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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经暗自欣喜,恩,不愧是咱家的干儿子,孺子可教也!
江彬一张黑脸比猪肝颜色还要难看,羞恼不堪。但当着皇上的面,也不好把秦厉怎么样。只好冷冷说道,“休要得意,你别忘了是说两样新奇玩意皇上都会喜欢,不是还有一个新奇玩意要表演给皇上看吗?快说来与皇上听。”
第十七章 再次打脸
霹雳舞早把正德吸引的心痒难搔,这时听江彬提醒,秦厉还有一个新奇东西。不禁看向秦厉,欣喜的笑道,“是啊,秦厉,快快说与朕听,朕真是盼着另外一个和霹雳舞一样让朕喜欢。呵呵!若真是那样的话,朕可要有一阵子好玩的了。”
此时江彬黑中泛紫的一张脸带着尴尬的笑,那笑比哭还要难受。
他低眉顺眼,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正德,轻声道,“干爹,不是小臣要说这秦厉的坏话,小臣以为秦厉的第二个玩意儿绝对新奇不到哪儿去?干爹千万不要抱很大希望。这秦厉么,小臣早就扫听过了,以前他就是一臭要饭的,流落到扬州被林家收留。
不知哪根筋走对了,琢磨出了麻将和霹雳舞。对这样的人,干爹可不能太过相信,更不能走的太近,以免他身上的晦气沾染了干爹。”
江彬眼见正德十分喜欢霹雳舞,爱屋及乌,对秦厉越来越喜欢。他更是醋意大增,他自忖不能想出像霹雳舞一样讨正德喜欢的玩法,这时干脆直接进谗言了。
其实这正是江彬的心虚之处,秦厉若真是讨得正德彻底欢心,和正德形影不离了,那他江彬还干什么去?他的好日子也就算走到头了。
未等正德说话,秦厉冷冷看着江彬,嘴角一扬轻蔑道,“江大人,草民刚才就说过,草民的两样玩法都会让皇上欢心。刚才的霹雳舞,江大人是见识过了,莫非还对草民的第二个玩法不相信吗?”
江彬当即脸色阴沉,目射寒光,一字一顿道,“当然不信,你不就是一个臭要饭的吗?本大人就不信你有那么多新奇玩法?”
此时吴经也是面沉如水,这江彬一而再,再而三的奚落,羞辱秦厉。在吴经看来,这是在打自己的脸呢。
吴经想到,你江彬担心圣前失宠情有可原,可那能怪的了别人么?那不都是因你不学无术吗?你若真像咱家的干儿子一样聪明绝顶,还用得着这样吗?嫉贤妒能算是什么本事?
呵呵!也就是秦厉是吴经的干儿子,吴经看秦厉看哪儿哪儿顺眼。若是没有这层关系的话,估计此时吴经嫉贤妒能的表现定会比江彬丝毫不弱。
秦厉善于察言观色,早已把正德的心理摸的很清楚。此时他确信正德对他很有好感,索性胆气更壮,更加自然了。
秦厉冷冷一笑,昂然说道,“江大人,反复说我秦厉是个臭要饭的,莫非江大人瞧不起要饭的吗?江大人须知,英雄不问出处。草民曾记得我大明开国太祖皇帝也曾流落过街头,衣食无着,莫非江大人也看不起我大明太祖皇帝?”
一句话问的江彬心惊胆战,无言以对。他恼羞成怒,突然举拳朝秦厉打来。
秦厉急忙躲闪,不料此时正德却冷喝一声,“江彬,你要作甚?哼!秦厉说的对,你给朕记住了,英雄不问出处!”
