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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挣扎着勉强坐了起来,祈求道:“烦请立刻带我去见谷主,好吗”?
谢山有些担心地问道:“三当家,可是你的伤……”。
兰岳平立刻摇头道:“老谢,我的伤无大碍,事态危急,不容有片刻延误”。
“那好吧……”,谢山看再劝也没用,当下吩咐旁边站着的两个弟子道:“你们二人扶着三当家马上去老爷那里”。
尤自正在偷偷瞄着洛清雪的二人赶紧过来搀着兰岳平去了。
谢山又示意剩下的弟子带车夫下去休息,随即自己也走了。
“三位请跟我来”,一个弟子正要领着郎中及车夫下去休息,忽听杨晓风道:“请等一下”。
闻听此言,三人立时住了脚,忙问道:“公子还有何事”?
杨晓风笑看着郎中,赞叹道:“不想先生医术如此精湛,简直有如华佗在世。感谢你一路上对伤者的细心诊治,让他这么快就醒过来了”。
郎中忙摆手道:“公子谬赞,老夫哪里承受得起。我医术平庸的很,那位先生之所以能这么快转醒其实与老夫并没有多大关系。刚刚在来的路上,我查看他的伤势,发现……”。
杨晓风打断道:“怎样”?
郎中沉默了一下,奇怪道:“虽然那位先生看起来像是受了重伤,但实际上却并无一处伤及要害,尽都只是些皮外伤,不过就流了点血而已”。
“是这样……”,杨晓风一时陷入了深思,片刻后一挥手道:“有劳先生了,请早些休息吧”。
“老朽告退”。
一时间,杨晓风再次陷入了深思,其它都人已经走了,可他却还呆呆的立在原地,竟像是想得痴了。
洛清雪总觉得他今夜有些奇怪,瞟了一眼郎中的背影,从旁边悄悄拉了拉他的胳膊,轻声问道:“风,怎么啦,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没什么……”,杨晓风望着眼前浓墨般漆黑的夜空,淡淡道:“阿雪,我们也去伯伯那里看看吧”。
走了几步,洛清雪终究还是忍不住又问道:“风,到底怎么啦,难道你对我都要隐瞒吗”?
杨晓风脚步一顿,看了看她,淡淡道:“阿雪,妳还记得端木轩来谷里提亲的那天我说过的话吗”?
“什么”?
“当时我便说,或许这就是开端,落雪谷的平静可能将要被就此打破”。
“什么意思”?
“阿雪,细想一下,最近谷里是不是发生了许多不同寻常的事”?
洛清雪思虑了片刻,道:“没有啊。谷里一切如常,那有发生什么不同寻常的事”。
“好吧,那就让我来给妳算一算……”,杨晓风淡淡道:“先是我这个消失了十年之久的人来到了落雪谷,接着是端木轩来谷里向妳提亲,还有就是今晚的这桩事”。
洛清雪不以为然道:“这算什么事啊,你回来算什么不同寻常的事。至于端木轩来谷里提亲,那就更不算什么了,你不知道,过去这些年里,来谷里提亲的人是络绎不绝,都有好几百个了,呃……你……你看着我干什么”?
杨晓风笑了笑,道:“妳继续说”。
洛清雪在心里暗骂了自己一句,怎么能对他说这些,眼见得他一直盯着自己,遂赶忙接着道:“还有就是今晚这件事,这完全是出于偶然,自然也就不算是什么不同寻常的事了”。
杨晓风笑着摇头道:“其实,往往好多表面上看似毫无关联的小事内里却有着必然的联系,只是我们暂时还没有想到而已”。
“好好好,我讲不过你,就当你说得都对,行了吧……”,洛清雪嘟囔道:“我喜欢的本是你的这份沉稳随和的性格,凡事率性而为,是又简单又洒脱,这多好啊。现在好了,你把自己搞得这么复杂,连带着把我也和你一样搞复杂了,哼……”。
看来她已有些不满了。
“呃……”,杨晓风一阵尴尬,慌忙笑着哄她道:“好了好了,我不说了还不行吗。也对,是我想多了。这样吧,咱们这就去伯伯那里看看,要是没什么大事的话,就赶紧回去休息吧。最近也累了,今晚上好好睡一觉,明天咱俩去谷后的山上踏青怎么样,想必那里的花儿都已经开得差不多了”。
“这还差不多……”,洛清雪甜笑一声,忽又脸一沉道:“还有啊,你以后能不能不要老是装深沉啊,整天拉着个脸,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搞得好像你总是有许多烦难似的。你说你今年才二十多岁,可怎么总像个七十多岁的老人一样,你就不能多点年轻人的活力吗”?
“是是是,妳说得非常对。我以后一定改,改,行了吧”。
“嘿嘿,谁要你改了,你只要多笑一笑就好了。不是有句话说,笑一笑,十年少吗”。
“对对对,笑,一定多笑”。
打那之后,杨晓风真的一直都在笑,而且他也越来越喜欢笑。
甚至在许多年后,他还常常想,如果能一直就那样笑下去该多好啊。
在落雪谷的那段日子,是他这辈子最开心,也最快乐的一段日子,就好像小时候在清水山庄一样。
如果,不是后来发生了那件事的话。
第六十六章 夜归
下过雨的夜,显得静谧极了。已快是初更时分,清冷的月光下,两辆马车匆匆而行。若非有十分紧要之事,否则有谁会选择在半夜里还要赶路。
连日来舟车劳顿,人已是疲乏至极,窗外哒哒的马蹄交杂着车轱辘在泥水路上滚过的声音,显得单调而乏味。
黑夜吞噬着一切,那马车似乎是从远处无尽的黑暗之中而来,片刻间又再次融入了前方无尽的黑暗之内。
马蹄声渐行渐远,夜又恢复了宁静。忽然,几道黑影如鬼魅般闪过,望着地上的车辙印,嘴里发出一阵咯咯冷笑。那笑声在夜里听来,似鬼哭一般,让人头皮发麻。
杨晓风双目紧闭,静静地坐着,似是已经睡着了。
洛清雪却一丝睡意也没有,枯燥的马蹄声让她觉得时间有些过于漫长,本来想和杨晓风说说话的,但看他好像已经睡着了也就不忍再打扰他。
她伸手想拨开窗帘看看外面,却立刻被一只手拉住了手腕。转头,杨晓风正看着她,缓缓摇了摇头。
“原来你没睡着啊……”,洛清雪轻声道:“我还以为你睡了呢”。
杨晓风淡淡道:“阿雪,外面风大,还是不要开窗的好”。
只是他说话的语气似乎却别有深意。
洛清雪感觉有些奇怪,问道:“怎么啦,莫非你发觉了什么”?
