他梦里也满是不甘,和某种期望。这种深入心底的欲…望,随着时间的推移不但没有减少,反而越发的浓烈了。
而在被对方一番话把这种隐藏在内心深处的欲…望勾出来后,他的内心其实已经有所动摇。现在,又听到这么一句,更叫岑云漠满心的纠结,一边是父兄亲情,而另一边则是自己的权欲之念,瞬间,他的心里两种想法就展开了激烈的争斗,让他的动作猛地停住。
虽然因为转身之故,青衣公子瞧不见对方的神色,但只看他突然愣住住的模样,还是可以看出其内心有多么犹豫的,这让他的眼中不觉露出了一丝鄙夷与得意的笑容来。只要抓住了对方内心深处的弱点,就没什么事是办不成的。
随后,青衣公子又淡淡地道出了一句叫岑云漠彻底放弃救人的话来:“而且,此时你过去也已迟了。你去,不但救不了人,还可能叫人怀疑到你的头上,你好好想想吧。”
确实,倘若事情真如他所说的那样在这个时候已经有人动手对付岑绍勋和岑云汉了,那么他岑云漠在事后及时赶到,会叫别人怎么想?恐怕多数人都会想当然地认为此事是他岑三公子为了抢夺头人的位置才会在父兄出了事后就急匆匆赶到。若是那样,他岑云漠就是浑身长嘴都解释不清楚了。
一想到这层,岑云漠的脚步就更加迈不动了。在原地纠结地喘息了一阵后,他霍地回过身来,凶狠地盯着青衣公子:“你就不怕我现在杀了你为我父兄报仇?”说话间,他的拳头已经捏紧,似乎随时都可能扑上去。
但青衣公子却依然很是悠闲地坐在那儿,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你不会。第一,你没这个本事……”说到这儿,他不拿茶杯的左手轻轻一挥,一道寒光就倏然而出,擦着岑云漠的肩头,将一把小巧的飞刀扎进了他身后的房门之上。
这一手着实大大地出乎了岑三公子的意料,让他忍不住身子一颤,这才知道眼前这位看着文弱的公子哥儿也有一身了不得的武艺。刚才,他只道这两人能随便进来是因为那壮汉呢,现在看来,自己还是看失眼了。
“这第二嘛,我早说了,我是来和你做生意,寻求互相帮助的,这一回我帮你拿到一直想要的头人位置,你该感谢我才是,又怎么会对我下手呢?我说的不错吧?”青衣公子说到这儿,才缓缓地站起身来。
不知怎么的,看到他突然起身,岑云漠心里不觉一紧,忍不住就向后退了半步。好在对方没有向他出手的意思,只是走到了门前,将那把飞刀给拿了回去,同时口中继续道:“还有最后一点,只要你知道了我的身份,是断然不敢对我下手的。”
直到这个时候,岑云漠才惊觉自己确实一直都不知道对方的身份来历。一开始,是因为不屑,后来则是受了不小的惊吓,浑然把这点给忘了。所以他这时才看着对方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在下姓许,许崇川。哦,对了,我爹叫许惊鸿,是如今白莲教的教主。”他漫不经心地道出了自己的身份来历。
虽然这一段时间里岑云漠已经吃惊过数次的,但当听他报出身份时,还是叫他大吃一惊,身子再次朝后一退,似乎是想与之拉开足够大的距离。而他口中,则咬了牙道:“你是白莲教的人?”
即便是广西这等远离中枢之地,只要是和官方有所交集的人依然是知道白莲教是多么遭朝廷忌讳的。但凡是和白莲教相关的人和事,都是和谋反能挂上钩的。而现在,这个白莲教主的儿子竟出现在自己面前,而且还将他正在做的事情告诉了自己,这让岑云漠不紧张都不成了。
“怎么?难道岑三公子你到了这个时候还想抓我么?你可不要忘了,现在我们已是同谋,是一条船上的人了。”许崇川笑呵呵地道。
“你……我什么时候和你同谋了?”岑云漠哼声道。
“你在知道我们欲杀你父兄而没有立刻离开,就表明你也希望能借我白莲教之手帮你除掉他们的。怎么,到了这个时候你还想否认么?而且,和我们合作对你可是大有好处的,或许你还不知道,在这泗城州里,可是有不少我们的人的,你想当上这个头人土司,还少不了我们从旁协助呢。”
这一点,岑云漠自然是相信的。若他们没有这些可用的人手,自己的父兄就不可能被他们所杀。但仔细一想,他还是觉着一阵寒意袭上心头,没想到岑家在此经营数百年,却被白莲教的人轻易打入,还能做出这等刺杀头人土司的事情来。这白莲教果然可怕,怪不得会被朝廷视作洪水猛兽。
但到了这一步,岑云漠似乎已经没有其他选择,他除了跟对方合作,已别无选择。虽然自见面以来,对方都没有表露出对自己的敌意,但只看他们轻而易举就能杀死有诸多护卫保护的父兄,就可知白莲教在此有多么可怕的势力了。而且,即便没有这些,光是这个叫许崇川的家伙,就能轻易杀了自己后从容离开了。
似乎是这么个想法让岑云漠有了能说服自己的借口,此刻的他终于松口:“你说吧,你们白莲教这次做这么多,到底想要我做什么?”直到这个时候,他才想起自己尚未弄明白对方一直在说的买卖生意到底是什么呢。
许崇川笑了起来,当对方问出这话时,就说明他已经妥协,并将接受自己的要求。只见他也不忙着道出要求,而是先把两只酒杯斟满了,然后把其中一只端到了岑云漠的面前,这才说道:“很简单,就在不久后,西南诸省都将有大变。我们希望到时候你们岑家,以及泗城州的人马能够响应共举义旗,跟我圣教,还有其他人一起讨伐那个堕落而污秽的明廷!”
刚想接过他手中酒杯的岑云漠一听这话,就跟面前的酒杯是条毒蛇似地,猛地就把手往后缩去,眼中也迅速露出了惧色来。造反,这种事情他是想都不敢想的!
“怎么,你怕了?”
这不是怕不怕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