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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自己的独孤家也要吃不了兜着走。
望着独孤颖愤怒离去的背影,孔晟脸色更加阴沉,他紧盯着自己手上的这张假以他名义的精致名帖,心内起了滔天巨浪。
这明显是假冒的名帖,因为孔晟在自己的特制名帖上,从来只有孔晟一个名字,而并无一连串的官职头衔。孔晟懒得这样炫耀,单有一个名字就足够了,何必卖弄官身虚名?更重要的是,孔晟其实平时少跟其他权贵往来,这名帖使用的也很少很少。相熟的其实就不用名帖了。
太子妃独孤氏离奇失踪,还被赖在了自己头上,独孤颖应该不至于说谎,但这是何人所为?冒充自己将太子妃劫走,到底背后有何阴谋?很显然,此事或许真正针对的就是他了。
孔晟心念电闪,立即思量对策。
没有做过的事情,他当然不能承认,也不可能承认。可问题的关键在于,独孤颖这么携愤闯进宫去,到了皇帝那里,孔晟知道自己单单是一味的否认,恐怕很难打消皇帝的猜疑,必须要有实打实的证据,来证明自己没有做过。
孔晟脑海中浮现出一个个熟悉或者陌生的面孔,却百思不得其解。冒天下之大不韪,竟然向太子妃下手,还将祸水往他这个江宁郡王身上引……这肯定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事情。有这个能量和动机的、也符合这种风格的只能是李豫,但李豫怎么可能向自己的老婆下手呢?
砰!
孔晟愤怒地一拍桌案,案几上的一盏热茶当即被掀翻滚落在地,出清脆的破碎声。
而几乎是与此同时,风声呼啸一道寒光擦着孔晟的耳边掠过,孔晟脸色骤变,猛然扭头看去,只见一把匕正颤巍巍插在房梁上出低沉的嗡鸣声,而匕钉着的则是一张草纸。
孔晟深吸一口气,原地纵身跃起,将房梁上的匕连带纸张一并取了下来,打开一看,上面只有龙飞凤舞的两行字:“欲救独孤妍,至城外终南山中白云观。一人前来,若是消息走漏,独孤氏项上人头不保。”
孔晟的脸色当即变得非常难看。
如此,阴谋初现端倪了。有人在幕后操控设局,太子妃不过是棋子,引自己入彀的诱饵罢了。
孔晟知道在白云观等待着自己的必将是无法预知的阴谋陷阱,但他却不得不去。而对方也显然算准了孔晟不得不被牵着鼻子走,因为一旦独孤氏因此而死,哪怕与孔晟无关,但只要孔晟解释不清楚,拿不出确凿的证据来,他就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况且在此之前,独孤氏曾经来探访过孔府一次,这世间没有不透风的墙,这很容易让世人前后串联猜疑,让孔晟有苦说不出。
孔晟略一沉吟,就做出了自己的决断。他穿越来唐之后,面临的危局也不止这一次,但每一次都从容化解。既然有人推波助澜将他置于了风口浪尖上,一味的抱怨或者坐视不管都是坐以待毙,而孔晟从来就不是一个坐以待毙的人。
他决定独自去白云观走一趟,哪怕是龙潭虎穴又有何惧?
对方既然设下惊天陷阱,显然对郡王府和孔晟这边的动静了若指掌,若是他带人前往非但于事无补,还会打草惊蛇。他曾经想要让穆长风一并前往,但思虑再三,此事涉及太子妃和皇室,让穆长风参与进来,未必是什么好事。
大明宫。
皇帝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神色震惊凝望着跪伏在书案前痛哭流涕的独孤颖,一字一顿道:“独孤颖,你所言可有确凿证据?朕实在是不能相信,孔晟能做出这种事情来。”
独孤颖的控告,皇帝的第一个念头就是不信。因为孔晟与东宫一系势同水火势不两立,长安城中尽人皆知,孔晟怎么可能私下与太子妃有什么往来,还敢冒着触犯皇室尊严的巨大风险,把太子妃扣押在他的郡王府上?