秦厉刚刚提起太祖皇帝朱元璋,一下子让正德来了精神。正德最佩服的就是他祖上朱元璋,朱元璋是他的心中偶像,正德做梦都想做一个像太祖一样的马上皇帝。
在印象中,江彬记得正德好久没这样训斥过他了,江彬吓得立时把拳头缩了回去。脖子上的青筋暴起,像是卡食的公鸭一样,咕噜两声才喘上一口气,怒视着秦厉,干憋气却不敢再说话。
秦厉嘲弄的看一眼江彬,嘻嘻笑着对正德说道,“皇上,草民的第二个新奇玩意需要画出图形,着匠人做出来才能玩。”
正德急忙吩咐让人取来笔墨纸砚。
纸张铺在桌上,秦厉立于桌前,看一眼砚台,又看一眼江彬,迟迟不动手。正德早就急的火急火燎,马上明白了秦厉的意思。此时他正在兴头上,想都没想便命令道,“江彬,你还愣着作甚?快快给秦厉研磨。”
“干爹……这……”江彬嘴巴张了几张,吞吞吐吐说了几个字。见正德面沉如水,不敢再说下去。无可奈何,只有慢腾腾走到桌旁,开始研磨。
秦厉心花怒放,得意非凡,朝江彬撇撇嘴道,“江大人呐!这墨可要好好研呀,太稠了草民拉不开笔道,太稀了又画不清楚。草民这图形能不能画的好就全赖江大人了!”
把江彬气的五脏俱焚,牙齿咬的咯咯响。闷不做声,低着头只顾研磨,暗暗下定决心,“小崽子,你张狂不了多久了。逮着机会我江彬一定要雪今日之耻,杀之而后快!”
秦厉所画是台球的图形。先是画出了球桌,球杆,再画出台球。明朝时候,阿拉伯数字还没推广,秦厉便用汉字代替台球上的数字。
画完了,秦厉搁下笔,刚要对正德言说。江彬却得意的哈哈一阵大笑,“秦厉,你画的这是何物,这等简单的东西有甚稀奇?哈哈!我谅你也没有什么新奇玩意了,想用这等烂东西糊弄皇上,你可知罪?”
秦厉一呆,怎么?莫非大明时已有了台球?
在后世时,秦厉对台球十分热衷,特意从网上查询过台球的历史。台球起源于西欧,在清朝末年才传入国内。当时只有大使馆,租借地有几处简单的台球室。
秦厉狐疑的看向江彬,有些担心的问道,“江大人,你见过这种东西?”
江彬得意的一笑,转而脸上一寒,冷冷说道,“哼哼!本大人见过没见过又能如何?如此简单之物,难道还能玩出花来?画出这样的烂玩意还竟敢让本大人给你研磨,本大人这次是绝不容你!”
秦厉一听笑了,说来江彬还是没见过台球的。他立时心下大定,指着图画刚要向正德介绍玩法。不料正德紧紧盯着台球的图画,皱眉说道,“江彬,你个蠢货,不学无术,还要胡搅蛮缠,真是不知羞耻。刚才朕一直在看这图画,终于琢磨出其玩法。此物看似简单,实则奥妙无穷呐!”
说来正德不愧是玩乐皇帝,在各种玩的东西上都肯动脑筋,秦厉还没说出台球的打法,正德竟然想出来了。
江彬今日算是走了大大霉运,屡次挨正德训斥,被秦厉三番五次打脸,此时他窘的几乎无地自容。悄悄退后,把全部怒气和仇恨都暗暗记在了秦厉身上。
秦厉看也不看江彬,哈着腰朝正德谄媚的一笑,说道,“皇上,此物名曰:台球。台球乃是一项集技术,智慧于一体的高雅娱乐运动,是豪门贵族,王室贵胄玩乐必不可少之物。皇上聪明绝顶,草民还未说出玩法,皇上就想到了,真是让草民崇敬之至,顶礼膜拜呀!”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秦厉这一通马屁拍的正德晕乎乎的,他大笑道,“好!秦厉呀,朕一定要尽快做出这台球,到时候你我二人一定好好比试一番。今日你给朕说了两样新奇玩法,朕都喜欢的紧呐,朕要赏你!”
第十八章 摘钩
秦厉一听皇上要给他赏赐,心里那个高兴劲儿就甭提了,小心肝登时欣喜的颤抖不已。皇上赏赐江彬一颗价值不菲的夜明珠,秦厉是亲眼见到的。那可是地道的宝贝,秦厉羡慕的不得了。
他心里琢磨着皇上赏赐给他的东西应该比那颗于明珠不差吧?说不准就只一回赏赐,以后便能吃喝不愁了。
一这样想,秦厉脸上美得跟开了花儿似的,就等正德接下来说出赏赐之物呢。
可让秦厉想不到的是未等正德说完,江彬就急急的赔笑说道,“干爹,您不是还要陪着刘娘娘去钓鱼吗?刘娘娘都等了这么久,咱是不是也该去了?”
