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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炎仅寥寥数语,糜竺却已然心知肚明。
陶谦虽然名声在外,但其行事手段却是恶劣至极!
以忠直见称的赵昱,跟东海名士王郎,都是被陶刺史强行征召的。
而奸佞小人曹宏,却被陶谦视为心腹。
糜竺这别驾一职,也是他捐了大批钱粮,才换来的……
当然了,这个捐钱捐粮,是主动的,还是被迫的,也只有当事人自己知道了……
见着糜竺沉思良久,始终默然不语,黄炎便对身边的贾诩,暗暗示意一眼。
“糜先生,我等来之时,带有曹公两封书信。”随后,贾诩便从怀中取出两封信函来,郑重交给了糜竺,“一封是为感激糜先生之前,曾救助曹太公的义举。另一封却是想要糜先生,亲手呈给东海懿王,刘袛殿下的公函。曹公已经举荐糜先生,新任东海相。”
惊闻此言,糜竺一个失神之下,手上一抖,差点儿将那两封信函抖落在地!
“糜竺何德何能,敢为东海相?”惊讶之后,糜竺急声说道。
“呵呵,古往今来,这为官一事,自然是能者上,庸者下。”黄炎笑着接过话去,“为官一地,造福一方,自然需要有德者居之。以子仲兄之德才,完全任得此职!”
“这……”瞅着自己手上的那两封信函,糜竺又是一脸的犹豫。
“再者,孟德能顺利取得徐州,其中自然有着子仲兄鼎力相助。”见着对方稍有心动之意,黄炎决定趁热打铁,坚决要把糜家绑在曹魏的战车上,“更何况,黄炎也曾有言在先,他日若得徐州,必将这一州之地,作为迎娶令妹的聘礼。如今只请子仲兄做一国相,实在是委屈子仲兄了。”
“贤弟此言差矣!”糜竺暗暗抹了把冷汗,强颜笑道,“糜竺能有东海国相一职,已经惶恐至极了,怎敢再有奢望?”
其实糜竺心里已经是大喜过望了!
糜家虽富可敌国,可生在乱世的糜竺更清楚,自己此刻就像是一个,满怀金银珠宝却行走在土匪窝里的小孩子!
毫无安全可言啊……
身在乱世的话,若是只会赚钱而不通政治,那赚到手的钱,早晚都是在为他人做嫁裳!
史实上,糜家兄弟先是在陶谦手下混日子,等到陶谦临死之前,将徐州托付给了刘备,糜竺便将目光放在了后者身上。
于是便将全部身家,都砸给了刘备。
可谁知道,那家伙竟然外强中干,被吕布一战击溃,甚至就连老婆都跑丢了!
当时的糜竺,就像是被股票套牢了一般……
想要割肉吧,又损失太多,肉疼得狠!
于是便抱着赌徒的心里,决定再押一把,便将自家妹子许给了对方……
随后,糜家便随着刘皇叔,一路颠沛,南北流离,整整20年过去了,这才在益州落了脚……
没办法啊,坐庄股票的庄家,实力太弱,经验太少,操作又差,好在运气强大,恰逢大盘全线飘红,又找了个强大的操盘手,这才反败为胜,略有斩获……
“另外……”见着糜竺又是好一阵的纠结,黄炎笑了笑,说道,“黄炎已经在陈留,又置下一座糜家庄园。黄炎希望子方兄能够,亲自前去管理,届时,也可身兼陈留郡丞一职。想必过不许久,待圣上东归之时,以二位兄台的功绩,也可位列朝堂之上。”
惊喜年年有,今天特别多!
“这……”糜竺再次目瞪口呆!
“呵呵,这只是为了弥补,令妹在舍下委屈了长达一年之久,黄炎略表歉意而已。”黄炎淡然笑道。
尼玛!
这也叫“略表”?
你可知道,从下民的身份,一跃为藩国国相,甚至再官居朝堂,古往今来,除了那位秦相吕不韦,又有何人做到?
“既然贤弟如此抬爱糜竺,糜竺愿真心追随曹公!”前后细细揣摩过后,糜竺终于下定决心道,“为壮曹军之威,糜家愿献上粮米万石,布帛万匹,镔铁万斤,银钱千万!”
