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挣断了,这人的力气也太大了吧。
还是堂上几名衙役反应最快,在略作愣怔之后,便赶紧上前,按在了蔡鹰扬的肩膀之上,有几人更是举起了手中的水火棍,以防他突然发难。
就是杨晨,眼中也闪过了一丝惊异之色。在看了一眼端然未动的兄弟后,才挥手道:“你们都退下!”却是对众衙役们所说。
“大胆人犯,竟敢在公堂之上挣脱绑缚,你是想逃跑吗?”这时,宣闯才突然回过神来,当即疾言厉色地喝道。
杨晨却一摆手:“宣典史言重了。蔡鹰扬是为了说明自己的能力,才有此举动的,你何必如此紧张呢?”
这话说的好像宣闯受了惊吓,胆子远比杨晨这个县令要小一般。这让宣闯心中更是不快,但在众目睽睽之下,却又不好顶撞上官,便只得阴沉着脸不再做声。
但在外面的百姓看来,还真有人生出了这种想法。当蔡鹰扬突然挣断绳索时,杨县令可是很镇定的,这让他们对这位新任县令又高看了几眼。
待这一点风波平息后,杨晨才再次看向蔡鹰扬:“你确实没有说谎,看来硬要将你认定为凶手确实有些过了。你且退到一旁……”
“谢大老爷!”蔡鹰扬磕了个头,老老实实地站起身来,拖着脚上的铁链走到了一旁。
宣闯脸色更显阴沉:“想不到杨晨竟还有这一招,这必然是和蔡鹰扬商量好的。不过这一下确实能让人对他是凶手的说法产生疑虑,看来杨晨他们这两日里也没少花心思哪。可你也不要得意得太早,想审断此案可没有这么容易!”
这时,杨晨已把目光转向了另外两名嫌犯:“陈宏,陈章氏,三日之前,县中差役因发现你俩之间有奸情,又可能事涉陈央被杀一案,把你们缉拿到案,对此你们有何好说的吗?”
“啊……原来是一对奸夫淫妇哪,呸!”
“我道怎么会把死者的族兄和妻子同列为疑犯呢,竟是这等肮脏事情,我敢说十有八九他们就是凶手了!”……
顿时,堂外的一些百姓就小声议论开了。对这个时代的人来说,男女通奸有时候比杀人放火更让人所不耻,而当这种事情还与凶杀案挂钩,百姓们自然而然就会往恋奸情热,谋杀亲夫这种事情上走了。
听得这些议论,身在百姓丛中的陈博等陈氏族人都觉面红耳赤,想着自己家族里出了这么一对奸夫淫妇,只怕今后都要被人所耻笑了。这一刻,陈博甚至都有些后悔答应与宣闯合作把事情闹大了,这不是把陈家的丑事给彻底宣扬了出去吗?
但事情到了这一步,后悔已来不及了,只能按照既定的策略走,只要能证明自己的儿子没有杀人,一些名声上的损伤,就由着它去吧。
宣闯也略皱了下眉头,他确实不曾考虑到这点细节。之前只想着如何借势将杨晨给斗败了,至于陈宏身上的污糟事,根本就不被他看在眼里。可现在看来,这事的影响可不小哪。不过好在,他早有所准备,倒不怕杨晨只借这道德上的问题来定陈宏的罪。
虽然在众人的鄙夷和唾骂中只觉得羞愤欲死,可为了自保,陈宏还是连连叩首说道:“大人……大人我冤枉哪。小民虽然一时鬼迷心窍,做出了此等猪狗不如的事情,但就是给小民一百个胆子,也干不出这等杀人之事哪!求大人明鉴!”
