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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清雪站在杨晓风身后,有些怜爱地伸出手去,轻轻抚摸着他的肩膀,柔声道:“风,你没事吧”?
杨晓风摇了摇头。
洛清雪当即也在他旁边跪了下来,拿过一沓钱纸正要烧,却忽听他淡淡问道:“阿雪,当年爹娘的遗体是谁下葬的”?
“是大哥和爹爹。不是,风,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你问这些……”。
杨晓风淡笑着打断道:“放心,我没事,我只是想知道一下当时的情形。妳不必顾虑什么,把详细情况对我说一说就行了”。
洛清雪看着他,似乎有些担忧,不过看他一直都在笑着,倒没有其它情绪,当即也放心了些。顿了顿,黯然道:“当年出事时正是八月中旬,天气还很热,我们得到消息时又已是半月之后,再加上集结人马赶过来时已是二十多天之后,当时……当时好多遗体都已经开始腐坏了”。
杨晓风立刻追问道:“那你们是如何确定爹娘的身份的”?
“虽然遗体已开始腐坏,但二叔和婶娘的衣着装束我们还是一眼便认出来了”。
“那晓凌和晓溪……”?
“没找到”。
“没找到”?
“当年唯一没找到遗体的三个人就是你们三兄妹了。你是被三叔救走,你说晓凌和晓溪会不会也……”?
杨晓风皱眉细细地注视着面前父母双亲的墓碑,良久,脸上终于变得再没有一丝表情。当下,拉起洛清雪,转头对着她微微一笑,淡淡道:“阿雪,随我到前面去看看吧”。
或许,他此刻这故作轻松的表情只是不想让阿雪担心。也不知为何,他心里忽然多了一些疑问,从第一次回清水山庄的时候,他心里就有了好些疑问,此时,不过只是又加深了几分而已。
“嗯……”,洛清雪点了点头,道:“好,我想去妳之前住过的那个小院,我喜欢它的名字”。
“听雪阁吗……”,杨晓风一呆,自语道:“十年了,不知那里现在又变成什么样了”。
虽然大部分地方已全被杂草所侵占,但几簇野菊花还是在杂草从中冒出了头,很努力地吸收着阳光雨露,已求让自己长得更好。而原本已经枯死的几株山竹,根部却又露出了几段新笋。
原来,不光只是人,所有的生命一直都在顽强地,不屈不挠地与命运进行着抗争。
推开听雪阁的门,一股很重的霉味扑鼻而来。墙壁上结满了蜘蛛网,已经开始腐坏的木桌上,当然还有地面上,全都有厚厚的一层灰。
杨晓风仔细打量着这处他曾经无比熟悉而现在却已有些陌生的地方,微微叹了叹气,道:“阿雪,我们回去吧”。
“回去……”,洛清雪一时感觉有些诧异,问道:“回哪里去”?
杨晓风有些落寞,淡淡道:“除了落雪谷我们还能回那里去!”
洛清雪有些不解,道:“不多逗留几天吗,你不是说以后我们两个就是要在这里生活的吗,怎么这么快就要回去”?
“我们一起在这里生活……”,杨晓风语气有些伤感,沉默了一会,道:“阿雪,妳毕竟是落雪谷的大小姐,从小锦衣玉食。可妳看这里现在的样子,还适合住人吗”?
洛清雪立刻打断他的话,一脸坚毅的神色,道:“风,我说过,不管以后的日子有多难,多苦,我都会一直陪着你。既然我已经决定了以后要跟着你,就不怕苦。总之,就算要受多少苦我也不在乎”。
“我知道……”,杨晓风看着她,平静的道:“阿雪,不过我也想让妳知道。就算妳愿意和我一起受苦,可我又怎么舍得让妳受一丁点苦”。
洛清雪心里顿时感觉无比的甜蜜,很温柔的一笑,细声道:“那好吧,我们这就回去”。
原来,我们曾下定了决心要为所爱的人改变自己。可是,又有几人能明白,其实真正爱你的人从不需要你为他而改变。
第六十三章 一场雨
春季的天似乎变得特别快,刚刚还斜阳残照,本以为今晚必定会是一个月色醉人的春夜,不料这会却已是晚来风急。
天先是y了许多,不一会儿后,更是下起了小雨。
蒙蒙细雨,如丝如织,从天际悄悄洒落下来,润泽着世间万物。
这场雨下得无声无息,竟未让人注意到它是从何时开始下的。同时,也不知它将会在何时结束。
人生岂非也正是这样,和这场春雨一样,如此这般变化无常。
杨晓风一时感慨莫名。
多年前,他是清水山庄的大少爷,那是一段多么欢快纯真的时光啊,无忧无虑。后来,家中突生变故,他便残酷折磨自己,拼命练剑,就为了报仇。而现在,为了面前的女子,他却选择放弃了仇恨,甚至都快……,他现在早就已经忘记了报仇是怎么一回事。
只是,以后呢?
不知道以后,又会如何!
不要怪我们忘记了曾经的誓言。承诺的哪一刻,一定是真的。只是,谁也不曾料到后来所发生的那些意外。而人,却总是要选择活在当下。
杨晓风静静的看着洛清雪,她是否便是他当下所有的一切?而她,也的确就是他的一切,不光当下,还是永远。
若不是后来又发生了那许多意外的话……
洛清雪被杨晓风看得都有些不太自然了,轻轻放下筷子,柔声道:“风,怎……怎么啦”?