杨晓风再次闭上了眼睛,缓缓道:“这一路上一直有人在跟着我们,我之所以闭眼冥思,就是在一直注意倾听着他们的动向”。
“啊……”,洛清雪先是一惊,顿时觉得有些厌恶,道:“究竟是什么人,一路尾随而来是想致我们于死地吗,那为什么却还不动手”?
杨晓风缓缓睁开了眼睛,淡淡道:“或许,事情并没有如我们表面所看到的这样简单”。
洛清雪不解道:“怎么说”?
杨晓风却只是淡淡一笑,摇了摇头,道:“现在已是夜里,又连着赶了这么多天的路,妳也累了,先睡一会儿吧,到了谷里我再叫妳”。
“嗯,好”,洛清雪柔笑一声,虽然也没什么睡意,但还是很听话的靠在他的肩膀上,缓缓闭上了眼睛。
只是,她忽却又摸了摸杨晓风的衣服,自责道:“你看都怪我,刚刚走得急,都忘了没有让你先换身衣服。刚刚这件都被雨打湿了,先脱下来吧,要是着凉了怎么办啊”。
“没事,都已经干了”。
“干了”?
杨晓风不再接话,只是伸手拥过她,也倚靠着车窗闭上了眼睛,再一次低头凝思起来。
又或许,他只是在注意着车外的动静。
不知走了多久后,马车似乎行的慢了些。
杨晓风终于再次睁眼,轻轻掀起车窗朝外面看了一眼。
前方不远处已能看到点点灯火,那是落雪谷到了。只是那灯火衬托着让后面的夜空显得越发黑暗,不过,刚刚那让人窒息的压抑感却顿时一扫而空,马车也行的慢了些,此时早已是人困马乏。
“风,到了吗……”,洛清雪也顺着他的手向外面望了一眼,见前方已有火光,不觉长出一口气,笑着道:“终于到了,还好这一路上总算是没出什么意外”。
杨晓风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却没有说什么,好像这一路一直在想别的事。他回头望了望来时的路,那里除了一片黑暗似乎已再没有别的什么。
便在此时,忽听一声断喝,厉声道:“什么人”?
随着声音,已从前方掠出几道矫健的身影,片刻间便将马车团团围住,其中一男子高声喝问道:“来者何人,不知深夜造访我落雪谷所为何事,还请说明身份,待我进去通报”。
“是我”,洛清雪冷冷的声音从车里传来。
“啊……”,问话的男子一惊,恭声道:“原来是大小姐,妳怎么在半夜里回来了”?
车帘并未掀开,只听得洛清雪依旧是那般冷冷的语气,道:“路上遇到些急事,所以急着赶回来了”。
“哦,是这样,那小姐妳赶紧进去吧”,男子随即冲其他人摆摆手,众人立时让开了来,马车缓缓驶入了落雪谷。
众人一时都望着远去的马车,见走得远了。这时,一人低头自语道:“奇怪,以前小姐每次出去都是和少谷主一起,怎么这次就只有她自己一个人”?
看他满脸困惑的神色,显然是有些想不通。
“就只有小姐自己一个人吗……”,刚刚问话的男子微眯着眼,顿了顿道:“你难道没发觉在小姐所乘的马车里还有另外一个人吗”?
“另外一个人,是什么人”?
“一个男人”。
“男人!”
众人几乎同时惊呼了一声,显然是被吓到了。
一齐道:“小姐居然和一个男人同处一车,这……这实在是有些……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老匡,你是不是发烧了,怎么说起胡话来了”?
也怪不得众人误会,要知道,那可是洛清雪啊,对大小姐的性情别人不清楚,他们这些人还不清楚吗?
要说大小姐所乘的车里载着一头猪,他们说不定还会相信,但要说她车里居然有一个男人,这怎么可能。
莫说男人了,就是谷主和少谷主,平日里大小姐和他们父子俩个也很少说话的。
老匡不悦道:“莫说只是同处一车,一个年轻女子和一个年轻男子在一起,不管做什么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你们怎么却说有些匪夷所思啊”?
众人异口同声道:“因为你刚刚所说的那个女子是我们落雪谷的大小姐洛清雪,那个从来对男人厌恶至极,拒之于千里之外的洛清雪呀”。
第六十二章 情深几许
飞雪集,一个居住着近千户人家的镇甸。虽然算不上太大,不过因地处南北交通要道上,倒也十分的热闹繁华,更兼距此往北五十里便是鼎鼎大名的落雪谷,故而多有江湖人士出没,迎来送往十分繁杂。镇子虽不大,却有客栈酒家多处。
客悦居,飞雪集上的一处客栈,因为位置相对偏僻了些,所以并不似镇中心的客栈那般有那么多人,不过倒也清闲雅致。
已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