此时已到了掌灯时分,江彬说出这样的话来也着实下了一番决心。因为正德和刘娘娘钓鱼是需要很多人陪着的,江彬作为正德的贴身宠臣,自然必不可少。可巧的是江彬今天晚上有大事要办。
江彬新纳了一房小妾,那小妾狐媚子一样,迷人的紧。把个江彬迷的神魂颠倒,今晚正好是洞房花烛夜。
江彬恨不得马上飞回府去,把那狐媚子抱进怀里,暖玉温香一番。再顺便向那狐媚子显摆一下皇上赏赐给他的那颗光滑四射的夜明珠,那是多美的事呦!
可江彬恨死了秦厉,岂能让他得到正德的赏赐?索性急中生智,狠下心来,宁可让那狐媚子今晚独守空房,也要搅黄了正德对秦厉的赏赐。
江彬话刚说完,刘娘娘也跟着说,“是呀,皇上,您答应贱妾要陪贱妾去钓鱼的,如何忘了呢?”
刘娘娘已坐了很久,霹雳舞也好,台球也罢,那好像都是男人们玩的东西,和她一个女人家挨不上边。虽看着好玩,但毕竟兴趣不大。这时,她已十分乏味,江彬一提醒,她立刻响应起来。
美人和玩乐在正德心中是一样重要的,他岂能只顾了玩儿,而忽视了美人呢?况且这位刘良女娘娘是正德的小心肝哩!
这下可坑苦秦厉了,本来正兴致勃勃,翘首以盼正德的赏赐呢,就见正德一拍脑门,“哎呦,还真是,朕咋把陪爱妃钓鱼的事儿忘了呢?咱们这就去!”
一下子把赏赐秦厉这茬儿抛在了九霄云外。
江彬偷偷瞥了一眼秦厉,投过来一个分外解气,幸灾乐祸的眼神。然后又急忙陪着笑脸伺候正德穿衣戴帽。
正德低头忽然看到还跪在地上的蒋瑶,微笑道,“蒋知府,你咋还跪在地上,地上凉啊,快快起来吧!”
过了这么久,蒋瑶的怒气非但没消减,相反怒火更胜。他一直在听秦厉白活,见秦厉那副谄媚模样,他有好几次几乎都要呕吐了。秦厉在蒋瑶的心中算是定格了,在蒋瑶看来这秦厉比江彬,吴经等佞臣还要不济。
蒋瑶也确实跪的累了,闷哼一声,“臣谢皇上!”这才艰难的爬起身。跪了这么长时间,膝盖都麻了。
刚要向正德告辞离开,不料正德却说道,“蒋知府啊,今日扬州众官员都不在场,朕要和贵妃在你扬州钓鱼,蒋知府就陪着吧!”
当即把个蒋瑶厌恶的身体发颤。要知道这位皇帝钓鱼是很有特点的,每逢钓上来鱼,是要卖给随行臣子的。蒋瑶哪里有闲钱去花重金买皇上钓上来的鱼?但人家是皇上,自己是臣子,皇上说的话还不能不听,只好又是闷哼一声,“臣遵旨!”
临行前,皇帝还没忘台球的事儿,吩咐随行太监立即带上图纸和银两,去扬州城内寻找匠人,一定要连夜把台球制造出来。
皇帝和刘娘娘在前面走,江彬、吴经、蒋瑶和一应太监,几名宫女紧紧跟在后面,缓缓出了行宫。
秦厉现在好像成了无关紧要之人,正德没让他走,他也不敢离开。只好默默跟在众人身后。
薄雾已经散去,一弯新月穿梭在云层中,忽明忽暗。不时有阵阵凉风吹来,扬州的夜晚很是清爽。前面两名小太监提着灯笼照着亮光,行出约有五百步远,在一条小河前停下。
这条小河叫望月河,河不是很宽,但河水非常清澈,波光粼粼,在忽明忽暗的月光照射下,更增几分美丽和清秀。
吴经、江彬领着一帮小太监服侍着正德和刘娘