“哦,没什么……”,杨晓风微微一笑,道:“我去让老板收拾一下房间,今晚就住在这里了”。
洛清雪立刻从怀里摸出一块做工很精细的丝绣手帕,分别为他和自己各擦了擦嘴,随即起身跟上了他的脚步。不管在什么时候,不管在什么地方,她都要与他保持最近的距离。
老板是个中年人,身体已略微有些发福,更是满脸赘r,看着杨晓风,笑着道:“客官,你们要住店的话,来我们客悦居就对了。我们客悦居的房间虽然在飞雪集上来说算不得是最豪华的,但却最是清净雅致,而且也是最干净的”。
杨晓风并不想多听老板吹捧他自家的客栈如何如何的话,解下腰间的钱袋摸出半两碎银子随手往柜台上一放,淡淡道:“算过饭费,再要两间上好的房间。价格贵一些没关系,不过位置一定要接近,最好是只有一墙之隔的相邻两间房”。
“好嘞,我这就给客官登记……”,老板翻开面前的登记簿扫视了一眼,顿时有些为难道:“客官,上好的房间倒是还有,但紧紧相邻的却没有了。你看,我也不能让别的客人换房间是不是,要不,给两位开两间不相邻的,你看可不可以”?
“绝对不行”,杨晓风立即打断老板的话,转身就要走,不过,外面的雨却又让他打消了这个念头。
犹豫之际,老板偷偷瞄了一眼站在杨晓风身后的洛清雪,又试探着问道:“我看二位若非兄妹,便是恋人。不如就为二位只开一间房,你看行不行”?
杨晓风侧脸看了一眼洛清雪,只见她一直沉默地站着,似乎并没有什么反对之意。当下点了点头道:“那好吧,就只要一间房好了,不过最好是背街的,我不喜欢太吵”。
“好的……”,老板快速登记完毕,抵给杨晓风一张木牌以及一把钥匙,道:“客官,这是房间的门牌号和钥匙,二楼左转第八间,天字辛号房。房间里有独立的洗漱间,热水也备得足,如果还有什么别的要求,请随时吩咐,一定办到”。
“多谢,没有别的要求了……”,杨晓风接过钥匙,淡淡道:“如果有事我会自己下来说,所以没什么事的话最好不要前来打扰”。
老板很是暧昧的一笑,一副全都明白的样子,道:“客官请放一万个心,除非是店里着了火,呸呸呸,着什么火吗,看我这臭嘴。总之,请客官放心,除非是店里进了贼,否则绝对不会前来打扰二位”。
可能在老板看来,杨晓风和洛清雪二人,一定是一个穷酸书生拐骗了那个大户人家的千金大小姐。二人私奔出逃到了这里,只可惜了这倾城绝代的美丽佳人,却落在了一个穷小子手里,真是可惜啊!
杨晓风也不管老板那颇有些意味难明的笑容,当下转身对洛清雪道:“阿雪,赶了几天的路,先去休息吧”。
洛清雪沉默着点了点头,看着老板脸上的笑容,秀眉不由略略紧皱了几分。见此情形,老板慌忙将头转开了去。不过,洛清雪随即却又自顾自的一笑,跟上了杨晓风。
二人正要上楼,忽然有个人从客栈门外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一路上脚步飘忽,以至于撞倒了好些桌椅板凳。
来人疲倦的目光在大厅中搜索一阵,看到正要上楼的洛清雪的时候,略微一愣,随即大喜,径直朝着她二人这边冲了过来。
几乎是下意识的,杨晓风立时一把将洛清雪拉到了自己身后。
那人已冲了过来,近了这才发现,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身着一件素布长衫,袖口和胸口处均绣有一束兰草图案。只是他身上的衣服已被利刃割破了多道口子,好多处伤口上还正在流血,以至于将整件衣服都染成了黑褐色。
他凌乱的头发后面是一张病态般苍白的脸,显然是因为失血过多所致。此刻,这张脸上满满的全是焦急和恐惧的神色,只是,在看到洛清雪后,他先是愣了愣,随即狂喜,顿时拼命向她二人这边冲了过来,同时嘴里更是焦急的喊叫道:“洛姑娘,快,快救我……”。
只是还不待他冲到洛清雪跟前,紧随其后两个穿黑色紧身衣就连头也一并用黑布包着的杀手便跟着一道也冲了进来。两人都使用一种窄而细的长刀,其中一人的刀上竟还在往下滴血。显然,先前那个中年人身上的伤便是他们留下的了。
大厅里的客人一下子乱了神,不知这是什么状况,一些胆小的客人早已躲到了桌子下面。虽然客人中还有几个会武功的江湖人,但一时情况不明,也都只是冷眼看着,竟无一人出手相救那中年人。
只听一个杀手狰狞地y笑道:“你还真是能折腾,居然跑了这么远。不过,却终究只是一场徒劳无功的游戏,这里,就是你逃亡的尽头,受死吧”。
说着话,杀手手中的刀已冷冷的朝着前面中年男子的后背砍了下去。只觉得一阵刀风袭来,吹过耳畔,那人的脸上终究只剩下绝望。甚至,竟还有一丝将要解脱的祥和。
中年男子绝望的闭上了双眼,等待着死神将自己的生命带走。
就这样结束了吗?
只是,门里那些活着的人又怎么办。对于兄弟和家人,他是否还放不下。
“风,这个人我似乎在那里见过……”,洛清雪听见那中年男子居然在叫自己,不由向对方看去,一时觉得有些面熟,皱了皱眉,惊道:“对了,应该是兰花门的人”。
带着毁灭气息的刀锋冷冷的砍了下来,刀气已将人的皮肤刺的生疼。不过,就在距离中年男子背部一寸的地方,刀刃却一下子失去了方向,从斜刺里飞了出去。两个黑衣杀手一愣,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状况,忽然又感觉胸口似受了很重的一击,接着,他们的人也跟着飞了出去。
这些事发生的太快,以至于短时间内大厅里的其他人都还没有反应过来。众人只看见刚刚还气势汹汹的杀手这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