“呵呵,子仲兄的美意,黄炎先替孟德谢过了。”黄炎感激地笑了笑,又说道,“不过,黄炎此来只为提亲而已,这些公事,还是您日后亲自报知孟德就好。”
“呵呵,糜家早已有意,愿将家中小妹许给贤弟,为妻为妾!”兴奋之余,糜竺笑着说道,“甚至于小妹的嫁妆,糜家也早已备妥!亦是粮米万石,绢帛万匹,镔铁万斤,银钱千万!”
第210章 河北甄家
糜家出手之阔绰,小娃娃嫁妆之丰厚,当真令黄炎吃惊不已!
两万石粮米啊,足够养活上万百姓,两月之久了!
再说那两万斤镔铁,汉时实行盐铁专卖,糜家能囤积下数量如此惊人的铁石,可见其财力之雄厚!
还有绢帛两万匹呢……
假设一匹布宽有一米,长达十米,两万匹绢帛什么概念?
二百公里啊!
一撕两半用的话,几乎可以从小娃娃的娘家,当做婚礼上的红地毯,直铺到陈留去了!
至于那两千万的大钱,可让黄炎好生头疼一番……
一枚铜钱如果按三至四克计算的话,两千万大钱足有七八十吨重了吧?
就算你调用了前四后八的大翻斗,最少也得两三辆……
用牛车?
辎重车承载最多也就一吨左右,那就得七八十辆大板车啊……
虽然心中惊讶又激动不已,可黄炎面上却仅仅淡然一笑:“呵呵,子仲兄若是有心的话,可以将这些财物,直接送给孟德,或许,将来还可以搏个徐州刺史一职……”
“贤弟莫非以为,糜竺竟是如此贪慕功名?亦或者,贤弟对糜家心有嫌弃?”见着黄炎面对如此丰厚的嫁妆,似乎无意心动,糜竺心中甚是不安。
“呵呵,子仲兄多虑了。”黄炎笑了笑,说道,“糜家备下如此丰厚的嫁妆,黄炎实在受之有愧。只是两地之间路途遥远,交通不便,转运极为艰难。不如就地送往下邳,曹仁将军此刻正驻守下邳,粮草布帛镔铁,皆为军中急需之资,两千万的银钱亦可购得大批军需。如此一来,既省却了往来运输不便,更彰显了糜家的一番诚意。”
见着糜竺好生犹豫,黄炎又笑着说道:“我黄炎,娶得是令妹,而不是糜家。即便令妹孤身贫寒,黄炎也绝不会稍有嫌弃!”
“贤弟果真仁德高义!糜竺实在惭愧至极!”见着黄炎如此表态,糜竺这才心下稍安。
二人正说着话,后堂忽然传来一声细微的轻响。
黄炎以为是糜家府上的女眷,此时谈话也将近尾声,于是便起身说道:“黄炎初来乍到,对眼前这片祥和又庞大的糜家庄园,甚是好奇,想要出去走走看看……呵呵,令妹离家已经长达一年之久,您兄妹二人亦当叙叙旧了。”
糜竺目光闪烁后,说道:“既如此,贤弟尽管将这里作为自家,一切皆随意……另外,为兄也当即刻吩咐下去,大摆筵席,专为贤弟接风洗尘。”
“……”
黄炎前脚刚一离开糜家大院,客厅的后堂随即闪出一人来。
“子正兄,真是委屈你了。”糜竺面带愧意,拱手施礼道。
“呵呵,岂敢岂敢。”对方忙还他一礼,笑着说道,“恭喜子仲兄了,官居东海国相高位!”