这怎么可能?!
以孔晟的城府,若是他想针对东宫,根本不可能使用这么弱智低级的手段。
第六百二十一章 美人计、连环套(4)
第六百二十一章美人计、连环套
听完独孤颖的哭诉,皇帝的脸色阴沉下来。
独孤颖的为人他很清楚,此人断然不至于撒谎,也不敢在这种事情上撒谎欺骗他这个皇帝。况且,还有独孤府上见过孔晟郡王府上来人来车的诸多家人佐证,同时他还接到了影卫的密报,说是太子妃独孤氏失踪前一日曾经到访孔晟府上,行踪诡秘。
但孔晟怎么敢做出这种事?!
孔晟又有什么理由做出这种事?!
皇帝心念电闪,知道事有蹊跷,背后必然有惊天动地的大阴谋,但因为事关皇室和太子妃,他无法让有司来审理此事。一旦传扬出去,皇帝的面子上挂不住。万一再查出什么事关皇室的隐秘来,更是不可收拾。
思量再三,皇帝还是决定亲自出宫走一趟。
皇帝先去独孤府上严加审问了当日当时见过孔晟郡王府来人来车的仆从杂役,再将这些人扣留起来的同时,他下诏命南霁云率禁军五千和五百神龙卫立即出动,将江宁郡王府包围了一个水泄不通。
常规来说,皇帝不会轻易这么做的。但种种的迹象表明,此事必定与孔晟有关,又关乎太子妃的安危和皇室的权威,皇帝不得不立即下决断。
黄昏日暮。
面色肃然心内惊讶不安的神策军军士奉命将孔晟的府邸团团包围起来,南霁云和南勇亲自带队。而皇帝则在五百神龙卫的护卫下,銮驾缓缓沿着西市长街向郡王府行来。
皇帝下了严命,不要说这些普通军卒了,就是南霁云都有些莫名所以震惊不已。孔晟是什么人?那可是这支京城禁军的创始人和第一任神策大将军,这批出自夏邑军堪称是孔晟的心腹班底,对于孔晟的敬畏可想而知。但皇帝却命神策禁军包围孔晟府上,这显然是……
南霁云的脸色不好看。
南勇更是紧皱眉头急急问道:“父亲,陛下这是要做什么?为什么派兵包围郡王府,大将军他……难道陛下真的要卸磨杀驴兔死狗烹了吗?”
南勇的话分明有些愤愤然。其实南勇的心态代表了很多神策军卒的心态,皇帝先是罢免了孔晟的军权,又派兵包围孔晟府邸,摆出了要抓孔晟问罪的架势,意欲何为傻子都能明白。
南霁云冷冷道:“禁言!我等奉皇命行事,但凭陛下做主就是!”
南勇有些愤怒起来:“父亲,大将军对大唐累立功勋,陛下这么对待功臣,我不服!况且,你我父子能有今日,都是大将军提携之恩,我们不能忘恩负义!”
南霁云嘴角一抽,有些无奈地叹息道:“你让为父怎么做?难道要为父违抗陛下诏命,抗旨不从?你可知即便你我父子抗旨,但这天下是陛下一人之天下,他要做什么事,是你我父子能阻挡的吗?”
道理就是这个道理。南霁云父子抗旨不从,皇帝可以让别人来。
南勇默然,他虽然不再吭声,却神色焦急心内如焚。
皇帝带着神龙卫和銮驾仪仗很快来到府门前,太监总管朱辉光尖细的嗓子在府前上空回荡着:“陛下驾到,请江宁郡王出府迎接!”
早就被吓懵了的郡王府的几个看门护军噗通一声跪拜在地,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而就在此时,正在府中养病的身子还有些虚弱的乌显乌解兄弟得到消息,急匆匆出府来,见皇帝带着黑压压的数千禁军包围郡王府,似乎来者不善,脸色大变。
乌显定了定神,上前躬身拜了下去:“末将乌显,拜见吾皇万岁万万岁!”
皇帝冷哼一声:“罢了。孔晟何在?出来见朕!”