至于陈妻,此刻更是面上如蒙了一块红布,把头垂得都快埋进高耸的胸里去了,却是一句话都不敢说的。因为这个时代的女子地位本就低下,而一个背夫偷汉的女子就更没地位可言了。深知说了更错的她,只能把希望寄托到自己的情夫身上。
“是吗?本官倒觉得这么做对你是大为有利的。就县衙派去的人询问所知,其实陈央早些日子就已觉察到妻子不忠了。而你,正是因为怕被他发现自己就是陈章氏的情夫,又或是已被他发现了这一秘密,才狠施杀手的吧?”杨晨冷笑一声,把堂外百姓心中所想给道了出来。
“大人,大人冤枉哪。小人实在不可能因此杀了陈央!”陈宏激烈地辩驳道:“小人有证据,可以证明这一点。”
“哦,却是何证据哪?别又说什么当夜你与陈章氏在一起苟合,所以没有时间作案的话,这可无法让人采信哪。”杨晨早一步堵住了他的这一条路。
第一百二十二章 柳暗花明又一村(中)
面对杨晨略带几分戏谑的追问,陈宏的眼中闪过一丝恨意。这几日里,他实在是受过了羞辱,今日更是被人当众指出与同族堂嫂通奸,只怕今后都再难于陈氏一族中立足了。既然这一切都是拜眼前这位杨县令所赐,那就让他做一点事情来还击吧!
就在大家都以为他已无言辩驳时,陈宏猛然抬头道:“不,小民另有证据可以证明确非我杀了陈央!我其实身患眼疾,到了夜间,除非有火烛照明,根本看不见几尺之外的东西。也只有在我们自个儿村中,我才能在夜间走动,一旦出了村子,夜间根本辨不出高低方向,更别提伏击某人了。”
“什么?”这一番话,确实大出杨晨意料之外,他忍不住身子向前一倾,逼视着陈宏道:“此话当真?”
“千真万确,小民有此眼疾是许多村人都知道的。要是大老爷不信,大可找他们来一问便知!”陈宏毫不犹豫地回应道。看到杨晨有些失措的模样,他只感到一阵报复得逞般的快意。
但要论心中畅快,却还是宣闯更强烈一些。当他听到陈宏将之前定下的证据道出,看到杨晨满脸惊愕,不敢相信的表现,他的脸上便浮现出了得意的笑容。这就是他今日所依仗的杀手锏了,也是他之前对杨晨直言说陈宏不可能是此案凶手的根本原因。
而更叫宣闯感到放心的,却在于这事还是真的,陈宏确有眼疾,一般到了夜间就看不见东西,而非他们临时编造。而只此一点,就足以让陈宏脱罪了。
堂外的百姓本来还认定了陈宏便是凶手,现在一听这话,顿时大哗,议论纷纷。有人以为这只是陈宏为脱罪而编造的瞎话,也有人又对之前认定为无罪的蔡鹰扬产生了怀疑,认为与看着瘦削的陈宏或只是一介女流的陈章氏相比,身材魁梧的蔡鹰扬才更像是凶手。
杨晨见状,眉头便皱了起来。当即拿起惊堂木重重拍在大案之上喝道:“肃静,公堂之上不得喧哗吵闹!”
在他的呵斥下,堂外百姓才终于静了下来,只是许多人重新露出了猜疑的目光,看着杨晨这个年轻县令,看他还能如何审案。
宣闯适时地站起身来,对杨晨一拱手道:“大人,现在事实已很清楚了,陈宏并非杀死陈央的凶手。倒是嫌犯蔡鹰扬,虽然他口口声声说自己可以逃,但就下官看来,这只是他的托词而已。试问有几人在犯下凶杀案又被人所知后会不慌张?他不过是个年不过弱冠的少年,即便身怀神力,也会在心虚之下束手就擒。还请大人明鉴!”