糜竺伸手示请,待二人落座后,这才开口说道:“前后多亏这位太极贤弟,从中斡旋,更对糜家数次担保举荐,糜竺这才有了今日。”
“呵呵,子仲兄今有国相之尊荣,糜家前景,定然一片繁盛!”访客极力恭维道。
“呵呵,子正兄言过了。”糜竺谦笑过后,便正色说道,“如今河北正逢大乱,袁本初与公孙瓒攻伐激烈,互有胜负,子正兄亦当早作安排,为甄家上下谋个出路才是。”
“甄俨此来,本就打算与子仲兄商议此事,还望子仲兄善加指点。”自称甄俨的,一脸苦笑道,“中山一地,毗邻幽州,之前甄家已对公孙太守多有钱粮奉送,后来又被袁家盘剥一回。甄家这会儿,钱粮均散去大半,早已是外强中干了。”
“钱财不过身外之物,只要家中上下和睦,老小康健,日后自然会再搏得亿万资财。”顿了顿之后,糜竺低声问了一句,“不知子正兄以为,兖州陈留如何?”
“陈留?”对方愣怔过后,回道,“素闻陈留安定祥和,民心凝聚,粮谷丰盈,远近百姓士族,多有举家迁往……”
“呵呵,子正兄好见识。”稍稍恭维一句后,糜竺笑着说道,“这位太极贤弟当真是治军有方,安民有道!陈留在这位贤弟的治理下,已然一片昌盛繁荣!据往来客商说起,陈留早已撤销了城门税,改收经营税。这对商家来说,可是长远利好。尤其是今年秋收后,百姓手中有了余粮闲钱,往来陈留贸易的商贾,络绎不绝!”
“子仲兄所言极是……”甄俨不自然地笑了笑,说道,“只不过,甄家与这位黄先生,素未谋面,亦无交往,贸然前去的话……”
“呵呵,子正兄多虑了。”糜竺笑着安慰道,“若是子正兄已然决定,举家迁往陈留,糜竺必当极力作保,在我那贤弟面前,为甄家讨得些许利益。”
“哎呀!如此,甄俨可要真心谢过子仲兄大恩了!”甄俨面上的愁思,这才烟消云散,万般感激道,“河北一地,先有黄巾之乱,公孙瓒那里又经常上门讨粮,后来的袁家更是盘剥得紧,甄家早已身处风雨飘摇中了!眼下既得陈留这般安家宜居之地,甄俨再次谢过子仲兄提点之恩!”
“呵呵,子正兄言重了。”糜竺摆手笑道,“你我相识多年,交谊深厚,举手之劳岂敢邀功?”
“……”
二人堂上正说着话,忽见糜丫头提着裙摆,慌慌张张着,从外边急步赶进客厅来。
“大哥!炎哥哥呢?”也顾不上跟客人行礼问好,丫头直接慌声问起黄炎来。
“嗯?刚走……”糜竺话刚说半句,就见着自家小妹身子一软,瘫倒在地!
“小妹!”惊心之下,糜竺急上前将她扶起。
旁边的甄俨,见此情景,便先行拱手告别:“子仲兄家事要紧,甄俨当改日再登门拜谢。”
送走甄俨后,糜竺这才手忙脚乱着,将糜丫头安抚下来。
“你这丫头!这才离家一年不到,竟连女子之德,妇人之仪都忘却了!”糜竺又是心疼,又是责备道。
“大哥……”小娃娃早已泪花滚滚,声音细弱道,“炎哥哥不是前来提亲的么?怎么会……走的呢?莫不是,炎哥哥厌烦了贞儿,抛弃了贞儿么?哇——”
话到伤心处,丫头当即放声大哭起来……
“你这丫头,胡说什么呢!”糜竺甚是疼爱着,替她抹了把泪水,笑道,“你那夫君,只是出门去,四下转转而已!人家说了,来年娶得是天生丽质,姿容娇美的糜家小妹,而不是整天哭哭啼啼的丑丫头!呵呵!”
“大哥你好坏的……”小娃娃细听过后,这才勉强止住泪奔。
“嗯哼!没大没小的……再怎么说,为兄也是糜家之主!”见着自家小妹已然破涕为笑,糜竺也便板起脸来,训道,“还不赶紧回房去,梳洗干净了,一会儿等你那夫君回来,见着你这般模样,如何是好?”
“哦……”小娃娃嘟着小嘴,欢欢喜喜着离去。
“……”
“先生……”黄府一行人,漫步游荡在糜家庄园中,贾诩低声说道,“先生若是将糜芳调去陈留,任为郡丞,而太守大人,子敬也是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