乌显不明白皇帝要做什么,更不知道孔晟去了何处、又出了什么大事,他心内六神无主,也只能实话实说:“回陛下,孔郡王此刻不在府中,不知陛下驾到,有失远迎,还请陛下恕罪!”
听闻孔晟不在,皇帝脸色一变,怒斥道:“孔晟不在府中?乌显,你若有半句假话,朕定将你诛杀九族砍了你的脑袋!”
乌显额头上冷汗直流,颤声道:“末将岂敢欺瞒陛下,孔郡王实在不在府中。”
皇帝勃然大怒,挥挥手:“南霁云,派兵进府,朕倒是要看看,孔晟到底在不在府中?!”
南霁云无奈,只好带着禁军冲进郡王府,开始逐个院落逐个院落地搜查,而皇帝竟然也带着神龙卫和太监宫女进了孔晟的府邸,在内院的正厅中临时驻跸。
皇帝本来还有几分狐疑,觉得孔晟与此事无关,派兵包围郡王府不过是预防万一。可孔晟却偏偏不在府中,这直接让皇帝心内对孔晟的怀疑上升到了极致——若是孔晟当真与此事无关,如今又去了何处?独孤颖刚刚才在郡王府索要人,孔晟若真是清白无辜,他为何不进宫自证清白或者干脆留在府中等待皇帝质问?
无论如何,孔晟在此刻离奇“失踪”,是真出门还是藏匿不见,都让皇帝将他列为了最大的怀疑对象。
朱辉光亲自带着宫女太监配合南霁云的禁军将郡王府翻了一个底朝天,不但没有见到孔晟的踪迹,更没有现太子妃独孤氏的下落,皇帝盛怒之下,命令禁军查封了孔晟的郡王府,派兵严加看管,将府中所有护军仆从侍女羁押起来。
皇帝在郡王府一直折腾到深夜才回宫,而这个时候,神策禁军和神龙卫已经受皇命,全城戒严,满城搜捕孔晟下落了。
如此惊天动地的动静肯定瞒不住长安百姓,更遑论是那些手眼通天的长安权贵了。
各种流言蜚语不胫而走,皇帝想要控制也控制不住。
且说孔晟。
孔晟午后悄然出长安城进了终南山,黄昏时分抵达位于终南山深处的白云观。这是一座香火零星山门破败的道观庙宇,始建于隋朝年间,历经百余年的风云变幻和世事沧桑,到了唐时,已经渐渐荒废了。
白云观坐北朝南,当盛之时,分为中、东、西三路以及后院四个部分,占地极广。主要殿宇位于中轴线上,包括山门、灵官殿、玉皇殿、老律堂、丘祖殿、三清阁等建筑,配殿、廊庑分列中轴两旁。
山门前神路的前端有棂星门,为四柱七楼青石结构牌坊,此时在孔晟的视野中,已经凋零败落腐朽不堪。牌坊上镌刻的“洞天胜境”大字业已模糊不清,周遭长满枯草,单檐的琉璃瓦歇山顶和汉白玉雕花拱券石门,半截坍塌。
而门前的石狮、华表等物散落一地,东倒西歪,被荒草淹没。
孔晟站在破败的山门前凝视良久,才缓步而入。
此处荒废道观空寂无人,只有呼啸的山风和晴空上掠过的三两只雄鹰,出凄凉的鸣叫声。
第六百二十二章 美人计、连环套(5)
第六百二十二章美人计、连环套
孔晟缓步而入,这座荒废的道观内凄凉阴森的气息弥漫开去,鼻孔中传进一股明显的腐朽味道,他神色不变,一步步向面前透风撒气的正殿行去。·
面前的神官殿早已坍塌了大半截,原本雕梁画柱的宫殿建筑如今已沦为荒草中的废墟。薄暮的夕阳余晖铺洒下来,似乎驱逐了几分阴沉之气。
大殿中空无一人,孔晟深吸了一口气,猛然回过身来。就在大殿的入口处,倒塌的梁柱旁,一个身着青衣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