“请大人还我们陈家一个公道!”堂外的陈氏族人此刻也照之前约定地突然跪倒在地,向高高在上的县尊大人请愿。
这一手确实玩得漂亮,就是那些还心存摇摆的围观百姓,此刻也更愿意相信蔡鹰扬就是凶手了。一瞬间,所有人都把目光集中到了杨晨的身上,只等他最后定案。
坐在下首处的赵邦甫和蒋充两人互相打了个眼色,都觉着如此情况,杨晨已再难翻身。看来宣闯这回确实是布置得极其周到,杨晨想不认输也不成了。而一旦这次输了,只怕杨晨这个县令今后就再难有出头的日子了。
杨晨把目光从宣闯和陈宏两人间扫过,又移到堂外下跪的一众陈氏族人身上,脸上阴晴不定,半晌才道:“看来宣典史你是早已知道陈宏身患眼疾了,这一切都在你的预料之中了。”
“大人何出此言?下官若早知此事,就不会让大人你将陈宏定为凶手了。还请大人收回之前的话!”宣闯当然不可能承认这点,便很是委屈地道。
“是吗?”杨晨摇了摇头:“其实是与不是又有什么关系呢?本官也知道,陈宏并非杀死陈央的凶手……”
见杨晨亲口承认这一点,宣闯心情更好,脸上的笑容也更灿烂了:“既然如此,还请大人定蔡鹰扬之罪!”
“宣典史还请稍安勿躁,本官的话还未说完呢!”杨晨的目光再次转向堂外,正看到一名衙役走到门口,冲自己点了下头。他脸上顿时就现出了和宣闯有些相似的得意笑容来:“虽然本官确认此案并非陈宏所为,可也不能因此就断定蔡鹰扬就是凶手哪。”
“怎么,难道到了此时,大人还想包庇凶犯不成?虽然他与令弟杨震关系非浅,可毕竟国有国法,若大人因此就想为他脱罪,请恕下官无法接受!”宣闯当即就把事情给挑明了。
他也没想到杨晨竟还如此不肯妥协,心念一转,就想到了这个进一步打击对方的说辞。而这果然引得堂外百姓一阵哗然,他们这才记起前几日所流传的一个说法,县令杨晨徇私枉法,就是不肯把罪犯定罪。这其中,陈氏族人自然是鼓噪得最是厉害的。
见此情况,赵、蒋二人忍不住摇头叹息,他们实在想不到这位杨县令竟还如此不明智。都到这个时候了,他怎还不肯认输呢。刚才若是认输了,他虽然今后只是傀儡一个,但好歹还能安然做他的县令,可现在这么一闹,事情可就再无转圜余地了。他这回不但声名尽毁,就是前程怕也要完了。
堂上堂下一百多人,也只有杨震依然面色淡然,完全没有为自家兄长感到担心。他看着宣闯得意的笑容,看到衙门中其他人对此的不理解,只是缓缓地吐出了一口气来:“时机应该差不多了!”
杨晨的神色与乃弟极其相似,也是一样的淡然,即便所有人都认为他这次太失策了。只见他再次拿起惊堂木啪地一拍,口中斥道:“肃静,再有人敢无故吵闹,本官就定他个咆哮公堂之罪!”
官威毕竟不是百姓们敢轻易触碰的,一见杨晨再次发威,众人才终于住了口,只是看向这位年轻县令的目光可就不那么友善了。有人甚至认定,他这次发威已是最后一次了。
在重新掌控局势后,杨晨才看向宣闯:“宣典史,为何你每次都如此急切,不肯听本官将话说完呢?难道你与本案的真正凶犯有何关联,一心急着想把罪名嫁祸到蔡鹰扬身上吗?”
“你……”宣闯闻言,面色一变。但此刻他已胜券在握,便没有再与杨晨这个他眼中的失败者再逞口舌之斗,很快就压下了怒意道:“那依大人的说法,这杀陈央的既非陈宏,也非蔡鹰扬了?难道大人还能找出另一个凶犯来不成?”
宣闯自信这个案子很难在短短时日里就找出凶手。即便是他这个老于刑狱之人,在仔细查看过卷宗后也未想出凶手的真正身份,更别提杨晨这个新任知县了。所以他并不认为杨晨此时还能提出另一个凶犯,并让大家信服的可能。
但他显然小瞧了杨晨、杨震两兄弟的能力了。就在他的问题说完后,杨晨已点头道:“不错,本官已查出此案另有凶手!”
“哦,那他是谁呢?人又在何方呢?”宣闯追问道,在他想来,这或许只是杨晨的拖延缓兵之计,只是提出另有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